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秦於晏應了一聲,又仔細叮囑道:“萬事小心,若有不對……”

他說到這裏便停住了,然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樣物事來,對相長寧道:“若有不對,你便將這枚玉佩捏碎,我立刻便會有所察覺,前去接應你。”

相長寧低頭看了看,隻見那是一枚半個巴掌大的白玉佩,上麵刻著縱橫的劍紋,深藍色的穗子,玉佩靈氣盎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相長寧伸手將那玉佩接過來,想了想,也摸出一個小東西遞過去,笑道:“這個是從前雕著玩的一個小東西,便留給你罷。”

他說罷,待秦於晏接了,轉身便離開了石洞,秦於晏見他的身影消失在石門後,這才低頭看了看,是一枚竹哨,通體蒼翠,但是仔細一看,卻又似乎不是竹子,材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入手溫涼,表麵細膩無比,上麵刻著細致的竹節,十分簡潔。

秦於晏細細打量著那竹哨,眼底透露出幾分愉悅來,將竹哨握住手心摩挲了幾下,才珍而重之地放入儲物袋中,回頭一看,卻見那隻混沌打瞌睡打得正香,已經快要溜到地上去了,半點上古凶獸的威風都沒有,魔嬰仍舊在拚命倒騰著兩條腿,試圖把自己的大半個身子從對方的大嘴裏麵拔出來,隻是努力了半天也沒有什麽效果,遂隻能恨恨放棄。

卻說相長寧出了石洞,立即感覺到有神識掃過自己的身上,這說明他被來人發現了。

他倒也並不慌,從容邁了出去,很快,一行人陸陸續續出現在他麵前,將他團團圍住,看了那群人的模樣服飾,相長寧略有些驚異地挑了挑眉。

而那行人中,有一名女子也驚訝地失聲叫道:“長寧師兄!”

其他人紛紛側目而視,一名中年修士沉聲道:“婉婉,你認得此人?”

那名為婉婉的女子張了張口,道:“認得,我記得他曾是玄鶴師叔的侍劍弟子……”

相長寧聞聲看去,隻見叫他為長寧師兄的那名女子模樣嬌俏,看上去有些麵熟,思索片刻,他才恍然,這一行人都是清虛宗的修士,那女子似乎是秦於晏的某位師侄,名叫雲婉婉,從前在寒淵城見過一回。

相長寧沒說話,雲婉婉一時間也有些不確定了,眼前這名青年雖然容貌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他的修為深不可測,而當初在寒淵城見到的那位長寧師兄,不過是結丹期而已,這麽短的時間,他的修為怎麽可能一舉進入元嬰期?怕是吃了天材地寶也不可能進境這樣快的。

這麽想著,雲婉婉又遲疑著,低聲道:“或許是我認錯人了,那位師兄修為沒有這麽高才對……”

之前問她的那人是個中年修士,麵有長須,聽罷便肅容道:“無論是不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弄個清楚,我們是來捉秦於晏那叛徒的,追魂香到了此處便盤桓不前,想必他就在這附近。”

那中年修士說著,便向相長寧拱手道:“這位道友,請問閣下在此處是否見到一名黑色衣衫的劍修?”

他也是元嬰初期的修為,自恃與相長寧不相上下,遂以平輩相稱,相長寧微微眯了眯眼,心道,秦於晏之前到底做了什麽?為何清虛宗的修士要稱他為叛徒?

這麽想著,相長寧慢慢地開口道:“大概是沒有的。”

那修士聽了,敏銳地問道:“什麽叫大概?”

相長寧嗤笑一聲,抱著雙臂懶洋洋地道:“我一向最厭惡劍修,就算是見到,說不得也被我殺了,哪兒還記得這麽多?”

“你——”

相長寧退後半步,懶得看他們的表情,徑自下了逐客令:“都滾罷。”

對麵一行劍修麵色都不太好看,畢竟被人當著麵說滾,其中幾人氣憤非常,上前一步正欲說話,卻被那中年修士攔住,沉聲道:“罷了,我們繼續找,別耽擱時間,讓那叛徒跑了。”

他說著,眼睛略微一瞟,落在了下方,那裏正蹲著一個人,不知是做什麽的,其中一人連忙道:“師叔祖,那裏有人,我們去問一問。”

相長寧目光頓時一凝,暗道失策,竟然是那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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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陳沙正蹲在地上, 愁苦著一張臉,等那位前輩出來,他到底是不敢擅自離開,唯恐相長寧出來不見了他, 又找他麻煩,自己不過區區一介築基期修為,遇上那等元嬰期大能,怕是隻有趴在地上的份了, 對方一個不高興,動動手指頭, 他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這麽想著,陳沙心裏既是害怕, 又是煎熬,正在這時,他察覺到有人靠近,遂立即抬起頭來, 頓時愣住了,他縮了縮脖子, 看著麵前這忽然從而降的一行人, 小聲道:“幾位前輩,可是有事?”

那為首的中年修士開門見山道:“向你打聽一個人,不必緊張。”

陳沙幹巴巴一笑, 連忙道:“前輩請講, 請講。”

那中年修士道:“你可在此處見到了一個身著黑衣衣裳的劍修?”

陳沙一懵, 下意識朝上方看去,哪知脖子才抬到一半的時候,便僵住不能動彈了,他感覺到一股隱約的力道,將他的頭往下壓,與此同時,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告訴他們,沒有看到。”

陳沙頓時一個哆嗦,立即照那聲音所說的,向那幾人道:“沒、沒有,我沒有見到過什麽劍修。”

他雖然否認得很快,但是正是因為語速太快,才引起了清虛宗修士的疑心,一人懷疑道:“你再好好想想,當真沒有看到?我們找那人有事,你若是知道,萬萬不要隱瞞,否則耽誤了我們的事情,沒你什麽好果子吃。”

他話裏話外都是威脅之意,同時還放出了自身的威壓,陳沙頓時惶惶然起來,他能感覺到麵前幾人都不是好惹的,但是自己頭頂上還有一個更加不好惹的,遂吭哧了半天,一個字都不敢說。

清虛宗的修士們見狀,心中的懷疑愈深,加重了威壓,陳沙哪裏敵得過?差點整個人被壓趴在地上,他這一下受不住了,連連急聲求饒道:“我知道,我說,我說!”

相長寧見狀,心裏歎了一口氣,指尖微彈,一道靈光轉瞬便躥了出去,在那陳沙開口之前,便刺穿了他的咽喉,霎時間鮮血高高噴濺而起,那些清虛宗的修士們眼看不對,袍袖一揮,這才避免了被那些血濺個正著。

但是這樣一來,他們自然而然也就注意到了相長寧的存在,俱是齊齊抬頭看去,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清虛宗領頭的那中年修士沉聲道:“閣下這是何意?”

相長寧懶洋洋一笑,道:“殺了個人而已,怎麽?殺不得嗎?”

那中年修士語氣中帶著質問:“殺自然是可以殺,這是閣下為何要趕在他說出口之前動手,莫不是怕他說點什麽?”

相長寧抱著雙臂,哼笑道:“這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擅自跑來撒野?”

聞言,清虛宗眾修士皆是麵露忿然,他們處於大宗門中,還從未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過,一個青年修士氣不過,上前一步,怒道:“閣下好生霸道,竟然——”

話未說完,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朝自己襲來,然後下一刻,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便跪趴在地上,卻聽相長寧氣定神閑地道:“真是沒禮貌,要叫前輩,我做事也是你能隨意置喙的麽。”

那青年修士心中大驚,手足皆是僵直發麻,半點都動彈不得,好在過了片刻,那威壓便被一股溫和的力道卸去了,他這才得了片刻喘息,被其餘同門七手八腳地扶起,卻是再也不敢貿貿然開口了。

中年修士抬頭朝相長寧看過來,沉聲道:“閣下此舉,是要攬下這樁事了?實不相瞞,我們找的那人,是宗門內一個叛逆弟子,閣下可知道他犯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