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好意思,今天隻有一更啊,大家不用等了,因為家裏有點事情,再加上今天有點卡文所以……明天一定雙更,抱歉,麽麽噠。

“發生什麽事情了?”一道女子聲音從旁邊傳來, 正是薑瑤夢, 她嘴裏咀嚼著鬆子糖,腮幫子一動一動的, 活像隻鬆鼠,身後跟著薑瑟如,她掃了地上成片被凍住的鬼麵蜂一眼, 眉頭微微一蹙。

薑瑤夢早嚷嚷起來:“怎麽這麽多蜜蜂?”

與她們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瘦瘦的年輕男子, 相長寧心裏揣測著,這位大概就是李嶠了,他似乎不太愛說話, 眼睛習慣性地往下看, 給人一種十分懦弱的感覺。

結合之前徐陵問過的話, 相長寧反射性去看嚴世鳴和高時兩人,果然發現他們神態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互相對視一眼, 高時輕咳一聲,兩人最後什麽也沒說, 唯有徐陵過去低聲詢問。

從相長寧這個角度看去,隻見李嶠小聲回答, 以眼角瞟了嚴世鳴兩人一眼,然後微微搖了搖頭,徐陵見狀, 便知道問不出什麽來, 最後隻得無奈歎氣。

那邊薑瑤夢正與燕京墨說話, 蹲下身子,隨手揀了一根草棍兒撥弄著那些被凍得僵硬僵硬的鬼麵蜂,樓白軒忽然開口道:“你們看到白鶴了嗎?”

“樓白鶴?”薑瑤夢玩夠了,把草棍兒一扔,道:“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在西邊那沼澤邊上晃**呢。”

她說著,指了一個方向,道:“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你去看看吧。”

樓白軒道了一聲謝,便要離開,薑瑤夢露出一絲促狹的笑:“不過他恐怕不想見到你。”

樓白軒沒有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倒是薑瑟如淡淡地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薑瑤夢翻了一個白眼,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就那樓白鶴……”

她說到這裏,哼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了,相長寧看了看她,又不動聲色地一一掃過其他人,心頭隱約有了底,麵上浮現出饒有興味的神色來,這一群人,還都挺有意思的。

燕京墨不經意回頭,見他似乎笑了一下,便湊過來小聲問道:“長寧,你在笑什麽?”

相長寧也低聲道:“你看出來什麽沒有?”

“啊?”燕京墨有點發蒙,一臉懵懂地道:“什麽?”

“……”相長寧轉開臉:“沒什麽。”

燕京墨深深地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嫌棄,不由十分受傷,轉而對一旁的雪豹問道:“雪候,你看出來什麽沒有?”

雪候在喉嚨裏發出呼哧一聲,眼神輕蔑無比,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燕京墨:……

樓白軒兄弟倆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他們大概是認真交談過了,兩人雖是一前一後回來,但是顯然氣氛已經和緩了許多,樓白鶴仍舊是臭著一張臉,但是也沒有再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

樓白軒似乎鬆了一口氣,麵上輕鬆了幾分,抬眼見到相長寧兩人,便走過來,輕聲道:“我決定和你們一起進入玄水地宮。”

相長寧挑了挑眉,道:“你不帶他回去了?”

樓白軒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拗不過他,與其讓他一個人,倒不如我也跟著去,到時候若是有什麽事情,我修為比他高,也好護著他。”

燕京墨順口禿嚕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氣氛頓時凝固,在看見相長寧與樓白軒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身上,他似乎才發現不妥,正欲解釋時,卻見樓白軒自嘲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沉重和苦澀,道:“你這話倒也沒錯,都說長兄如父,應當如此。”

相長寧卻道:“你護得了他一時,可護得了他一世?”

樓白軒沉默片刻,才答道:“我活到幾時,就護他到幾時,日後的事情,且等日後再說罷。”

聽了這話,相長寧不置可否,這是他人的事情,他沒有什麽興趣插手,隻是道:“你想清楚便好,免得將來後悔。”

他說完,便站起身來,看了看天空,深藍色的天幕上,星子隱約閃爍著,如同灑落了一地的明珠,孤寂而熱鬧地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到了後半夜,萬籟俱寂,唯有蟲鳴聲聲,所有人都就地打坐調息,空氣寂靜無比,就在這時,相長寧,感覺到有什麽涼涼的東西落在臉上,他睜開雙眼,發現天上的星子都消失不見了,不知何時起,大片的烏雲過來,將整個天幕都密密蓋住。

相長寧道:“要下雨了。”

燕京墨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嘀咕道:“怎麽莫名其妙地就下起雨來了?”

相長寧忽而一笑:“不下雨,我們怎麽進入玄水地宮?”

“啊?”燕京墨不解道:“玄水地宮已經到了?”

相長寧沒有多作解釋,隻是道:“過了一會你就明白了。”

兩人正說話間,雨勢漸漸大了,從一開始的零星雨絲慢慢轉為牛毛細雨,所有人都被驚醒過來,嚴世鳴驚喜地道:“下雨了!我們可以進玄水地宮了嗎?”

徐陵哈哈笑道:“不枉我們等了這麽久,可算是下了。”

薑瑤夢卻抬頭看了看天,道:“這麽點毛毛雨,能有什麽用?我看又是白高興一場。”

徐陵卻道:“這就不一定了,這周圍都是沼澤,濕氣極重,又是盛夏之日,恐怕是一場好雨。”

薑瑤夢吃著鬆子糖,漫不經心地道:“希望如此吧。”

大概是天公作美,果然如徐陵所說,雨勢逐漸變大了起來,從牛毛細雨轉為大暴雨,豆大的水珠打在頭頂的防禦罩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嘈嘈雜雜,此時交談,若是不用傳音入密,恐怕就算麵對麵站著也聽不清楚。

相長寧盯著燕京墨,嘴巴微微張合,傳音入密道:“等一會進去了,你要小心。”

燕京墨站在雪豹的脖子下麵,那裏正好容一個人站進去,他聽了這話,下意識道:“小心什麽?”

“小心所有人。”

燕京墨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相長寧又取出一樣東西,側過身子,借著雪豹龐大的身形遮掩,遞了過去,簡短地道:“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