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婷婷感覺不錯。雖說要應付眼前這群蒼蠅,讓她覺得有點煩,不過眾星拱月的感覺真的很不錯。而且,為了保持清高的形象,對於前來請求拍檔的男生,她一律予以拒絕。她自己都承認,這讓她狠狠的滿足了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無論7班還是8班的男生,都爭著搶著要和自己拍檔,而自己卻很灑脫的拒絕了。這真是長臉,太長臉了。而且,這還是在自己班和8班兩個班級麵前,實在是太爽了。

女人天生都是虛榮的,美女也不例外。甚至,像艾婷婷這樣的自戀狂更虛榮一點。虛榮而且自戀的女人,一般最厭惡兩件事。第一,別人比自己漂亮;第二,別人無視自己。

正當她忙著應付這群崇拜者,她看到了李平誌不知道被誰正拽著走。而原本呆立一旁的土包子公西平,竟然也帶著淺淺的微笑朝她走過來。

看到這兩個人,艾婷婷不由眉頭一皺。

對於李平誌這個人,艾婷婷是真心討厭。李平誌的“光輝事跡”她早有耳聞,對於李平誌平時的囂張態度,她也是親眼所見。這並不是艾婷婷討厭李平誌的主要原因,因為這些事情跟她也沒什麽關係。最讓艾婷婷討厭的是,李平誌是個挺無恥的人,幾次三番對艾婷婷糾纏不清。艾婷婷雖然已經很堅決的表明了態度,甚至當眾表示讓他不要糾纏自己。可是李平誌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提出陪他一晚就送一輛跑車。

對於這種紈絝子弟,艾婷婷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出太陽係,最好能扇出銀河係。

至於那個公西平,恐怕也是想過來找自己拍檔的吧。對於這個轉校生,艾婷婷更是沒什麽好感。起初玩了一把徹底無視美女的把戲,已經讓她有點惱怒,後來的那次跌進自己懷裏,更是讓艾婷婷出離憤怒。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這麽無恥的。當著老師和全班同學的麵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吃豆腐!

雖然美女們都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吃她豆腐,可是卻又極端厭惡那些想吃她豆腐的男人。

女人還真的是矛盾的動物。

然而,讓艾婷婷覺得意外的是,公西平走到她眼前的時候,並沒有停下來,甚至從她身側擦身而過的時候,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徑直走到了艾婷婷的身後。

當公西平走到艾婷婷眼前時,她已經發現了,公西平目光的焦點並不在她這裏,視線和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後。這讓原本很滿足很愜意的艾婷婷突然有種挫敗感——這個土包子轉校生竟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心有不甘的艾婷婷認定了公西平又在玩欲擒故縱,於是轉過頭去看著公西平。

公西平走到班長習羽靈麵前停了下來。習羽靈做夢都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主動走到她的麵前。

“什……什麽事情?”習羽靈沒有思想準備,連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其實也沒什麽,一會能不能和我組隊練習呢?”公西平微笑著說。

話音剛落,同時響起兩個聲音,說的卻是同樣的兩個字。

“什麽?”

聽到艾婷婷的驚呼,公西平也有些疑惑。他轉過頭去看了看艾婷婷,後者感覺到自己的失態,臉上一陣燥熱,趕緊別過頭去看別的地方。

公西平也沒怎麽在乎艾婷婷的驚呼,目光重新落到習羽靈的臉上,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今天第一天來,也不認識什麽人。剛才看到班長好像有空,於是隻能厚著臉皮來求班長幫忙了。”

公西平表現的很自然,也很得體。這就讓習羽靈緊張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她一方麵本身就乏人問津,另一方麵公西平這麽一說,她也的確覺得應該幫助這個轉校生。雖然剛才因為驚呼出聲有些尷尬,不過現在經過公西平這麽一說,她也覺得有點放開了。於是,很爽快的就點頭答應了。

這個時候,大多學生都已經找到合適的夥伴,兩個人組隊開始按照歐陽雪的講解練習。歐陽雪則在體育館內巡視,一方麵檢查學生們是否有認真練習,另一方麵也好糾正一下姿勢不對的學生。

公西平和習羽靈在一旁角落裏,很安靜的練習。說是在練習,其實基本都是公西平在做指導。

雖然歐陽雪之前露了一手,將整個體育館內的學生狠狠的震撼了一下。但是就這樣的身手,在公西平眼中還是太稚嫩了。人是摔倒了,可是人家依然有反抗的餘地,根本就起不到一招製敵的效果。就這種招數,別說是中學生,就算是警察,遇到變態罪犯,一樣要吃大虧的。

公西平指導習羽靈練習的,是國安六部那些強悍的有些變態的精英們總結出來的,最簡潔、最有效的招數。這種招數不但可以一招製敵,還可以讓對手徹底失去反抗能力,有的甚至一招斃命!

“如果有人從背後勒住你的脖子,你就可以這樣做。”

公西平一邊詳細講解,一邊用慢動作分析,如何利用杠杆原理掙脫對方的勒頸,如何合理利用關節反製,如何克製對手反抗,然後如何讓對手失去反抗能力。

習羽靈雖然對剛才歐陽雪那一招製敵感到非常震撼,但是她天生對體育運動不敏感,所以盡管之前歐陽雪講解的很詳細,她還是有點腦筋混亂。

現在公西平很詳細的教她,她雖然覺得跟之前歐陽雪教的有點不一樣,但是對於她來說其實都差不多的,反正這些都是打架,哦,不是不是,自保的招數。

公西平一邊教,一邊親自演示,習羽靈也在很認真的學。雖然效率不是很高,但是她卻覺得公西平教的很有趣。為什麽有趣,她說不上來。可是她可以感覺的到,公西平教的似乎比那個歐陽隊長要好些。至少不會讓她犯暈。

歐陽雪一邊巡視,一邊督導。她一邊監督學生們練習,一邊糾正姿勢不對的學生。對於那些妄圖偷懶的學生,她絲毫不留情麵的就是訓斥。而那些怎麽教也教不會的學生,同樣會招來她嚴厲的斥責。甚至,那些學生幾乎都不懷疑,她如果怒極了會挽袖子揍人。她似乎一點都不給這些學生麵子,更不懂溫柔教學。就好像學生總是掛在嘴上的《青少年保護條例》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天曉得這麽一副勾人魂魄的狐媚臉,為什麽總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這位同學!”

發現了在角落裏安靜練習的公西平和習羽靈這對黑框眼睛二人組,歐陽雪忽然覺得火氣上湧。她大步走向二人,並且嚴厲的訓斥道:“為什麽不按照我剛才教的做?你在胡亂的教些什麽!不懂不要逞能,別教壞其他同學!”

這話,其實都是衝著公西平去的。因為她很真切的看到公西平在知道習羽靈練習,而且所做的動作跟自己剛才教的完全不同。

歐陽雪走到公西平麵前,一雙嫵媚的丹鳳眼射出淩厲的目光。她怒視著麵前這個1米80的高個子學生,絲毫不留情麵,甚至根本就沒把對方當學生。

公西平麵對她殺人般的目光,絲毫沒有退縮。他反而勇敢的正視歐陽雪的眼睛。歐陽雪第一次遇到不畏懼她目光的人,而且還是個17歲的高中生,這讓她難免有點驚訝。

要知道,外麵的那些小混混,如果遇到她這樣的目光,老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可眼前這個少年,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更沒有畏懼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少年的目光很平淡,也很鎮定。鎮定到似乎可以化解世間一切的暴戾。真搞不懂為什麽一個17歲的少年,會有這樣深邃的眼神。他的目光中似乎包含很多很多。有頹廢,有悲傷,有堅毅,甚至還有一絲血腥。

這少年到底什麽人?

“對不起,警官。”公西平將頭扭向右側,不再注視歐陽雪的目光,“我隻是覺得我的方法可能更有效一些。”

“你的方法更有效?”歐陽雪被公西平平淡的語氣給激怒了,“你和人對戰的次數多,還是我和人對戰的次數多?”

公西平差點脫口而出說“是我”,話到嘴邊趕緊刹車。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歐陽雪看到公西平沉默了,火氣才稍稍消了一些。在旁邊的淳於康突然跳了出來。他剛才屢次在歐陽雪麵前丟了麵子,原本就怨恨無比,隻是歐陽雪的身手和身份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於是隻能將一肚子怨氣壓在肚子裏。可是現在一看到有學生犯錯了,得罪了歐陽雪,他那一肚子怨氣終於有地方可以發泄了。

淳於康衝到公西平麵前,用右手食指指著公西平的鼻子,怒喝道:“你這個傻B轉校生,剛來第一天就不安分,歐陽隊長公務繁忙,還抽時間來做教官,給我們示範。可你這個小畜生竟然還不認真學,還要帶壞其他同學。你說,你這個小畜生的豬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你信不信我抽死你個小畜生!”

突然換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淳於康轉而笑著對歐陽雪說道:“歐陽隊長,不要跟一個豬腦子學生計較,他是新轉來的,不懂規矩。歐陽隊長不要見怪。”

歐陽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他隻是個學生,也沒犯什麽大錯,你至於罵他罵的那麽難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