第1714章誰殺死了秦璐

我的心裏一陣驚悚,我知道,秦璐已經死了,我此時看到的是她的靈魂。

“秦璐,你為什麽要死?”我問她。

“我不願死,我怎麽會死,我知道一個簡單的道理,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幽幽地說。

“那你怎麽會死?”我說。

“不是我要死,是有人要我死……我死了,我的確死了,即使我到了陰間,我也不會放過他……”

“是誰要你死,是誰殺了你?”

“是他,是他……”秦璐說著,身影逐漸模糊,忽然就不見了,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裏。

我猛地張開眼,眼前空****,除了鐵籠子和四周雪白的牆壁,什麽都沒有。

看著窗外的光線,我知道,天亮了。

一夜過去了。

我的衣服也有些幹了,沒有那麽粘在身上的感覺。

我懵懂地想著剛才睡夢裏和秦璐的對話,心裏一陣陣驚懼,我不相信秦璐會自己主動去死,她絕不會去自殺,可是,她又是如何死的?如果不是自殺,那就一定是他殺,那麽,是誰殺了她?秦璐飄忽間說的那個他又是誰?當然,她說的那個他或許也是她。

我不由想起了關雲飛,此時我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他,可是,他此時正在國外旅遊,他無法一夜之間飛回來殺了秦璐。沒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懷疑秦璐的死會和他有關,除了我。

我又想到了謝非,除了想起關雲飛,我最容易想到的還有她。在我的感覺裏,此時最有可能對秦璐下手的就是她和他,可是,他們倆此時都在國外旅行,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他們中間的一個殺死了秦璐。

除了他們,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有理由去殺死秦璐。

如果他們沒有這個可能,那麽,秦璐就隻能是自殺的。

難道,秦璐真的會自殺?不,不會。我又一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是謝非和關雲飛之間的一個人雇傭了殺手殺死了秦璐?可是,明明酒店的監控錄像顯示那期間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進出過那房間,這個猜測似乎又不成立。

我感到了巨大的困惑。秦璐到底是怎麽死的呢?

似乎,隻有最大的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自殺的。

但之前我和秦璐的談話內容又讓往我再一次否定了這種判斷。

我想得頭疼,心裏卻又有無盡的悲傷,不是因為自己此刻的處境,而是為秦璐的突然離去。

之前我的預感顯靈了,果然流星的出現預示著一個生命的離去,隻是我沒有想到會是秦璐。

之前我的感覺再一次湧上我的心頭,果然,我周圍的女人正在一個個離開我,從夏雨到孔昆,現在是秦璐,很快雲朵也要跟隨海峰去澳洲。隻是我沒有想到秦璐的離去會是這樣的一種方式,會是以生命為代價。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離去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端著飯碗。

“吃飯——”

一個警察打開鐵籠子,對我說:“哥們,出來吧。”

出了鐵籠子,警察給我打開手銬,另一個警察把飯碗放在一個長條凳子上,兩個饅頭,一碗煮熟的大白菜。

警察又拉過一個小凳子:“呶,哥們,坐這裏吃吧。”

我這會兒真餓了,抓起饅頭就吃起來,沒吃菜。

吃完之後,一個警察收拾東西,另一個警察又給我帶上手銬,說:“不讓你進鐵籠子了,在外麵呆著吧,曬曬太陽。”

帶著鐵欄杆的窗戶裏有陽光照射進來。

“怎麽?今天不審訊了?”我問那警察。

“不該你問的你不要問,多嘴!”那警察衝我一瞪眼。

我說:“哥們,不要這麽吹胡子瞪眼,有必要嗎?”

那警察一怔,接著笑了:“我靠,我發現你這家夥還真嘴硬,昨天那麽樣的刑訊都沒招……一般來說,進來的人都經受不住昨天那一番折騰的,讓說什麽就說什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嘴巴這麽硬的。”

“我沒殺人,當然不能招!”我說。

“你沒殺人那你深更半夜跑人家房間裏幹嘛去了?裝逼把你,我看還是把你打輕了,等我們頭兒開會回來,今天你是好過不了的……你就等著好果子吃吧。”

“你們搞刑訊逼供,是違反公安條例的!你們是在犯法!”我說。

“哈哈……”兩個警察都大笑起來,笑完,其中一個說:“操,今天有人給我們上課了,我們是在犯法啊,嚇死我了……我可沒聽過什麽公安條例,我隻知道進來不聽話的就大刑伺候,任你再硬的嘴,沒有打不服的。

“你現在不招,還是打你打的輕了,隻要我們認定的事,不招也得招。老子們辦案一直就是這習慣,不光我們,全國的公安,都是這樣,你說我們犯法,那你去告吧,我看你找誰去告。”

“趁這會兒我們頭兒不在,我們哥兒們發發善心,你就好好曬曬太陽吧,等我們頭兒回來,很快你還得去過堂。”另一個警察說。

這倆警察說的話和昨晚我聽到的倆警察聊天的內容不一致,似乎他們是剛來換班的,還不知道內情。

說完,兩個警察把門關死出去了。

我獨自在房間裏呆了一整天,竟然沒有人來提審我,這讓我感到意外。

一連2天過去,都是這樣,我就這麽被關在這裏,除了送飯的,沒有人來打擾我,我既沒有被送進看守所也沒有被提審,似乎他們把我遺忘了一般。

這兩天,我感覺自己成了瞎子聾子,雖然我能看到,雖然我能聽到,但我的確感覺自己成了瞎子聾子,看不到聽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和情景。

到了第三天,接近中午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那個中年漢子出現了。

今天他沒有穿便裝,穿了一身威武的警服。

今天的他突然變得和藹和可親,笑容滿麵。

他身後跟著兩個警察。

“給易主任打開手銬!”他說。

他叫我易主任,不叫我易克了。

一個警察立刻過來給我打開手銬,我活動了下手腕,看著中年漢子。

“易主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中年漢子笑著說。

我看著他,輕輕揉著手腕,沒有說話。

他身後的兩個警察也麵帶笑容。

“秦璐的案子偵破結果出來了。”他說。

我的心一跳,結果出來了!什麽結果呢?

我還是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他。

“根據我們結合屍檢結果做出的進一步的分析,最後斷定秦璐的死不是他殺,而是屬於自殺……所以,你自由了!”他說。

我的心猛地又是一跳,自殺?秦璐是自殺?警方最後的結論是自殺?這怎麽可能呢?

“不,秦璐不是自殺的,她不會自殺,她是死於他殺!”我說。

中年漢子一怔,接著說:“哎——易主任,你看,你看看,我們做出了自殺的結論你又反對,說是他殺呢,那就要追究你,可是你又不承認,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說:“你們憑什麽認為是自殺呢?”

中年漢子說:“根據屍檢結果,死者除了墜樓造成的身體損傷之外,沒有任何其他遭到強製性損傷的痕跡,而且,據法醫進一步鑒定,據省公安廳請來的專家進一步確認,死者死亡的時間是在淩晨四點到五點之間,死者被發現是在早上六點,也就是死者墜樓之後當時沒有人立刻發覺,是早上被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發現的……

“也就是說,死者墜樓是在你離開那房間一個半到兩個小時之後,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酒店,既然你離開酒店的時候死者並沒有死亡,那自然就可以排除你作案的可能性……

“而既然這期間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進出過這房間,那麽,基本就可以斷定死者是屬於自殺,沒有他殺的可能了……另外,根據死者生前單位剛剛進行過一次調整,她沒有得到提拔,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因為這個想不開自殺的……

“所以,綜合起來分析,死者是自殺身亡……所以,既然死者屬於自殺,你就被排除了作案的可能,你就可以被釋放了……當然,至於你和死者之間到底是關係,那什麽流產之類的事情,和本案無關,個人私事,不屬於我們管了。”

似乎,警方在排除我作案可能性的同時還是認定我和秦璐之間有那種男女關係,隻是這和秦璐的死無關而已。

聽他的說法,似乎還挺有道理,分析地頭頭是道,三個方麵都可以確認秦璐有自殺的可能。

似乎,他們現在是在秉承無罪推理的原則來分析此事。

而之前,他們對我則是實施的有罪推理。

我說:“這麽說,我可以走人了?”

“是的,你可以走了,不過,走之前,履行一下手續。”中年漢子一招手,身後的一個警察拿著一個文件夾過來,打開,對我說:“你在這上麵簽個字就可以走了……這裏是你的私人物品,走的時候一起帶著。”

我的私人物品裝在一個袋子裏,手機錢包證件鑰匙之類的。

我掃了一眼,說:“你想讓我自己表明在你們這裏期間沒有受到任何刑訊逼供。”

“是啊,我們一直是遵照法律審問你,我們誰也沒打你吧?我們一直是文明辦案的吧?”中年漢子一副無賴的嘴臉。

“是啊,我們一直是文明辦案的,沒有人動你一個指頭的。”兩外兩個警察附和著。

“如果這字我不簽呢?”我看著中年漢子。

第1715章秋桐在門口等我

中年漢子微微一怔,接著冷笑起來:“易主任,咱們都是吃公家這碗飯的,我們是公事公辦,抓你是有道理的,放你也是有道理的,抓與放,都是合法的,我想你是個明白人,知道該怎麽辦,我想你最好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然,你可是讓我很為難的……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簽字,我們也有辦法,最起碼能讓你摁個手印。”

我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如果我不簽字,他們會繼續對我實行強製措施,會把我再次打昏然後摁上手印。

“你這麽說很無賴,你知道不?”我說。

“講道理我或許講不過你,但在我們這裏,就得照我們的規矩辦事,易主任,我想還是大家互相給個麵子比較好,在我們這裏,講道理是一件可笑的事,你要硬說我是無賴,我也不否認!”

中間漢子大言不慚地說:“另外,你身上沒有任何硬傷造成的傷疤,你就是出去也無法控告我們對你實施了刑訊逼供,我們當然也不會承認……所以,易主任,做個聰明人吧。”

他說的不錯,我身上是沒有明顯的傷痕的,電棒橡皮棍是打不出硬傷來的。

我想了想,知道如果不簽字是走不出去這個門的,於是說:“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可以,你們先出去!”中年漢子大大咧咧地說。

那兩個警察出去了,隨手關上門。

我看著中年漢子,微微一笑。

他也微微一笑:“易主任,從公事公辦的角度來說,我沒有任何需要向你歉意的,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公事公辦,不過,從個人角度來說,我還是想對你表示一下小小的抱歉,那天打斷了你的婚禮,那天讓你受了些委屈。”

不等他話說完,我突然就飛起一腳,直奔他的胸部下方。

隨著他一聲悶叫,身體直接就飛了出去,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不等他回過神,我接著就跟上,對準他的小腹狠狠一腳踢了過去。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哀叫著,身體彎成了大蝦,澳洲大龍蝦。

然後我揮起拳頭,對著他的臉部連續快速狠狠幾下重擊。

伴隨著他的慘叫,兩個警察闖進來。

在這兩個警察進來之前,我已經以極快的速度站了起來,後退幾步站在那裏。

看到屋內的情景,他們大驚失色,直奔我而來。

我看著他們說:“喂,你們倆想幹嘛,警察要打人啊——”

他們互相看了下,準備出手。

這時中年漢子叫起來:“住手——”

兩名警察住了手,忙過去扶他起來。

他靠著牆站住,看著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點點頭:“行,小子,有兩下子,手腳不錯——夠狠!”

我說:“哎,哥們,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你的話呢……你剛才怎麽搞的嘛,好好地站在那裏怎麽自己往牆上撞呢,撞成這個樣子,自殘啊……我可沒打你啊,別誣陷好人,你們大家都看到的,我一指頭都沒動他,他自己死命就往牆上撞然後趴在那裏像個死狗。”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

中年漢子狠狠往地上吐了一

口帶血的濃痰,又擦擦嘴角不斷流出的血,看著我說:“現在,你可以簽字了嗎?”

我拿過警察手裏的文件夾,打開,飛快地簽完字,然後拿過自己的私人物品,看著那中年漢子,說:“你是這辦案組的組長吧?”

“是又怎麽樣?”他瞪眼看著我。

我盯住他看了幾秒鍾,說:“我想告訴你,你是個蠢材!”

說完,我大步向外走去。

出了樓門,我仰臉看著冬日陽光下湛藍的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略帶涼意的自由的空氣,然後往外走去。

一眼看到秋桐正孤單單站在刑警隊大門口的路邊,正往這邊看著。

她的身後停著一輛車,車裏駕駛員位置坐著四哥。

秋桐和四哥是來接我的。

我的心裏一熱,不由加快了步伐。

還沒走到大門口,突然湧出一幫人,有男有女,有拿照相機的,有拿攝像機的,還有拿話筒的,直對我而來。

顯然,這是一幫記者。

我一愣,他們接著就七嘴八舌開始問起來。

“易克,你這次被無罪釋放,請問你有什麽感想。”

“請問你對星海警方的辦案方式有什麽看法?”

“請問你和死者的關係到底是什麽性質?”

“請問你在裏麵有沒有受到刑訊逼供?”

“你認為警方的辦案是公平的嗎?”

“你是否認可警方的辦案結論。”

我站住,看著他們,說:“第一,我和死者秦璐是黨校青幹班同學,我們是好朋友,我們的關係是清白的;第二,對此次她的意外死亡,我很震驚,也很悲傷,我希望能找到她的真正死因,讓死者能在地下安息,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第三,我在裏麵期間有沒有遭到刑訊逼供,我想這一點大家其實應該比我清楚,清楚現在警方都是怎麽辦案的。”

我知道既然我剛才已經簽了字,是不能說在裏麵收到刑訊逼供的,不然警方可以起訴我,我不想再繼續找麻煩。

“這麽說,可不可以理解你這話的意思是,第一,你和秦璐的死沒有關係,也就是說秦璐不是你殺死的,你是被警方錯抓的,同時,秦璐的那次懷孕也和你沒有關係;第二,你對警方目前的結案定論是不同意的,你不認為秦璐是自殺,而是死於他殺;第三,你在裏麵遭受了刑訊逼供,是不是這樣的?”有記者問。

我說:“對於你說的第一點,我可以肯定,對於第二點,我不做任何評論,對於第三點,大家自己去琢磨。”

說完,我衝他們點點頭:“謝謝大家的關心。”然後我就直接衝車子前走去,秋桐這時已經進了車子。

這時一個女孩已經拿著話筒對著攝像機開始錄節目了:“社會縱橫記者現場為您報道,星海市政法委辦公室副主任秦璐墜樓案的嫌疑人易克已經被警方放出,警方已經做出了秦璐自殺的結論……

“據易克本人的態度,他對警方的辦案結論和自己是否在裏麵收到刑訊逼供給予了含混含糊的回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但他肯定了一點,那就是他沒有殺死死者,也和死者的懷孕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易克本人即將離開,我們現在去采訪警方的人員。”

記者們又向院子裏奔去,直奔警方的辦公樓。

我上了車,四哥直接發動車子離去。

我和秋桐都坐在車後排。

秋桐看著我,滿眼滿臉都是傷痛,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受苦了,他們打你了,是不是?”

我不想讓秋桐難過,說:“沒有。”

“那你的衣服怎麽成了真皺巴巴的,他們真的沒有對你進行刑訊逼供?”秋桐有些懷疑地說。

我努力笑了下:“皺巴巴是我自己弄的,他們沒有打我,真的。”

秋桐還是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我這時說:“這些記者,都是你搗鼓來的吧?”

秋桐點點頭:“是的,我能做的,也就隻能是這些了。”

我看著秋桐說:“這些就足夠了,這些就足夠發揮有力的作用了。”

我心裏明白,如果沒有秋桐搗鼓來的這些記者,我的下場還不知道會怎麽樣。正是因為這些記者,他們才停止了對我的刑訊逼供,才讓我沒有繼續遭罪。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些記者,才會讓雷正的行為有些收斂,不敢繼續肆無忌憚把殺人凶手的帽子硬戴在我頭上,畢竟他也是會顧慮這些上麵來的新聞媒體的。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些記者的到來,引起了市委領導特別是喬仕達的重視,喬仕達才會指示要嚴格辦案,要求快速結案,給全市人民給社會一個交代,他畢竟也要顧及星海在上麵的形象問題。

而也正是因為有喬仕達的重視和指示,雷正才會指示辦案組進一步對案情做出分析,做出了秦璐自殺的結論,將我放了出來。不然,依照雷正對我的憎恨,這次我絕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出來,即使不裁定我就是殺人凶手,起碼也會把我關上一段時間,讓我在裏麵受盡苦頭。

“我相信你不是殺人凶手的,我堅信你不會做那樣的事,我運作這些新聞媒體的記者過來,隻是想求一個公開公平公正!”秋桐說。

“現在的警察辦案,很多都是胡鬧,這年頭,屈打成招的案例還少啊?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永遠也得不到昭雪了呢。”四哥邊開車邊憤憤地說。

“秦路的被殺,我感覺是個迷,我不相信他們做出的結論,我不認為秦璐會自殺。”我說。

“可是,警方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啊……”秋桐說。

“隻能是聽起來看起來是很有道理的。”我說。

秋桐沉思起來。

“不過既然警方已經快速做出了結案的定論,也沒有人提出異議,我看這個結論是很難改變的了。”四哥說。

我沒有說話。

“政法委已經決定給秦璐的親屬一筆撫恤。”秋桐喃喃地說。

“既然是自殺,為什麽要給撫恤?”我反問了一句。

“或許是一種安慰吧。”秋桐說。

“或許是他們對這個結果也有些心虛,但他們也找不出他殺的其他證據,上麵又壓得緊,也就隻能這麽草草結案了,定論為自殺,對社會對上麵對家屬也都是的交代!”四哥說。

我呼了口氣,沉默了半天,說:“那天我被帶走之後,那邊後來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