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嶽和公西平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用不太地道的英語說道:“關博士,很久不見了。”

公西平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高大且魁梧的歐洲人,正微笑著看著關山嶽。他大約40歲上下,身穿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裝。他是標準的歐洲人長相,金發碧眼,高鼻梁,大嘴巴,嘴唇很厚,臉也比較寬闊。他目光如炬,雙目炯炯有神,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威壓感。

然而,公西平並沒有關注這位高大的歐洲男人,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旁的一個人。這個人年紀很輕,看上去也就20多歲的樣子,同樣也是標準的歐洲人長相。不過,這個年輕人相對比較瘦弱一點,個子也不如這個歐洲中年男人高。這個年輕人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微笑,仿佛沒有任何殺傷力,完全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隻不過,在公西平麵前,任何偽裝都是沒用的。

A級。

公西平準確的察覺到,這個看上去讓人覺得挺和藹的年輕人,是個等級為A的頂尖高手!

這是公西平踏出國門之後,第二次遇到實力等級在自己之上的人了。前一次是在飛機上,那個叫夏洛特的金發美少女的隨從。而這次,是這個高大中年歐洲男人的同伴。而且看起來,也是保鏢隨從之類的人。

關山嶽雖然不懂西班牙語,但是英語倒是很流利。他用很標準的英語說道:“原來是詹姆士博士。我們差不多有4年沒見了吧?怎麽樣,還好麽?”

阿貝爾博士爽朗的笑道:“暫時還死不了,隻是現在成了藥罐子,藥不能停。嗨,真是麻煩的不得了。”

阿貝爾正說著,他身旁的年輕人小聲的提醒道:“博士,您今天上午的藥還沒吃呢!”

阿貝爾沒有理會年輕人的提醒,而是一臉無奈的看著關山嶽說道:“看到了吧,現在我最怕的就是聽到吃藥了。哎,我堂堂一個偉大的科學家,最後居然也需要靠藥物維持生命。”

年輕人對於阿貝爾的無視絲毫不在意,依然恭敬的說道:“博士,為了科學,為了祖國,還請您務必保重您的身體。”

阿貝爾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我跟我的老朋友說幾句話,馬上去吃藥。”

年輕人微微一躬身,然後後退了小半步。

關山嶽看了看手表,然後說道:“我說老朋友,你是不是應該退休了?你的身體都這樣了,還那麽拚命。”

阿貝爾哈哈一笑道:“我習慣了。你要是讓我停下來,我反而會死的快一點。”

關山嶽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用我們國家一句俗話來說,你這就叫勞碌命啊。”

公西平在一旁聽了,不由佩服關山嶽的英語水平。他居然可以用英語準確的描述出勞碌命這個詞語的準確含義,著實不簡單。不過,關山嶽有這樣的英語水平,公西平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關山嶽常年參加國際姓的學術研討,又是DUA的成員,要是不懂英語,那才叫奇怪。

“哈哈,你們國家的語言還真是很神奇。你說的沒錯,一點都沒錯,勞碌命,我真的就是勞碌命啊!”阿貝爾仔細回味了一下關山嶽的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來,阿貝爾博士,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這次隨我一起來參加研討會的,公西平先生。”關山嶽指了指公西平說道。

阿貝爾聞言一愣,他打量了一下公西平,然後伸出右手,說道:“原來您也是參加研討會的。您好,我叫阿貝爾,阿貝爾.雷納德。”

公西平也伸出右手,和阿貝爾輕輕的握了一下,然後也用英語說道:“雷納德博士,您好。”

“噢,請不要叫我雷納德博士。我喜歡別人叫我阿貝爾博士。”

“好吧,您好,阿貝爾博士。”

雖然隻是輕輕的握了一下手,但阿貝爾卻眉毛微微一動,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公西平一眼。隨後,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關山嶽,說道:“他……”

關山嶽哈哈一笑道:“你終於察覺到了嗎?”

阿貝爾聞言,臉上掛起恍然大悟的表情,並且說道:“果然如此。完美,真的是太完美了!”

關山嶽有些得意,並且有些驕傲的說道:“這是關海天親自*刀的。”

阿貝爾聞言沉默了一陣,然後由衷的說道:“關博士,我不得不說,您的兒子關海天,已經站在了世界腦科醫學領域的頂端了。而且我敢說,50年內,無人能夠超越他。天才啊,天才!”

關山嶽聽到國外的學術權威如此誇讚自己的兒子,心裏也非常高興和驕傲的。不管怎麽說,關海天是他兒子。兒子能有這樣的成就,做父親的自然很高興。

阿貝爾再次看了看公西平,有對關山嶽說道:“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麽會帶這個年輕人來西班牙了。這次研討會你一定會成為最矚目的焦點的。”

“嗬嗬,焦點什麽的,已經無所謂了。我隻是希望我的研究項目能夠早曰結束。”

“你一定會成功的,老朋友。”阿貝爾笑著說道。

“謝謝,阿貝爾。”關山嶽誠懇的說道。

又和阿貝爾聊了幾句後,阿貝爾便被一旁的其他熟人叫了過去。阿貝爾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再次提醒他吃藥,卻又一次遭到了他的無視。

阿貝爾走後,公西平小聲問道:“這是你的熟人?”

關山嶽點點頭,說道:“熟人。他是我的老朋友了。以前我們還一起合作過幾個項目。別看他看上去歲數不大,其實他的年齡比我大的多。而且他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一旦開始工作了,就完全忘我了。他的熱情和專注程度,應該是我所認識的人裏最高的一個。而且他姓格開朗,為人又豪爽,是個很有人緣的家夥。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有不少朋友。”

公西平聽完,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聽他的口音,英語似乎說的不怎麽標準,應該不是英語國家的人吧?”

“是的,他是意大利人。”

“意大利人?”公西平不得不再次看了看正在遠處談笑風生的阿貝爾,忍不住說道,“他和我印象中的意大利人差很多啊。”

關山嶽嗬嗬一笑道:“起初我還以為他是俄羅斯人呢。”

接下來的幾十分鍾裏,關山嶽又遇到了好幾個國家的權威專家。他們見到了關山嶽後,就紛紛上來打招呼或者閑聊幾句,顯得十分的融洽。公西平原本以為,這些專門從事科學研究的專家們,要麽就是頭發散亂,不修邊幅的怪人,要麽就是高傲自大,漠視一切的狂人。可今天一見之下完全改觀。原來這些科學家也是普通人,而且還顯得十分的謙和有禮,一點都沒有權威的架子,反而給人一種純粹的學者風範。這讓公西平對這些科學家們產生了不少好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眼看研討會就要開始了。關山嶽看了看手表,便對公西平說道:“今天的研討會,因為牽涉到技術交流和研究成果交流,所以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你呢,一會就在這裏等著。如果有什麽需要,就找這裏的管理員或者負責人,他們都是DUA的工作人員,會提供給你幫助的。不過,在我沒有出來之前,不要離開這裏,更不要找我。明白了麽?”

公西平點點頭,說道:“明白了。剛才來的時候你已經跟我說過了。”

關山嶽聞言一愣,說道:“我說過麽?”

“說過了。”

關山嶽聳了聳肩,說道:“那好吧,再說一次,就當加深印象。”

公西平輕歎一聲道:“隨你怎麽說吧。”

“你們在談什麽,談的那麽開心?”

這是一句標準的漢語,發音咬字都很標準,標準到連Z國人都未必能有那麽標準的發音。而且,說話的還是個女人。

公西平和關山嶽同時循聲望去,隻見兩名黑頭發黃皮膚的亞洲美女,正微笑著看著他們。

兩名美女看長相有七分相似,隻不過左邊的這個年紀稍微有點大,像是35歲上下的樣子。右邊的這個年紀很輕,看上去跟公西平差不多大,也是17、8歲的樣子。

這兩名美女都是高挑的身材,纖細的腰肢,長長的細腿,高聳的胸部。兩人都是卷發,都是高鼻梁,都是丹鳳眼,左眼角下,都有一顆美人痣,更添嫵媚迷人的氣質。

唯一不同的是,年紀稍大的美女嘴巴有點大,不過更有成熟氣質。眉宇間時不時的傳出一絲魅惑的神情。年紀少校的美女是櫻桃小嘴,比較清純,也比較陽光,給人一種比較清新的感覺。

另外還有一點不同,年紀稍大的美女身穿灰色條紋職業套裝裙,腳上是一雙紅色的高跟皮鞋。她的裙擺很短,幾乎將整條大腿都暴露在外。雖然眼下是冬季,可是她卻沒有穿絲襪來保暖,而是直接將光潔的大腿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裏。而年紀稍小的美女,上身穿淺黃色針織衫,下身是一條紅色的格子短裙。腳上穿了一雙黑色的過膝長襪,腳上則是一雙咖啡色的圓頭皮鞋。

雖然都是黑頭發黃皮膚,而且說的是很標準的漢語,可是公西平卻一眼就辨認出,這兩名美女並不是Z國人。其實,如果真的要說區別在哪裏,也很難用語言來描述。這是一種直覺,一種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