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跟北辰逸的暗衛不是一夥的,你是北沚雲派來的?”

……

仍舊沒有絲毫的回答,思線有些惱火,明明可以用蠱蟲感知到這人就在附近,可是卻就是不說話,真真是惱人。

“你要是來刺殺我的,就快來動手,半盞茶的時間裏我任由你宰割,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你丫就是一縮頭烏龜,敢不敢出來說句話?有什麽事情不能出來一次性解決麽?何必一直拖著?跟著我你累不累?還是你就是一個采花小賊?”

空****的小巷子裏隻有思線一個人的說話聲,思線此刻真真是很火大,真是沒見過這麽有耐心這麽厚臉皮的人。

人家死也不說話你能在怎麽辦?明明可以感知到周圍有人,但是卻不能確定了對方的位置,不然思線早就將那人抓出來撕碎一千遍啊一千遍。

身後微微的嘈雜聲傳來,思線轉身,巷子口不知何時聚集了一些的行人,都滿臉好奇的看著思線。

“這人怎麽了?在那裏自言自語的……”

“不知道,是個瘋子吧。”

“啊,真可惜了,挺水靈一姑娘呢。”

……

思線此刻真真是鑽地縫的心都有了,她黑著臉衝出了人群,不辨方向的狂奔而走,慌亂中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

她的感知能力因為蟲子們是比普通人要強一些,可是她之前全身心都放在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的身上了,那種眼看四處耳聽八方的玲瓏心她還是不如夢做得好。

正在狂奔中的思線突然一個衝擊力讓她差點向後翻到去,原因是前麵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了一堵肉牆。

讓窘迫狂奔的思線一個沒留意便撞了上去,幸好還算有幾分伸手,微微一個借力的彈跳,借著反彈之力微微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平衡,這才站穩。

思線視線上移,在看到一張溫和的麵容的時候立馬僵了麵色,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到底是自己悲催的就那麽巧合的遇到,還是自己的行蹤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著對方一如既往麵具般帶笑的溫和麵容,思線心底沉了沉,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和憤怒,要麽就是掩藏的太深,要麽就是胸有成竹,按照思線對北辰逸的了解,這位帝王雖然善於偽裝出溫和的麵容,可是卻沒有強大到如此地步。

看來……

思線瞬間便想到了之前那個暗衛,若是猜的不錯,應該就是那個一直隱藏著的第三個暗衛給北辰逸透露了自己的行蹤了。

可是……為什麽他不在自己剛出宮的時候就攔著自己呢?

思線穩了穩心神,當一個問題陷入死角的時候,那就該換位思考了,如果她是那個暗衛,那麽……

思線眼底滑過一絲無人察覺的狡黠,她趁著北辰逸還沒有反應過來,猛然暴退數米遠,跑怕是跑不掉了,可是自殺總還是可以的吧。

思線熟練的一震胳膊,從袖口處滑落一隻精美的匕首,她一下都不停頓,動作流暢的揮動匕首,在向著自己脖頸大動脈處切過去的過程中不斷的加速,那猛烈的趨勢由不得人不信下一秒那鋒利的匕首便會切開脖頸大動脈,造成鮮血噴湧的壯麗景象。

但是,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就在思線的匕首距離自己白皙的脖子還有半毫米的時候,一道黑影飛射而來,那勁霸的力道使得思線握著匕首的手一麻,頓時鬆手,匕首偏移了原來的軌道,擦著思線的發飛向一邊,思線另一邊一縷黑發再次被斬及臉側。

由於思線之前被暴怒的秋兒劃傷了臉頰和一側的一縷黑發,這次又被翩飛的匕首斬落了一縷發絲,導致她現在的形象不可謂是不奇怪。

臉側一道疤痕在凝脂的肌膚上尤為明顯,臉側的一縷黑發都被斬斷,長短僅僅是在臉側,兩邊還不一樣的平齊,但是卻顯出了一種別樣的耀人美感。

匕首被震飛,思線卻沒有絲毫的沮喪和震驚,她麵色淡然,甚至是帶了一絲得意的笑意,她故意做出一副將要自殺的模樣,就是想要將那隱在暗處的人引出來,而她的刀看似氣勢凶猛,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思線眼睛盯著自己握住的一隻手,緩緩張開手掌,裏麵赫然躺著一截竹管。

這是一支較之平常的竹竿要細一些的竹管,想來是長在路邊的野竹竿,那斷裂處的痕跡一看就是匆忙間剛折斷的。

這一看之下,思線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她的嘴角劃過一絲自嘲的弧度,然後竟然就笑出了聲,帶著深深的無奈和自嘲,“我不懂你何為如此,但從今日起,我們之間便無任何瓜葛罷,沒有任何相欠,沒有任何情分。”

她不是在對北辰逸說的,而是在對著空氣,對,就是空氣,她不知道那個人隱藏在哪裏,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就在附近某處,剛剛那隻竹管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麽?

她就在剛才換位思考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那第三個人根本不是誰的暗衛,而是獨立的一個人,他不在皇宮攔著自己,要麽是幫自己,要麽隻是抱著貓捉老鼠的心態看看自己這隻小老鼠能有什麽手段罷了。

很明顯,那隱在暗處的那個人,屬於後者。

射穿冥夜左肩的那隻黑木,阻止她自殺的這節竹管,還有能操控植物的他,思線若是再想不到,那她的上輩子可就真的是白活了。

有哪個高手能在匆忙間去路邊折一節竹管阻止自己?也就隻有能操縱植物的泯了。

泯,再見麵,我們便會是敵人罷,我不會再用那一年的回憶蒙蔽自己的眼睛了,冥夜肩頭的血為我洗清我的雙眼,而你親自將我送入那不複之地,便是親手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回憶。

思線淡然一笑,滿臉諷刺的看向北辰逸,“你的人還不出來麽?再不出來抓我,我可就要走了。”

在她眼裏,北辰逸是悲哀的,做太子時候他束手束腳,現在做了皇帝仍然是別人的一顆棋子。

泯想做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相信,此番進了皇宮,便會一切都真相大白,屆時,要麽死,要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