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相長寧:我也是,做了一個夢。

兩人互視一眼,相長寧拱手:告辭,就當做無事發生吧,我要去另外找房子了!

作者君:哈哈沒想到吧?.jpg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便到了論道大會開始的日子了, 相長寧隨著秦於晏一行人去了寒淵城內城,比試會場的擂台正是在那裏。

論道大會分為兩個會場,一為小會場, 一為大會場, 小會場乃是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參加, 大會場則全部是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兩個會場所在的位置也不同, 畢竟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是十分明顯的。

清虛宗的這些宗門弟子, 自然是要去參加小會場的, 待到了擂台旁時, 早已有許多修士等在那裏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甚至就近的樹上,或屋頂上都擠滿了人,說是人山人海也不過分。

雲婉婉驚歎道:“好多人啊, 這若是一個個上去比試, 得比到什麽時候去?”

相長寧聽了, 便笑道:“自然不是一個個比了, 乃是宗門之間的比試。”

這就是他為何非要厚著臉皮擠進來清虛宗弟子隊列的原因, 像論道大會這種比試, 基本上不會邀請散修, 即便是請了, 散修勢單力薄,相當於一個人對上一個宗門十幾號人,贏了一個,還有第二個等著,就是鐵打的也扛不住,最後通常都是落敗收場。

雲婉婉道:“那我們今天是與哪個宗門比試?”

旁邊一位弟子答道:“是天隼門,一個小門派罷了。”

雲婉婉喜道:“那這一回我們豈不是贏定了?”

幾名弟子便熱切地討論起來,相長寧抱著雙臂在一旁,笑而不語,卻見秦於晏過來道:“比試要開始了,你們且隨我來。”

一幹弟子連忙應下,小會場中一共設了十座擂台,每座擂台左右,都各設立了一座高台,以供參試的修士休息用,正對著清虛宗的那一座高台上,已有七八個修士在了,大概就是天隼門的弟子了。

主持比試的人是一個中年修士,說了幾句場麵話之後,便道:“現在比試正式開始,請兩方各出一名修士上擂台,一經決定人選,就不可再做更改。”

聽罷這話,秦於晏便轉過頭來,向身後的宗門弟子道:“你們誰願意先去試試?”

他一發問,便有三兩名弟子站了出來:“弟子願與一戰!”

“弟子請戰!”

秦於晏笑了一下,打量那幾人一眼,語氣溫和道:“不急,這一場便讓莫誌成上。”

被點到名的弟子頗有些激動,拱手道:“弟子定不辱命!”

他說完,便一個縱身,身形利索地落在擂台上,此時天隼門也派出了一名修士,兩人俱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不相上下,莫誌成拱了拱手,揚聲道:“這位道友,請!”

他話音剛落,便祭出自己的劍來,唰地一聲,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如同一道白刃,劃破晴空,緊接著,整個人便撲了出去,那一瞬間,就仿佛與那劍光化為了一體,不分彼此。

清虛宗這邊的弟子見了,立即撫掌喝彩:“好!”

“莫師弟這一招驚鴻遊龍劍真是妙極!”

“能中麽?”

相長寧慢悠悠地來了一句:“中不了。”

聲音未落,果不其然,莫誌成的劍光掃過,撲了一個空,對方竟然消失了,他心中一驚,還未等探出神識來,便感覺身後傳來些微動靜,下一瞬間,若刀槍乍鳴,莫誌成下意識閃避開去,隻見一道金光擦著身旁劃過,將他的道袍撕裂了一道口子。

那金光一個盤旋,又飛了回去,落在天隼門的修士手中,竟然是一把金鉤,莫誌成眉心微凝,持劍而立,日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腳下一動,長劍帶起一片晃眼的劍光,他再次撲了出去,那天隼門的修士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徑自迎了上來,兩人頓時鬥作一團。

台上打得激烈,清虛宗的幾個弟子們看得也是捏了一把汗,各個都緊張無比地盯著那擂台上的動靜,唯有相長寧半靠在柱子上,頗有些無聊地四下環顧起來,他還是頭一回來這小會場,每個擂台旁都聚集著修士,熱鬧得仿佛趕集一般,人聲鼎沸,不時伴隨著驚歎聲和喝彩聲,喧鬧無比。

明媚的陽光自外麵灑落進來,等秦於晏注意到相長寧的時候,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打起了瞌睡來,半張著嘴靠在台柱旁,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完全不受那些嘈雜的人聲影響。

秦於晏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簡直有些佩服他這種隨時隨地都能放鬆睡著的本事。

雲婉婉也見到了,伸出食指衝眾弟子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相長寧身邊,露出一個竊笑的表情,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符紙來,注入靈力,霎時間,她手上潔白的肌膚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很快就蔓延至臉頰兩側,整個人就變成了黑黢黢一團,乍一看上去確實有些驚悚。

眾弟子見了她這副怪模怪樣,都笑得直打跌,又不敢大聲,怕驚醒了相長寧,遂都憋得十分辛苦。

雲婉婉湊到相長寧跟前去,確保自己的臉正好能占據對方的視線,然後伸出黑乎乎的手在相長寧的臉上摸了一把,秦於晏見了,不由略微皺了一下眉,正欲開口,卻見相長寧的睫羽顫動了一下,他醒了。

秦於晏遂默默閉了嘴,看著那人微微睜開眼,明亮的陽光落盡他的眼底,襯得那眼眸如深色琉璃一般,竟折射出極其漂亮的光華來,令人不由目眩。

秦於晏微怔了一下,然而就是這一下,相長寧已經完全清醒了,他才一睜眼,便見到了一張烏漆嘛黑的臉湊在自己跟前,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還齜著白牙做鬼臉,他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笑了起來,道:“這是哪裏來的煤炭,這麽醜?”

雲婉婉這一招從前用在各位師兄師姐那裏,就沒有不成功的,這一回在相長寧這裏竟然碰了釘子,不由一鼻子灰,悻悻道:“沒勁,長寧師兄,你怎麽都沒有被嚇到?”

相長寧笑眯眯地摸了一把她黑乎乎的臉蛋,跟摸一隻貓兒似的,道:“你這算什麽,我見過更可怕的東西呢。”

雲婉婉好奇道:“是什麽?”

相長寧笑道:“不說,怕嚇到你。”

雲婉婉遂鼓了鼓腮幫子,相長寧伸著懶腰站起來,道:“這是結束了?可以回去了麽?”

雲婉婉道:“你都沒有看。”

相長寧卻道:“不必看都知道,必然是清、”話頭在嘴邊打了一個轉,改口道:“必然是我們宗門贏了。”

雲婉婉哇了一聲:“你如何知道?”

不等相長寧答話,秦於晏便開口道:“回去罷。”

相長寧這才知道,自己打個瞌睡的功夫,今日的頭三場已經比試完了,清虛宗三場全勝,而且還都贏得十分漂亮,這戰績算是不錯了。

回去的路上,雲婉婉見路過的修士都紛紛朝他們一行人看過來,不由自豪地道:“看來咱們宗門確實很厲害了,你們看大家都在看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