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線帶著小皓一路直奔那鑒寶大殿,那殿門口來攔人的還是昨日那個小廝。

那個小廝一看思線又來了,趕忙換上了一幅笑顏,“您今天是來鑒定寶物的嘛?”

思線微笑著點頭,在小廝的帶領下,拉著小皓一起由側門進入了那看起來異常豪華的鑒寶大殿。

隻是卻沒有思線想象中的那樣走過一個門眼前豁然開朗,出現的是一個比古羅馬鬥獸場還要大的大廳。

而是跟著那領路的小廝兜兜轉轉,在一條通道裏轉圈子,周圍都是堅密的整塊岩石,儼然如一體般沒有一絲的縫隙。

看著思線疑惑的表情,那小廝還貼心的解釋著,“這裏不是呈現寶物的地方,而是鑒定和存放寶物的密室。”

思線這才明白,原來是這個樣子啊。看來還是挺井井有條的麽。

走了不知多久,那個小廝才總算是停住了腳步,小皓則拉著思線的袖子躲在思線的身後。

密閉的環境總是讓人害怕的,小皓也不例外。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看起來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的房子,裏麵擺設簡陋,隻有一張圓桌以及圓桌和一個擺放雜物的小矮幾,當然,還有三個圓桌後麵的凳子以及凳子上坐著的三個年邁的老頭……

對,就是老人,那三個老頭左右兩邊都是枯瘦如柴,但卻胡須飄飄,中間坐著的那個老頭卻是臉色圓潤豐滿,腦袋鋥亮鋥亮的,再加上他臉上的和藹的笑容,像極了——彌勒佛。

思線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就這三個家夥鑒定寶物?!!

他們頭暈壓花上氣不接下氣的能看清楚東西就很不錯了還鑒定寶物?別坑姐了~!!

好吧,誇張了,雖然他們看起來並沒有頭暈壓花上氣不接下氣,但是老花眼總有吧?氣息不穩總有吧?

“還請您將寶物拿出來給我們的鑒寶長老們看看。”那個小廝依舊客氣的笑的盡職盡責還盡錢。

盡管思線並不情願,可依舊從寬大的袖袍裏取出一個盒子來交給那個小廝。

那個小廝畢恭畢敬的將盒子放在了三個老者麵前的桌子上,然後退到了一邊。

中間那個老者緩緩的將那個盒子打開,一陣微弱的金光散射而出,照應在那個笑的和藹的彌勒佛的臉上。

其餘兩個一直低垂著眼瞼的老者一感受到這個金光,僅僅是拿眼睛瞥了一眼,便又低垂了眼瞼不再理會。

而那個彌勒佛樣子的老者則對著思線笑了笑做了總結,雖然他一直都是在笑著的,“這個金雕物雖然栩栩如生,隻能算得上精致的財物,不能算寶物。”

思線也不如何在意,卻是淡淡的輕笑了一聲,“果然麽,人老了就會眼花麽?”

兩邊坐著的兩個老者頓時目光猶如刀子一樣激射過來,而那個彌勒佛還是在笑。

一旁的小廝也趕忙冷著臉勸阻,“這位客人別這樣,三位老者鑒定過的寶物比你吃的飯還多,也是有些許的威望的,請您尊重一些。”

畢竟這個客人是他領進來的,他可不想惹怒這三位鑒寶長老。

思線卻並不領情,語氣依舊不屑,“威望?我可看不出來威望在哪裏了,我那寶物根本就不是什麽金雕,他們不是眼花是什麽?”

中間那個彌勒佛笑嗬嗬的開口了,“女娃子年齡不大口氣倒挺衝,那你來說說,你這寶物都有啥值得一提的?”

思線一愣,她今天依舊是男裝打扮,臉上微微的改裝了一下,可是這個彌勒佛卻一張口卻說她是女娃子,一旁的小廝也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可是思線卻不如何驚慌,身份揭穿又怎麽樣,她是來鑒寶的,又不是來驗身的,老者自然有他的經曆和眼力,眼力界狠辣一點也是在常理之中的唄。

一旁的小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盒子裏的東西,眼底露出一絲期待之色,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那個東西會很好吃的樣子……

唔,應該會跟糖一樣的好吃……

“最值得一提的剛剛已經展現出來了。”思線聳了聳肩,兩邊坐著的老者好奇的再次拿過盒子,仔細的觀察著裏麵那個像蟬模樣的金塊,這左看右看也是一塊栩栩如生的金雕啊。

那個小廝也是滿臉的好奇,他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但是那個彌勒佛的老者卻是點了點頭,“那麽,想必還有其它的值得一提的東西吧?”

思線這下也算是微微正視了一下那個彌勒佛,這個老頭不簡單呐,竟然懂得她話裏的意思,還看得通透。

思線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這個寶物我喚它為金蟬脫殼,別看它像一隻栩栩如生的蟬模樣的金雕,但其實它表麵隻有那一層琉璃光彩的金殼,而裏麵,則是一隻真正的蟬。”

聽到這裏,那個彌勒佛眼底滑過一絲光彩,就連他兩邊坐著的兩個枯瘦的老頭也聽出了些許的名堂,紛紛迫不及待的問道,“那然後呢?”

思線繼續慢慢講著,“然後?然後沒了啊。”

那小廝頓時一臉惱怒,就想要將思線和小皓趕出去,可是那彌勒佛卻莫名其妙來了一句,“金蟬可曾開過殼?”而那兩邊坐著的原本也有些惱怒的老者在聽到彌勒佛這句話的時候,頓時一臉的若有所思。

思線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她本來是想看這些人的笑話的,每到這個彌勒佛還真真是不簡單。

但是那絲詫異也僅僅是一閃而過,思線微微搖頭,定定的看著彌勒佛笑的神秘莫測,“金蟬不曾開過殼。”

彌勒佛那一直笑盈盈的圓臉上終於多了一絲除了笑之外的激動之色,盡管他已經在極力的壓製自己了,可是依舊有些許被思線給捕捉到了。

“群蟬能否出窩?”

思線心底嗤笑,丫的這老頭子還真是夠貪心的,竟然還想多要,但是她仍舊一臉的淡然輕笑,“孤苦伶仃,僅此一隻。”

其實這個金蟬蠱是屬於中等的一種蠱蟲,適合用夏季未出土的蟬蛹來做原蟲,然後加以煉製,方法聽起來簡單,可是難就難在如何煉製,但是這個煉製對於思線來講卻是最簡單的了。

別的能力思線不知道,可是煉蠱的能力,思線卻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此一家,再無二店。

隻不過她說這個‘僅此一隻’也隻是想體現這隻蠱的價值,這種蠱蟲對於她來說是沒有多大價值的,攜帶起來也不是很方便,畢竟這貨還帶著金殼,不能像別的蠱蟲一樣自己攀爬在思線的背上,所以思線就懶得做這個東西了。

聽到思線這麽說,那彌勒佛微微有些失望,可是臉麵上依舊笑得那麽可愛。

他合起了那個裝著金蟬蠱的盒子,向著那個小廝說了一句,“天字房二號。”

那小廝聞言頓時猛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眸,天呐,天字房?還是二號間?

要知道第三層的天字房總共隻有八間房,每一間房無不是麵積巨大擺設奢華,單數的一三五七號,這四個房間是給四國的皇帝預留的,不管在哪個國家的鑒寶大殿,年年都是如此。

而二四六八號,這四個房間卻是給寶物價值超過天價的人預留的,這個小廝跟著鑒寶長老奔走這麽多年,能夠入住天字號房間的,真真是屈指可數。

很多人的寶物甚至都不過關,能進入一層人字號房間的供寶師已經算是獲得了三個鑒寶長老的認可,進入二層的地字號房間的,若是賣了手中的寶物,那就是一個猛然崛起的小富豪啊,足夠三世同堂的一家人不掙錢也能花到雙雙入土了。

而那三層的天字號房間……

小廝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貌似在他來鑒寶大會工作以來,還沒有除了皇帝以外的人進去過呢……

“姑娘能否答應老朽一個請求?”彌勒佛繼續對著思線說道。

思線沒有答應,僅僅是笑了笑,“還請長老明說,力所能及之事,晚輩自當竭力而為。”

思線的這番客套話說的是淩磨兩可,反正萬事不能一個衝動就答應下來,先看看對方怎麽說,然後再思量。

反正這個所謂的鑒寶長老又不知道思線的真實能力和身份,到時候思線若是不願,隻需以‘力不從心’為借口擋回去就好了。

其實思線隻是好奇這個長老有什麽想從她這裏獲得的,不管那長老說什麽,她都不會去答應的。

對,思線就是這麽的自私,她跟那長老非親非故的,她憑什麽又為什麽要答應他做事?就算是思線舉手之勞,若是這件事做的對她毫無益處可言,那她也是不去理會的。

彌勒佛麵上笑意盈盈,眼睛緊緊的看著思線,“屆時,還請姑娘能將此物賣給老朽,多少報酬都可以,條件姑娘任意提,依著老朽在這鑒寶大會多年,江湖上的影響力還是有些許的。”

思線心底一陣訝異,可是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她眼底無波,隻是很隨意的說道,“晚輩需尋得有緣人,到時就看長老您是否是有緣人了。”

說完也不給那長老說話的機會,微微垂首躬身,“幸得長老抬愛,晚輩告辭。”然後轉身,接過了那小廝準備地給她的一張帖子,帶著小皓便離開了。

沒想到那鑒寶長老竟然也對這些感興趣,那就隻有兩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