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聞言,秦於晏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道:“想都別想。”

他說著,轉身便走,徒留冷香一人在原地嘖嘖稱奇。

秦於晏:有人試圖在我頭頂上種青青大草原了!

相長寧才清靜了沒半天, 卻見秦於晏又來了,遂奇道:“怎麽又回來了?”

秦於晏道:“那個叫冷香的侍女,果然知道鎖魂鏈的解法。”

相長寧頓時來了精神:“怎麽說?”

秦於晏在椅子上坐下,才將冷香說過的話一一學來, 相長寧摸了摸下巴, 沉吟道:“聽起來似乎不太難, 僅僅是一滴精血罷了,麻煩的是, 那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

他說著,遲疑道:“不如先等我接近他之後——”

這話還未說完,便被秦於晏一口否決了, 道:“不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見相長寧轉過頭來,解釋道:“修士對於自己的精血何其看重?怎麽會輕易讓你得手?”

相長寧也知道這事不大靠譜,設身處地想一想,便是他平日裏也不會輕易舍棄自己的精血, 更何況一個元嬰期的修士?

這事兒又繞回了死胡同裏,就算是知道了解法又如何?事情還是一樣棘手,相長寧隻覺得麻煩不已。

兩人在屋子裏對坐, 苦思對應方法,等相長寧回過神來時, 竟然已是日暮時分了,秦於晏還沒有走的意思,甚至還打算在這裏過夜。

相長寧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驚道:“什麽?”

秦於晏的語氣十分平靜,道:“那侍女正好也說我對你有意, 如此豈不正好?我不留下來才不正常。”

相長寧扯了扯嘴角,驀地又想起來之前被他壓在**的畫麵來, 頓時一陣麵熱,委婉拒絕道:“這床有些小了,睡兩個人恐怕太擠。”

秦於晏卻道:“又不是沒有睡過,我瞧著不大擁擠的樣子。”

相長寧厚著臉皮道:“我慣常喜歡獨睡,有人在旁邊我睡不著。”

就仿佛當初在寒淵城非要霸著秦於晏的床那個人不是他一般,這種明晃晃的托詞也就相長寧才說的出口了。

秦於晏雖然沒有了當初的那些記憶,但是以他對相長寧的了解,這些多半是糊弄人的鬼話,順水推舟道:“睡不著也好,夜裏多些警惕。”

相長寧:……

正在他無語的時候,秦於晏又道:“你我俱為男子,難不成還怕我對你做些什麽不成?”

相長寧心道,我還就擔心你對我做點什麽,但是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遂訕訕一笑,眼看無法阻止對方,也就不費那個神了,由得他去。

秦於晏十分滿意,是夜果然留了下來,與相長寧擠在一處,大紅色的床簾放下來,兩人肩並肩躺在**,聽夜風從窗欞旁呼嘯而過,帶起輕微的聲音。

相長寧看不見東西,但是他能感覺到旁邊躺了一個人,因是在夜裏,秦於晏已經撤去了易容術,他周身的氣勢立即就顯露了出來。

不知為何,相長寧總覺得十分擁擠,遂動了動,秦於晏立即發覺了,問道:“怎麽?”

相長寧道:“你過去些,擠到我了。”

秦於晏頓了一會,才道:“休要亂說,我哪裏擠到你了?”

相長寧張了張口,還未說話,便感覺到一個堅硬而溫熱的身軀靠了過來,秦於晏的聲音在暗夜中響起,帶著幾分慵懶的磁性:“這樣才叫擠到你了。”

相長寧渾身僵硬,若是說以前,他倒也並不是沒有過和秦於晏靠著睡的體驗,隻是那時並不覺得有什麽,與秦於晏一同睡覺,對他來說,就像跟一隻貓睡覺似的,無比自然,但是放到眼下來,他竟然會覺得不自在了。

真是見鬼了,相長寧心裏默默地罵了一聲。

身旁躺著的人存在感太強,以至於相長寧就這麽清醒地躺到了天亮,他感覺到秦於晏起身了,然後穿衣服時發出的窸窣聲音。

空氣安靜了一會,床帳再次被掀開,秦於晏探進來,低聲道:“今夜我有些事情,或許沒有辦法過來,你自己多加小心。”

末了又補充一句:“注意那個叫冷香的侍女。”

他說完,起身便走了,徒留下相長寧一人躺在**,心裏頭默默無語,這感覺為何如此奇怪?

事實證明,秦於晏的話是正確的,當床帳第二次被掀開的時候,相長寧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下意識以為是秦於晏又回來了,遂無奈道:“還有什麽事情?”

沒有回應,相長寧心裏頓時警惕起來,還未等他展開神識,便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柔軟的手指撫上了他蒙住雙目的綢帶,如纖細的蛇。

相長寧心頭一凜,隻覺得麵上一鬆,那綢帶掉了下來,落在一旁,他冷聲道:“什麽人?”

如同死寂的空氣中響起一陣女子的輕笑,若銀鈴一般,其中包含著嬌柔和魅惑,似乎為了印證他的猜測,一個女子聲音帶著笑意響起:“果然如我想的一般無二,真是可惜了,這雙眼睛……”

聲音降低,恍若情人間的私語,女子微涼的手指慢慢地拂過相長寧的雙目,癡迷地呢喃道:“這眼睛若是睜開來,一定十分好看呀。”

與秦於晏的撫摸不同,女子手指纖細,卻令相長寧後脖頸上雞皮疙瘩四起,紛紛鑽出來,叫囂著惡寒之意。

相長寧微微一側頭,避開她的手,爾後坐起身來,道:“閣下是何人?”

那女子自然是冷香了,但是相長寧卻不能表現出他知情的樣子,冷香吃吃一笑,媚聲道:“你不知道我麽?”

手指如同糾纏不放的靈蛇一般,繼續追了過來,令相長寧不勝其煩,他還是頭一回對一個女子生出厭惡之感,遂撇開頭,道:“我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報一下來路。”

冷香又笑起來,花枝亂顫,湊到相長寧近前來,吐氣如蘭道:“我昨日就見過你了,你不知道麽?”

潮濕溫熱的氣息擦著**的皮膚過去,相長寧實在沒忍住,退開些許,他忽然覺得比起這女子來,他更願意與秦於晏待在一塊,好歹、好歹秦於晏不會像這般恨不得整個人都要黏在他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