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下黑手

當晚,我和伍德心平氣和分手。

回到宿舍,海珠還沒睡,正在看電視。

“回來了。”海珠的眼睛還在看著電視。

“嗯……”我一屁股坐在海珠身邊,重重出了口氣。

“很累吧!”海珠看了我一眼。

我沒有做聲,不錯,我是很累,身體累,心更累。

“上麵的人今天給我談話了!”我說。

“什麽事?”海珠說。

“我破格提拔為正科了!”我說。

“哈……好啊。”海珠很高興:“這麽快你又進步了。怎麽樣,這題提拔之後,你要到哪個崗位去?”

“換湯不換藥,我還是在集團發行公司當總經理!”我說:“本來這個崗位就是正科級的職位。”

我沒有說要調到我市委辦公室督查科的事情。

“哦,沒勁,提拔了該換個更好的崗位才是……”海珠有些掃興。

“這就很不錯了,能把級別上去,已經很不容易了!集團很多人幹一輩子,也就是到我這級別然後就原地踏步走了!”我說。

“你是一定不會原地踏步走的了……我想你下一步一定還會繼續提拔……你們祖墳上冒青煙了,嗬嗬……幾輩子出了個從政的,出了你這棵蒿子。”海珠又笑。

我說:“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是無法預測的。”

“哎——我覺得混官場一點意思都沒有,哪裏比做生意舒服自在啊!”海珠說。

我笑了下,停留片刻,然後說:“秋桐提拔的事,市委常委會今天上午通過了。”

“哦……這是好事啊,秋姐可真不簡單,年紀輕輕就提拔副縣級,還是在你們集團任職嗎?”海珠看著我。

“是的……擬任集團黨委成員兼副總裁!”我說。

“那……還是會分管你了?”海珠眼神裏閃過一絲失落,看著我。

“基本應該是吧,或許大概可能是的。”我說。

“哦……”海珠點點頭,抿了抿嘴唇。

“明天就開始公示期了……公示期過後,她正式走馬上任!”我說。

“嗯……那看來是要祝賀一番了,要不,明天晚上,召集大家一起給她祝賀。”海珠說。

“為時過早,還沒過公示期呢!”我說。

“公示期難道會出事?”海珠說。

“這個……不好說!”

“為什麽?”海珠說。

我看著海珠,緩緩地說:“因為或許會有人出於嫉妒搗亂的……說不定就會出什麽叉叉。”

“哦,你是說你們集團內部有不少人很妒忌秋桐的這次提拔吧?”海珠說。

“或許是……”我說。

海珠想了想,說:“我猜,秋桐要是提拔了,曹麗一定會很妒忌很難受。”

“為什麽會這麽說呢?”我緊盯著海珠。

海珠說:“就憑我對曹麗目前在你們集團位置的認識,就憑我對曹麗目前性格的了解,就憑又一次我無意中聽到曹麗談到秋桐時她那眼神和表情,我覺得,她這人,本事是沒有秋桐大的,但妒忌心好勝心是很強的。

“目前她和秋桐位置級別都一樣,但秋桐要是走到她前麵,她心裏一定會很不舒服,一定會很妒忌,我是女人,我了解是有這樣一種女人的,女人之間的攀比心是很強的,特別是曹麗這種性格。”

海珠分析地還挺到位。

我說:“沒想到你觀察人還挺仔細的,分析問題還挺有條理的,不錯,曹麗的確是這種人,她的妒忌心是很強的,她一直就對秋桐各方麵比她優秀耿耿於懷的,她一直就處心積慮想算計秋桐。”

“哦……原來還真是這樣,這可不好,大家進步憑自己的本事,妒忌有什麽用,自己好好幹啊!算計別人,這種行為為人不齒!”海珠說。

我說:“曹麗還真就是喜歡這麽做的一個人……這次秋桐提拔,我聽說她心裏很痛苦啊……聽說她可能要對秋桐下黑手。”

“啊——下黑手?”海珠吃了一驚:“真的?”

我點點頭:“嗯……偶然知道的,據說是要這樣。”

“她能對秋桐下什麽黑手呢?秋桐這人做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她應該抓不到秋桐什麽小辮子的啊!”海珠說。

“你說的也對,曹麗其實也是該明白這一點的,但是她既然明白還是要下黑手,那麽,她就一定手裏有什麽對秋桐不利的東西。”我說。

“她手裏會有什麽對秋桐不利的東西呢?”海珠很好奇。

我說:“我也說不準,但或許也能猜到個幾分……比如。”

“比如什麽?”海珠說。

“比如拿秋桐和李順的關係來做文章,李順是星海著名的黑社會頭子,一旦要是秋桐是李順未婚妻的事情被搞出來,那對秋桐這次的提拔肯定會有致命的影響。”我邊說邊看著海珠的眼睛。

海珠的眼神不由就是一愣,怔怔地有些發直,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回憶什麽。

我接著說:“不過我又覺得此事爆發的可能性不大,知道秋桐和李順關係的人很好,基本是我們圈子裏的人才知道,整個集團,據我目前所知,除了我和雲朵四哥,其他人都不知曉……如果我們圈子裏的朋友不往外說,應該曹麗是不會知道的,她應該不會拿此時來做文章的。”

海珠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眼睛快速眨著,似乎她想起了什麽,神情微微就不安了。

我果斷判定,海珠一定是被曹麗掏出秋桐和李順關係的話了,海珠一定是無意說出的,即使說的不多,但隻要說出秋桐是李順的未婚妻,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我心裏重重歎了口氣。

“哥,你說,曹麗要是真的知道了秋桐和李順的關係,會不會真的拿這事來算計秋桐呢?”海珠帶著求安慰的僥幸神情看著我,似乎她是不希望秋桐被曹麗暗算的,似乎她是不希望秋桐遭遇曹麗黑手的。

不知怎麽,海珠的態度讓我又有幾分寬慰,畢竟海珠還是想秋桐好的,她雖然猜疑秋桐,但還沒有對秋桐到落井下石的地步。

既然已經證明了我的猜想,既然我今晚已經通過伍德擺平了此事,就沒有必要讓海珠繼續擔驚受怕了。

我於是笑笑說:“既然市委常委會都通過了,我想這事即使曹麗知道了,也應該不會出多大事的,或許曹麗也是個明白人,她知道即使自己去搗鼓,上麵也未必會信,弄不好她反而會背上一個陷害的罪名……曹麗是聰明人,她這點數應該還是有的……當然,曹麗也可能會想其他辦法,這就不好說了。”

海珠聽了我這話,臉上的神情安穩了許多,點點頭說:“但願如此吧……但願秋桐能順利通過公示期……秋桐這個人,不管怎麽說,我其實還是覺得她是個有本事的人,她這人心眼其實還是不錯的,應該也算是個好人吧。”

海珠對秋桐好人的評價似乎還有些勉強,但起碼也沒有把她歸到壞人行列裏去。

我對海珠說:“你和曹麗接觸的時候,千萬不要提這事啊,我以前告誡你的那些事,都要記住,千萬不要在曹麗跟前提起!”

“哦,我一定記住!”海珠使勁點頭,仿佛在提醒自己。

接著,海珠輕輕籲了口氣,似乎還有些後怕,接著又說:“和你們集團這筆業務的手續弄得差不多了,在這期間曹麗要是再約我談業務,我就不去了,我讓其他人去!”

我說:“不光在這期間,我希望最好你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和曹麗直接打交道!”

海珠看著我,沒有說話,眼神裏隱約流露出幾分疑慮的目光。

看海珠這神情,我不敢多說了,怕說多了惹事。

第二天我沒去學校,中青班馬上就要結業,老師安排大家在弄學業總結,今天沒有安排課程。

我睡了一個懶覺,醒來的時候海珠已經去上班了。

剛醒就接到了曹麗的電話:“你在哪裏?”

“在星海市區!”我說。

“屁話……媽的,怎麽搞的,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一大早又是怎麽回事?”曹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和極度的困惑。

我說:“什麽昨晚今早怎麽回事?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見個麵,我要和你談談,我有事要問問你!”曹麗說。

“什麽事啊?”我說。

“見麵談!”曹麗說。

“電話上說不行嗎?”我說。

“不行,必須當麵談!我到洲際對過星巴克等你,你必須來!”曹麗說完就掛了電話。

操,昨晚剛和伍德在星巴克喝完咖啡,又要和曹麗一起去了。

我明白曹麗為什麽困惑,昨晚她死豬一般睡了過去,一早醒來看到自己赤身果體滿地的紙巾,一定很困惑。

今天早上伍德一定親自或者安排人找她了,製止她即將要操作的行動了,雖然不知道是如何製止她的,但她的計劃一定是破產了。這應該是曹麗氣急敗壞的原因,當然,曹麗一定會很迷惑,她做的這事如此機密,伍德怎麽會知道的呢?

我於是起床洗漱,然後直接去了洲際大酒店對過的星巴克。

曹麗正在單間裏等著我。很巧,正是昨晚我和伍德會麵的單間。

曹麗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是昨晚喝酒過多還是今天一大早受到打擊的緣故。

“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怎麽我醒過來天就大亮了,怎麽你就不見了?”曹麗一見我劈頭就問道。

我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然後看著曹麗半晌沒做聲。

第1311章先發製人

“你說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曹麗有些氣惱地追問我,似乎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似乎是要找我算賬質問責問我。

“你他媽的辦事真是個窩囊廢,蠢貨!”我突然開口就罵曹麗,怒氣衝衝的樣子。

曹麗一愣:“你——你怎麽罵我?我正好罵你呢,你反倒來罵我?”

“媽的,我就是要罵你,你個狗日的做事一點安全性都沒有,差點就把老子害死!”我火氣十足地說。

“我——我怎麽了?我怎麽做事就沒有安全性了?”曹麗有些懵了。

我說:“媽的,昨晚本來我計劃地好好的,先給你按摩,來個調情前奏,好好樂一樂,沒想到你狗日的接著就呼呼大睡,睡得死豬一般,按摩完怎麽叫也叫不醒,老子總不能**吧?正琢磨怎麽把你弄醒呢,突然就有人砸門,我湊到貓眼一眼,媽的,嚇死我了,門外站著3個彪形大漢,個個凶神惡煞一般……

“我嚇得六神出竅,趕忙從窗戶爬出去,攀住下水管道溜了下去,差點就被抓牢,要是掉下去,老子摔不死也得弄個半殘廢……好歹撿了一條命,我急忙就跑了……我這正窩了一肚子火想找你算賬呢。”

“啊——”曹麗的小嘴巴張地大大的:“有人砸門?三個彪形大漢?是什麽人啊?”

“我知道是什麽人?媽的,一定是你搗鼓的詭計,你事先安排好的,想讓人來捉奸陷害我……”我氣憤地說。

“怎麽會?我怎麽會幹這樣的事?我開房是秘密的,誰也不知道啊,我怎麽會想陷害你呢?你不好誣陷好人好不好?”曹麗分辨道。

“哪有人砸門是怎麽回事?”我說:“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這……”曹麗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難道……和今天早上的事情有關,是他們弄的?難道,我開房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我說:“即使我相信你的解釋,你沒有想陷害我,那也一定是你做事不穩妥,被人發現了蛛絲馬跡……幸虧我身手好幸虧樓層不高,不然,老子昨晚就死定了。”

曹麗怔怔地看著我,半信半疑,說:“今天早上我一醒過來,發現我全身被脫得光光的,衣服都仍在地板上,地上還都是一團一團的衛生紙,上麵還有**的痕跡,**也皺巴巴的,難道,你不是昨晚趁我喝醉了做了我?弄完我你走人了?”

我說:“剛才我說了,老子對**沒興趣!老子要是做了你,今天還會這麽惱火嗎?”

曹麗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哦……早上我是看到窗戶雖然關著,但是是打開插銷的,窗台上是有鞋印的痕跡……難道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我氣哼哼地說。

“那我昨晚被誰給做了?”曹麗說。

“我怎麽會知道,你不問自己,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說。

“媽的,怪不得我看到房門沒有掛上安全鏈:“曹麗又說:“媽呀,老娘昨晚不明不白酒就人做了,還不知道是被幾個人弄的,這算是什麽事……好歹老娘也要知道是誰幹的。”

我說:“這很簡單,你要想知道被誰做了,你保留下那衛生紙,報案啊,化驗下是誰的,說不定就能查出來的。”

曹麗不說話了,低頭沉思著,似乎在琢磨什麽。

一會兒,曹麗喃喃自語:“難道,是他的人幹的……他們幹完我走了,然後他早上又沒事人一般來找我說事。”

“他們是誰?”我說。

曹麗回過神,忙說:“沒有誰……我胡亂猜的。”

我說:“今天早上有人找你了?”

曹麗隨口說:“是啊。”

“是不是查問我的?”我做出緊張的樣子:“誰找你的?”

曹麗看著我說:“是誰你就不要管了,沒人查問你,你放心好了……沒人問我們昨晚的事……他找我,是別的事。”

說到這裏,曹麗的神色又很沮喪,低頭又開始琢磨起來,一會兒點點頭,又開始自言自語:“或許真的是這樣的……媽的,老娘就不該去那家打字社……出鬼了,竟然是他的人開的……完了,老娘徹底沒指望了。”

我說:“你在說什麽?”

曹麗又回過神,說:“我沒說什麽啊……”

從曹麗的話裏,我知道曹麗此次是基本無力阻撓秋桐的提拔了。

我此時心裏其實已經明白,伍德今天一定找曹麗了,一定打著雷正的旗號嚴正警告曹麗不得拿秋桐和李順的關係來說事了,甚至,伍德警告曹麗不得向任何人泄露秋桐和李順的關係。

曹麗必然會問伍德是怎麽知道自己這封檢舉信的事情,伍德一定是說那家打印社是他的人開的,她在那裏打印的材料,伍德自然能知道。如此回答,曹麗不能不信,伍德的回答算是圓滿,他沒有泄露昨晚和我會麵的事。

他保全我,就等於保全他自己。

曹麗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和伍德雷正對抗,她自然是明白對抗的後果的。她一定很困惑伍德為何要阻止她操作此事,伍德也不會告訴她真正的原因,她隻能自己去琢磨了。

有伍德的嚴正警告,曹麗是斷不會再敢拿此事來搗鼓秋桐了。

這次秋桐基本是無恙了,但這並不能保證曹麗今後不會拿其他事來算計秋桐,伍德隻製止她拿秋桐和李順的關係做文章,卻不會製止曹麗對秋桐今後的其他動作,隻要不涉及他們的利益,曹麗怎麽搗鼓秋桐,他們都不會管的,甚至,伍德還會推波助瀾幕後助力。

我說:“我不管到底是誰找你的,也不管找你是什麽事,但昨晚的事,你辦的很差勁,很愚蠢,很不牢靠,差點就毀了老子的一世英名……我可以相信你不是故意設的套,但我充分懷疑你辦事的能力,你做事太糟糕了,我回去嚇得一夜都沒睡好。”

曹麗看著我:“可惜。”

“可惜什麽?”我說。

“可惜昨晚我睡死了,都沒能享受一下那感覺……可惜我昨晚不是被你,哎——可惜啊可惜,老娘現在懷疑昨晚是被人輪的,媽的,被人輪完了,我竟然還不知道什麽滋味。”曹麗滿臉都是遺憾。

我說:“你他媽就是可惜,我卻嚇得靈魂出竅!”

曹麗說:“要不,咱們再去開房,重新再搞一次,我補償補償你!”

我說:“別,我可不敢了,你做事如此不牢靠,我可不敢再折騰了,老子給你搞提拔了正科級,我可不想再被人抓到毀了前程。”

曹麗說:“這次我會穩妥的,一定不會出什麽事的!”

我繼續擺手:“得了吧你,我現在驚魂未定呢,我可沒那興趣了。”

曹麗笑了下:“那好吧,等過些日子,等你緩過勁來再要我吧……哎——你看看你嚇得,多大個事啊,至於嚇成這樣嗎?”

我說:“媽的,三個彪形大漢砸門呢!換了誰不害怕!我當時還以為你是老公帶人來的呢!”

“不是我老公,肯定不是他,他根本就不是彪形大漢的模樣!”曹麗說:“奶奶的,看來我是被那三個彪形大漢給輪了。”

我說:“極有可能!媽的,老子想想真窩囊,折騰了老半天,結果竟然被他們給嚐鮮了……老子竟然落荒而逃。”

曹麗責怪我說:“誰讓你昨晚和我喝那麽多酒的,要是不喝那麽多,我們說不定還能幹上幾次……我昨晚喝得一塌糊塗。”

我說:“媽的,我還不是想玩起來更盡興啊,誰知道你他媽上了床就成了死豬。”

曹麗說:“我就那點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說:“我記得你酒量不小啊,昨晚喝了才半斤,誰知道你竟然就醉成那個樣子了。”

曹麗說:“是啊,按說我不該醉成那樣的啊……可能是這酒度數太高了,我一般都是喝紅酒的,很少喝白酒……當然,也可能是我昨晚心事太多,心事一多,就容易醉!”

我說:“看不出昨晚你有什麽心事啊!”

曹麗說:“哼,你知道什麽。我的心事你怎麽會明白……媽的,這回好了,沒心事了,徹底沒心事了……這次是死了這條心了……無法阻擋了。”

曹麗的口氣又很氣急敗壞,還很懊喪。

我說:“不明白你再說什麽?”

曹麗說:“不明白你就不要問了!媽的,老娘就是想不通,為什麽有人就是要阻止我做那事……真是想不明白!”

我說:“什麽事啊,你想做什麽事啊,說出來我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

曹麗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似乎想起來什麽,似乎還有些受驚嚇的感覺,看著我說:“你別問了……什麽事和你無關,我也不會說給你聽,你知道了也沒用,這事我是不敢再操作了,你更不敢,我可不想拿你和我的命去冒險……這事你不要問了,我是誰也不會說的,打死也不會說的。”

看來,伍德對曹麗的警告是很嚴厲的,效果很明顯,果真把曹麗嚇住了。

曹麗被嚇得似乎還挺厲害。

我徹底放心了。

曹麗接著又咬牙切齒:“就算這次我不得不放棄,就算這次她能得逞,哼,不要高興地太早,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在最後,笑得越高興就會死得越慘。”

曹麗的話讓我心裏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第1312章金三角賀電

此後幾天,一切都很平靜。

一周後,我在黨校中青班的學習結束了,學校舉行了結業典禮,我和秦璐因為在省裏交流會上的精彩發言,被評委本屆學習班優秀學員,在結業典禮上戴了大紅花,領了榮譽證書。

同日,秋桐的公示期順利結束,上麵的正式任命下來了,秋桐被任命為星海傳媒集團黨委委

員、副總裁。

秋桐是正兒八經的集團黨委領導了。

對秋桐而言,從正科到副縣,無疑是仕途上的重要一個關口,她終於順利走了過來。

我終於徹底鬆了口氣,感到了無比的寬慰。

秋桐正式走馬上任,繼續分管集團的經營工作。

我和秋桐進行了工作交接,秋桐不再主持發行公司的工作,我正式歸位繼續我的發行公司總經理職能,這回我是正科級的老總,名正言順了。

海珠沒有食言,當晚就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宴席,祝賀秋桐和我的晉升晉級。參加的人有海峰雲朵四哥夏季夏雨孔昆小親茹,席間,大家談笑風生,觥籌交錯,一派和諧。

海珠似乎終於放下了一顆提著的心,格外輕鬆,頻頻向秋桐表示祝賀。

我雖然有些耿耿海珠的失言,但她的表現卻又當我感到欣慰,我無法去責怪她什麽了。

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了方愛國的手機短信,他在酒店外麵等我。

我出去,上了方愛國的出租車。

方愛國遞給我一份從遙遠的異域——金三角飛來的賀電。

賀電雲:欣聞秋桐女士易克男士順利晉升晉級,吾革命軍上下將士無不歡欣鼓舞無不振奮異常,吾謹以撣邦革命軍總司令的名義特發此電以示熱烈隆重嚴重祝賀,希望二位再接再勵,繼續發揚一不怕死而不怕苦的革命精神,在今後的漫漫官途中披荊斬棘,步步高升,取得新的更加輝煌的業績……

看完賀電,我苦笑一番,李順的消息夠靈通的,這邊發生的事他什麽都知道。

我不想探究他為什麽知道地如此迅速,出了車,回到酒店,去了衛生間,點著打火機,將賀電點燃,化為了灰燼……

我不準備給秋桐看這賀電,雖然她似乎比我更有資格看。

第二天,我和秋桐都開始以新的級別繼續幹著自己原有的工作,級別變化了,但工作還是那些。典型的換湯不換藥。

當然,我知道,對於我和秋桐,這隻是前進道路上的一小步,今後,在我和秋桐麵前,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激流險灘,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坎坷磨難。

此次我能夠晉級,我覺得應該感謝這次創城,沒有創城活動,我就沒機會搞報亭,沒機會搞報亭,我就沒機會得先進,沒機會得先進,我就沒機會晉級正科。

但似乎,這一切,都是關雲飛給我帶來的,是他將報亭任務下達給了集團,是他給我弄了這個創城先進,沒有他的操作,我斷不會有此次的破格提拔。

當然,此次的晉級也和秋桐密不可分,沒有秋桐將我從哈爾濱吸毒事件挽救出來,我早就完蛋了,談何晉級,說不定早就從集團滾蛋了化為一粒塵埃了。

隨著我的晉級和秋桐的提拔,關雲飛導演的這出大戲似乎終於落幕。他在去省委黨校學習之前煞費苦心安排的這一切,在雷正和孫東凱的強力阻擊下,有得有失,成功將集團專職副書記搗鼓走了,斷了孫東凱的一隻臂膀,但卻沒有如願將總編輯換成自己的人,不過卻也成功將秋桐安排進了集團黨委,有遺憾有安慰。

而我的晉級,似乎也是關雲飛這出演出的一個小安排,也是他計劃之中的一個小部分,我算是搭了他總體計劃的順風車。

如此,關雲飛也該走了,該去省城學習了,帶著些許的遺憾,還有幾分寬慰。

同樣,孫東凱也帶著劫後餘生的驚魂,帶著遺憾中的些許安慰目送關雲飛踏上去省城學習之路。

此時,關雲飛要去省城學習的消息公開了,不日就將啟程,學期時間為半年,到年底才結束。

學習時間夠長的,聽說是什麽廳級幹部馬克思理論學習專修班。

我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班要辦那麽久,要專修半年。

半年啊,這就意味著關雲飛要在星海的政壇暫時偃旗息鼓半年,要暫時離崗半年。

市委宣傳部不可一日無主啊,他去學習,學那麽久,誰來主持部裏的工作呢?

我不由擔心會有其他市委常委暫時兼著關雲飛的職務,甚至擔心雷正會極力要求兼著。

不過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關雲飛似乎早就對這有自己的安排,公開他要去學習的消息後不久,我就聽說市委對關雲飛去學習後部裏的工作做了安排,哪個常委也沒能兼,主持工作的是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

我認為這一定是關雲飛極力爭取的,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地盤被其他常委滲透,他一定在喬仕達麵前做了大量的工作,說服喬仕達答應讓常務副部長主持部裏的工作。

這樣,關雲飛依然可以在省城遙控部裏的工作,常務副部長自然要聽他的話,換了其他常委主持,那他可真的就麻煩了,無法插手部裏的事了。

而關雲飛要脫產學習半年,這對孫東凱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不管怎麽說,老關在省城山高皇帝遠,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直接對他指手畫腳,他起碼可以有半年的時間來喘息,來放開手腳作為一番。

至於怎麽放開手腳怎麽作為,我不知道,恐怕孫東凱也沒有來得及仔細想。但起碼他會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可以暫時擺脫一陣子老關的死盯了,終於不用整天活在老關眼皮子底下惴惴不安了,終於可以暫時木有窒息的感覺了。

同樣感到舒暢的應還有雷正,老關在他的步步緊逼下避走省城學習,他暫時少了一個對手,似乎得到了一個可以休整的良機,似乎可以加快他對老關地盤的滲透,似乎可以穩固他業已建立的陣地。

在他和關雲飛的暗鬥中,孫東凱無疑是一粒重要的棋子,起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利用孫東凱來滲透關雲飛的領域,是他動搖關雲飛根基的一個重要手段。關雲飛現在外出學習,無疑給了他更好的機會。

這一點,關雲飛不會想不到,我想這應該就是他在走之前急於要在集團黨委內部安插自己人提拔秋桐的原因,雖然總編輯這個位置他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但這這個重要的位置也沒有落到雷正的手裏,而且,集團黨委內部還有季書記和秋桐這兩個正義的力量存在,多少也能對孫東凱形成牽製。

同時,關雲飛似乎也沒有忽視我的存在。

在關雲飛要去省城學習的前一天,他在辦公室裏單獨召見了我。

“明天起我就要去省委黨校報道,學習半年!”關雲飛說,目光沉靜地看著我。

我說:“我會想你的!隻是要很久見不到你了。”

關雲飛嗬嗬笑了:“我知道你會想我的……但你不會經常見不到我的……你小子難道就不想抽空去省城看看我?”

我忙說:“會的,會的。”

關雲飛說:“我也會經常回家的,起碼周末是會回來的。”

我點點頭:”嗯……”

“部裏的工作,整個宣傳係統的事情,我還是會經常聽常務副部長的匯報的。”關雲飛又說。

“哦……”我又點點頭。

“必要的時候,有些事情我還是會過問的,不要以為我去學習了,部裏和宣傳係統的事情就什麽都不管了!”關雲飛說。

我點點頭,我明白關雲飛這話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部裏真正的老大依然還是他,但我也知道,他必然不能像以前控製地那麽緊密那麽滴水不漏了,畢竟他遠在省城,不可能什麽事都像以前知道的那麽清楚。

“以後有什麽事情,你也可以直接給我匯報。”關雲飛說。

“哦……”我點點頭。

“不管是你們集團內的還是集團外的,隻要你聽到的認為有必要給我匯報的,都可以找我……”關雲飛說。

“好的,隻要你不怕麻煩,隻要不耽誤你的學習!”我說。

“嗬嗬,我不怕麻煩,也不會耽誤我的學習!”關雲飛說:“小子,這次你提拔了正科級,現在你該知道我當初為什麽要給你弄這個先進的原因了吧?”

我說:“知道了……說實話,我很感謝你!”

“你心裏有數就行!”關雲飛說:“我走後,你要通過一切可能的途徑密切注意集團甚至部裏的動向,盡你所能多關注一些事情,有什麽不正常的風吹草動,及時給我匯報!”

我說:“行,沒問題!”

“沒事要多和東凱部長接觸,要多和季書記還有秋桐聯係。”關雲飛說。

我明白關雲飛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

“對了,我家裏,你嫂子,你大師姐那邊,你也要多過問下,家裏有什麽事多去幫幫忙,我給謝非說了,讓她有事就找你。”關雲飛的眼神有些閃爍。

我點點頭:“師姐有事需要我的話,義不容辭。”

關雲飛說:“本來還想在我走之前請你和你女朋友一起到我家吃頓飯的,看來,隻能延後了。”

我說:“來日方長,機會還多的是嘛。”

關雲飛點點頭,沉思了一下,又說:“秋桐那邊,她繼續分管你,你要全力支持她的工作,要全力維護她的權威,要帶個好頭。”

我說:“我會的,我一直就很支持秋總的工作,我一直就很服從她的分管。”

關雲飛說:“和季書記,也要搞好關係,季書記這個人,性格很耿直,正能量十足,這一點和秋桐很像,兩個正能量十足的人在你們集團黨委,會豎起一股正氣的,你不要以為季書記會因為那次你頂撞他的事會對你耿耿於懷,他不是那樣的人,你也不要這麽想他……”

我說:“嗯,我明白!”

“集團有這兩個人,總歸他是不能肆意興風作浪的。”關雲飛看著窗外,自言自語了一句。

關雲飛的話似乎帶著幾分隱憂,卻又有幾分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