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尚站在那裏,看著程幽那已經飛走了的思想,氣惱的想要衝進她的腦袋裏把它給揪回來,這女人,總是這麽目中無人的模樣。其實易尚也很憋悶,放著一個喜歡的女孩,他卻束手無策,稍微重了怕傷了她,輕了,她輕描淡寫的就糊弄過去了,他也很迷茫。

認識程幽,不過是因為繪圖係和馴獸處很近罷了,見的次數多了也就相互混了個麵熟,然後就慢慢的認識了。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當程幽那似乎沒睡醒的眼神掃過他,就有一種觸電的感覺,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明明她不是最漂亮的,要知道左怡要比她更漂亮,更氣質。她也不是最優秀的,一個混跡在地字號的學生,怎麽也不能算的上是優秀吧。她更不是什麽有內涵的,一個每天瘋天瘋地的女孩,怎麽也談不上內涵神秘。但是隻要她那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一瞥,就足以讓易尚觸電般麻木,一時間頭腦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心情激動。

他想要扯回她那飛到別處的思想,這讓他覺得是一種挑戰,程幽就是那最難馴服的野獸一樣,見到她,易尚就鬥誌昂揚,但是當看到程幽那清澈的眼神,易尚就不由的想要放她自由,覺得廣闊的天地才是她的歸宿。

這麽猶豫,這麽徘徊,讓易尚苦不堪言。後來甚至是稍微的一個見麵,都讓他雀躍不已。

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他,牽扯到了程幽,還有另外一個似乎也很優秀的男子,這讓易尚雀躍之中,卻帶著更多的憂鬱,他害怕了,害怕那一瞬間的失去。

“你想贏還是想輸?”易尚又問?這次他坐在了程幽身邊,讓開了遮擋住的那塊天空。程幽的眼神慢慢的有了光彩,易尚的心緊張了起來。

“我不想比。”程幽慢慢的撐起身子,看向了易尚,眼中滿是認真的說。

易尚的心慢慢的涼快了,但是嗓子有點緊,他輕輕的咳了一下,又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程幽疑惑的看著易尚,說道:“這件事情,不是我惹的,似乎不應該我來決定怎麽辦吧。”

啊?易尚長大了嘴巴,一臉的疑問。

“向我挑戰的人是李洋,但是不管我是輸還是贏,好像都和她沒有什麽關係吧。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麽?李洋為什麽做這種事情?”程幽問。

“她,呃,她嫉妒你?”易尚猜測。

“嫉妒?因為地字號微薄的獎金還是因為那微不足道的零點零一分?沒必要的吧。即便是認識你,認識薛濤,加入劍術社團,似乎也不成為嫉妒的理由吧。雖然張薔的分析很到位,但是我覺得她還是不了解李洋。一個靦腆,害羞,內向,和人說話會臉紅的女孩子,會做這種事情,而且僅僅是因為嫉妒,還不如你對我說你家的母豬上了樹,跟容易讓我相信。”程幽說。

“況且,你們都該知道,我幾乎從來都不拖著翅膀飛的,隻有它。”程幽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小車說,“你認為這是一次公平的比賽嗎?”

“你的意思是……”易尚皺了眉頭。

“是的,有人想讓我徹底的和你變成陌路。”程幽點頭說,“那麽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你的意思是左怡?”易尚問。

“我沒說。”程幽擺手,接著問道:“你希望我贏呢還是輸呢?”

“該死的,你還是輸了的好。”易尚說道。

“好啊,那我不用練習準備了,明天我輸了,以後我們就徹底的陌路了。”程幽臉上滿是喜色。易尚卻高興不到什麽地方去,看她高興的那樣子,估計現在就要把他當陌路了吧。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甩開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跳了進來:“咦?舊情人作別呢?”不用問,除了薛濤還能有誰?薛濤站在中間,旁邊站在的是一臉冰冷的杜熙遠和很是活躍的沈乾。

程幽看到薛濤高興的叫起來,說道:“你看,惹出這麽多的事情,你是不是該多給點補償?加錢怎麽樣?”易尚聽到了嘴角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原來你也混的不怎麽樣的神情了。

沈乾和杜熙遠都一臉的困惑的看向了薛濤,薛濤趕緊給程幽使眼色,這個家夥這麽咋呼敢什麽,沒看到這麽多人在麽?想到這裏,薛濤又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周圍沒有其他看熱鬧的人,才放下心來。

“你的飛行技術我是見識過了,這次你鐵定的要輸了吧。”薛濤說。

“我不參加了。”程幽爽快的說。

呃?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可是看過傳單的,上麵棄權的人,可是會被鄙視的,程幽難道就這麽這麽灑脫的麵對通天學府所有人的鄙視?

“你們不會被那個條款嚇住了吧?咳,她以為她誰啊,她說鄙視,人們就鄙視了?再說了,我程幽也就一普通的學生,這麽大的通天學府認識我的不至於一個巴掌就數過來,卻也多不了多少。他們就是看不起我程幽,又不認得我,對我好像沒什麽影響啊,打不了換一個常用修煉地繼續睡覺唄。反倒是要我接受挑戰,往那裏一站,估計認識我的人就多了去了,你們說我以後是不是會更慘?”程幽嘿嘿一笑。

“不過易尚,我們也應該算是老朋友了吧,你說,在這種危機的時刻,你是不是應該搭把手?”程幽奸詐的笑著,看向了易尚,易尚這個時候正陷在關於程幽和自己陌路的問題上掙紮,這個時候,突然拋出一個老朋友,立刻點頭說:“應該的,應該的。”

程幽又轉向了對著易尚一臉鄙夷的薛濤,說道:“薛濤,我覺得這件事和你沒什麽關係,但是卻是你一手造成的,而現在既然我們的關係如此的公開,你不出頭去解釋一下,是不是也有點不對勁?”

薛濤愣在那裏,看著程幽那奸詐的笑容,真想要一劍刺穿了,看看那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玩意。但是終於還是忍住了,說道:“好吧,我出麵。”

“這樣就好了,我可以繼續安心的睡覺了。你們說有些東西是不是很奇怪,睡著睡著就有事情發生了,然後睡著睡著,事情就被解決了……”程幽躺倒在稻草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眾人氣惱的要吐血。這家夥到底要不要臉啊!不過這件事情也的確和程幽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經由程幽這麽說出來,眾人都有一種被程幽玩弄在股掌的感覺。這件事的完美解決辦法當然是程幽這個相對而言的小人物不要出場過多,讓他們這些重量級的表示一下,但是程幽一直似乎都在裝傻的模樣,到了兩人都來齊了,來了一個布置任務,話語間似乎還帶著陰謀詭計,立刻就讓人不待見了。

易尚憤怒,程幽這就一個妖孽……自己還喜歡上了這個家夥,悲哀啊!

薛濤崩潰,自己自找了這麽個麻煩,趕緊的了事,送回去算了,要是被這麽折騰下去,比翼沒練成,命都要少半條。

程幽看著薛濤三人組離開,然後轉頭問起身要走的易尚:“你說咱這裏有沒有眼鏡蛇?”

“眼鏡蛇?這裏怎麽會有……”易尚剛要堅定的說沒有,忽然停住了,他想到了左怡,她前些日子給自己看過一條,但是程幽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沒有麽?我也覺得那是幻覺。”程幽說道。

“發生了什麽?”易尚覺得這不簡單,追問道。

“哦,沒什麽。就是昨天晚上我又迷路了,便箋都遲到了,然後我在路上碰到一條蛇,看起來感覺像是一條眼鏡蛇的樣子,後來那蛇就撲了不過來,砰的撞到我身後的樹上,給撞暈了。”程幽輕描淡寫,但是心裏早就想要笑了,這件事情這麽嚴肅的說出來,是不是更有笑話的潛質?程幽不由的瞥向了易尚,希望易尚配合的笑一笑,但是易尚卻皺了眉頭一副埋頭苦思的模樣。

程幽有點失望。

“便箋怎麽會遲到的?”易尚問。

“我怎麽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便箋才拖著重重的歎號回來。她們怪我用了紅土寫,所以負重了。”程幽對這個興趣缺缺了,雖然那個便箋也很好笑的模樣。

“哦,知道了。沒事我走了啊。”易尚說著起身離開了,程幽看著易尚的背影氣氛的嘟囔著:“都不帶笑的,真是無趣。”

第二天眾人關注的挑戰,相比起來,更加的熱鬧,通天學府很多人都來觀看著一**熱鬧的場麵,為情?還是為其他的?眾說紛紜,一時間版本無數,當然最多還是程幽妖孽轉身,迷惑了易尚轉而又迷惑了薛濤,於是正義的化身李洋就出場了。雖然熱鬧,但是湊熱鬧的人更多,人們對這個角落裏,根本沒聽說過名字的程幽興趣缺缺,反倒是更希望易尚和薛濤來一場爭奪女人的大戰。

結果,程幽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易尚和薛濤卻相繼登台,對李洋表示,這是他們的事情,犯不著別人來攪和,同時薛濤還表示會說服劍術社團接受李洋加入,搞的李洋這個靦腆的孩子都哭的稀裏嘩啦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同情起來。同情歸同情,更多的人,卻是覺得李洋這麽近距離的和通天兩大明星近距離接觸,也算是待遇優厚了。

畢竟兩個人都是習武的,一怒之下,一巴掌拍死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麽說,一切就在程幽的朦朧的睡夢中解決了,一切都恢複入常,隻留下無盡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