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即,我又放棄了這個方法,因為我害怕看到什麽,我不敢想象會真的發現什麽?

冬兒是自由之人,和我沒有任何契約和法律關係,她願意做什麽是她的自由,我即使真發現了什麽,我又能怎麽樣呢?

我想追上去狠狠揍張小天,可是要是冬兒阻止我嗬斥我我又會怎樣?我不是自找難看嗎?一切都是二人自願的,兩人正常交往不違反法律甚至不違反道德,我憑什麽揍張小天?

那一刻,我就沒往好處想,腦子裏呈現的都是些亂七八槽的事情,我理所當然地以為冬兒真的是要拋棄我了,她真的是要另覓新歡了,我看到的事情就是見證。

冬兒不但另找了人,還找的是我的死地張小天,張小天在雲朵這事上一直就在恨我,現在和冬兒在一起,正好對我最佳的報複方式。

我不明白冬兒為什麽會這麽晚跟張小天出去,為什麽她會和張小天有說有笑,見到他那麽開心,難道她真的是喜歡上張小天了?張小天到底什麽地方好?難道就是因為做房產公司老總手裏有幾個破錢?錢對冬兒來說真的就那麽重要?

我渾身發顫,幾乎就要瘋了,想打車跟過去腦子裏另一個念頭卻又強烈阻止住了我的四肢,我覺得自己的大腦幾乎就要崩潰了,我不能承受不敢去多想什麽,我突然感到了莫大的痛苦和憤怒,還有幾乎歇斯底裏的瘋狂。

看到張小天的奧迪A6消失在夜幕中,我狠狠咬住牙根,狠狠一拳打在樹幹上,心中感到了巨大的無奈無力和齧咬般的疼痛,我跌跌撞撞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很快走到了海邊的那片沙灘,夏季的海風吹著,沙灘上遊人已經很少,昏暗的路燈下偶爾駛過一輛汽車,遠處的大海微微發出波濤的轟鳴……

我在無人的黑暗的沙灘上瘋瘋癲癲奔跑著,迎著海風狂喊著怒吼著……

等我累了,精疲力盡了,頹然一下子趴在了沙灘上,海水在漲潮,不時上漲的海水開始浸泡著我的身體,海水含著泥沙進入了我的嘴唇……

我一動不動,任憑海水逐漸將我吞噬……

這時,我感覺到有人來到我身邊,伸出手開始推我拉我,那雙手是那樣的柔軟而溫熱……

“哥——哥——快起來,別這樣,要給海水淹了的,快起來呀——”這分明是海珠的聲音,海珠邊急促地叫著邊伸手用力拉我。

是海珠,海珠怎麽出現在這裏?我抬起頭,一個翻身坐起來,屁股浸泡在海水裏,在夜色的微光中看到了海珠焦急和關切的臉。

“海珠——你——你怎麽在這裏?”我木然地說出一句,臉上的海水順著我的臉流到嘴角,鹹鹹的。

“你先別問,你先起來——來,起來,別坐在海水裏!”海珠用力拉我,力氣不夠,反而一下子把她也牽扯到了,她也一屁股坐在我的身邊,坐在了正在漲潮的沙灘上,渾身也弄濕了。

海珠的身體靠在我的身體,喘著氣,突然不說話了,腦袋就這麽靠著我的肩膀,任海水拍打著我們的身體。

我擔心海珠著涼,站起來,拉了一把海珠,海珠也站起來,我倆渾身都濕漉漉的

剛站起來,我的酒意還在頭上,身體一晃,差點又歪倒,海珠忙伸出胳膊扶住我的身體:“哥——站穩了。”

我調整了下身體,站穩,然後看著海珠:“你——你怎麽在這裏?”

夜色裏海珠的臉龐顯得很白皙,眼睛顯得很明亮:“先別問了,先回去換衣服,你渾身都濕透了……看你喝得太多了,喝醉了吧……走,聽話,先回去再說。”

海珠的聲音很溫柔,像大人在哄小孩。

我冰冷破碎的心忽而一陣溫暖,順從地跟著海珠走。

海珠架著我上了濱海大道,用力擰了下衣服上的水,好半天才攔了一輛出租車,要上車,出租司機一看我倆渾身都是水,卻不拉,拒載而去。

“哎呀——這可怎麽辦啊,好不容易打了一輛車,卻有不拉我們!”海珠急得直跺腳:“在外麵這麽久了,會感冒的呀——”

“不拉就不拉,我們走回去!”我身體搖搖晃晃,嘴裏噴出一股酒氣,歪歪斜斜就要往前走。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上車——”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接著就聽見海珠驚喜的聲音:“哥——有輛三輪出租車吖——”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這是四哥的三輪車,四哥總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真是及時雨。

四哥就住在附近的叢林裏,他想出現很簡單。

我回過頭,四哥正騎著三輪車在我們身後,依舊帶著一定草帽。

海珠不認識四哥,自然不知道他是誰,高興地說:“師傅,你出現地太及時了,我哥喝多了,我們要回去,到萬達廣場那邊……可以嗎?”

“請上車!”四哥又說了一句。

“好——來,哥,上車!”海珠把我攙扶上車,我和海珠坐穩,然後說了一句:“走吧——”

四哥悶頭就蹬車,一會兒說了一句:“幹嘛喝那麽多?”

我暈暈乎乎還沒來得及回答,海珠搶著說:“師傅,我哥今天高興,喝多了點,您放心,不會吐到您車上的。”

四哥不再說話了,很快,我們到了我的宿舍,我和海珠下車,海珠把我攙扶下車站穩,讓我靠著一棵樹站好,然後準備給四哥付錢:“師傅,多少錢?”

問話的同時,海珠才發現,四哥的三輪車和四哥都不見了。

“哎呀——這三輪車師傅的錢還沒給啊,這怎麽好意思?他怎麽突然就不見了,跑的好快啊——”海珠嘟噥著。

我衝海珠擺了擺手:“好了,你別操心了,那三輪車的錢,明天我給——”

“你給?你認識那三輪車師傅?”海珠看著我。

“你操那麽多心幹嘛。”我沒好氣地說。

海珠努了努嘴,突然伸手擰了我的腮幫一下,嗔怒道:“你說我靠那麽多人幹嘛?你個死鬼哥哥——”

我一怔,海膽子真大,竟然敢伸手擰我腮幫,還罵我死鬼哥哥。

我愣愣地看著海珠,海珠似乎也被自己剛才的動作雷了一下,怔了一下,接著噗嗤笑出聲來,挎起我的胳膊:“好了,傻瓜,上去

吧……這海水裏的鹽待會兒就要在我們身上板結了……我倆很快就要成鹹肉了。”

“成鹹肉好,曬成肉幹切了當下酒菜。”我嘟噥著,在海珠的攙扶下上樓進了宿舍。

一進門,我一屁股就要往沙發上做,海珠忙拉住我:“別,把沙發弄濕了沒法弄,你等下——”

海珠接著拉過一把椅子,讓我坐在椅子上,我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然後就感覺海珠開始給我往下扒衣服:“快脫了衣服,去洗澡——”

海珠脫衣的動作很快,我的外衣三下五除二就被她扒了下來,很快身上就隻剩下三角內庫……

我晃晃腦袋,睜開眼,看看自己的幾乎就要赤果果的身體,看看自己三角形下部那一坨隆起,看看海珠那羞紅了臉,突然感到了極大的不安和羞愧,急忙竄進了衛生間,脫下三角內庫,放熱水開始洗澡。

這時,熱水一衝腦袋,酒的後勁又開始往上湧,我今天實在是喝得太多了,媽的,似乎從來沒喝過這麽多酒,而且這酒還很有後勁,比寧州的花雕酒後勁還大。

而且,今晚我的心情很壞,酒意更加濃鬱,剛衝了一小會兒,突然覺得腦袋很沉,似乎被徹底麻醉了,身體變得很虛,不由自主一屁股坐在衛生間的淋浴下,靠著牆角,迷糊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朦朧中隱隱約約感覺有一雙手在我身上輕輕地滑動,溫熱的淋浴在我身上衝洗著,那雙手正在給我身上塗抹著什麽東西……

我勉強睜開眼,嚇了一跳,海珠正蹲在我麵前,滿麵羞紅,緊咬嘴唇,正在往我赤果果的身上塗抹沐浴液!

見到我睜開眼,海珠“啊——”驚叫一聲,猛地站起來,落荒而逃出了衛生間。

我也大吃一驚,忙站起來,看看渾身的沐浴液,明白過來,一定是剛才我迷糊睡了過去,海珠不放心我自己洗澡,進來看到我這樣子,就幫我塗抹沐浴液幫我洗澡的。

我渾身赤果果,海珠竟然不怕看到我的身體,竟然鼓足勇氣給我洗浴,這丫頭,唉……

我的心裏一陣慌亂,趕緊衝完身體,看到衣服架子上有我的睡衣,這一定是海珠放在這裏的。

我胡亂穿好衣服,走出衛生間,到了客廳,看到海珠正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似乎很緊張。

我洗完澡了,海珠還渾身濕漉漉的衣服,還沒洗呢,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對海珠說:“海珠,你先進去洗洗吧!”

“嗯……”海珠答應著,卻不懂,腦袋低垂,臉紅到了脖子。

“去洗洗吧,不然渾身都是海水,真的會板結的!”我說。

“嗯……”海珠答應著,身體卻還是不動。

“怎麽不去呢?”我說。

“我……我沒有帶換洗衣服。”海珠低低的聲音。

我恍然大悟,海珠沒帶換洗衣服,而海珠本來的睡衣也被冬兒給扔了,冬兒自己的睡衣帶走了,我沉思了下說:“你先進去洗,我找我的衣服先給你穿上。”

“嗯……”海珠答應著,終於起身,飛快地走進了衛生間,一會兒,聽見衛生間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