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看著薛濤離開了,又看到程幽疲憊的躺在**,她知道早上把程幽搞成這個樣子讓程幽繃直了身子坐起來和薛濤說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顯然她更知道,薛濤這個時候需要放鬆的不僅是被纏繞如斯的身體,更是精神上的疲倦。

“溫芊,幫我把這些拆了吧,我覺得呼吸不暢通了。”程幽哼哼著說。

溫芊抿嘴笑,這個是盧揚的主意,用她的抽象理論來說,這是程幽得到救贖的一種手段,沒想到的是張薔也竭力讚同,但是張薔的理論是,這能讓程幽得到身體和精神的雙重休息。但是剛才溫芊看到的可不是什麽雙重的休息,明明是雙重的折磨。

這也怨不得張薔的理論,要是張薔知道昨天晚上程幽回來之前和薛濤見過麵,知道程幽的身體狀況,她是不會有這麽一個提議的。她們三個都知道,程幽對去薛濤那裏極端的排斥,本來程幽就是一個怕麻煩,喜歡一成不變的過自己的小生活,現在全被那個薛濤給搞亂了,其他不說,現在生命都出現了危機。三個人一合計,覺得咱惹不起還躲不起麽?把程幽一裹,就說重傷,想那易尚也不會那麽多嘴的說出去吧。

可惜的是,薛濤清楚的知道程幽,隻是碰破了額頭……

程幽身上的繃帶很快的就拆了下來,隻留下額頭上的那一圈的白,程幽照著鏡子傻笑。

“嘿,你說,我現在是不是看著精神了?像發帶一樣,早先怎麽就沒想到呢?”程幽說。

溫芊翻白眼。程幽每天都披散著頭發,像是鬼魂一樣滿世界的亂竄,現在也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麽頹廢的一個人物了?

“咦,張薔和盧揚去哪了?”程幽問。這個時候,溫芊已經開始整理那一籃子的花了,聽到程幽問,隨便的說了一個不知道,接著就聽到盧揚在門口的叫聲:“太過分了!真是……無恥。他就不要暴露了,要知道是誰,肯定不能放過他!”

說話間,張薔和盧揚已經走了進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看我的發帶好看吧。”程幽看到張薔和盧揚都黑了一個臉,想著緩解一下氣氛,但是她剛說完,卻遭到兩人的一個白眼。

程幽有點迷茫了,怎麽睡了一晚上,她們都變了一個人一樣。而溫芊也站了起來,問道:“打聽的怎麽樣了?”

張薔斜了程幽一眼,問道:“這裏有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我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什麽消息?”程幽問。

“一個關於你這段時間三番兩次的惹麻煩的事情。”盧揚抱著胳膊說。

“那個,不是我惹的麻煩吧。而且不是已經過去了麽?李洋……”程幽越說越低,因為即便是溫芊的臉上也都顯出憤怒來了。

“李洋那還算是一個事情?我們說的是你這兩次差點因為迷路死掉的事情。”盧揚點著程幽的頭說。

程幽想了想,疑惑的問:“那不是因為我迷路麽?”

“第一次的話,你回來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已經和易尚打聽過了,你似乎看到了一條眼鏡蛇。”張薔說,“而且,是還有意攻擊你。”

程幽笑說:“那不過是一條笨蛇,都自己撞到樹上撞暈了。你們不會怪我沒有把這麽好笑的事情告訴你們分享吧。”

三人一同鄙夷。張薔捏著一張紙,顯然是一份資料,一字一句的說:“這裏,有蛇,但是絕對沒有眼鏡蛇這種,雖然不排除你看花眼的事實,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了你說的那條所謂暈了的蛇,它不僅是眼鏡蛇,而且死了。”

“我們推斷出,這一次蓄謀殺人案件,估計是想利用這條蛇將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不過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蛇暈了頭,撞死了。程幽,你命好大,這樣都能躲過去。然後我們推斷,你發回來的信箋,一定是有人曾經截過,所以才會那麽慢到。”盧揚說。

程幽點頭,她知道那次的事情不簡單,她沒有說出來,也是不想讓她們擔心。甚至覺得反正自己也沒什麽事,不過是有點驚險罷了。但是顯然這三位朋友已經將這件事情當成了一個案件了,如果這樣,程幽也不介意配合一下,於是問道:“你們找到嫌疑人了麽?”

“能馴服眼鏡蛇來攻擊人的,你認為會是什麽人?”張薔說。

自然隻有馴獸處有這樣的人才了。左怡!程幽心中暗想,她是最大的嫌疑人了。想到這裏,程幽默然了,其實她心裏不希望這件事情是左怡做的,雖然左怡對她刻薄了一下,對易尚和她的的友好關係頗多的肺腑,但是程幽依然覺得左怡不像是那種喜歡背後弄陰謀的女孩,以前她都是光明正大的來找她。最多搞點惡作劇什麽的,卻都是些小把戲罷了。

“不是左怡。”盧揚看到程幽臉色變換,說道,“眼鏡蛇是左怡的,但是左怡說這條蛇前幾天就失蹤了,找到的隻是屍體罷了。這是易尚說的,你知道,他不會包庇左怡,左怡也不會對他撒謊。”

“咦?”程幽也困惑了,第一號嫌疑人被排除了,但是沒有第二號出現,這讓誰都覺得有點難受。

“我覺得那件事情和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可能是一個人做的,而且他還可能第三次傷害程幽。”溫芊說。

“我現在很危險?”程幽鬱悶,三人點頭,其實程幽也知道,現在自己是眾矢之的,剛走的薛濤不是也說要讓沈乾來接送麽?

“其實我覺得左怡的嫌疑還是很大。”程幽說,“昨天易尚和我說,是左怡告訴他看到我往暴尾龍的地方去了,她怎麽就那麽巧看見了?”

“這是一個問題,而且我順著你一路丟下來的花走過去,沒多遠,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路被人改過。改路用的是荊棘,而且從那個地方,剛好就能去了你去的那個暴尾龍的地盤。熟悉那裏的應該有可能是馴獸處的人,但是也不一定,也許是我們培育係的人。”溫芊說。

“左怡的智商這麽高了麽?”盧揚忽然問。四人對視,然後齊齊冷哼了一聲。顯然,在她們看來左怡不過是一個喜歡咋呼的漂亮女生罷了,這種陰謀她那樣子的,根本想不到。

“他還會繼續害我麽?”程幽忽然臉上帶上了興奮,“如果我再次迷路了,他會用什麽辦法來對付我?”

“估計下次你就死了。”盧揚一點麵子都不給。

“我假裝的,怎麽會死。”程幽盧揚一棒子打死的說法很是不滿意。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換一種辦法。”張薔說,“弄死你,真是一件沒有水平的事情,讓你生不如死,更加合我的心意。”

程幽倒在**,暗歎,幸虧對手不是張薔,否則,現在肯定完蛋了。

“我覺得都是因為薛濤,才發生這麽多事情。我覺得,他身邊的人很值得懷疑。”張薔說,“程幽,和薛濤在一起,有什麽好處沒有?”

程幽還沒說話,盧揚已經撇了嘴說:“好像和薛濤在一起,就已經是通天學府的公敵了吧。李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那種不一樣的吧。即便是再嫉妒,也不會讓程幽死吧。我覺得程幽那個契約很有問題。”溫芊說。

程幽點點頭,說:“剛才薛濤說,那個是比翼之吻。”

張薔皺了眉頭想了想,問道:“你確定薛濤說那比翼之吻?”

“當然,他剛才在這裏說的。還說什麽種子,什麽飛行的。我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我聽話。”程幽說。

“如果那樣的話,我想,你現在應該是安全的。不過以後,就不一定了。”張薔說,“真沒想到,薛濤竟然是古族的人,而且能夠修行比翼,一定就是有繼承權的。”

“那個比翼之吻是什麽?”盧揚問。

“古族劍術的一個小小的束縛條件,除了能夠加快修行比翼的速度,沒什麽作用。薛濤既然會用這個辦法,應該是有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的,否則,他不會用這個契約的。用了這個契約,嘿,程幽,其實如果沒有人害你的話,這倒是一件好事,你能得到無盡的好處啊,最重要的,就是你最想要的能力,那就是飛行術。”張薔解釋說。

“飛行術?真的能學會?”程幽問。

“我可是學周邊的,這些古族的玩意還是知道一點的。是真的能學會,但是能飛多高,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和你說的那個什麽種子有關係。薛濤現在非重視你不可,他不會讓你有事的,不要隨便出門,沒人把你怎麽樣。嘿,學會飛行術,那個比翼之吻的契約就解除了。”張薔說。

“這麽說來,還是我占便宜了?可是為什麽是我?”程幽問。

呃……三人都沉默了,是啊,為什麽是程幽?程幽是普通的通天學府的學生,和薛濤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為什麽不把這好事讓給別人,反倒是盯上了程幽?

難道這本來就是一個陰謀?四人心情一下又沉重起來。

這個,似乎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