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秦於晏:不了不了,這個真的傷身體。點煙.JPG

原本聽相長寧說寒淵城內不許械鬥, 淩霄派的幾人麵上都頗不以為然, 待聽他笑眯眯地道:“寒淵城有一位黑蛟首領,你們知道吧?聽說若是修士們在城內私自打鬥,叫他捉住了, 一概打出城去, 且永不能入。”

永不能入, 也就意味著無緣於論道大會了。

那幾人聽到這個,才有些猶豫起來, 互視一眼, 冷哼道:“便宜你們了, 等出了這寒淵城, 便要你們好看!”

丹門的弟子自然不甘示弱道:“那我們且等著,誰若不來,誰是孬種。”

淩霄派弟子悻悻而去,柳開陽這才轉向相長寧,露出一個淺笑來,道:“長寧, 好久不見了。”

相長寧看著他麵色蒼白的模樣, 道:“此地非談話之地,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 你先將傷勢調理一番才是。”

一行人遂在旁邊的街邊找了一家茶樓, 要了雅間, 讓柳開陽打坐調息, 另外還有兩名丹門的弟子在一旁候著, 投向相長寧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和小心。

他們大概自以為掩飾得不錯,相長寧也就裝作沒有看到一般,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靈丹來,遞給柳開陽道:“你服下這些靈丹,傷勢會好得快一些。”

柳開陽並不推辭,便接了過去,倒是一旁的弟子張了張口,才欲說話,便被另一人捅了捅腰側,立即閉口不言。

相長寧隻能又裝作沒有看到,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看柳開陽服下丹藥之後,調理內息,很快,蒼白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血色。

他睜開雙目來,笑著對相長寧道:“這靈丹甚好,比上品回春丹還管用些。”

相長寧慨然笑道:“這丹藥叫玉露丹,隻是能讓小傷恢複得快些罷了,你若覺得好,我將丹方送給你。”

聽聞此言,柳開陽連忙擺手道:“不必了,丹方豈是能隨便送的。”

相長寧卻道:“這丹方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還有一點瑕疵,隻是我如今沒有時間去做修改,玉露丹雖然效果不錯,但是有一個極大的缺點,服用一粒之後,再服用第二粒玉露丹,療傷效果則會減半,你若是有些閑情,便可以拿去琢磨一番,說不得能將這個缺點給去了。”

他說著,便拿出一枚玉簡來,柳開陽聽了這番話,也頗有些意動,大抵是因為同修丹道,他對於煉丹這種事情一向比較癡迷,方才服下丹藥調息之時,他就在腦中默默地揣測這靈丹的成分了,更不要說,相長寧現在是直接將丹方送給了他。

柳開陽猶豫了片刻,接過玉簡,鄭重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仔細琢磨的。”

相長寧失笑,倒是沒太將這事情放在心上,卻聽柳開陽忽而又道:“對了,上一回見麵匆忙,有一樣東西一直忘記還給你了。”

“還我?”相長寧有些疑惑道:“我不記得曾經借給你什麽東西啊。”

柳開陽笑了笑,道:“你不記得了,這些年我可一直記著呢。”

他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盒來,相長寧一眼便看出那是專門用來存放新鮮靈草的養靈盒,心中不由愈發好奇,見柳開陽將養靈盒遞過來,便道:“這裏麵是什麽?”

“你一看便知了。”

聞言,相長寧果然將盒子接過去,揭開,一股盎然靈氣撲麵而來,裏麵竟是一棵被縛靈線纏得密密實實的靈草,他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一棵五百年份的鑽地龍,正是當初送給柳開陽的那一株。

相長寧不解地道:“你這是何意?”

柳開陽歉然道:“當初也是我疏忽,竟沒有打開那儲物袋來看,這才收下了這株鑽地龍,後來回到門派之後,又忙著閉關,是以一直沒有機會交還與你。”

相長寧麵露驚訝道:“這不是那時已送給你了麽?”

柳開陽搖首道:“這鑽地龍本就不易得,更何況還是五百年份的,我不能收下。”

相長寧並不接,隻是笑道:“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再說了,我還沒多謝你當初送的那一粒築基丹呢。”

柳開陽道:“區區築基丹罷了,如何能與這棵靈草相比?”

他要還,相長寧又不肯收,兩人僵持好一陣子,柳開陽見他神態堅決,歎了一口氣,忽而想起什麽,道:“既然如此,我另外送你一樣東西。”

他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圓筒狀的物事來,打開一看,卻是一張卷軸,紙張已經很舊了,泛著斑斑痕跡,不少地方都破損了,紙張上繪著複雜的線條,倒仿佛一張地圖。

相長寧看了一眼,便道:“這是什麽?”

柳開陽笑道:“是我從前意外得到的一張藏寶圖紙,據說上麵記錄的是一處仙人遺跡,也不知是真是假。”

相長寧拿過來看了看,道:“地圖是真的。”

柳開陽略微詫異:“這麽說來,果然是仙人洞府?”

相長寧輕笑一聲:“洞府是不是真的,還是兩說,隻是我看這地圖確實是真的。”

他說著伸手在圖紙上點了點,道:“你看這裏,多是山地,最下方是海,這裏有座島,狀若螺形,看起來有幾分眼熟,若是我猜的沒錯,這地圖大概記錄的是東海某一片海域旁。”

柳開陽讚歎道:“想不到你一看便知道了,我當初問了幾位師兄師姐,還一頭霧水呢。”

他說著,將那藏寶圖紙卷起來,交給相長寧道:“既然如此,看來這東西給你才是最為恰當的。”

相長寧倒也不和他客氣,接了那圖紙,道:“待論道大會結束後,我們尋個時間,一道前去便是。”

聞言,柳開陽便露出笑容,欣然道:“一言為定。”

兩人便又說起旁的話來,都是聊近些年的所見所聞,相長寧與他說起玄水地宮的事情,柳開陽聽得入神,過了一會才歎道:“你年紀比我小,所經曆的事情倒還比我多些,我這些年一直在宗門內閉關煉丹,少有時間離開,與你一比,倒是乏味了不少。”

相長寧便道:“各有所得罷了。”

柳開陽笑了,忽而又想起了什麽,問道:“這次論道大會,我見到了不少清虛宗的修士,記得你曾經說過自己是清虛宗弟子,怎麽如今倒看起來更像是一介散修?”

相長寧道:“我已離開清虛宗了。”

柳開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頓了頓,又道:“那你此次可會參加論道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