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市第一人民醫院,一間秘密手術室內,一名醫生與數名護士,在無影燈下忙碌著。執刀的醫生,是國內甚至國際上享譽盛名的腦科醫生。他叫關海天,是國內著名腦科權威關山嶽教授的親生兒子。關海天今年隻有40歲,卻已經是國內腦科手術第一刀。在他的高超醫術下,幾乎沒有一例手術是失敗的。當然,前來找他做腦科手術的病人,要麽就是富甲一方的巨富,要麽就是位高權重的大佬。身份和地位,那都是了不得的。而關醫生無論是多麽疑難,多麽罕見的腦科疾病,都可以憑借一把手術刀,讓病患最終痊愈。哪怕是腦癌晚期這種無法救治的絕症,關醫生都可以將患者的生命延長至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關醫生在國內乃至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前陣子連歐洲某國皇室貴胄,都前來找關醫生動手術。不過關醫生在接受任何媒體采訪時,始終強調,他一生所學全部都是來自他的父親,國內腦科權威關山嶽教授。

關於關山嶽教授的生平,國內就很少有人知道了。如果不是關海天醫生每次接受媒體采訪時都會提到父親,恐怕國內還不會有人知道有這樣一位腦科權威存在。至於國際上,更不可能有誰知道了。

關海天醫生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不斷的要求身邊的護士幫他擦汗,而他的雙眼,則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手術刀和鑷子。身邊的護士算是老資格了。她跟著關醫生差不多有十幾年了,而看到關醫生治愈的患者也是不計其數。但是,她卻從來沒見過關醫生像現在這樣認真和謹慎。關醫生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去做的,他要求擦汗的次數,也是曆來所有手術中,最多的。

手術室內充斥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假使這時有隻蚊子飛了進去,估計也會因為沉重的氣氛而昏過去。

手術室外,有兩個人。

站著的那個人,國字臉,頭發黑黑的,兩鬢卻已經發白。看上去五十多不到六十歲的樣子,大概有1米75到1米78的身高,身上穿著一套標準的Z國的軍裝,但是卻沒有肩章。腳上蹬著一雙黑色長筒軍靴,靴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麵的皮質已經有些磨損。他的身材不是很魁梧,隻能算作中等身材,但是全身散發這威嚴的氣息。他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相信任何人在他麵前都會有種不敢抬頭的感覺。他最顯著的特征,恐怕就是右眼上那個漆黑的眼罩了。看上去更是給人一種威嚴可怖的感覺。

坐著的那個是個老人,身穿一套淺藍色的功夫衫,身材不高,幹幹瘦瘦的,頭發花白,滿臉的皺紋。單從花白的頭發和滿臉的皺紋判斷,這個老人年齡絕對不低於六十歲。與那個站著的人不同,老人麵相和善,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如果在馬路上看到,你一定會覺得這是個很普通,很和善的老爺爺。但老人此時卻全身散發著一種可怕的氣息,絲毫不比那個站著的人差。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四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紅燈突然變成了綠燈。兩人原本有些疲憊的眼神,突然都亮了起來,仿佛世界突然充滿了生機一樣。

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了,關海天拖著沉重的雙腿走了出來。他額頭上依然布滿了汗珠,雙眼已經失去了光彩。他的口罩已經被卸了下來,露出了英俊帥氣的臉來。

軍裝男人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急聲問道:“關醫生,怎麽樣了?”

關海天無力的看了一眼軍裝男人,又看了一眼向他頭來目光的那名老人,搖了搖頭說道:“子彈取出來了,大腦受損程度不高,目前腦細胞還保持著活度,也就是說,大腦還沒死亡。可是,他的身體的主要器官已經完全衰竭,很多功能也已經喪失。換句話說,除了大腦,他其他部分都已經死亡了。”

軍裝男人聞言一愣,隨後立刻又問道:“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

關海天沒有看軍裝男人,卻看著那名老人,好像就是對著那名老人說話一樣:“隻有一個辦法。”關醫生沒有繼續說下去。

軍裝男人沒有埋怨關醫生故意賣關子,而是向老人投去征詢的目光。老人看著關海天的臉,沉默了幾秒鍾後,終於緩緩的站起來。

“需要多久?”老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準備工作需要15分鍾,手術大約需要48個小時,甚至時間更長。這個主要看大腦的適應情況以及需要一點的運氣。”

“有沒有容器?”

“已經準備好了。”

“哦?”老人雙眼一眯,“難道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是,也不是。可能是他運氣好,也可能是他種的善因結了善果。”關海天微微一笑。

“什麽意思?”

“他是不是經常會寄錢去山區,資助那些貧困兒童?”

“是的。”老人回答。、“其實,他不僅僅資助了那些貧困兒童,他還資助了那些沒有錢治病的人。”

軍裝男人有些不耐的說道:“這和容器有什麽關係?”

“這個先天姓腦萎縮的少年,就是他一直在資助的人。”

軍裝男人突然沉默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突然減弱了許多。老人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背後,踱了幾步,然後猛一回身,果斷的說道:“事不宜遲,趕緊準備。”

“好的。我立刻去準備。”關海天點了點頭。

軍裝男人看著老人問道:“局長,要不要讓關教授也來?”

老人一揮手:“不必了,關教授正處於研究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他。而且……”老人看了看關海天,“關醫生的醫術我絕對信得過。”

關海天原本因為疲憊而失去光彩的眼神,這個時候忽然亮了起來,一掃剛才的疲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熾熱。他真誠的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關海天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對身邊的護士說道:“通知所有小組成員,準備進行腦移植手術!”

身邊的護士連忙應道:“是,我馬上就去。”說完,轉身重新進入手術室。

關海天朝著兩人點了點頭,也轉身重新進入了手術室。

在關醫生進入手術室的同時,手術室大門再次關閉,紅燈再次亮起。

軍裝男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對老人說道:“局長,你回去休息吧。你已經一宿沒合眼了。”

老人重新坐了下來,看了看軍裝男人,又看了看手術室的紅燈,歎了口氣說道:“他還在裏麵,我心裏不安生啊!”

“可是局長,這樣下去你也會倒下的。這樣吧,我在這裏盯著,你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老人苦笑著說道:“烈曰,你也是一宿沒合眼了。而且,之前之後你還做了很多工作,我看最應該休息的就是你了。”

“我可沒那麽脆弱。我精神好的很,就算幾晚不睡覺都沒問題。”

“逞強。”

“我可不是逞強。再怎麽說,我的年紀都比你小。”

“你個老小子,隻比我小四歲而已。”老人笑罵道。

“別小看四歲,我可還沒到六十。你已經是年逾六旬的老翁了。”軍裝男人笑著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下,然後哈哈的笑了笑。之前的疲憊和壓抑,隨著笑聲也一掃而光。

老人笑著說道:“都老了!你說的對,我們耗在這裏也沒用。都回家去,養足精神再來。”

“要不要我派人守著這裏?”

“沒有必要。”老人站了起來,看了看手術室的大門,“留得住的,就算你我都不在這裏,還是能留住。留不住的,就算你派一個師的人在這裏,也一樣留不住。”

“說的對。那我們走吧。對了,一天沒吃東西,肚子餓了。局長,你管飯麽?”

“你堂堂一個少將級,竟然找我蹭飯。”

“我主要是想念小雨的手藝了。”

“小雨的手藝你是別指望了。她現在成天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什麽。你要是不挑剔的話,還是嚐嚐我們家保姆的手藝吧。”

“那也行。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走吧。”

兩人說著,雙雙走出了秘密手術室。

思想包袱一旦放下了,人也輕鬆了。兩人一路說笑,走出了醫院。老人拉著軍裝男人,上了自己的軍牌黑色奧迪車。兩人上車後,黑色奧迪緩緩駛離醫院,上了馬路之後,一個加速度,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要是這個時候,有任何一個中央軍區的首長在這裏,必定會震驚的無與倫比。因為這兩個人是整個Z國最重量級的巨頭。

軍裝男,端木烈曰,國安局的行政長官,平時一切事務都是由他來主持。他是國安局的直接領導,無論大小事務都由他全權負責。大到官員調動,小到人才選拔,都會經過他的手。可以說是國安局權力最大的人。

而那名老人,是端木烈曰的直屬領導,國安局的局長淩立。別看他六十多歲的人了,而且平時也基本不管什麽事,但隻要是在軍中的人,不管是權傾一方的大佬,還是中央軍區的首長,都要敬他三分,甚至連軍部最高領導人,看到他也要尊稱一聲淩老。

這樣兩個重量級人物同時在這裏,究竟是有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