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點點頭:“阿姨,我都熟悉的,我和海峰海珠還有雲朵都是好朋友,海珠現在開了一家旅遊公司,生意很紅火,雲朵現在就在我們公司做辦公室主任,海峰也高升了,成了他們單位東北區的總裁。”

“哦,你都熟悉啊。”媽媽高興地點頭:“好啊,孩子們都有出息了,好啊,很好……我和你叔叔是打心眼裏看到看到你們好好做事好好做人有出息的……哎——海珠和雲朵還有海峰都是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這小克也不小了,我就一心盼著小克和海珠能早日成家,我和你叔叔都想早日抱上孫子呢。”

聽了媽媽的話,我心裏暗暗歎息了一聲。

秋桐笑著對媽媽說:“阿姨,別著急,他們現在都忙著做事業……他們會早日成家的,你們會抱上孫子的。”

媽媽開心地笑了,接著說:“閨女啊,我們家海珠雖然沒有你這麽漂亮,可也是個俊秀溫順的好媳婦呢……這麽久不見她,我還真的很想她了……這做事業是很重要,阿姨明白這個事理,可是,做事業也不能耽誤婚姻大事啊,這家庭和事業要兩不誤才是正道理,我尋思著啊,想抓緊給小克和海珠定親,親事定下來,和親家商量商量,抓緊把孩子們的婚事辦了,這樣,我們也都放心了。”

秋桐笑著說:“嗯……阿姨說得對,海珠是個好妹子……我從心裏把她當好妹妹看,從心裏希望她和易克能早日美滿結緣……等海珠和易克結婚了,有了孩子,你們二老的心事就了了。”

“嗬嗬,是啊,我是做夢都想著抱孫子呢,我們老易家就易克這一個獨苗,三代單傳了,到了易克這一輩,可不能斷了後……怎麽著也要有個男孩傳後,我真巴不得生一對雙胞胎才好呢。”媽媽帶著憧憬的眼神說。

秋桐的眼皮跳了下。

我的心一顫,說:“媽,這都什麽年代了,虧你還是做老師的,怎麽思想這麽落後,什麽斷後什麽單傳什麽男孩的……我看生男孩女孩無所謂,有沒有孩子無所謂。”

媽媽衝我一瞪眼:“你這孩子,怎麽亂說話呢……媽雖然是做老師的,可也不能看著老易家到了你這一輩斷後啊,當然是有男孩好,可不敢亂說什麽有沒有孩子無所謂不吉利的話,你和海珠無論如何是要有孩子的,沒孩子,那怎麽行,那叫過日子?那叫兩口子?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你們結了婚,馬上就準備開始要孩子,到時候海珠生孩子,媽親自去伺候月子。”

媽媽的話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我不由看了一眼秋桐,她也看了我一眼。

“海珠這閨女這麽聰慧俊秀,我兒子這麽帥氣,將來的孩子一定會又漂亮又聰明!”媽媽又帶著憧憬的口氣說著,又看著秋桐:“閨女,你說阿姨說的對不對?”

秋桐笑著:“阿姨說得對,易克和海珠結婚後,一定會生一個漂亮聰慧的孩子的。”

媽媽開心地笑起來,接著又看著秋桐,關心地說:“閨女,你現在有婆家了嗎?”

聞聽媽媽問起此話,我的心猛地一跳。

秋桐的神色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突然響了。

秋桐拿出手機開始接電話,接通後,笑起來,聲音溫柔地說:“小雪啊,媽媽在出差呢……明天就回去了啊……你在家要好好聽阿姨的話哦……做個好孩子。”

原來電話是小雪打來的。

媽媽一聽,不由用意外的眼神看了看秋桐,又看看我。

秋桐打完電話,媽媽說:“哎呀,真看不出來,閨女你原來已經做媽媽了……嗬嗬……阿姨看走眼了,以為你還沒結婚呢……這麽好的閨女,一定找了個很般配的對象吧,婆婆也一定很疼你的吧,你的孩子也一定像你這麽漂亮吧……嗬嗬……”

秋桐努力笑著,笑得有些苦澀和酸楚。

我這時站起來:“媽,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

“好,好,休息……我帶小秋去房間。”媽媽站起來,用喜愛的眼光看著秋桐:“閨女,阿姨還沒和你說夠話呢……可惜,你明天就要走了,這一走,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來一趟。”

秋桐站起來說:“嗬嗬……阿姨,以後有機會一定再來看你和叔叔。”

說者無心,聽者也無心,我們此時都會覺地這是一句客套話。

明日一別,秋桐何時能再到我家看我爸媽,恐怕是無期。

此時,誰也沒有想到,不日之後,秋桐會帶著小雪來到了我們家。

事態的變化,總是那麽出人意料。

當然,這是後話。

看著媽媽期待的眼神,秋桐的目光閃了下,接著說:“阿姨,如果你願意,要不,晚上你和我一起住吧。”

媽媽聞聽笑了:“那敢情好,我們娘倆還可以繼續聊聊。”

看著媽媽開心的表情,秋桐的眼裏又閃動著感動的目光。

然後,大家休息,媽媽帶秋桐去了客房,我住在她們隔壁。

冬夜的小鎮,分外安靜。

我躺在**,想著隔壁的秋桐,想著她竟然住在了我們家裏,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想著今晚她和媽媽的談話,心裏有些紛亂,難以入眠。

隔壁,隱隱約約傳來秋桐和媽媽的低語,還不時有輕輕的笑聲,不知她們在談些什麽。

夜深了,萬籟俱寂,隔壁的低低絮語持續了很久,很久……

不知不覺,我在紛亂的不安和鬱鬱中睡去。

這一晚,秋桐和媽媽都談了些什麽,我始終不知道,我沒有問秋桐,也沒有問媽媽。

或許,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或許,有時候,不該什麽都搞得那麽明白。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媽媽起得更早,正在廚房裏做早飯。

走進客廳,看到秋桐正站在相框前,看著相框裏的那些照片發呆……

我默默站在秋桐身後,沒有打擾她。

“易克,你有一個溫暖的家,你有一個幸福的家。”良久,秋桐輕輕說了一句。

她知道我來了。

我沒有說話,心裏起起落落。

秋桐轉過身,看著我微微一笑,輕聲說:“易克,我真羨慕你,羨慕你有這麽疼你愛你的父母,你的爸媽是那麽慈祥可親的長輩……當然,我會更加深深祝福你,祝福你們……祝福你們的生活,祝福你們的家庭,更加完美,更加幸福。”

秋桐雖然在笑著,但是我分明感覺出她真誠祝福的笑容裏帶著幾分酸澀……

我的鼻子突然一陣發酸。

在靈魂的荒野裏四處逃亡,四麵的悲歌從現實的畫麵湧進,淡然的麵孔似是廢棄的城堡,孤苦的心透析著黑暗、落寞、蒼涼……

吃過早飯,在爸媽戀戀不舍的目光裏,我們打車離去,直奔機場。

在去機場的路上,秋桐一直沉默著,看著窗外寧州的冬天……

回到星海之後,第二天,在集團小會議室,經營黨支部為我舉行新黨員宣誓儀式。

站在鮮紅的黨旗麵前,我的心情不禁有些激動,還有幾分莊嚴。

秋桐帶領我宣誓。

秋桐站在我前麵,舉起右手齊肩握拳。

我照她的樣子做。

開始宣誓。

“我宣誓——”秋桐的聲音十分莊重,吐字十分清晰。

“我宣誓——”我跟著一句,聲音洪亮。

在這個莊嚴的時刻,秋桐親自帶著我宣誓,我心裏有一股熾熱的激流在湧動。

“我誌願加入中國共產黨。”

“我誌願加入中國共產黨。”

秋桐說一句,我跟著一句。

“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黨!”秋桐最後說:“宣誓人——”

“宣誓人——易克!”我莊嚴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宣誓完畢,我心潮澎湃,不由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當然,這淚水,流在我的心裏,流在我心底不為人知的最深處。

這淚水裏麵包含著什麽樣複雜情感,隻有我自己知道。

就這樣,稀裏糊塗在社會上懵懵懂懂混了這麽多年,我終於找到了組織,成了組織的人,在秋桐的帶領下,我宣誓成了黨的人。

我終於要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生了!

寧州回來之後的第二天我宣誓入黨,第三天,李順就飛回來星海來了。

李順把我叫到金銀島的山洞裏。

“你進步的速度超出我的想象,本以為剛轉變了身份,入黨提幹怎麽著也要等個一年半載,沒想到一個月之內轉正入黨提幹的問題都解決了,效率很高,看來你小子在集團還是混的不錯的,起碼和集團一把手關係搞得很不錯。”

李順坐在沙發上得瑟著二郎腿,邊吞雲吐霧邊說:“看來我的看法是對的,相對職場來說,你更適合混官場,你天生就是混官場的料,官場,才是你真正可以施展才能的天地。”

我吸著煙,默默地看著李順。

新的一年,李順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眼睛更加渾濁了,在講話的時候,嘴角不時微微要神經質抽搐一下。

我知道,這都是溜冰的後遺症,這是深度中毒的結果。

“當然說你適合混官場,並不是你不適合混黑道,我看你最適合的就是黑白兩道兼做,通吃。”李順繼續搖頭晃腦地說:“你不要有那種白道混好了就瞧不起黑道的想法,我告訴你,世界上沒有任何絕對的存在。白道因為黑道的存在而存在,黑道因為白道的存在而存在,二者是唇齒相依的共存關係,密不可分,相互製約的……

“你可以研究下八卦圖,答案都在裏麵,陰陽是相克相生的,白道要做違法的事,是暗的做,黑道做違法的事,是明的做。白道不違法,那是天理;黑道不違法,是違背天理,哈哈……”

說到這裏,李順得意地笑起來。

我沒有笑,但是我承認李順的話不無道理。

第939章越發放肆

“其實,你大可不必非要糾結什麽白道黑道,非要搞清兩者的界限。”李順繼續說:“宇宙中沒有絕對的東西,都是種平等的存在。就象我們小時候看電影總愛分好人與壞人,好人在某個時刻可以成為惡魔,壞人在某個時刻可以感動全世界。

“我們常看到煤體報道某某見義勇為,某某是英雄,這些都是瞬間的,隻有瞬間的東西,沒有永恒的東西。所以,沒有所謂什麽黑道與白道,都是以利益為中心展開的定義,沒有利益,也就清澈見底,心裏自然也就不會糾結個沒完。”

我無法辯駁李順的大道理,我也不能辯駁。

但李順的一番大道理,卻不由讓我的心裏湧起陣陣迷惘,這樣的年頭,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社會,到底什麽是黑道,什麽是白道?

李順獨自到山頂去散步,我私下和老秦談話的時候,說起了自己的困惑。

老秦沉思了半天,說:“說句實在話,按照我的世界觀來理解,我沒法定義黑道是什麽,白道又是什麽,但我想這兩條道本來就沒有嚴格的界線,如果硬是要給他們分界線,那他們的界線就是勞民大眾。”

我看著老秦。

老秦繼續說:“行有行規,道有道德。在大部分人眼裏,走白道就是好人,混黑道的則是壞人,其實這未必就是正確的,其實黑道上的人最重義字。今天我們經常在港產槍戰片裏看到的洪幫青幫這些所謂的黑社會,其實他們都是源於明清時期的義軍,也就是說他們的前輩都是劫富濟貧、為民請命的綠林好漢,但他們在當時的白道也就是官方眼裏,照樣是黑社會……

“古人常說的仁、義、禮、智、信,黑道因為缺少了仁而被稱為黑,可是白道即使缺少義和信,他還是白道。在我看來,黑和白沒有本質的區別,隻是對待事物的方法和態度不同,都是為了利益嘛,隻是獲取的方法不一樣,黑道的更直接一下,白道的拐彎抹角,機關算盡,最後還是一樣要從別人手裏搶東西,所以才有了蛇鼠一窩,一丘之貉,警匪一家的說法……

“現在這個社會,有的白道中人其實比黑道中人更可怕,因為,至少,黑道還存在其起碼的規則與信義,而那些白道中人已經完全背棄了那些為人的起碼規則了……所以我覺得,與其如白道般黑的不明不白,還不如像黑道般黑得光明磊落。”

老秦的說話讓我的心裏感到有些別扭,雖然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我無法接受他的觀點。

“世界上還有很多精彩的顏色,何苦一定要分清楚黑或者白呢,其實,誰都不是絕對的黑,也不是絕對的白,所謂的黑,多數也都是灰……我認為,活在世上,不在乎是黑是白,重在人心……這就是我死心塌地要跟著李老板幹的原因。”老秦又說:“不是黑道一定要做非法的事,是非法的事做多了自然就成黑道了,先後順序要搞清楚!”

看我仍有些懵懂的樣子,老秦進一步闡述他的觀點:“老弟,說實話,活了這半輩子,我的看法說,生活在這個叫做中國的土壤上,黑道、白道,基本上是無法區別的!”

“為什麽?”我說。

“看看我們周圍的老百姓,再想想你自己,活了這麽多年了,你找過關係沒有?你送過禮,送過錢沒有?送過幾次呢?都送給誰了?為什麽送禮,大部分原因還不是因為被那個叫政府的那些所謂的工作人員給勒索住了?如果政府以外的人勒索你,那不就叫黑社會嗎?”老秦反問我。

我一時說不出。

“日常生活中,你買菜、蓋房、理發嗎?你知道那些人怎樣生存嗎?”老秦繼續說:“菜場有菜霸、肉霸、糧霸、土豆霸、排骨霸,建築場有石霸、沙霸,運輸有路霸……而最大的霸都在官場,你如果有關係、有人了,這些霸都是茅草小霸,擺平他們都是小菜一碟。所謂有人就是在官場中有當官的掌權的,不當官掌權就不是人……

“招待所、洗頭房、美發、美容室交點保護費就能營業,否則,你一天也難以生存。給誰繳保護費?不是給所謂的黑道,主要是給公安。不給公安打點,它就經常抓人,打點打點就不僅不抓人,還能把抓去的人放了,拿走的東西還了。做生意不走黑道掙不到錢,掙大錢如果與官場沒有關係,你就休想掙大錢。不認識點小官你就連一點小事也辦不成……

“為什麽不管有錢沒錢你還必須要請客送禮,因為你要拉關係,沒有所謂關係你就寸步難行。沒有關係你就死路一條,官場向來是不給好處不辦事,給了好處亂辦事。給孩子入學要找關係、打官司要找關係,看病要找熟人,提拔、當官更要由關係。發大財,做大事都要有關係。沒關係就沒有人情,在中國,沒人辦不了事……

“因此中國人的日常價值觀是以有關係為榮,以能幫別人找關係為大榮,以沒有關係為大恥!所謂人,就是那個能夠讓人們能死能活的官官。認識張局長,劉科長,李所長就是一種能耐,一個官官也不認識,你就生存的太沒有人樣。而那些所謂的關係、所謂的人,就是能夠讓你違法亂紀的人,讓你稱王稱霸的人,或者你違法亂紀了而讓你不受追究的人。你說,這樣一些讓你稱王稱霸、敲詐勒索的關係與人,這叫做什麽呢?這是黑道還是白道呢?”

老秦的一番話讓我不由低頭深思起來。

老秦接著又說:“其實,黑道的存在,是白道包庇縱容的結果……二者之間向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抬頭看著老秦。

老秦點燃一支煙,慢慢吸了幾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說:“我們現在常常聽到一句話:此人黑道白道都走得通。其實這句話很值得玩味,實際上,這句話隱含的深層意思就是黑道和白道有著必然的依存關係。一切黑道能夠存在,就在於它必須有白道給罩著。因為不論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白道的力量總是大於黑道。它有國家機器的力量,有軍隊,武警,有直升飛機等。哪怕是嘯聚山林的匪幫,白道還有坦克,大炮和炸彈呢……

“一般的黑道,無非是指一些地方上的黑老大,他們盤踞著一塊地盤,在那裏搞黃賭毒,手下有一幫小兄弟收保護費,當打手,或者搞個綁票敲詐之類。隻要有人出錢,他們可以為之揍人,砍人,甚至殺人。如果地方公安和有關部門不是睜一眼閉一眼,而是認真負責地除暴安良,黑道能存在嗎?

“所以,一切黑道得以存在,必然有白道給罩著。這是一個前提。重慶打黑,不就揪出了文強這麽個白道人物……不久前,星海大街上白老三的人公開砍人,被砍者身受重傷,甚至可能致殘,大家都知道指使人為何人,那就是白老三。但畏懼黑社會和雷正的勢力,誰不敢站出來說話。隻有個別人不畏報複,挺身指責,但還是未能點名。

“由於這個仗義者是市裏的知名人物,他的發言,讓砍人者馬上出來自首。十名行凶者一齊投案。其中兩人自稱是組織者,砍人是為了朋友出氣,所以有此行動。這兩個人,和其他行凶者,都是曾經勞改或勞教過的社會渣滓。他們包攬了一切,從而為背後的白老三洗掉一切嫌疑……

“而有雷正做靠山,這些自首者進去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很快就會出來,還能得到白老三不菲的一筆賞錢……被砍的這個人是一名政府官員,白老三為何要叫自己的手下人砍這個官員,這其中的道道就說不清楚了,肯定,不是這個官員無意中得罪了白老三,就是白老三是受人之托。”

老秦不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有雷正做靠山,白老三在星海越來越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了。

老秦繼續說:“以常理來判斷,幕後真凶和這些街上的小混混,是根本沾不上邊的。他或許根本就認識這些人,更不會和他們成為朋友。真實的情況,必然是真凶出錢,或通過其代理人,收買黑社會砍人。

“白老三的人包攬一切後,即使判刑,為了一大筆錢,坐幾年牢也是劃算的,反正定不了死罪。有白道人物雷正罩著,要不了多久,還可以設法保外就醫。此類案件,可以說是黑道幹的,但這些黑道卻又有白道背景。就其實質而言,實際上是有白道背景的人幹的,也就是說,幕後真凶幹了壞事,卻永遠不會受到懲罰。

“說來說去,根本的道理是,一切黑道必須有白道給罩著,才能成得了黑道,否則就成不了道。街上的扒竊者,或入室偷盜,乃至搶劫的小毛賊,有些確無白道背景,因為他們還沒有成道,隻是罪犯中的個體戶,或散戶。一旦成道,而可以公然橫行一方者,比如白老三,必有白道後台。一些黑道人物,還成了可以公開活動的頭麵人物,甚至在當地有人代或政協委員之類的頭銜,我看伍德就有這個潛質。而罩著黑道的白道人物,不是和黑道人物有親友關係,就是從黑道那裏能得到某種好處。

“當然,這決不是說一切白道人物都會和黑道有牽連。然而,某些白道人物,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黑道。重慶的文強,身為公安局副局長,庇護和縱容黑惡勢力,禍害人民,成為黑道的大後台。幾年前,在廣東陽江地區,黑惡勢力在當地官員的縱容下,橫行十年之久,在中央的直接行動下,才打掉了這股勢力。這些實例說明了一個事實,沒有白道的庇護,黑道是成不了氣候的。”

“現在我國的黑道,似乎越來越職業化了。”我這樣說著,不由又想起了李順正開展的如火如荼的冬季大練兵,正在進行的組織隊伍建設。

第940章許多的血腥

老秦不認同我的觀點,他認為現在中國的黑道頂多算是半職業化,並沒有成為真正的氣候,隻要政府想治理,還是很容易壓住的。

老秦似乎對黑道頗有研究,他認為世界上真正職業化的黑道,變態的小日本算是一個,小日本的後台老板美帝國主義更是。

“美國?”我不由有些意外,看著老秦:“美國現在的黑道都是職業化?”

“是的,不但職業化,而且職業化的還很徹底。”老秦點點頭。

老秦接著告訴我,現在在美帝國主義,黑道都是成職業化的,他們也有很多的職業守則,比如不許不講文明,朋友的妻子不可以調戲,上級有命令必須馬上到達,即使妻子分娩也必須到達,不許和警察做朋友,等等……

他們有許多這樣的原則。黑道在美國的勢力非常龐大,他們都以收保護費的方式出現,很多的明星、企業家、律師都受到他們的保護,其實是威脅著,他們為了不交保護費而喪命的很多!

當然,在米國,是絕對反對有黑道的,但盡管如此,黑道還是日益猖獗,原因很簡單,就像治病一樣,皮膚上的病看似治好了,但深藏在骨子裏的病根卻沒有得到治療,表麵上的問題還是會顯現,小角色抓住了,對他們根本就不算什麽,被抓住的人也知道隻要他們供出什麽重要的機密和後台人物,他們自己就完了,再說一般小角色他們絕對不會知道很多的,真正後台的大老黑是根本沒有辦法抓到的!

所以在美國要根除黑道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就算臥底多年的警察也很難掌握重要的信息,不要以為黑道他們隻是收收錢過過好日子那就算了,很多時候他們伴著許多的血腥,世間的利是沒有那麽單純的!

“其實,不管是老美還是我們國家,黑道的存在,其實最大的成因在於白道,白道有的是權力,可以利用他們的權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的權力是控製社會資源,以其掌握的資源做要挾。甚至利用資源來打倒和自己做對的人!白道隻是他們的外衣,其實他們的心黑著呢!”老秦如是說。

和老秦一席談,讓我又長了不少見識,明晰了一些道道,但我心裏的糾結和謎團卻依然無法解開,相反,卻越來越矛盾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黑白道上繼續走下去,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麽,我甚至不敢往下想。

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走什麽樣的道,自己說了不算,李順都給我安排好了,我無法擺脫他的控製。

從金銀島回來,我坐在辦公室裏有些鬱悶地看著窗外蕭條的冬天。

大征訂結束後,投遞工作迅速進行了理順,剛開始幾天出現的誤差都得到了解決。

從現在到春節前,公司的工作相對進入了一個比較鬆閑的時期。

不知不覺下班了,外麵的天色黑了,辦公區一片寂靜。

我心裏突然感到一陣難言的孤獨和苦寂,還有些發冷,打開辦公桌,摸出一瓶二鍋頭和一包榨菜,就著榨菜咕嘟咕嘟將一瓶二鍋頭灌了進去。

然後,我站到窗前,在酒精的麻醉裏看著窗外城市蕭冷的夜空發呆,心裏感到陣陣迷惘和憂鬱……

“你怎麽還沒走?”隨著推門的聲音,我聽到秋桐進來了。

我轉過身,腦子有些麻醉的感覺,看著秋桐。

“好大的酒味,你在辦公室喝酒了!”秋桐說。

我點點頭。

秋桐抿了抿嘴唇,帶著關切的表情看著我:“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喝酒,下班了,不行嗎?”我說。

秋桐沒有說話,坐在我對麵的椅子上。

帶著微微的酒意,我坐在那裏,看著秋桐發呆。

沉默。

“李順是不是經常去你家看你父母?”一會兒,秋桐問我。

我點點頭。

“他是不是看望你父母是假,拿你父母來威脅控製你才是他的真實目的?”秋桐又說。

我看著秋桐,沒有說話。

“告訴我,他是不是以此來威脅你的?”秋桐緊緊盯住我。

我深深呼了口氣,還是沒說話。

秋桐緊緊咬住牙根,眼裏發出憤怒的目光,她似乎讀懂了我的沉默。

“混蛋——卑鄙——不折不扣的混蛋——”秋桐的聲音裏帶著憤怒:“不行,我得找他談談。”

秋桐霍地站起來。

“不必了,你不要摻和這事了,你說什麽都不會管用,他根本就不會聽你的,而且,你越找他,事情會越糟糕。”我說:“他的性格和脾氣,你該了解。”

秋桐怔住了,愣愣地看了我半天,良久,深深地歎了口氣,帶著愧疚和自責。

我明白,她的自責和愧疚不僅僅是對我,還包括對我的父母。

這是一個多麽好的女人啊,在她的心裏,永遠都裝著別人,關心著別人,唯獨沒有她自己。看著秋桐,我心裏暗暗感慨著。

秋桐沉默了半天,說:“我過來找你,是商量下春節前走訪的事,春節前,我們要安排下走訪客戶的事宜,主要是走訪大客戶,你把你分管的部門需要走訪的名單列給我,我安排辦公室到集團財務去申請資金購買走訪物品。”

“哦……”我看著秋桐:“都買什麽物品走訪?”

“購物卡!”秋桐說:“這是老規矩,每到節前,集團各部門都要安排走訪。”

“哦……拿公家的錢送禮!”我說。

“應該說是拿公家的錢互相送禮!市直各單位都是如此,老規矩了。”秋桐說:“我們還隻是走訪客戶,還隻是送麵值三千兩千的購物卡,集團領導也是要走訪的,要到市裏高層走訪的,要到省裏甚至北京去走訪的,那送的東西可就價值高了……

“說白了,其實就是拿公家的錢往個人腰包裏塞,為個人謀取人情和麵子,為個人謀取利益……這年頭,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春節前,領導都在忙什麽?還不是忙著給上級送禮。”

“腐敗!”我嘴裏噴出一股酒氣。

“嗬嗬,你可以這麽說,但其實你還可以這樣理解:“秋桐笑笑說:“所謂的禮,實質上是一種等級秩序。等級秩序的實質又是等級福利,也就是什麽身份的人可以享受什麽樣的福利,絕對不能混淆。這種福利體現在官場的方方麵麵,下級要給上級送禮,這是一種秩序,這種秩序的本質是上級享有某種福利,這種福利包括物質性的利,比如禮品、禮金,也包括精神性的福,比如尊敬。”

“憑什麽上級就可以能夠享有這些福利?”我憤憤不平地說。

“自然是因為上級手裏有權力,而權力是一種能夠影響他人福利的能力。影響的方式是減少或增加,減少他人福利是合法傷害權,增加他人福利是合理賜權”。上級對於下級來說,正是因為擁有這兩種權力,所以下級不得不送禮,無論是情願的,還是不情願的,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在傳統政治中,上級擁有對下級的支配權,下級的福利基本上由

上級的意誌所決定,上級可以包庇下級,也可以找理由懲治下級。由於人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每個人都追求所謂福利的最大化,為了避免個人福利損失,最好的辦法就是增加上級的福利——送禮是一種方式,巴結奉承也是一種方式,兩者的區別僅僅在於前者是物質性的,後者是精神性的。”

我不由點了點頭:“嗯……有一定的道理。”

“送禮作為政治,它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下級向上級送禮,上級還有上級,這樣禮物就一層一層地向上傳遞,最終在整個官場內部形成了按權力大小享有禮物、禮銀的分配格局。這就是說,每一級下屬都要向上級送禮,上級在得到禮之後又再送給上級,就這樣這些銀子從縣裏流到市裏,又從市裏流到省裏,再從省裏流向北京。就整個官場來說,這是一個按權力大小分享福利的格局,是對一部分非正當社會財富按照權力大小進行的再分配機製。這,大概才是送禮的真義。”秋桐又說。

“你對這個研究地倒是挺透徹!”我不由傻傻地笑起來。

“這個根本就不需要研究,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秋桐說。

“既然各級官吏在送禮政治中都得到了好處,增加了個人福利,那麽福利受損失的又是誰?”我說。

“說到底,是國家,是納稅人,是老百姓!”秋桐說:“說句實話,公款送禮就是以權謀私,是一種隱性腐敗,而且這種隱性腐敗越來越呈顯性化態勢,影響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麵麵……名義上是公對公,實則被一些人打著公家的旗號用以謀私,借走動之機,慷公家之慨,撈取私利。與其說是送禮給領導,不如說是送給領導手中的權力。究竟收禮人和送禮人之間是何等的情義?不言自明,主要還在於權力與利益的驅動。”

“你明明知道是腐敗,那你還要送!”我晃晃腦袋說。

秋桐笑了:“我們是送給客戶的,是生意上的正常走動,我們不是送給上級領導的,領導那邊,不需要我們操心,當然,我們也沒那個操心的資格……你以前自己做老板的時候,逢年過節,不會不去走動看看客戶吧?”

我點點頭:“這倒也是……海珠那邊我要提醒她一下,必要的客戶年前是要走動走動的……聯絡聯絡感情。”

“嗯……對,客戶是必須要經常走動的。”秋桐點了點頭,接著說:“看來,海珠的病是非要隻好不可的了,當然,我相信一定會治好的……那晚在你家,你媽的那些話,我聽了都好有壓力,幸虧海珠沒聽到,不然,她的心理負擔更會加重。”

聽到這裏,我突然猛地想起一件事,想起那晚在丹東和秋桐的酒後一夜,心不由突突跳了起來。

“秋桐……我……我想問你個問題!”我結結巴巴地說。

“什麽問題啊,你問吧!”秋桐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你……你……你每個月幾號來月經?”借著酒意,我鼓足勇氣說。

“你……你……”秋桐頓時麵紅耳赤,呼吸急促起來……

第941章熾熱焰情

一定是我的話讓她又想起了丹東和我的那晚熾熱焰情……

“我……我……那晚……在丹東……我們酒後發生的那事……我……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會不會懷上……所以……我……我想……我想問問……問問你……”酒精壯了我的膽量,我繼續結結巴巴地說,心跳的厲害。

“你……你……”秋桐不敢看我,羞色滿麵,臉紅地更加厲害,呼吸更加急促。

“我……我做過體檢,醫生說我……我的**量很大,活力很強……都是跑直線的……要……要是你那天在危險期,在排卵期,那……那你就會懷上我……我們……我們的孩子。”我又磕磕巴巴地說,感覺喝下去的二鍋頭開始有些上頭。

“你……你……快……快不要說了……你……你……快……快住嘴。”秋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夢幻般的感覺,還有些哀哀的請求,接著就低頭捂住臉,臉紅到了脖子,渾身顫抖,豐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

“月經前7天後8天都是安全期!”我又快速說了一句,雖然秋桐讓我閉嘴,但我還是想說出這話,提醒下秋桐,讓她明白這個事情。

秋桐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捂住臉坐在我對過,雪白的脖頸依舊透著羞紅,身體繼續在微微顫抖,豐滿的胸口繼續在起伏著……

看得出,我的話在她心裏激起了劇烈的波濤,給了她巨大的刺激,她的心裏一定又回到了那個難忘的迷醉的夜晚。

看著秋桐此刻楚楚驚惶的樣子,想著那晚我和秋桐的酒後激烈情懷,想著我酒後和秋桐做過的事,想著我們倆在迷醉中必然發生的靈與肉的緊密**和極度糾纏還有耳鬢廝磨,想著第二天醒來看到的秋桐的半**體,想到那雪白床單上的一灘殷紅,我的心劇烈跳動,一股強烈的衝動猛烈湧上大腦,渾身血液流速驟然加快……

強烈的衝動之下,我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秋桐麵前。

不知為何,此刻,在我的精神世界裏,整個世界忽然感覺都不存在了,隻有我和眼前的秋桐。

我不知道,此刻,在我的辦公室,我要對秋桐做什麽。

說不知道其實是裝逼,其實我知道自己想幹嘛要幹嘛。

我沒有喝醉,可是,此次此刻,此情此景,我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似乎整個人都醉了,這種醉絲毫不亞於那晚丹東的程度,醉得一塌糊塗,隻是,那時我的身體失去了控製,我的大腦斷了片子,而此刻,我的大腦沒有失去記憶,我的身體我自己尚能控製。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不知道自己的神經和身體為何會有這樣瘋狂的迷醉麻醉迷亂狂亂感覺。

我不知道是因為看到秋桐此刻的樣子刺激了我,還是因為想起了那晚熾熱火熱濃情似火的情景,還是因為多日沒有做那事身體內部的生理壓抑到了極點在酒精的刺激下需要釋放,我隻覺得自己的大腦湧動著無法遏製的衝動,身體內部的血液流速越來越快,小腹部有熱流在急速湧動,一股一股地想要噴湧出來……

我顫抖著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搭在秋桐的肩膀上……

雖然是隔著外衣,我依然能感覺到秋桐的身體很熱,發燙。

我的手不由用了下力,下意識不由突然就想將秋桐拉起來摟到懷裏,緊緊,緊緊地抱住她。

秋桐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顫。

我突然一把將秋桐的身體拉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往後一推,讓她靠在辦公桌對麵的牆壁上,一隻胳膊摟住了她的脖子,身體接著就擠壓了過去。

“不要——”秋桐剛說了兩個字,嘴唇立刻就被我的嘴唇堵住了,封住了。

我緊閉雙眼,眼前一片迷惘,雖然隔著衣服,我依然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彈性和豐滿,還有火熱……

這一切似乎都是瞬間發生的事情,秋桐除了發出“不要”兩個字和一聲驚呼,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而我,大腦裏是一片空白,靈魂和肉體長期極度壓抑的蒼涼和饑渴讓我瞬間變得瘋狂,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做出來的。

一切都發生地那麽突然,一切都是在瞬間的事情。

此時,我忘記了這世界上的一切煩惱和憂愁,忘記了一切無奈的現實和回憶,忘記了一切的良心和責任,忘記了海珠,忘記了冬兒,忘記了雲朵,忘記了李順,忘記了夏季,忘記了夏雨,忘記了海峰……

我緊緊摟住秋桐感受著孤寂的靈魂在荒野裏猛然爆炸帶給我的精神刺激……

“嗚——”秋桐喉嚨裏發出低低的聲音,她開始反應過來,身體開始掙紮,兩手開始試圖將我推開。

可是,在我突然爆發的瘋狂麵前,她的反抗迅疾被我有力的臂膀和擠壓化為齏粉,顯得那樣無力和柔弱。

“嗚——”秋桐發出沉悶的一聲呻音,她的身體猛然就是一震,接著有些癱軟。

她繼續努力地用雙手推我,但是卻無法將我推開。

“阿桐,我愛你——”邊親吻著秋桐,我終於發出了一聲低吼。

這聲低吼,壓抑了許久,終於爆發了出來。

秋桐的身體又是猛地一顫,突然不做聲了。

當我再次吮吸到她的唇,突然感覺秋桐放棄了抵抗,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而發冷,嘴唇也變得冰冷——

我睜開眼,看到了秋桐無力而哀傷的雙眼,看到了秋桐木然而淒冷的表情,看到了秋桐眼角淒涼而酸楚的淚花……

“放開我——”我的耳邊傳來秋桐冷冰冰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對我來說猶如一聲驚雷。

我的身體突然就僵住了,身體內部的火熱和激流在急速後退。

不由自主,我放開了秋桐的身體。

秋桐的身體突然一軟,似乎要癱倒在地,但是,隨即,她又站了起來,無力地靠著牆壁,怔怔地看著我。

我有些發呆,直勾勾地看著秋桐。

秋桐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在短暫的發怔之後突然變得有些明亮,似乎她剛才也被我的瘋狂弄得陷入了迷亂,此刻猛然警醒過來。

秋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你……你……你瘋了……你……你……借酒發狂,你……酒精沒有麻醉你,你卻自己麻醉了自己。”秋桐的嘴唇有些哆嗦,聲音有些淒楚。

我木木地站在那裏,心裏突然感到了巨大的惶恐。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能答應你,不能迎合你……不能順從你……我們……我們……都不可以再重複犯過的錯誤……不能,絕對不可以!”秋桐沉默片刻,接著說。

她的聲音雖然顫抖著,語氣卻十分堅定,清澈而酸楚的目光直視著我。

秋桐的話猶如一盆冷水,頓時將我大腦和身體裏突然湧起的熱浪徹底撲滅,我一下子回到了現實,回到了我和她正在麵對的殘酷的現實,回到了我需要承擔的良心和責任,海珠一下子閃現在我的眼前,我仿佛看到海珠正用哀楚的目光注視著我。

不敢繼續麵對秋桐純潔明亮的目光,我的心一陣顫栗,不由羞愧地低下了頭,無地自容。

“不能……我們不能……我們永遠都不能再犯這種錯誤……我……我們不能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我……我們……永遠都沒有可能。過去的,永遠隻能是過去……對不起。”秋桐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整理了下被我弄亂的衣服,喃喃地說著,身體搖晃了幾下,接著向門口慢慢走去。

“你……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低語了一句。

秋桐沒有理會我,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帶上門。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秋桐剛才的話字字像鋼針紮著我的心,疼痛難忍。

我突然感覺自己剛才對秋桐的行為形如禽獸,不,禽獸不如!

怔了半天,忽然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接著,我頹然坐在秋桐剛才坐的椅子上,低下頭,狠狠抓住自己的頭發撕扯著,發出一聲狂亂絕望迷亂的哀嚎……

我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淚雨紛飛……

當夜,回到宿舍,躺在沙發上,我帶著對秋桐無地自容的羞愧和愁苦,帶著對自己無法釋放的生理和心理壓抑,帶著對海珠良心責任的巨大譴責和愧疚,獨自狂飲,又喝了一瓶二鍋頭。

將空瓶子扔到地上,跌跌撞撞走進臥室,一頭栽倒在**,仰臉看著天花板,想著海珠,想著秋桐,想著和海珠的往日熾熱火熱甜蜜,想著和秋桐的迷醉之夜和下午的狂亂舉動衝動,我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冬天的晚上特別讓人容易對溫暖產生滿足,甚至還會對溫暖產生一種依念。所以,在酒精的麻醉下,我很快地就在這樣的溫暖中緩緩地進入到了睡眠之中……

半夜,醒了,我開始抽煙。

吸完一支煙,我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寂靜而冰冷冬夜的天空,一輪孤寂的冷月正掛在夜空,揮灑下清冷而淒涼的光輝……

曾經,我不敢企盼太多的真情所在,我一直守候著一份孤寂的心靈,不敢欣賞身邊那一些細小細小的美麗景色,總是,匆匆忙忙的放開自己的腳步。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種逃避!

你一直在逃避現實,我也是。然而,當那天,在鴨綠江的遊輪雙航,你闖進我波瀾不驚的生活,就算我閉上眼睛不去看,盡了力的去抵擋,也難以減少幻想,磨滅對你的牽掛,你總是讓我放心不下,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種相思萬種愁苦在心頭劃過,盼望著,能和你相廝相守終生。

可是,太多的嚴酷現實,性格決定的無法泯滅的良心和責任,我們不得不麵臨,隻好讓那兩顆心隨風潛入這冷冷的冬夜。

很多時候,我們隻能這樣無助的感歎人生的無情,我知道現實生活中有太多的風風雨雨,我們都必須去麵臨,也必須去麵對,我不能隻是感歎命運。因為,我知道,其實,在空氣裏,還有一個你會同我風雨兼程,一起行走在人生之旅程中,一起共風雨。

或許,因為有空氣,我們都不會不怕承受再多的苦痛和傷害,隻怕失去這份柔軟糾纏的情致。

我知道,或許,在那個看不到的空間裏,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

突然,內心淚如雨下,冷雨紛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