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眾人俱是嘩然,他們原看著相長寧輕而易舉便化解了那些刀氣,還以為那些刀氣並不如何厲害,如今眼看著連結界竟然都會受到影響,想來要重新評估那些刀氣帶來的威力了。

一人忍不住道:“他那是什麽招數?莫非是某種可以反彈的法寶不成?”

另一人接道:“有這種效果的一般都是防禦的法寶,他這個……我看著不大像啊。”

“確實不像,我總覺得那些風刃是進攻的招數。”

“以攻為守?可……也不是這麽守的罷?”

“他動了!”

與此同時,台上的相長寧終於動了,下一瞬,原本盤桓在他周身的風刃都聚集起來,在空中翻滾著,漸漸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風龍,仰頭發出一聲粗啞的咆哮,然後朝那對麵的修士俯身撲下去。

“來得好!”那修士雙目暴睜,額上青筋迸起,雙手持刀,大喝一聲,一道巨大的刀氣飛了出去,幾乎橫貫整個擂台上空!

人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冷氣的聲音,“這一招甚是厲害!”

“此人的刀法在同等修為的修士中,已是佼佼者了。”

“不知那風龍如何應對?不會被一刀斬首罷?”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風龍見了刀氣,轉身便往上空逃,絲毫沒有半點王者風範,眾人見狀,頓時一片嘩然,譏嘲四起。

“怎麽回事?”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龍,看著厲害,卻原來是個花架子麽?”

“這是要笑死我了。”

“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這一場恐怕清虛宗要輸啊。”

“是啊……”

人群中的嘈雜還未平息,卻見頭頂上那風龍突然大吼一聲,長長的身軀整個盤起來,成了一個球,然後迅速地順著那刀氣滾過去,霎時間,又是砰的一聲,刀氣再次被反彈回來。

刀氣飛出去的速度快,這一下飛回來的速度更快,對麵那修士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那一道巨大的刀氣撞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整個人砸在結界上,慢慢滑落,生死不知。

這一情狀,急轉直下,看得圍觀眾人都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空氣中一片寂靜,待過了片刻,才聽到台上一個聲音慢慢地,帶著幾分無奈道:“道友,我真的不需要拔劍。”

所有人都目送那道蒼青色的身影離開了擂台,半晌,才有人道:“怎麽……又是這一招?”

“這人光就靠著這一招贏了比試?”

“翻來覆去就是反彈,反彈,我若是他的對手,恐怕早就憋屈死了。”

“希望別讓我碰到他。”

“正是。”

相長寧才回到弟子隊列中,便聽見雲婉婉驚喜地道:“長寧師兄,你方才那一招是什麽?好厲害!”

不止是她,幾乎所有的弟子都伸長了耳朵,準備細聽,相長寧卻笑眯眯答道:“不過是借力打力罷了,這一招不能常用,偶爾用一用倒是有奇效。”

他說完,見眾人仍舊睜著一雙渴求解惑的眼睛望過來,頓了頓,遂才繼續道:“將丹田內的靈力壓縮到極致,形成一道弧形,就像是這樣。”

相長寧說著,同時伸出右手來,手心朝上,很快,便有靈氣蔓延至手掌中央,眾弟子伸長了脖子仔細看,眼睛一眨也不眨,恨不得把臉貼到上麵去看個究竟。

很快,相長寧的手心便聚集了一團白色的靈氣,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團靈氣開始劇烈地翻滾起來,慢慢的,由西瓜大小壓縮至拳頭大小,這時候,那團靈氣已經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弧形,像一個倒扣在手心的碗,若是不仔細,幾乎都無法看見它。

相長寧一邊演示,一邊道:“待它無法再壓縮了,這種時候,它就仿佛一個炮仗,任何一點攻擊都能使它爆炸開來,爆炸的同時,迅速以靈力在下方推動,它便會將受到攻擊反彈出去。”

他說著,隨手在那團靈力上輕輕拂過,帶起一陣微風,隻聽砰地一下,那團靈氣果然爆炸開來,卷起一陣強勁的風,將相長寧的衣袖高高吹拂起來。

眾弟子不由驚歎,想不到事實原來竟然這樣簡單,雲婉婉驚歎道:“長寧師兄,你是如何想到的?我還是頭一回知道靈力有這種用法?”

相長寧輕笑著收回手,道:“修煉久了,自然就知道了,不過是小把戲而已。”

雲婉婉自覺今日學了一招,十分高興,回去便與師父玄清道君處說:“師尊,弟子今日學到了一招厲害的招式。”

玄清道君抬起眼來,看著自家咋咋呼呼的徒弟,道:“是什麽?”

雲婉婉便向她演示相長寧的那一招術法來,哪知團來團去,那靈氣依舊在手心,沒有半點反應,遂疑惑道:“怪了,怎會如此?”

玄清道君看她使了半天的勁,最後什麽也沒有發生,便奇怪道:“你在作甚?”

雲婉婉哭喪著臉把相長寧教的那一招說了,道:“師尊,莫不是因為弟子太笨,這麽簡單的術法都學不來麽?”

聞言,玄清道君略微詫異道:“你說的這一招,可是你師叔的那位侍劍弟子教的?”

第107章

“你說的這一招, 可是你師叔的那位侍劍弟子教的?”

雲婉婉連忙應是, 玄清道君琢磨了一會,便道:“你別學了,不是你太笨, 而是能將靈力運用得純熟至此, 非有元嬰期以上的修為是無法做到的, 別說你,便是為師也做不來。”

雲婉婉麵露震驚之色, 爾後呐呐道:“我看長寧師兄用起來, 似乎也沒有費什麽力氣啊, 他輕輕鬆鬆便將靈力壓成一團球了。”

玄清道君卻道:“你當靈力是泥巴麽?隨隨便便就能揉圓捏扁的?靈力就仿佛是沙一般, 越是使力,越是不好把握,而越是純粹的靈力,則越是難以壓縮。”

她說著,頓了頓,才道:“你與那位侍劍弟子之間, 就如同一個在雕琢玉石, 另一個卻是在拿刀子橫劈豎砍著石塊玩一般, 差別豈止雲泥?”

雲婉婉被這麽一說, 不由鼓了鼓腮幫子, 悻悻道:“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