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1梁蕭劫持裘賕之,深井內私定終身 10000

柳紜燕……

說出這個名字時,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倒真是做歐陽燕當上了癮,若不是真正的歐陽燕出現,她真希望‘柳紜燕’這三個字不再出現。

仰望頭頂星點大小的光圈,淚雖模糊了眼,心卻似乎看的更清楚了。

至少,讓她看清了自己是柳紜燕而不是一直在佯裝的歐陽燕!

回想當初,被救起時,梁熙臣抱著她一口一個燕兒燕兒的叫,她真的以為他是在叫著她酢!

可是,後來被他帶回府上,才發現自己穿越到了南城,還被莫名其妙的灌上了梁夫人熙王妃的頭銜!

甚至連她的反駁和否認都被聞得的人認為是她的瘋癲之症發作牙!

當初說真話時沒人相信,如今讓真正的歐陽燕將她是冒牌貨的事實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現在的她?

想著,不禁笑出了聲,心裏更是五味雜陳,自己的真情付出到最後該是怎樣慘淡的收場?

……

婚期還有兩天,梁熙臣派去尋找蒙氏祁的人撲了個空,但至少帶回了蒙氏祁和歐陽燕在一起的消息。

他躺在床榻上,看著天花板思緒萬千,前幾日還有她陪伴在側,而現在身側卻早已涼徹入骨。

轉身,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獨特的香味。

閉目,似乎還能感覺到她就在他的身邊!

突然,梁熙臣想到了什麽,伸手往床內側摸去,搜了一回,摸到一個包袱。

這是歐陽燕來絡紗時帶的包袱,重來沒見她打開過!

好奇之下,梁熙臣將包袱打開,裏麵竟是那套奇怪的衣服還有一些見所未見的物件。

而這些東西正是當初救起歐陽燕時她的隨身物品!

包袱裏的東西將梁熙臣的思緒帶回了救起歐陽燕時的情形。

那時的她像整個人蛻變了般,不認得他,更說自己不是歐陽燕!

叫什麽來著?

梁熙臣有些迷糊了,那個名字他隻聽到過一次,也是叫什麽燕……

“燕兒,燕兒……柳……燕兒……”梁熙臣努力的回想著,猛的想起了她的全名,“柳紜燕!”

驀的,坐起身,思緒也變的清晰起來!

加上她曾說過的那句‘若有一個和她長的一摸一樣的人出現,他是否能認出她的話!’更是讓他確定了他心中的猜疑!

和他生活了數月的人不是現在的歐陽燕,而是被歐陽燕藏起來的柳紜燕!

“我怎麽這麽糊塗!”他開始責備自己,柳紜燕曾給過他很多暗示,他卻真的全當作她的舊疾!

她奮不顧身在佛龕前毆打林公公替他解圍,女扮男裝入青樓捉奸,皇宮裏為不讓他身處險境竟以假死蒙騙皇帝,還有她為他做的許多許多,這些事情一件加一件,嚴重的甚至會掉腦袋,但她都那麽做了,若她隻是歐陽燕安排在他身邊的替身,是不是也做的太多了點?

他不相信,也不願意再去多想,她用命去救過他的命,他願意賭一次!

想著,起身,打開門,正準備外出,卻發現院落裏一黑衣人正向他襲來!

他本能的握劍自衛,待拔劍之時卻發現來人竟是蒙氏祁!

“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梁熙臣拔出劍,毫不猶豫的抵上他的喉結處,隻須微微一用力,便能了結了他的這一生!

蒙氏祁慌張的低眼看了一眼抵在喉結處的劍,當前的形勢,估計梁熙臣也是猜的**不離十了吧?

“燕兒不見了!”蒙氏祁知道隻需要這一句話,梁熙臣就會乖乖的放下劍!

“不是你帶走她了嗎?”至少他派出的人回來是這說的。

梁熙臣的回答讓蒙氏祁一驚,看來他已經知道兩個歐陽燕的事了!

“你已經知道了?”他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恩!”點頭,將蒙氏祁邀進了房間。

兩人相對而坐,四目相對後短暫的沉默,梁熙臣先開了口,“她叫柳紜燕!”

“柳紜燕?你一直都知道她不是歐陽燕,那你為什麽……”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梁熙臣起身,將**的包袱拿到桌上,展開,凝視著解釋,“這些都是她出現時的隨身物品,她曾告訴過我他叫柳紜燕,是來自未來的人,當時我隻覺得她是瘋了,胡言亂語,現在想起來,或許她說的是真的!”

“來自未來?”梁熙臣信了蒙氏祁卻怎麽也接受不了,這也確實太超乎他的想像了,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聽她提及過!

“別說是,若不是發生了這麽多事,我也是斷不會相信的!”

兩個男人,不再為同一個女人爭風吃醋,感情也回到了曾經,說話也和氣了許多,消失許久的默契也隨之回來了。

梁熙臣和蒙氏祁都很明白,他們愛的人雖摸樣一樣,但卻是不同的人,他們要拯救的看似是一個人,可卻是兩個人!

兩人商討之下決定由蒙氏祁去接近歐陽燕,梁熙臣尋找柳紜燕!

而梁熙臣在尋找柳紜燕的下落時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對梁熙熵坦言真相,告訴他柳紜燕被絡紗國小公主抓了起來,讓他派人來給絡紗施加壓力,這樣一來,絡紗國王就算是對小女兒再嬌縱也會考慮兩國邦交迫使裘賕之把柳紜燕交出來,至於之後的事,等救出人再做打算吧!

……

第二天,蒙氏祁以梁國使臣的身份進入王宮,並在國王為他舉辦的宴會上見到了歐陽燕。

他看著她,她卻靜靜的呆在梁熙臣的身邊,目光散亂,好似做了賊般心緒不寧,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覺得心痛,在柳紜燕和歐陽燕兩個女人裏麵,他甚至覺得真正的歐陽燕更加陌生和猜不透!

往昔的情意似乎都隨水而流了似的,她竟將他完全當成了陌生人……

宴會裏,牡丹的一支琵琶舞驚豔全場,舞畢,回到梁熙臣身邊時歐陽燕竟主動給她讓了坐!

這一小小的舉動看的蒙氏祁心碎,曾經那個高傲的女子為何到如今卻會為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讓坐?

她是要讓她的丈夫有多少女人才會滿足?

心疼著,想起昨夜梁熙臣說的話,他說她也許是為了報複他才這麽做的,可是若是為了報複,現在他出現了,她卻為何視而不見?

“蒙將軍,早就聽聞你驍勇善戰百戰百勝,讓邊疆之將聞風喪膽,今日一見,果然威武不凡!”說著,向裘賕之使了個眼色,“賕之,還不快來向將軍敬酒?”

裘賕之倒是乖巧,起身端著酒杯起身,恭敬行禮,“我也聽說過蒙將軍,不過不是關於戰場,而是情場!”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一直埋著頭的歐陽燕,嘴角掛起了笑意,再看向蒙氏祁,“賕之經你一杯,希望你長命百歲,有福消受!”

說完,自己先幹為敬。

國王聽了裘賕之的敬酒話氣的麵色發黑,卻又不好當著眾人發作,隻好堆起笑臉,自行賠罪,“蒙將軍,你別見外,我這女兒被我嬌縱慣了,總是這麽沒大沒小的!”

“不礙事,早就聽聞小公主豪放,性格直率,今日見了倒也是可愛!”蒙氏祁聽了裘賕之的話不怒倒喜,至少從裘賕之的話裏他得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她和歐陽燕是一夥的,至少有所焦急!

第二,她也知道柳紜燕的存在,必定牡丹是她找來的,並且牡丹和歐陽燕是同時出現的,那麽,牡丹,歐陽燕,裘賕之,這三個人定是在同一條船上!

“我要進去,讓我進去!”會場外,有人的強入打破了熱鬧非凡的宴會。

所有的目光都被此人吸引了過去,會場外,蕭小王爺叫囂著。

勇士們奮力阻攔,倒是國王鬆了口,“不得對貴客無禮!”

“國王,你們怎麽可以出爾反爾?”蕭小王爺得了特赦,邁著大步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衝進會場,剛一站穩腳便直指國王質問,“說好的要將小公主許配給我,為何現在卻要將小公主許配給我二哥了?”

“這……”國王顯得有些尷尬,“小女她……”

“是我的意思,跟父王無關,有種你衝著我來!”裘賕之起身下席,衝到梁蕭跟前,猛的推了他一把。

梁蕭一個踉蹌後退了幾半,穩了身體後又上前幾步,幾乎和裘賕之貼身的距離,撐著腰板惡煞質問,“你的主意?我二哥又不愛你,你憑什麽把自己硬塞給我二哥?”

“誰說熙王爺不愛我了?你!”裘賕之急了,堂堂公主被這麽羞辱是棵忍熟不可忍!

“我怎麽了我,我說的是事實,我二哥他這一輩子隻愛我二嫂一個女人!”見裘賕之氣急敗壞的摸樣,梁蕭更是來勁,“你也不看看你,一個女人,舞鞭弄刀的,除了我梁蕭還有誰敢娶你?”

“哦~”裘賕之算是聽出了梁蕭的意思,喜笑顏開,一手搭在梁蕭的肩膀上,逗樂道,“原來是你喜歡上了本公主,所以特意來鬧事的吧?本公主告訴你,就你這身不能戰肩不能扛的小身板,本公主就算是嫁給一頭豬也不會嫁給你!”

“我這身板怎麽了?你怎麽就知道我身不能戰肩不能扛了?我,我就扛給你看!”說著,梁蕭也是拚了,擼起袖子二話不說便將裘賕之攬腰扛了起來。

“你幹什麽?喂,梁蕭,放我下來,你要幹什麽?”裘賕之被梁蕭的突然舉動嚇的手足無措,竟慌亂了神!

“幹什麽?我就扛了你了,怎麽了?我告訴你,如果你還執意要嫁給我二哥,那麽新婚之日我必定來搶婚!”說著,腳下幾個快步,翩翩輕功,瀟灑的將裘賕之帶離了宴會。

整個宴會也因為梁蕭的取鬧停了宴,所有人都加入到了尋找裘賕之的隊伍裏。

宴會散去,梁熙臣和蒙氏祁對視一個眼神,便分頭尋找。

原來梁蕭的這一鬧也是梁熙臣和蒙氏祁的主意,這樣一來,就可以借著

尋找公主的名義發動整個王宮裏的人去尋找柳紜燕!

……

“公主,公主殿下,公主……”

整個王宮裏都響徹著尋找公主的叫喊聲,而裘賕之卻被梁蕭藏在一處深井裏。

這個井深數十米,早已經枯竭,四周青苔滿長,蟲蟻無數,攀爬無術,輕功無門,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梁蕭看守著!

想著,別過眼瞪了一眼梁蕭,看著他那得意的摸樣她就越發來氣,猛的抬腳踩了他一腳,“去死!”

“啊——”梁蕭應痛而叫,短暫的叫喊後又閉了嘴。

轉眸看向裘賕之,用力將其推到井壁上,戲謔的說,“我死了,誰救你上去?“

“我父王會找到我的!”梁蕭看的她有些不自在,如此近的距離,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她的鼻梁上,他的一眨一眸都清晰的映入她的視線裏。

她開始心跳加速,已經明顯感覺臉上發燙,身體也開始有了妥協的意思。

“是嗎?我看不見得,這可是王宮禁地,除了國王誰還敢來這裏?”梁蕭倒是把這個地方打探的清楚,要藏人,便隻有這塊地莫屬!

其實梁蕭根本不知道梁熙臣讓他虜走裘賕之的用意何在,他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的二哥不願意娶裘賕之,便讓他將她虜走,隻要在這裏呆上兩日,錯過了婚期,那便可以放了她!

“你說什麽?”裘賕之猛的想起了什麽,神情變的緊張起來,眼神不禁看向腳下的地!

她很清楚自己將柳紜燕關在了哪裏,不就是腳下的地窖嗎?

“你在看什麽?”梁蕭覺得奇怪,裘賕之竟一念之間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蹲身看著腳下。

於是他也蹲身看去,隻見自己的腳下一個孔,伸出手指戳了戳,好奇的問,“這個洞裏有什麽?”

“沒,沒什麽!”裘賕之驀的回神,抬起頭起身,卻正好撞上看著她的梁蕭。

梁蕭隨著裘賕之起身的動作起身,卻不想裘賕之慌亂之下腳下一滑將梁蕭撲倒在地,倒地之時兩個人正麵相對,竟一不小心嘴對嘴碰上了一起!

衝擊的相撞之後便是分離,兩個人都定格在了分離那一刻的動作上。

四目相對,心跳加快,兩個都竟都紅了臉!

片刻之後兩個人又都猛的回神,徹底分開,起身站到了井壁的兩端。

裘賕之捂著自己的嘴,唇口發痛,雖不是故意,卻真的是自己害的自己丟了初吻!

梁蕭看著裘賕之,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起了變化,似乎感覺胸前多了什麽東西,怎麽也扔不掉!

兩個人雖感受不同,卻都有同一個念頭,那便是,似乎愛上了對方……

“我警告你,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不然我廢了你!”裘賕之嘴上強硬,想起兩日後的婚期,越發痛恨自己對梁蕭的情愫!

“你想什麽呢,跟你麽凶悍的女人接吻,說出去隻會降低本王的品位!”梁蕭也故作高調的回擊裘賕之。

“你什麽意思?跟本公主接吻怎麽就降低你的品位了?我堂堂絡紗公主萬人敬仰……”說著說著,裘賕之也覺得自己的話太多了些,特別是看著梁蕭陰笑陰笑的摸樣,心裏更是惱怒倍增!

抽出皮鞭,看來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自量力的家夥了!

“你要幹什麽?把它收起來,別動手動腳!”梁蕭一見裘賕之的皮鞭就覺得肉痛,上次被鞭的地方淤痕好沒消退,又來?

“幹什麽?讓你知道知道本公主的厲害!”說著,長鞭一揚,狠狠落下。

梁蕭快身一閃,躲過皮鞭。

“敢躲!看鞭——”裘賕之越發好勝,一鞭接著一鞭而下。

梁蕭便一處一處的小心躲閃,他開始厭惡自己,怎麽就對這麽一個悍婦有了非分之想?若是將這麽一個母老虎娶回家,那還不得英年早逝?

“救命,救救我,救……命……”

隨著皮鞭的響聲傳來有人呼救

傲世武皇無彈窗

的聲音,隨是極小的,但梁蕭卻聽的實在。

猛的,他一把手接過裘賕之的皮鞭,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可那呼救的聲音卻不見了,他仔細的聽著,不再陪裘賕之鞭策之戲!

裘賕之的鞭子被梁蕭一把接住讓裘賕之覺得驚歎,自己如此的快鞭他竟接的住又為何還要躲?

“你聽到沒有?”梁蕭揚著耳朵仔細凝聽。

“聽到什麽?”裘賕之被梁蕭這麽一問,心裏猛的緊了起來。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說完,梁蕭甚至趴到了井壁上,湊著耳朵仔細仔細的聽著!

裘賕之知道,若是他真的聽到了呼救的聲音,那必定就是柳紜燕的!

想著,心裏有些著急,若是被梁蕭發現柳紜燕被關的地方,那麽她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

“你聽錯了吧?這就我們兩個人,那裏

會有人呼救?”裘賕之急不自然的解釋著,隻希望梁蕭不是那麽較真的人。

“不,不可能,我真的聽到了!”梁蕭不放棄,依舊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還在尋什麽尋?”裘賕之急了,一把抓過梁蕭,猛的吻上他的唇。

梁蕭被裘賕之的突然舉動驚的瞪大了雙眼。

可雙眸裏裘賕之卻緊閉著上眼,似乎很痛苦的摸樣!

他猛的推開裘賕之,抹了抹嘴巴,嚴厲質問,“你是不是瘋了,怎麽可以強吻我?這可是我的初吻,你這個女人……”

裘賕之被推開時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原來吻梁蕭隻是想讓他放棄傾聽的念頭,可現在被他推開,她卻非要強了他不可!

想著,又一次撲向梁蕭,這一次她主動且瘋狂。

梁蕭被裘賕之猛的撞上井壁,本想回絕,卻似乎有些癡迷這個女人的野蠻攻勢。

半餉貪念過後,他開始反客為主,主動回應起了裘賕之的吻。

兩個人在這隻有兩米半寬的深井內像兩隻歡愉的魚兒般忘卻了自我,縱情交融。

……

“啊——”

“啊——”

兩個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深井,貪歡過後梁蕭和裘賕之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抱著自己的衣服退到井壁。

“你怎麽可以這樣!”裘賕之哭訴著梁蕭對她所做的事情!

梁蕭卻覺得很委屈,“明明是你撲倒我,對我又親又摸的,我是個正常男人,對你那樣也是很正常的!”

“你就不會拒絕嗎?”裘賕之不依不饒,簡直恨透了自己!

“你還好意思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是女人要矜持,可是你,你還……”梁蕭快速的穿著已經沾滿了泥土的衣服。

驀的,耳畔又傳來了呼救的聲音。

這一次,聲音更大了些,連裘賕之也聽到了!

裘賕之心一橫,猛的撲到梁蕭身上,梁蕭卻一把擋住裘賕之的攻勢,“又來?”

“我知道了!”梁蕭幡然醒悟,看著裘賕之,得意點頭,“你是不是在這裏關了什麽重要人物?怕被我發現,所以在我聽到她的呼救後才對我……”

梁蕭的話讓裘賕之知道這個家夥定是不知道歐陽燕和柳紜燕的事情的!

早知道他不知道,又何必撲倒他?這次真是虧大了!

想著,裘賕之越發覺得委屈,自己的一生清白竟交給了這麽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頭!

“我猜對了,是不是?”梁蕭看著裘賕之的臉色由紅潤變成了灰沉,心裏越發得意,像是抓住了她的小辮子般索性癱坐在井壁邊,再無忌憚。

“我殺了你——”裘賕之心不甘,抽出隨身匕首猛的刺向梁蕭。

梁蕭做夢也想不到裘賕之會來這麽一出,來不及躲閃,被刺中胸口。

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一道鮮血順著梁蕭的胸口往下流,不一會便濕了衣裳。

裘賕之見鮮血流出,梁蕭竟無閃躲,呆滯在了原地,看著梁蕭越流越多的血,慌亂了神。

捂著梁蕭的流血的胸口,淚濕了眼,“你怎麽不躲,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不躲?”

她開始責備自己,直到之後時她才自己,自己的心裏已經被這個玩世不恭的孩子頭占了滿!

“我,我……嘔~”一口鮮血嗆出口腔,梁蕭微眯著雙眼認真的看著裘賕之,伸手拂上她的臉頰,神情的說,“我知道你愛的是我二…二哥,而我做了那樣的事,死在你的手裏,也算是得了…得了解脫……”

“說什麽胡話,你不能死,我不準你死!”裘賕之痛哭著將梁蕭抱在懷裏,隻恨自己現在身處絕境求救無門!

“救命,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仰頭,裘賕之撕聲力揭的叫喊著!

梁蕭聽著裘賕之如此為他,心裏一陣暖,拉著她的手,神情告白,“賕之,請允許我這樣叫你,就一聲便罷!賕之,你雖然不溫柔也不解風情,但是卻率真可愛,或許我梁蕭天生就是受虐狂,才會偏偏愛上了你……我就要死了,有些話若再不說便沒了機會……我喜歡你,愛你……若有來世,你是否願意嫁於我為妻?”

“我願意,願意!別等來世,就這一世,好嗎?別死,求你!”裘賕之被梁蕭的話感動的不行,對自己的痛恨又多了幾分!

隻恨自己被勝利所蒙蔽,以為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才是幸福!

自己執拗的要嫁給一個隻是想要得到的男人,卻親手殺了自己所愛的人……想著,裘賕之越發覺得自己罪不可赦!

撿起地上的匕首,對準自己的心髒位置,看向梁蕭,“你去吧,我馬上就來!”

梁蕭眼見裘賕之尋死,激動的瞪大了雙眼,一把握住匕首怒質,“你幹什麽?這麽想死啊!”

裘賕之盯著梁蕭,剛才還奄奄一息,現在……現在怎

麽連說話也宗氣十足了?

“你騙我!”裘賕之看著隨著梁蕭挪身而落出的碎玉,猛的想明白了!

原來剛才她那一刀刺中了他胸前戴著的玉墜,所以減輕了衝擊力,所以他的傷並不是她想的那麽重!

所以他那奄奄一息怏怏作死的摸樣都是裝的?

還有他嘴裏的血?

想必也是他咬破了舌頭故意放的血吧?

“好你個梁蕭!”裘賕之氣急敗壞的一巴掌扇到梁蕭的臉上,惡狠狠的朝他的肩胛咬去!

“啊——”梁蕭痛的仰天失聲驚叫,卻任由著她撕咬。

裘賕之發泄完畢後鬆了口,隻見剛才被自己咬的地方,衣服上已經滲出了血紅。

一絲心疼,拂上梁蕭肩頭的齒印,脈脈含情的說,“這是我裘賕之的印記,蓋上我的印,你便是我的人,生死不離,若是違背,我必當親手了結了你!”

“我雖然現在還死不了,但如果你再不替我止血,恐怕我也活不過今夜了!”梁蕭俏皮的看著裘賕之,雖是死不了,但流了那麽多血,卻也是渾身乏力,虛弱至及!

“就是死了也是活該!”裘賕之嘴硬,手上卻撕開自己的裙子替梁蕭止血。

“對了,你把誰關在這裏了?”梁蕭還是好奇,究竟跟她有多大的仇恨才會被關在這禁地裏?

“一個女人,壞女人,搶了別人身份還搶別人男女的壞女人!”裘賕之說的倒是實情,隻是那個女人的身份,她決不會讓梁蕭知道!

“那樣的女人確實可恨,該關,還好你懸崖勒馬,否則你會不會把自己也關進去?”玩笑的話笑開了顏,伸手攬過裘賕之入懷,雖身上有傷,卻也覺得幸福無比。

“我又不蠢,關自己做什麽!倒是你,若是你敢在外麵有別的女人,我倒是很樂意接她進來住了下半輩子!”

“跟你開玩笑的,你倒當了真!”梁蕭抬頭看著井口,歎息道,“委屈你了,過了婚期二哥便會派人來救我們!”

“恩!”裘賕之安分點頭,依偎在梁蕭懷裏。

……

整個王宮都被尋了遍,卻也沒有找到柳紜燕的身影。

梁熙臣和蒙氏祁即使是把公主殿翻了個遍也找不到,歐陽燕一直跟著梁熙臣尋找,梁熙臣雖明明知道她或許知道柳紜燕的所在,卻也決口不問。

而蒙氏祁則按事先的計劃找了牡丹,牡丹自幼生長在青樓,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便是跟了梁熙臣!

所以當蒙氏祁說明了找人的來意後,牡丹倒是表明願意幫助蒙氏祁,可當牡丹聽說他要找的人柳紜燕和歐陽燕長的一摸一樣時她卻懵了!

“蒙將軍,你不是在唬我吧?怎麽會不有兩個一摸一樣的人?”牡丹覺得好笑,也笑出了聲。

“是真的,你現在所看到的歐陽燕並不是當日你在春色樓所見到的女子,現在也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麽多了,你隻需要告訴我歐陽燕最近幾日都常去那裏就好!”眼看時間不等人,蒙氏祁也顧不得牡丹相信於否了!

“她,最近……倒是和公主走的很近,也出過宮,去過二爺那裏……對了,她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還叫廚子做了她平日最討厭吃的桂花糕!”

“桂花糕?”蒙氏祁也覺得奇怪,歐陽燕自笑便不吃這類糕點,特別厭惡桂花糕,有一次他買了給她吃,還被她扔了好遠!

“那你知道她把這桂花糕送去了那裏?”蒙氏祁追問。

“這個事情本來我是不該說的,但是人命關天……”牡丹猶豫了一會,心一橫,決定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把這糕點送去了王宮禁地,魁苑!”

“魁苑?”這個地方他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王宮禁地的事情。

有了結果,蒙氏祁趕緊離開,牡丹送走蒙氏祁後才開始回想蒙氏祁所說的事。

他說有兩個長的一摸一樣的人,若是真的,那麽那個被關在魁苑裏的人難道真的是當日在春色樓所見的那個女扮男裝的梁夫人?

……

蒙氏祁從牡丹的住處衝衝前去和梁熙臣匯合。

原本憋到嘴邊的話,還沒開口便看見歐陽燕……

“燕兒……”他小聲的喚,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撞了冷釘子,蒙氏祁這才從幻想中走出來,在屋子裏看了一圈,卻沒發現梁熙臣的蹤影,“梁二爺人呢?”

歐陽燕見蒙氏祁對她如此陌生,也是覺心寒,心頭一疼轉身卻是笑臉迎人,“蒙將軍來找梁二爺嗎?他不是出去尋小公主了嗎?”

得知梁熙臣不在,蒙氏祁這才放下了戒備,走上前,認真的看著歐陽燕,低聲詢問,“燕兒,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要把我忘記了嗎?”

“蒙將軍,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轉身,她竟無法直視著他回答他的質問,到底他還是開了口,到底他的心裏還是有她的……

“我是梁二爺的妻子,必定身心都是

屬於梁二爺的,又怎會要記得從前的恩義?”歐陽燕想要回絕蒙氏祁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她想質問他為什麽不堅持找到她,她想狠狠的打他幾下,發泄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心裏的憋屈,她甚至想轉身將他死死的抱住……

可這些,她什麽都不敢去實現!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人,做過屠夫的續弦,進過青樓,伺候過無數男人,更重要的是她已經喝下了斷子湯藥,已經無法再替他延續子嗣……

想著曾經的種種,心頭疼痛鑽骨,閉眼,眼眶裏不爭氣的淚水已經濕了臉……

“你哭了……”蒙氏祁敏感的發現歐陽燕側臉上的淚珠,心頭思緒萬千,她的心裏是明明是有他的……

“沙子迷了眼而已!”抹了抹眼眶,向前走了幾步,堅硬了心態,下了逐客令,“蒙將軍還是早早離開的好,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見我們獨處一室告到二爺耳朵裏,我也是不好交代的!”

“燕兒!”蒙氏祁不甘心,隻覺得她的身上背負著太多,她不是不想直麵自己的感情,而是被什麽東西束縛著,他知道,他看的出來!

“將軍若是還念著舊情,那便不要讓燕兒為難才好!”

蒙氏祁想要繼續追問,卻被歐陽燕的話說的無地自容,看樣子,她是不願意於他實情相告的!

既然她不願說,那麽他便隻好自己去尋答案了!

若是能搞清楚這段時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或許一切謎底就可以揭開了!

他看著歐陽燕的背影,她的肩頭微微抖動,他知道她是在壓抑著自己偷偷哭泣……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攪了!我現在離開,但並不代表我是放棄了,燕兒,你記住,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他人比我更愛你……”

歐陽燕聽著蒙氏祁離開的腳步,心如刀絞。

原本,她以為,隻要報複了梁熙臣,自己就會開心快樂,可是如今,蒙氏祁的出現卻打亂了她的思緒……

而現在這種相見卻不能相遇的情形全是拜那個柳紜燕所賜!

想著,對柳紜燕的恨更深了些,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邁出了步子前往禁關柳紜燕的地窖前去!

她痛的時候,她要柳紜燕比她還要痛!

……

打開地窖,柳紜燕依舊以坐姿趴在地上。

歐陽燕上前,一把拉起凳子,柳紜燕帶同凳子一起坐正了身。

“殺我了,求你……”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確實是受夠了,現在,她隻一心求死,死了就再無牽掛,死了就能離開這個本就不屬於她的世界!

“想死?”歐陽燕一把鑲住柳紜燕的下巴,看入她的眼眸,陰狠的笑著說,“沒那麽容易,你現在所受的苦還不及我當初所受的苦的十分之一!你不是愛梁熙臣嗎?我給你們一次機會!”

柳紜燕聽到歐陽燕說出這樣的話,心裏倒不覺得喜悅,憑她對歐陽燕狠毒程度的了解,相必她說的機會也並不是成全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