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平冷冷的看著領頭劫匪,淡淡的說道“隊你娘親的大腿。我給你3分鍾時間考慮。現在開始。”

領頭劫匪張嘴欲言,剛要開口,卻聽公西平冷冷的說道:“你還有1分鍾。”

在場所有人聞言都有些吃驚的看著公西平。就連艾婷婷和習羽靈也驚訝的看著他。公西平是個時間概念極強的人,在時間方麵,他是絕對不會搞錯的。可是現在……這2分鍾過的也太快了點吧?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公西平再次淡淡的說道:“你還有3秒鍾。”

公西平話音剛落,領頭劫匪就立刻大聲說道:“我自首!”

公西平冷哼一聲,說道:“算你識相。”頓了頓,他接著說道,“為什麽做劫匪?”

領頭劫匪聞言一愣,然後沉默了很久。良久之後,他才緩緩的拉掉了蒙在臉上的麵巾,露出了一張英武卻滄桑的臉。總的來說,他的長相很有男子氣概,隻可惜,他的臉上有一條疤,從額頭開始,劃過眉毛,穿過眼瞼,一直到顴骨這裏結束。也正因為有了這條長長的疤,顯得他整個臉看上去有些猙獰和恐怖。

“果然是你!孫飛虎。”

孫飛虎神色黯然的說道:“真的是你麽,隊長。你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公西平麵無表情的看著孫飛虎,淡淡的說道:“三三六六,二七九八。”

公西平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讓孫飛虎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常態。隻是眼神裏依然有些震撼的餘光。

這是過去國安局各個部門之間通用的密碼,公西平說的意思,其實是“說來話長,以後再說”。而這也正是告訴孫飛虎,他的確就是孫飛虎所熟悉的隊長。

而此刻,孫飛虎也已經明白,為什麽自己蒙著臉,公西平依然能將他認出來的原因了。他那句口頭禪,簡直就是他的標誌,憑公西平對他的熟悉,沒道理認不出來他。

“告訴我,為什麽做劫匪?”

公西平再次問起這個問題,讓孫飛虎低下了頭來。再次沉默片刻後,他才緩緩的抬起頭來,說道:“我是個粗人,除了打仗,殺人,我什麽都不會。從……從那裏退下來以後,我也嚐試過做點正經工作。可是我一直都做不好。要真的隻是這樣,我也就忍了。我一個人,再苦再難,挺也就挺過去了。可是,我兒子突然查出來的了白血病。我兒子才隻有6歲,卻得了這樣的絕症!這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啊!不過醫生說,因為發現的比較早,所以,有痊愈的希望。隻是,高額的治療費,讓我實在沒法負擔。我兒子現在每天都要用進口藥物,一針就要400。而且他還要定期做血透,也是一筆龐大的開支。我所有的積蓄全部都用完,還問兄弟朋友借了不少錢,可依然杯水車薪,遠遠不夠。自從兒子得了白血病,花光家裏所有積蓄之後,我老婆也跟著別人跑了,丟下我們父子兩人。我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才來當劫匪的。要是這次能幹成功,我不但可以救我兒子,我們兩人今後的生活也有了著落。所以……所以我……”

公西平看著孫飛虎,淡淡的,沒有一絲情感的說道:“用肮髒的錢救你兒子,並且用肮髒的錢讓你兒子過上好曰子?你是在褻瀆自己,還是在褻瀆你兒子?”

孫飛虎聞言,猛的抬起頭來,但當他接觸到公西平的目光後,又慚愧的低下了頭去。

“我承認,你的遭遇的確很不幸。但是,這個世界上,境遇比你淒慘,遭遇比你不幸的人有很多。難道他們都可以去做劫匪,做竊賊嗎?為了能救你兒子的命,你卻不惜殘害其他無辜的人,你認為你這樣做了,你兒子就能高興嗎?那些和你一樣不幸,甚至比你更不幸的人,他們也同樣堅強的活著,依靠自己的雙手,苦苦的支撐。然而你呢?你就這樣被生活打垮了嗎?你不覺得你很懦弱麽!”

公西平連番的犀利語句,讓孫飛虎根本抬不起頭來。他羞愧的無地自容,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低著頭做什麽?敢做不敢當麽?一個人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麵對,還有什麽用!你孫飛虎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你兒子若是知道他老爸原來這麽窩囊,他會怎麽想?”

孫飛虎緩緩的抬起頭來,目光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狠戾和果敢。取而代之的,隻有無奈和悲傷。公西平的話已經徹底的將他擊垮,他現在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完全失去了氣勢。

“隊長,我……”

公西平不等他說完,立刻大喝道:“隊你娘親的大腿!誰是你隊長!”

孫飛虎一愣,然後後麵想說的話也全都縮了回去。

公西平見狀,冷哼一聲,然後伸手在口袋裏掏了掏,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皮套子。看到皮套子,公西平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即咬了咬牙,一甩手,隻見一道烏光直射孫飛虎的麵門。

孫飛虎知覺一陣勁風撲麵,下意識的一抬手。然後就感覺到抓到了什麽東西。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小的皮套子。皮套子裏麵似乎有一個像卡片一樣的東西。他摸了一下,還真的是一張卡片他將卡片從皮套子裏抽出來一看,居然是張銀行卡!

孫飛虎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公西平。公西平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密碼是4個8,應該夠你兒子治病了。”

孫飛虎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公西平,語無倫次的說道:“這……這……這不行啊,不行啊!我兒子治病要很多錢。我不是懷疑卡裏錢不夠,我是想說,這錢我不能要。我不能要啊!”

公西平不耐的說道:“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你犯了法,要坐牢。你老婆有跑了,那你兒子誰來照顧?沒有了你,你難道讓你兒子在醫院裏等死麽?而且,你的一條手臂廢了,出來以後也沒法找工作了,留點錢做點小生意,和你兒子相依為命吧。”

孫飛虎渾身顫抖,拿著銀行卡的手更是顫抖的厲害。他眼眶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很快就要掉下來了。

他看著公西平,看著這位昔曰的隊長,看著這位自己這輩子最尊敬的人,一時間,雖然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之後,他突然走到公西平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公西平,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再造之恩,孫飛虎永生難忘!等我出來之後,孫飛虎這條命就是你的!就算上刀山下油鍋,隻要你一句話,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聒噪!”公西平淡淡的說道,“帶著你的人趕緊滾。給你三天時間,先去醫院把你兒子安頓好,三天後準時去淩雲那裏自首。聽見沒有!”

孫飛虎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對著公西平,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且高聲說道:“是!”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公西平一眼,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鑽進那輛白色馬自達6。幾秒鍾後,白色馬自達發出震耳轟鳴聲,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三名劫匪離開了,現在隻剩下那名還挾持著莫妮卡的瘦弱劫匪了。

公西平轉身對站在他身後的習羽靈以及艾婷婷說道:“你們兩個,到車上等我吧。”

兩女看了公西平一眼,然後對視一眼,一起點點頭,便朝那輛灰色保時捷帕納梅拉走去。

瘦弱劫匪見狀,厲聲喝道:“都別動,給我站在原地!不然我就宰了這個女人!”

說著,他卡在莫妮卡脖子上的手臂用了用力,莫妮卡便立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習羽靈和艾婷婷見狀,不由一愣。兩人看了看瘦弱劫匪,又看了看公西平,一時也沒了主意。

“去車上等我。”公西平催促道。

兩人再次點點頭,沒有理會那瘦弱劫匪,依然朝保時捷走去。

瘦弱劫匪見他的威脅沒有起到震懾作用,心裏不禁有些驚慌。他再次大聲喝道:“停下,站在原地,聽到沒有!”

這次,習羽靈和艾婷婷沒有再猶豫,也沒有停下腳步,完全將瘦弱劫匪給無視了。瘦弱劫匪見狀,手臂再次用力,並且嘶吼道:“停下,聽見沒有!否則我就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

莫妮卡的臉色有點發青,瘦弱劫匪的手臂卡住了她的脖子,隻要瘦弱劫匪再用點力,她估計就要窒息了。她現在呼吸有點困難,非常的難受。

公西平看著瘦弱劫匪,不屑的說道:“你若要殺了她,那就趕緊動手,別那麽多廢話。”

這話一出,連莫妮卡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這個女的我根本就不認識,我隻是借她的車來追你們而已。反正我要救的人已經救了了,她的死活跟我根本就沒關係。你要動手,請便吧。不用告訴我了。”

公西平很光棍的聳了聳肩,然後他也開始朝保時捷慢步走去。

瘦弱劫匪見公西平完全不在乎手裏人質的死活,心裏也產生了猶豫。看公西平的樣子好像不像是假裝的,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女人的死活?

回頭想想,從他挾持這個火辣美女開始,公西平根本就連看都沒朝他這裏看過一眼,似乎真的對這個火辣美女的生死毫不在乎。要是真的將這個女的宰了,不但不能威脅到公西平,將來自己還要多一條殺人罪。那可是重罪,是要判死刑的。

想到這裏,瘦弱劫匪心裏一驚,手上不由自主的就鬆了鬆勁道。

就在他鬆懈的瞬間,公西平身形突然一動,下一息就出現在了瘦弱劫匪麵前。他手臂輕輕一掃,瘦弱劫匪便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整個人飛了出去,在空中滑行了足足10米,才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