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任何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了。薛流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薛濤,嘴角帶著一抹的笑意,眼中冰寒無比,雖然氣勢上很是優勢,但是握著劍柄的手心,卻出汗了。他隻有一個人,而對方,卻有四個,除去兩個女生,還有薛濤和杜熙遠,這兩個人,很難對付。

薛流後退一步,捏住了程幽的脖子,冷聲說:“薛濤,真沒有想到,為了能夠打敗我,竟然連這個女人都可以如此利用。”說著,薛流抬起了程幽的臉,程幽那微紅發燙的臉,就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溫芊是學習培育的,自然想到了什麽,高聲喝道:“你要做什麽?”

容笑也是學習培育的,而且這種情況也是她一手策劃的,但是依然驚訝的喊了一聲:“迷戀草!”

“卑鄙!”薛濤怒道。

杜熙遠一言不發,但是看向薛流的眼中劈裏啪啦的都是殺氣。

“哈哈哈……薛濤,到底是誰更加卑鄙呢?你還是我?”薛流說著,摸了下程幽那發燙的臉,問道:“這難道不是你設計我的一個陷阱嗎?如今我已經跳進來了。接下來,你打算把我怎麽辦呢?”話音還沒落,一柄飛刀,就飛了過來,薛濤想要揮劍擋下,那飛刀卻劃了個弧線,朝著容笑飛去,容笑大驚,忙閃身躲避,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容笑的肩上中刀,後退了兩步,靠在了洞壁上。

鮮血頓時染紅了容笑身上的白衣,杜熙遠臉色難看,薛濤眼中閃過痛色,後退兩步,走到容笑身邊,察看傷勢。

插入肩膀鎖骨,隻露出劍柄,容笑臉色蒼白,眼中噙滿了淚水,卻是咬牙忍著。薛濤摟著容笑的腰,撫過她的臉頰,說:“忍一忍,忍一忍,我讓熙遠送你先走。”

“濤,要救程幽。”容笑微弱的說。

薛濤點頭,然後就把容笑交到了熙遠手中。卻被溫芊接了過去,看著薛濤說道:“我送她出去。程幽就拜托你們了。”

雖然溫芊很不願意離開,但是這個時候,她和容笑,是幫不上什麽忙的,留在這裏,隻是給他們添麻煩罷了。

看著溫芊扶著容笑離開,薛濤再次轉頭看向薛流的時候,眼中滿是殺意。

“剛才我就在想,麵對程幽和容笑,你到底選擇誰。”薛流笑的狂妄,又反問道:“麵對家族繼承人的**,和所愛的女人的**,你選擇的又是什麽?現在看來,你還是選擇了繼承人啊。”

薛濤微微一震,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麽,隻是看向薛流手中的程幽。程幽緊閉著雙眼,顯然已經陷入了昏迷,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看的這麽認真,難道這麽快就移情別戀,愛上了這麽一個丫頭?”薛流又笑,雖然臉色無常,但是卻焦急的看向洞口,他已經放出了隱藏的便箋,隻要拖延到時間,就有機會和薛濤翻牌。

“放開程幽,交出解藥!”薛濤說。

“然後呢?”薛流問。

“交給家族來處置。”薛濤說。

“我隻要這麽守著程幽,你是不會上來的吧。如果這麽拖延著,你說中了迷戀草的她,會如何呢?”薛流笑著,手中的飛刀開始慢慢的湊到程幽的臉頰,突入其來的寒意,讓程幽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微微的哼了一聲,聲音沙啞無力。

“你……”薛濤張了張嘴,終於蹙眉說道:“放了她,今天的事情就算沒有發生過。”

“是嗎?可是我不怎麽相信啊。”薛流眼光閃爍,就在這個時候,洞口傳來了腳步聲,薛濤怒目薛流,恨道:“你在拖延時間。”

“正確!”薛流整理了一下,拔劍衝著薛濤刺來。

薛濤揮劍擋住,兩人對峙間,已經有三人衝了進來,杜熙遠拔劍擋在前麵,三人停下腳步,齊刷刷的看向了薛流,薛流點頭,那三人紛紛拔劍,其中兩人朝著杜熙遠衝去,而有一人卻衝向了薛濤。

薛濤和薛流是兄弟,他們的功夫同出一脈。薛濤打小聰慧,悟性高,而薛流雖然悟性稍差,但是勤奮,所以兩人一向是不相上下,這個時候又多了一個人,薛濤立刻就覺得吃力起來。

杜熙遠以一敵二,也是處於下風。

好在薛流他們四人,目的在於脫身,才能這麽一直僵持下去。薛流揮劍辟向薛濤,薛濤閃過,就在這個空檔,另外一人出招,刺向了他,他再次後退一步,薛流這個時候跳出了圈子,吹了一個口哨,轉身就跑,其餘三人立馬也閃身跟了上去,杜熙遠和薛濤對視一眼,杜熙遠提劍跟了上去,而薛濤,則轉身朝著程幽走去。

杜熙遠剛出洞,就看到薛流站在洞口冷笑。

“杜熙遠,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贏我們四個人麽?”薛流問。

杜熙遠平靜無波的說:“是打不過,但是跑路還不成問題。”

“那麽,如果這樣呢?”薛流說著,一揮手,隻見身後的洞穴轟然倒塌了。杜熙遠臉色大變,高聲喊著:“濤!”接著就衝了過去,但是洞口已經成了一片的廢墟!顯然薛濤不是被堵在裏麵,就是被壓死了。

杜熙遠眼珠崩裂,變得火紅,看向薛流的時候,已經濃濃的都是殺意。

“死!”杜熙遠宣判著他們的命運,提劍衝向了薛流。

薛流輕飄飄的躲過,嘴角嘲諷的問:“你的速度比的上家族的秘技麽?能追上我,就來啊!”說話間,又飄出一丈。

沒有等杜熙遠回答,薛流已經一揮手,四人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杜熙遠提劍站在那裏,滿是憤恨,卻又無計可施。

溫芊和容笑離開不久,容笑就偷偷的放了一隻隱藏便箋,便箋自然是交到了薛流手中。本來她是要親自做的,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受了傷,這個時候,也隻有讓薛流來了。

容笑在山洞設置了一個機關,能夠炸塌洞口,為的就是將薛濤和程幽困在洞中。這個耗費了一天一夜的工程完成以後,她才通知的眾人。

當聽到轟然的聲音的時候,容笑微不可查的輕輕一顫,那是激動的顫抖,那是興奮的顫抖,但是其中卻還滿是苦澀。任誰將自己喜歡的人和另外的女人關在一起,都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溫芊茫然的朝後望了一眼,自言自語道:“搞什麽,這麽大動靜。”

容笑故意痛苦的哼了一聲,溫芊回過神來,對著容笑歉意一瞥,接著往前走去。

杜熙遠放了便箋出去,然後就開始一點點的開挖,這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杜熙遠知道,天亮前挖開,那就已經算是快的了,他現在隻能祈禱薛濤在裏麵沒有受傷。

薛濤當然沒有受傷,洞口倒塌了,但是洞內依舊如常。

幾乎熄滅的火堆,抱著石頭被捆得嚴嚴實實,昏迷不醒的程幽,還有捏著劍柄,砍著繩子的薛濤。繩子應該是特製的,更像是一種天然的藤條,即便是劍砍,依然不是那麽容易割斷的。

程幽的臉頰更加的緋紅,似乎在發高燒,薛濤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安靜的程幽,以前的跋扈已經消失在那時不時蹙起的眉宇間,緊閉的雙眼,還有那微微翹起的鼻尖,嫣紅的唇,緋紅的臉頰……

薛濤臉微紅。他從來都沒有發現,程幽安靜的時候也會是這麽漂亮。

洞口的倒塌,沒有讓薛濤焦急,在他看來,這隻是一件小事,隻要有耐心等,就會有人救他們出去的。於是,他忽略了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那就是程幽,程幽中了迷戀草的事情。

將軟軟昏迷的程幽從石頭上抱下來,薛濤才發現,程幽渾身都在發燙。滾燙的手拍到薛濤的臉上,薛濤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尤其是胸口,憋悶的無法自拔。

“程幽!”薛濤輕聲喚著,程幽哼了一聲,沒有了聲響。

薛濤壓住那猛然沸騰起的情緒,將程幽放在地上。地上潮濕陰冷,薛濤想了想,把衣服脫了下來,墊在下麵,才把程幽放下。然後背轉身去,口念清心訣,想要把那蠢蠢欲動的情緒壓下去。

程幽這個時候,正好陷入了迷戀草的藥效當中。昏迷中,仿佛覺得自己置身火海,周圍滾燙無比,她不知所措的摸索著,四下張望,想要找到出口,卻被那炎炎的火焰擋在前麵。

抬頭,卻看到一個少年拖著翅膀在天上翱翔,隱約間,似乎是展彎……

“展彎!”程幽叫了一聲,伸出手去,少年低頭看她,她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並不是英俊,但是眉宇間的熟悉,讓她雀躍。

“展彎,救我!”程幽高聲喊著。

隻見少年扯出一個笑容來,指揮著翅膀衝向了程幽。

“抓著我的手。”展彎說。

程幽激動的幾乎顫抖,天呢,抓住他的手……這是多少次程幽想過的情形啊,如今,如今在深入險境的時候,被展彎親口提出,程幽覺得,就這麽下一刻陷入火海,焚成了灰燼,她都不在乎了。

“手!”展彎喊著,伸出手來,程幽顫顫的遞了上去,然後身子一輕,就已經飛了起來。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麽?程幽嘴角彎出一個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