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愛萌妃難逑 95.你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外麵敲鑼打鼓的喜樂聲還在繼續,初晴伸手揭下遮住視線的紅蓋頭,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王妃,”藍姨笑著走到她麵前。

初晴微微嘟嘴笑道:“藍姨,還是直接喚我初晴吧,這個稱呼……”

藍姨笑道:“王妃既然已經嫁了過來,這聲王妃是擔當的起的,奴婢知道王妃可能一時聽不習慣,時間長了,總會習慣的。”

突然間雙膝跪在初晴麵前恭敬道:“多謝王妃,在奴婢心中,隻有王妃一人能當得起這戰王府的王妃。”

這兩日小主子受傷昏迷不醒的事傳了出去,皇上下了旨意讓兩人成親,她這兩日出去,一路上聽了不少風言風語。

自家小主子連迎親都沒法去迎,便讓洛家小姐嫁了過來,且這洛家小姐才剛剛過了九歲的生辰,在家中也是受盡了千嬌萬寵的,如今戰王爺昏迷不醒,卻要嫁過來為之衝喜。

便是以前想著嫁過來的那些小姐姑娘們,若是在現下這種情況被要求嫁過來,隻怕是會不太情願的。

況且那些人還不知道戰王爺就算醒了也可能一輩子站不起來。

藍姨試想,若她自己有個女兒,在這種情況下被嫁過去衝喜,她心中也是不願的。

而這個九歲的女孩兒,明明知道所有不好的情況,卻不見麵上有半絲不快。

藍姨隻覺得小主子真是選對了人。這麽多年的小心嗬護沒有讓這個小女孩恃寵而驕,攪蠻無理,而是寵出一位乖巧貼心的小王妃。

初晴坐在**看著一連感激之色的藍姨,明白了她為何要跪下,嘴角微微勾起,起身扶起藍姨道:“藍姨,雲疏哥哥對我難麽好,我如今嫁過來並不委屈。”

連連笑著點頭,藍姨越發覺得這位小王妃真心惹人疼愛。

初晴確實不覺得委屈,隻是覺得不能整天與爺爺他們呆在一起了,有些難過。

君雲疏對她太好,好到讓她心中不會有一絲排斥。這次看到他靜靜的躺在**似乎隨時可能離開這個世界,她才意識到她對他給的溫暖有多麽的依賴。

轉頭看向一身紅衣平靜躺在**的男子,微微勾了嘴角,等她把他治好了,便每天讓他陪著她一起回家。

——

“小姐,定王爺和平安公主求見。”碧竹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

初晴微微挑眉,“帶他們到院中候著。”

看向**的男子對藍姨道:“藍姨,你先看著雲疏哥哥,我一會兒便回來。”

今日已經是逼了毒之後的第五日了,雲疏哥哥隨時會醒過來。

藍姨笑著點頭,初晴這才出去。

院中有個六角亭,君雲洛與暮雪兩人正皺眉坐著。

暮雪性子急,見初晴出來便迎上去著急問道:“姐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突然就嫁給二皇兄了?”

“你皇帝伯伯沒告訴你?”初晴反拉著她坐下,笑問道。

暮雪聞言氣鼓鼓道:“皇伯伯與皇奶奶一起瞞著我,把我關在安琉宮中悶了四天了!若不是今日流蘇打聽了消息,還不讓我知道呢!”想想就來氣!

若不是她以為這次皇奶奶關著她隻是怕她再出去搗亂,她早跑出來了!

初晴笑,暮雪與她交情好,若不是皇上與太後瞞著她,這場賜婚應該不會如此太平。

看向正低頭喝茶的君雲洛,初晴笑道:“洛哥哥也是才知道?”

聞言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不是,雲疏回來那一日我便得了消息,至於你出嫁的事,是三日前下午張德遠去下旨的時候。”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暮雪聞言驚得跳了起來,“你應該攔著呀!”

“告訴你然後讓你搗亂?”君雲洛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暮雪氣憤道:“那姐姐也不能就這麽成親了啊!”

君雲洛笑道:“暮暮,其實告訴你你也阻攔不了這場婚禮的,父皇這次是下定了心思讓晴晴與雲疏成親,暗中一直派了影衛監視著。”

初晴拉過暮雪道:“暮暮,洛哥哥說的對,皇上對於今天的婚禮很是看重,就算你想阻攔,也會被發現的,而且我就算今天成了親,也沒什麽不同的。”

“可是皇伯伯為什麽非要在這個時候要你們成親啊?”暮雪不解,繼而鄙夷道:“別給我說什麽衝喜,這理由根本不靠譜!”

初晴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爹爹進宮去找皇上,也沒探出什麽原因。”

君雲洛嘴角一抹莫名的笑意看向暮雪,暮雪被這眼神看著渾身發毛,不由一臉警惕道:“洛哥哥,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沒什麽,”君雲洛斜斜地勾了勾嘴角,“我隻是想到一個人而已。”

“誰?”

“季寒笙。”

初晴皺眉,“季寒笙?”這人是誰?

“雲疏回來的那晚我去找禦書房找父皇,張德遠說父皇心情不好,正於這人談話,不過,等他出來後,我再見父皇,父皇的心情明顯很好。而且,第二日便讓張公公去了晴晴那裏下旨。”君雲洛眉間微挑。

初晴微微思索,她印象中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若皇上那麽著急下旨讓她與雲疏哥哥成親隻是因為和這人談了話,那這人必然不容小覷。

“這個季寒笙是誰呀?”暮雪有些煩躁,怎麽這幾天出了這麽多事?

君雲洛眼中多了抹戲謔,“這個季寒笙啊,暮暮你認識的,嗯…就是那個新任國師,暮暮你還調…。”

“我哪有!”暮雪著急叫道,鼓起的小臉氣得通紅,“洛哥哥,你別聽他們胡說!”

見初晴麵上不解便解釋便罵那人:“姐姐你不知道,那個神棍…就是那個季寒笙,什麽破國師啊,根本就是個大神棍!本公主被關在安琉宮中四日便是因為那個大神棍!”

初晴勾起嘴角:“神棍?”

“嗯嗯,就是個神棍!那個神棍居然和皇奶奶說本公主若是這幾日出去便有血光之災,尼瑪!這年頭還說什麽血光之災啊!根本就是在糊弄人嘛!而且皇奶奶居然還信這一套!你說他是不是個大神棍?”暮雪氣鼓鼓的看向初晴。

“哎,對了,那個神棍幹嘛要參與到姐姐與二皇兄的婚事啊?”暮雪想起君雲洛剛剛說的,有些不解。繼而一臉神秘兮兮的問道:“姐姐,洛哥哥,你們說這是不是那個神棍的陰謀?”

君雲洛笑著搖頭,“現在對那個國師不了解,還不好說。”

初晴也是同樣的反應,從目前來說,他們對這個國師的了解還太少,分不清這人是敵是友。

若說她與雲疏哥哥成親對她和洛哥哥有什麽不利,倒也沒有,不過是讓她換了個住的地方而已,對於雲疏哥哥的病情卻是有利的,畢竟她每天在這裏給雲疏哥哥醫治會很方便。

若說沒什麽圖謀,又有些說不通,你說你一國師怎操心起人家的婚事了?

初晴微微搖頭,想不通,不想了。

暮雪揚起小臉道:“這神棍最好沒什麽陰謀,若真是讓本公主發現他敢耍什麽陰招,本公主非…咬死他!”一臉惡狠狠的表情。

初晴:“……”。她好像聽到了暮雪的磨牙聲。

君雲洛:“……”。

這國師的長相果真如那些小宮女說的那般傾國傾城,你看暮暮報複人的方式都不同了呢……

“雲疏怎麽樣了?”君雲洛換了個坐姿,關切問道。

暮雪聽到這話也安靜下來。

初晴笑著搖頭:“雲疏哥哥已經沒事了,不出明日應該便會醒過來。”

“如此便好。”君雲洛點頭。

卻見初晴小臉微微糾結:“隻是雲疏哥哥中毒太深,不能一次性清除,隻能將毒素逼至腿部,然後慢慢排毒。”

兩人看向初晴皺眉,眼中是擔憂之色。

初晴點頭,確實如兩人所想。

君雲洛低頭看杯中慢慢沉澱的茶葉,片刻,看向初晴堅定道:“晴晴,不要擔心,雲疏是個很強的人,不出一年,他必然會再次站起來。”

初晴點頭,她也可以保證不到一年便能清除雲疏哥哥腿部的毒素,而且雲疏哥哥的意誌那麽堅定,必然會重新站起來。

隻是一個那麽強悍的人,突然間喪失行走能力,並不是讓人那麽容易便能接受的。

暮雪笑著看她,“姐姐,你應該相信二皇兄。”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低頭,嘴角悄然間勾起一絲笑意。

兩人也沒再言語,隻是靜靜坐著,感受著冬日裏陽光照在身上溫暖的感覺。

便是最嚴寒的冬天,也會有溫暖的陽光,

所以,還有什麽是接受不了的呢?

——

床頭的烏木櫃上一盞燭火正靜靜燃著。

被布置成紅色的新房之中一片靜謐。

初晴趴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男子依舊有些蒼白的麵容,俊如天神的麵上多了道傷疤,她沒有感覺如此會讓她的雲疏哥哥顯得猙獰,反而覺得這個男子多了些野性的美感。

微微嘟了粉唇,雲疏哥哥怎還未醒過來?

娘親說逼了毒後差不多五天便會醒了過來,可他還是昏迷著。

初晴有些失望,又從被子中拿出男子的右手,仔細的把了脈,確定她的雲疏哥哥並無其他症狀的之後不由捂著嘴兒打了個哈欠。

或許是雲疏哥哥一直以來太累了吧,這次昏迷這麽久可能是身體做出的反應。

初晴這麽想著,便想爬到**睡覺。

卻是忽然想到雲疏哥哥還沒洗漱,微微思索一會,輕輕對門外喊了聲:“碧竹,端盆溫水過來。”

其實她剛剛是想叫藍姨過來的,可不知為什麽,話到嘴邊便改了口,神差鬼使的要自己動手。

接過碧竹手中遞過來的熱毛巾,小丫頭細細的把男子的臉擦了一遍。

手巾快要沾到那條傷疤時不由皺了眉,手上的動作微頓,將那條傷疤繞了過去。

雖然已經結出疤,這樣碰到水也是不好的,還是明日再用藥水再擦一遍吧。

藍姨走進院中想要幫著給小主子擦洗,畢竟小王妃也是個從小被人伺候著長大的大家小姐,這伺候人的額活又怎能讓她來做。剛要走進去,卻正好碰到碧竹端著盆水從房間之中走出來,藍姨一問之下,才知道小王妃已經給王爺擦洗過了,心中不由又對這小姑娘多了份喜歡與心疼。

見碧竹端了盆出去,初晴又是一個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小丫頭一臉的疲倦之色,唔…好累…

她向來是個愛睡覺的小懶貓兒,今天一係列的事情讓她連最愛的回籠覺與午睡都沒了,可想而知,這對於一個愛睡覺的小丫頭來說是個多麽大的考驗。

如此的結果便是,現在這丫頭看著床與被子隻覺得無比親切,把身上的外衣褪去,吹熄了燭火。這丫頭直接摸著黑爬上床躺在裏測。

被子軟綿的感覺讓初晴滿意的眯了眯眼,黑暗中對著身邊躺著的男子甜甜的道了聲:“雲疏哥哥,晚安。”

唔…希望明日早上睜眼醒來,便能看到雲疏哥哥已經醒了。

室內一片漆黑,以至於,她沒注意到,身側的男子在她道晚安時微微動了手指……

——

富麗堂皇的房間之中,雞翅木的家具,名貴的瓷器及各種擺設,被月光錦的帳幔遮住的大床。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奢華無比,隻是,與這種尊貴的處境格格不入的是,床邊那個被鐵鏈綁住雙腳的女子。

女子低著頭,三千青絲滑落下來,遮住了她的麵容。

房間的門被推開,那女子似是受到了驚嚇,瘦弱的肩膀微不可見的輕顫一下。

“妹妹考慮得如何?”男子微啞的聲音傳進女子耳中。

女子低垂著頭,聲音淡漠,“我不會答應。”

男子一身紅衣,紅巾掩麵,聽到女子拒絕的話也不惱怒,微微彎腰不顧女子的反抗將其抱起,語氣像是在哄著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怎麽又坐在地上呢?萬一受涼了哥哥可是會心疼的哦!”隻是那沙啞的聲音聽起來讓人隻覺得頭皮發麻。

女子側過頭去保持沉默。

這種行為刺傷了男人的自尊,大手鉗住女子的下巴,強製性的抬起女子的臉,男人的聲音已明顯有了怒意:“怎麽?你還在想著那個那人?我告訴你,你這輩子與他再無可能!這島主之位,當不當由不得你!”

依舊是一陣沉默,隻是那藏在衣袖中的手心已被掐出血印。

緊緊盯著那倔強的女子,男人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女子一臉警惕的看向他。

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行為得到回應,男人停止笑聲湊到女子耳邊,“我親愛的妹妹,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戰王爺可是被我刺入了占有毒藥的匕首哦…那匕首上的三日醉,想必是很讓人**呐……”沙啞而瘋狂的聲音如同毒蛇的芯子,舔過女子的每一處……

女子瞬間瞳孔放大,身體劇烈顫抖,腳踝上的鐵鏈隨著女子的動作發出嘩啦的響聲:“不,這不是真的…雲疏那麽厲害…你怎麽會是他的對手…。這一定不是真的……”

猛然間抓住男人的衣領,女子的聲音已是瀕死的絕望:“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隻是你騙我的對不對?你隻是想要我斷了所有念想去做這個島主是不是?”說到最後,聲音已是如厲鬼般尖利。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妹妹,我怎麽會拿這種事來騙你呢?”男人沙啞的笑著,一閃而過的嗜血,他可真不喜歡他親愛的妹妹如此為那個男人擔心呢!

輕輕撫上女子光潔的側臉,如同情人般在女子耳邊低語著:“不過,那個男人可真是福大命大呢,中了三日醉還能至今不死…。哼,如今昏迷著也同死了沒什麽區別……”

惡魔一般的眼神看向女子,男子的聲音如地獄傳來的回音:“你說…要不要趁著他昏迷再去補上一刀呢?他的存在,可真是讓我討厭啊……”

“不要!”女子一聲大喊,跪了下來,絕望的乞求回**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之中。

“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隻求你…不要傷害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瘋狂大笑,鬆樹皮一般的手掌撫過女子哀戚的麵容,沙啞的聲音傳出來,“這才乖嘛……我的好妹妹……”

……

——

“雲疏哥哥?”軟軟糯糯的幾個字從剛睜眼睛的女孩兒口中蹦出。

“嗯,”

女孩揉了揉眼睛,雲疏哥哥還在對著她笑。閉了眼睛,又睜開,唔…還在。

男子被小丫頭不斷的眨眼逗笑,無奈道:“貓貓,這是真的。”

大手撫上女孩兒如玉般的臉頰,男子的聲音低柔而真實,“我回來了。”

“雲疏哥哥?”

“嗯。”

初晴窩在被子中笑起來,真好,雲疏哥哥醒過來了,真好…

“貓貓,”男子攬過女孩兒到自己懷中。

“嗯?”

“再陪我睡會。”

初晴從他懷中抬起頭,微微有些遲疑,“雲疏哥哥,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