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青蟲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煉製出的第一批蠱蟲裏的一個,也是她唯一煉製出的救人的而不是傷害人的蠱蟲,這隻青蟲已經算是中上級的蠱蟲了,因緣巧合才跟著那些低級的蠱蟲一起出壇了。

思線將那青蟲小心翼翼的捧到了手上,用青白的指尖輕柔的撫摸著它柔軟的身體,小青蟲似乎是很享受一般扭了扭身子,一個翻身便將青色的背部壓在身下,赫然將透明的肚子翻到了上麵,從那透明的肚皮上清晰可見它肚子裏的微微泛白的小小器官。

而它也就兩個器官,一個是在接近頭部的地方有一個鼓起來的小氣泡,還有一個則是在尾部的地方有一個較大的小氣泡,這兩個小器官幾乎漲滿了它全部的身子,裏麵似乎裝滿了透明的**,隨著它的扭動而不斷的搖晃。

這兩個小氣泡裏裝的是兩個極端的**,頭部的那個小氣泡裏裝的是是讓人身體細胞立刻壞死的毒液,另一個尾部的大一些的小氣泡裏裝的則是令人生肉活血的**。

若是兩種**在同一個人的體內同時反映,那它們便會中和,不僅僅是中和掉對方的的效力,還會中和掉那個身體裏所有極端的反應。

比如一個人身體極為健壯,或者吃了興奮劑**什麽的,青蟲的兩種**便會讓他恢複到本來的狀態,讓他跟平常人一樣。

若是一個人中了劇毒,尚有一口氣在,青蟲的兩種**也會讓他恢複到本來的狀態,跟平常人一樣,可謂是亦正亦邪。

若說正,則是可解百毒,若說邪,則是可打消人的精神力。

但是正的效果是完全壓倒邪的效果的,所以這隻青蟲真真是百年一遇的良性蠱蟲了。

思線從地上衣服的碎片裏摸索到了自己的小的裝備包,從裏麵抽出了一隻幹淨的銀針,憐惜的親了親還在享受的打滾的小青蟲,銀光閃過,青蟲體內接近尾部的那個小氣泡便被思線挑在了針尖上,思線的動作很快,快到那青蟲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失去了生命。

思線手腳俐落的用另一些竹簽和銀針刺破了另一個帶著毒液的小器官,汲取了所有的毒液這才收回到了布包裏,盡管很不忍心,可是蠱蟲的價值隻有利用到位了,它才不會白來這個世界走一遭。

思線將小青蟲已經幹癟的身體喂給了肩頭的另一隻甲蟲,這才開始擺弄那個裝滿可以令人活血生肉的**的透明小泡。

將那小泡刺破,裏麵透明的**拉著絲緩緩的流出,思線小心翼翼的將那些透明的猶如蜘蛛絲的**附上冥夜肩頭的傷口,那貫穿了整個左肩的傷口讓思線現在看來猶自心驚膽戰,內心更是一陣的複雜波動,難過的不能自己。

那一絲的**剛一沾染上冥夜左肩的傷口,昏迷中的冥夜立馬悶哼一聲緊縮了眉頭,這種想要撕裂一般的疼痛讓他盡管昏迷著也是忍受不住,那可是在拉扯了他體內的血管和細胞一起快速愈合啊。

速度較之平常人身體的正常恢複快了很多,可是那又痛又癢的感覺卻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看著冥夜難忍的似乎要翻過了身子,思線趕忙用一隻手壓在了他背上沒有受傷的地方,不讓他亂動以免讓正在愈合的傷口崩裂,她可是再也沒有這第二隻青蟲了。

並且一手加快動作,快速的將冥夜肩頭的傷口都沾染上了一些那蜘蛛絲一般的**,雖然僅僅是一點點,也可是足夠的了,思線再次將銀針轉移,繼續像那背部的猙獰傷口上塗弄那抹銀絲。

似乎是體內的感覺越來越難以忍受,冥夜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劇烈,體內猶如被萬千隻蟻蟲在啃噬,讓他不由的痛的想要蜷縮起身子,癢的想要撓到骨頭裏。

快速的將那些汁液全數塗抹在了冥夜猙獰的傷口上,她不敢鬆開壓在冥夜光滑的背部的手,害怕他反動了身體,另一隻空出來的手又趕忙抓住了冥夜幾乎快要抓上傷口的兩隻手。

她一隻小手抓住了冥夜的兩隻大手,依然是非常的吃力了,剛剛一番身體和精神上的緊繃已經讓她疲憊不堪,手上的酸痛感幾乎要抓不住冥夜掙紮著想要撓向傷口的手。

思線隻好躺在了冥夜身邊,用雙臂牢牢鎖住了冥夜的雙手,又用雙腿壓製住了他痛的想要翻動蜷縮的身體,心裏一陣的酸楚,這種苦,他本來不用受的,這種痛,本該由她來承受的。

此時此刻的她真真是希望這種疼痛能轉移在她的身上,這樣她的心裏就不用那麽難受了,可她終究是欠了他的。

雙手都被禁錮,身體也被壓製,可是體內的那種難以煎熬的疼痛和麻癢的感覺越來越濃烈,猶如墜入冰火兩重天,冥夜緊皺了好看的眉毛,絕色的麵容此刻痛苦的扭曲,鼻尖上甚至滲出了細小的汗珠。

“啊……”昏迷中的冥夜終於忍不住體內幾欲爆裂的感覺,低吼出聲,牙齒死死的咬在了泛白的薄唇上,不多時便有絲絲血液從齒間滲出,為他蒼白的唇更添妖紅的色彩,映著他慘白的麵容,妖豔異常。

思線很想去拿匕首或者其他東西給他咬著,可是她不能鬆開牽製著他的雙手和身子的動作,若是冥夜的傷口撕裂不能完好的愈合和生長,出了什麽差錯她會恨死自己的。

無奈之下,思線隻好身子前傾,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用舌尖舔舐了他唇間滲出的鮮血,溫柔的觸碰他的貝齒,想要讓他打開牙關,再咬下去,她甚至懷疑他的唇口又會增添兩個血洞洞,再萬一咬到了舌頭又怎麽辦。

思線柔軟的唇微微蠕動,溫柔憐惜的包裹著他略微蒼白毫無血色的薄唇,小舌一點一點撬動他的牙關。

“鬆開,乖,鬆開就不痛了……”雙唇蠕動間思線柔聲的安撫,慢慢的引誘著冥夜鬆開緊咬的牙關。

似乎是感覺到了齒間的溫潤甘甜,冥夜緊咬的薄唇的貝齒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思線的小舌趁機滑入,撬開了很大的一個空間,終於讓冥夜快要新增傷痕的薄唇得到了解放。

濃烈的鐵鏽般的血腥味直衝鼻尖,從他剛剛第二次受傷吐血,再到痛不能忍的咬傷了慘白的薄唇,嘴裏血跡的豔紅與麵部的蒼白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他的口很幹,因著受傷流失了大量的血液,就算青蟲的修複能力再好,也隻能修複了他的身子,體內流失的血液,還是需要他自己慢慢養回來的,此番完後,他怕是要虛弱很久了。

思線用自己溫潤的小舌緩緩潤濕著冥夜幹涸的齒間,口中熟悉的甘甜讓冥夜似乎分散了一部分身體的難忍,他開始似有似無的回應,吸允,猶如行走沙漠的人找到了最珍貴的水源那般渴望而小心翼翼,兩舌溫潤的交纏間,思線的淚再次滑落,她真的好心疼,心疼一個笨蛋,一個大笨蛋。

僅僅是一個吻便能讓他緩解了身體的痛楚麽?那她願意給他更多……

帶著憐惜,帶著心疼,帶著酸楚的幸福感,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感,思線的腦袋再次前傾,加重加深了那個纏綿的吻,眼淚順著麵頰滑落唇畔,繼續交纏在兩人的舌尖,是甜的,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眼淚竟然是甜的。

不知過了多久,那熟悉的甘甜帶給他的舒適感已經完全壓倒了身體的酸楚,四肢百骸的無力和腦中的疲累讓冥夜呼吸漸漸的沉穩,緩緩沉睡過去,這一覺,他睡的格外的香甜和安心,很久不曾有的溫暖一直包裹著他。

沒有侍從的驚擾,沒有國事的雜緒,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的糾纏,隻有淡淡的藥材和好聞的清香一直縈繞鼻尖,一直不曾離去,不曾驚醒。

直到天色微微的泛青了,已經有了些許的亮光,思線才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熬過了這一夜……

第一夜熬過去,接下來便會輕鬆很多了,隻要他多休息一段時間,待到傷口完全的愈合,養好了精血,便無大礙,若是保養得好一些,甚至都可以不用留下疤痕。

她輕輕吻了吻他終於不再緊皺的眉心,苦笑著舔舐了自己已經紅腫的雙唇,昨夜兩人的雙唇纏綿了多久她不知道,隻知道待他緩緩停下溫潤的交纏,呼吸慢慢平穩的時候,她的唇,已經徹底的麻木了。

思線小心翼翼的爬起身,完全僵硬了的身體讓她差點忍不住痛呼出聲,一整晚她為了牽製住冥夜的身子不讓他亂動,扭曲的不正常的姿勢就那麽睡著睡了一夜,能沒有錯位就已經是萬幸了。

思線忍著渾身上下骨關節的疼痛緩緩伸展了一下身體,伴隨著‘劈哩啪啦’的骨骼正位的脆響,僵硬的身子總算是沒有那麽難受了,隻是手腳還有些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