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思線才幽幽轉醒,門外的丫鬟似乎聽到了門裏的動靜,敲門之後,在思線的應允下走了進來。

思線皺眉,“為何沒有喚我起床,公主可是已去了學堂了?”

按理來說這些都不用吩咐,下人們都知道的呀。

那丫鬟淡淡的回答道,“公主說了,今日並無課業,隻是日常的講習,所以隻用韓公子一個人就可以了。”

回答的語氣完全沒有仆人該有的尊卑,就連為思線整理發髻的時候也有些漫不經心。

“嘶~!”思線一抽一口涼氣,抬手揉了揉被扯痛的發根,不滿的看向那名丫鬟。

那丫鬟的摸樣還算清秀,隻是麵上的脂粉多了些,帶了點刺鼻的味道,而且她看向思線時眼角的一絲不耐更是顯露無疑。

“別亂動,這點疼都受不了啊。”那丫鬟被思線看得心虛,強行將思線的腦袋又擺正了,末了還小聲嘟囔了一句,“一個傻子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

離得如此之近,再加上思線由於煉蠱的特殊原因,聽力嗅覺都比常人靈敏許多,最後一句話自然毫無遺漏的飄入了耳朵。

思線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唇角,卻是冰冷的宛如利劍,眼底深邃暗湧。

原來自從她穿越到這裏之後,就沒有跟其他的人接觸過,隻是她的貼身丫鬟秋兒服侍她,而秋兒對她也是良善,隻是盡好自己的職務,並沒有受到其它什麽心思。

在太子宮殿度過的那一晚也是相安無事,想來是太子對下人的管教比較嚴格,下人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麽。

而公主的宮殿對下人的管教則相對來說比較寬鬆了,首先香月公主本人就是一個不受約製的人,俗話說:有其主必有其仆,便是這個樣子了。

再加上香月公主以前沒少跟下人們合起來欺負思線,所以,公主和韓蕭去學堂了,獨留思線在這偌大的公主殿,下人們自然是肆無忌憚。

反正這也是個傻子,無所謂的。

思線不急不緩的站起身,麵上並無多少起伏變化,她轉身定定的看向那個丫鬟,眼神冷若冰霜。

她上下目測了一下自己跟丫鬟的身高後,皺了皺眉,覺得似乎差距有些大。

於是便爬到了剛剛坐著的椅子上,再次站起身,已是與那個丫鬟平視。

那丫鬟被思線的眼神看的心裏一陣膽顫,可是介於一貫的思維,她還是認為思線還是那個好欺負並且不敢告狀的癡傻小姐。

於是她壯了膽子壓下心底那份膽顫,盡量不去看思線的眼睛。

丫鬟看著思線爬到凳子上,心下奇怪這癡傻小姐又要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卻看見思線與她平視,眼神流露得意和藐視。

她頓時怒火中燒,不過是一個癡傻小姐,不過是公主的一個玩物罷了,竟然藐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