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兩張嘴巴的功能

秋桐說:“季書記在紀委工作的時候,不是來集團執行公務帶我去紀委嗎,那次在帶走我的現場,易總不是和季書記……”

經秋桐這麽一提示,季書記似乎想起來了,又看了我幾眼,接著大笑起來,握住我的手搖晃著:“哦……想起來了,那次在會場上和我發生衝突的小夥子就是易總啊,時間過去這麽久了,我都記不得了,秋總這麽一說,我記起來了。”

孫東凱和曹麗都笑起來。

季書記接著說:“哎——想不到我們現在成為同事了……秋總,易總,我們可真是不打不成交啊,我在紀委工作那麽多年,你們倆給了我兩個第一次,第一次帶走人去談話結果搞錯老老實實狼狽不堪給送回來,不但沒有查到貪官,還發現了一個清官;第一次在執行公務的時候遇到有人公開阻撓。嗬嗬……”

聽季書記如此一說,我和秋桐也都笑了,曹麗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大自在。顯然季書記的話勾起了她不痛快的回憶。

回憶,回憶,從她心裏跳出來擁抱她自己。

“歡迎季書記來集團做我們的領導。”我說:“以前不愉快的事,還望季書記多多包涵。”

季書記說:“哎——易總這話就客氣了,我受市委委派到集團工作,今後我就是集團的人了,大家都是同事了,我剛來,不熟悉集團的工作,還需要你們多多幫助多多支持我才是……”

季書記說話很客氣。

在集團這次見麵,我和秋桐還有季書記之間達到了很好的默契,不用排練就彼此配合地很好,誰也看不出有什麽破綻,誰也想不到我們之前有過一次愉快而和諧的聚會。

接著簡單的寒暄之後,我簡單給季書記介紹了下發行公司的工作內容和結構布局,季書記認真地聽著,不住點頭。

“發行可是我們集團發展的龍頭啊,我幹了多年紀檢工作,對基層部門的經營工作是個外行,看來今後我要多向秋總和易總學習才是……”季書記說。

“季書記客氣謙虛了,你是集團領導,領導都是有水平有能力的,該我向你學習才是!”我忙說。

“領導也未必就是全能的,學習任何時候都是必須的!”季書記笑著,然後對孫東凱說:“孫書記,提個請求,我想等幾天來集團經營部門蹲幾天,到發行公司來熟悉熟悉,了解了解集團經營部門的工作,學習學習,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孫東凱笑著。

不管孫東凱心裏是怎麽想的,他都是沒有理由拒絕一個新來的集團領導到基層部門熟悉工作情況的,這是規則,他即使是集團老大也要遵守。更何況季書記是從上麵下來的,不是從下麵提拔起來的。

接著,季書記就到別的經營部門去了。

季書記走後,我的心裏還繼續感慨著,本以為季書記能收獲一片綠葉就不錯了,沒想到順勢收獲了一個春天。關雲飛此時心裏必定是很舒坦的,雷正和孫東凱此時心裏必定是很不快樂的。

當然,我心裏是很安慰的。

我的這種感慨持續了一天,直到下午和老黎喝茶的時候還在感慨。

“官場的人事安排,真的是變化莫測啊,實在是摸不透,找不到規律!”我感慨地對老黎說。

老黎微笑著看著我,邊品茶邊說:“萬變不離其宗,再莫測其實也是有規律可循的……季書記如你所願到了你們集團,這回你滿意了吧?”

我點點頭:“嗯,我很滿意!”

“好啊,你滿意就好!”老黎嗬嗬笑起來:“能讓你滿意,我也算是感到安慰了……算是給你有個完美的交代了……”

“你感到什麽安慰?你給我什麽完美交代?季主任的工作安排和你有什麽關係,好像這季書記不是市委書記安排的,倒是你安排的。”我笑起來,覺得老黎此話說得很有意思。

“嗬嗬,這話說的倒也是……那就是市委書記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了,這樣說可以不?我剛才說錯了可以不?”老黎笑著說。

“這話還差不多!”我點點頭又說:“哎——老黎,你說這個官場,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怎麽那麽多人都如此熱衷呢?”

老黎說:“官場二字可以分開來解釋,官是一個層麵,場又是一個層麵。”

“那到底官是什麽?”我說。

老黎說:“官是什麽?按照《現代漢語詞典》上解釋:一是政府機關或軍隊中經過任命的、一定等級以上的公職人員;二是舊時稱屬於政府或者公家的,如官辦、官費等。其實在現實生活中,官就是人們說的領導、頭、幹部等等稱謂。

“官這個字由兩部分組成,上麵是一個寶蓋,下麵兩個口字。就是說,做官要有保護傘,這是基本保證。同時上麵要有打招呼的,下麵要有吹喇叭的,二者必須相互結合,相得益彰,所以兩個口字是連在一起的。上麵打招呼往往點到為止,所以上麵的口字小;下麵吹喇叭的自然是越響越有效果,因而下麵口字大。你看這次季主任到你們集團做官,下麵就是有你這種吹喇叭的,上麵就是有打招呼的。”

我不由笑起來。

老黎接著說:“官字裏麵兩個口還有一種理解:做官最重要的是兩張嘴巴上的工夫,一張嘴巴不行,必須一大一小兩張嘴巴,兩張嘴巴的功能發揮好了,便不愁官做不大了。對上要開口說小話,對下要張嘴會說大話;小話就是小化自己的話,小心翼翼的話,維護主子的話,是對上的專用的話;大話就是大化自己的話,誇大其詞的話,自我膨脹的話,是對下的專用話。還有人說官字兩隻口,一隻用來公款吃喝,一隻用來訓斥老百姓。”

“那這個場字,有如何解釋?”我說。

“場是什麽?按照《現代漢語詞典》上解釋:一是指地方如操場、會場等;二是指段落、片斷;三是量詞;四是物質存在的一種基本形式,具有能量、動量和質量,能傳遞實物間的相互作用,如電場、磁場、引力場等。這種場看不見,摸不著,但是你能深刻感受得到,它具有一定的範圍,具有一定的力量。

“這第四種解釋非常有意思,是物質存在的一種基本形式,具有能量、動量和質量,能傳遞實物間的相互作用,將官與場結合在一起,組成官場,官場你也是看不見,摸不著,但是你能刻骨銘心地感受得到,而且它也具有一定的範圍,具有一定的力量。你將官場看成是物質存在的一種基本形式,具有能量、動量和質量,能傳遞實物間的相互作用,這對你理解官場將有很大的幫助。”

“我的理解,官場就是權力場!”我說。

老黎點點頭:“不錯,官場又可稱為“權力場”,不論官場還是權力場,都具有一定的組成形式,這種組成形式一是有不同的層次,有高層的、有中層的、也有下層的;就象有中央、省、市、縣、區、鄉、鎮;又如軍隊中有元帥、將軍、師長、旅長、團長、營長

以及連排班長一樣。

“二是有一定的範圍,這種範圍如同一個個的圓圈,圓圈有大有小,有獨立的部分,也有交叉的部分;或者說有相同的部分,也有不相同的部分;也可能是大圓裏麵套小圓,小圓裏麵再套圓,這種上下左右相互重疊和交叉,就構成了場。官場從時間角度上講,有古代官場、近代官場、現代官場。從空間角度上講,有外國官場、中國官場、上層官場、基層官場。

“凡是對中國傳統社會了解多一些的人,都知道官的重要。清末人歐陽钜源這樣寫到:官之位高矣,官之名貴矣,官之權大矣,官之威重矣,五尺童子皆能知之……士人因此對做官趨之若騖,阿Q因此見了官腿就發軟,民間因此也就有了形形色色的官崇拜習俗。

“中國的思想家和有見識的史學家都很重視這個社會階層,關注官本位給中國社會方方麵麵打下的深刻烙印。胡適認為,中國舊社會裏最重要的一種製度與勢力,是官。魯迅認為,中國人有一種魂靈叫官魂,那魂靈就在做官――行官勢、擺官腔、打官話。

“先哲們的話是極富洞察力的,他們一下子捏住了兩千多年來封建社會的一根神經:官僚製度。正是這個製度,造就了擁有巨大勢力的社會階層――官,形成了以官為軸心和主要活動者的政治生活、社會生活圈子――官場。

“官權、官職、官威、官勢、官名、官製、官話、官腔、官譜、官派、官箴、官訣、官習、官俗、官仆、官親、官場病、官樣文章、官場教科書……這林林總總的官場現象,構成了中國傳統社會中一道獨特、厚重、百態紛呈的官場景觀。”

“那官場到底是什麽?”我說。

老黎耐心地說:“官場就是權力的集散地。在官場中,一切關係都是權力關係,或可以還原為權力關係。權力支配著一切,也製約著一切。如果說,有了權力,便可以施惠或者加害於他人,那麽,這一點於官場則為尤甚。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其實就是權大一級壓死人;而所謂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則說明做官的目的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攫取和使用權力。的確,沒有什麽地方能比官場更突出地體現權力的至高無上和**無窮。同樣,也沒有什麽人,能比官員更知道和熟悉如何使用和贖買權力。權力的贖買頻繁地發生在官場上,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剛才你提到了官本位,何謂官本位?”我說。

老黎喝了一口茶,說:“官本位其實就是權力本位,它同時也是倫理本位。因為倫理治國的原則是:兒子服從老子、妻子服從丈夫、下級服從上級、全國服從皇帝。這其實是把所有的倫理關係都介紹成了權力關係;或者說,把君仁臣忠、父慈子孝的道德關係轉換成了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權力關係。實際上正如兒子不能反抗老子,民眾也不能反抗官員,因為官員也是他們的父母。

“於是權力本位和倫理本位便可以集中表現為官本位。官成了本位,官場也就成了榜樣。因此,如果官場中的權力是可以贖買的,那麽,社會生活中的所有權力也就都能贖買。如果官場中權力的贖買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那麽,社會上所有的人便都會習以為常。也就是說,如果官場上發生了非典,整個社會便都會傳染……”

老黎一番話,讓我受益匪淺。

第1126章人生裏躲不過的劫

老黎繼續說:“人們說官話,走官路,入官學,做官學生,讀官版書,答官卷,押官韻,作官樣文章,應試做官,打官腔,擺官架子,種官田,繳官課,當官工,做官商,進官府,打官司,嫖官妓,找官媒,聽官戲,吃官飯,蓋官印。官無所不在,無時不在,天下之大,誰能走出官的華蓋?官本位是全能的,控製了社會的一切領域,從政治到經濟,從軍事到教育,從社會公共事業到婚姻家庭、人際關係、至愛親朋,可以滲透一切。”

我半張嘴巴看著老黎。

老黎說:“我這個回答易總滿意否?”

我說:“還行,比較滿意!”

老黎笑起來:“看你說話這架勢,頗有點官員的味道嘛!”

我不由笑起來。

“進入官場的第一步,你知道必須要學習的是什麽?”老黎說。

“學習官場的基本結構!”我說。

“什麽基本結構?”

“就是官場裏各級官階的大小分布以及他們的製約和管理關係啊!”我說。

“錯:“老黎搖搖頭:“進入官場的第一步,就是學習規矩。”

“學習規矩?”

“不錯!”老黎說:“俗話說:“沒有規矩無以成方圓”。官場最講究的恰恰就是方圓。因為帝國奉行的是倫理治國的原則。講倫理,就是講規則、講等級、講秩序。如果官場上都語無倫次,那天下如何辦?更何況,官場是個權力場,每個人都身懷利器,極具殺傷力,如無遊戲規則,就會屍橫遍野。所以官場和江湖一樣,都是最講規矩的地方。你是混過江湖的人,該知道江湖的規矩……這官場同樣也是要有規矩的。”

我點了點頭:“哦……”

“江湖鬥爭你死我活,官場亦然,同樣是是你死我活的鬥爭,這與江湖、商場、戰場沒有什麽兩樣。商場有時還可以做到雙贏,而官場永遠沒有雙贏,卻有兩敗俱傷;戰場上起碼是敵我關係,而官場上常常是戰友、同學、師生、師徒,為了一種利益,為了一種權力,可以不擇手段,六親不認,喪失人性。”老黎又說。

“官場裏也有江湖義氣嗎?”我又問老黎。

“是的,官場同樣也有江湖義氣:“老黎點點頭:“江湖義氣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國家,沒有人民,沒有法律,隻有團夥。所謂江湖義氣,是一套凝聚和代表小團體利益的精神。江湖義氣講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因此做人做事內外有別。

“當一個地方江湖義氣精神開始在官場中蔓延的時候,單靠現有的監督體製往往對腐敗力不從心,因為義氣具有很強的腐蝕性,能夠很輕易地把專門監督的官員也納入其中。

“以江湖義氣為核心的潛規則完全壓倒了黨紀國法構成的顯規則。要在官場的江湖義氣上打開突破口,就必須跳出靠官員監督官員,靠機構來監督機構的舊框框,同輩係的製度設計,讓公眾直接對官員進行監督。”

“官場真是個迷,好難悟透。”我說。

老黎說:“有人說,通往官場的路是獨木橋,去的人絡繹不絕,但過去的人卻不是很多,那些隱隱的青山和高牆大獄中到處都是失意官場的冤魂。其實,悟透了這官場,這官場什麽也不是;悟不透,也頂多是個舞台而已。人的一生,就象一部小說,即使讀到最後,也難預料最終的結局。所以,你在官場混,未必一定非要刻意去悟透什麽,一切順其自然,到了該悟透的時候自然就悟透了……”

我凝神看著老黎。

“官這個字實際上是

從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由於幾千年的封建曆史造成統治者與人民之間的矛盾和衝突,人民盼望清官,但卻少得可憐。因此曆史上遺留下來的與官組成的詞語,除了一些中性詞語外,幾乎都是貶義的,褒義的幾乎沒有。

“如:官方、官家、官價、官階、官邸、官府、官人、官名、官話、官署、官書、官職、官爵、官銜、官員等都是中性的;而官僚、官吏、官司、官氣、官腔、官威、官儀、官場、官差、官商、官架子、官本位、官樣文章、官僚主義、官僚資本、官僚資本主義、貪官、腐敗官員、官官相護等幾乎都帶有貶義;褒義的好象隻有清官等少數詞語。”老黎說:“對於你,我倒是希望你能將來做個清官。”

“嗯……”我點點頭:“我一定不辜負你,我要做個清官!”

“不是辜負不辜負我的問題,是要不辜負你自己!一個人做事,首先是要丟對自己負責!”老黎說。

“嗯,好,不辜負我自己!我對自己負責!”我說。

“如果你以後要是做了貪官,那我也不活了!”老黎說。

“你為什麽不活了?”我說。

“讓你氣死了,我還怎麽活?”老黎說。

我哈哈笑起來。

“即使不讓你氣死,你做了貪官,早晚要有報應,早晚要被抓進去,我們是朋友,看到你如此胡作非為進去甚至作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我豈不是很悲傷,說不定傷心過度就走了。”老黎又說。

老黎的話讓我的心裏一動,我不由又想起了李順,想起了老李。

我不由歎了口氣,說:“不知李順他父母此刻是怎麽樣的感受和心情……我想去看看他們,卻又怕去看。”

老黎說:“攤上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兒子,還能有什麽感受?或許他們是該真正反思一下了,自己的兒子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子不教父之過,我看他們首先是要深刻反思自己在教育孩子問題上的錯誤……”

我說:“李順已經遠走高飛了……”

“哦……”老黎不動聲色地看著我:“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因為……李順在臨走之前給我留了話,讓我今後有事多找你請教。”我說。

“這麽說,你見到他了?”老黎說。

“是的,我送他上船走的,此刻,現在,他應該在公海上了……”我說。

“你告訴我這些,難道就不擔心我去舉報你?”老黎說。

“當然不擔心,要是在你手裏載了,我也認了!”我說。

老黎嘿嘿笑起來:“哎,情大於法啊,我舍不得你啊,即使你犯了錯,我還是想庇護你的。”

“我這頂多算是犯了個小錯,你庇護不庇護的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要是犯了大事,你能庇護我,那才真是夠朋友,不過,我也看出了,你這個商人其實也沒那麽大的本事。”我說。

老黎又嗬嗬笑起來。

接著,老黎說:“唉……李順這一出事,可是難為了秋桐這孩子……這孩子不知要為此遭受多大的打擊和折磨。”

聽了老黎的話,我不由心情有些黯然。

“不過,你們年輕人,多遭受一些苦難是沒有壞處的,不管這些苦難你願意不願意接受,有時候都是人生裏躲不過的劫,注定的……作為一個民族來說,苦難興邦,同樣,對一個人來說,苦難能成人,苦難是一個人成長無與倫比的財富,無價之寶,能從苦難裏走過來的人,無疑會更加成熟更加堅強,這樣的人,終究會成就大事。”老黎說。

“所以,假如我遇到了大難,你會袖手旁觀讓我去接受煉獄般的所謂鍛煉,是不是?”我說。

老黎看著我,微笑著,點點頭:“不錯,基本回答正確!”

“其實真到了那時候,你不是不想幫我,而是你幫不了我,所以你就打著鍛煉我的旗號讓我去受苦!”我說。

老黎哈哈一笑:“也可以這麽認為!隨你怎麽說了……”

“假如你兒子也像我一樣遇到大難,你會出手嗎?”我又說。

“我對你和我兒子,都是一樣的,你我眼裏,你和我兒子沒什麽兩樣……我對周圍我認為有潛力的年輕人,甚至包括秋桐,都是這個態度……先不談我能不能幫得了,假如我在你們遇到大難的時候出手,那麽,你們極有可能就失去了一次錘煉自己的絕佳機會,喪失了人生裏磨練自己的一次難得機遇,受難的時候是很痛苦,但是當你從苦難裏走出來,你會實實在在感覺到,這的確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人生的財富……當然,我說的大難不包括有生命危險。”

我沉思了一下:“你的話或許是有道理的。”

老黎微笑不語。

晚上,我和海峰還有海珠一起吃飯,海峰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歐洲,剛回來。

聽我說了下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海峰有些吃驚:“我靠——老子出去一趟,竟然出了這些事。”

“不準說粗話,講話要文明!”海珠一瞪海峰。

海峰嗬嗬笑了:“好吧,我是文明人,我要講文明,我不說粗話!”

海珠接著說:“回來沒事多去陪陪雲朵,別整天狐朋狗友到處喝酒玩!”

“好的,我知道……”海峰點點頭:“哎——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麽反倒要然你來管了?豈有此理!”

“你們男人都是沒有自覺性的,就得讓女人管著,不然,要女人幹嘛?”海珠笑著說。

“要女人洗衣做飯生孩子!”海峰說。

“去你的!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海珠說。

海峰嘿嘿笑起來,接著對我說:“好啊,白老三死了,李順跑了,你現在可算是解脫了……自由了……我看你可以金盆洗手上岸了。”

“什麽可以?是必須!”海珠說:“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他現在是沒有任何理由再混黑社會了,當然也沒有機會再混了……這次是萬幸,沒有把他牽扯進去怒,不然,或許你這次回來就見不到他了,說不定他要麽進了看守所,要麽被通緝跟李順跑了。”

我眼神黯淡下來,不說話。

海珠接著說:“好不容易脫身,以後堅決不許再和任何黑道的人接觸打交道,混黑道的人,早晚都沒有好下場,白老三李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白老三死了,李順我看也未必就能長命……秋桐倒了八輩子黴了,攤上這麽一個主兒。”

海峰歎了口氣:“唉——秋桐也是苦命的人,她現在的日子一定也不好過的。”

海珠說:“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命,或許秋桐就是命中注定要攤上這些事……誰讓她非要選擇李順這樣的人做未婚夫?天下那麽多優秀的男人,她找誰不行?非要找個黑社會老大,她到底看中了李順什麽?家庭背景顯赫?有錢?還是李順長得好?不可思議,這世界真奇怪,不可思議的事總是不斷。”

海峰看了我一眼,我默然無語,他也無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