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走出去,就看到盧揚站在前麵,怒視著對方。薛濤,沈乾和杜熙遠,三個人呈三角形站在那裏,薛濤臉色很差,平日的俊秀已經銷聲匿跡,這個時候臉腫的像是一豬頭。

地上翻倒了燒水的鐵鍋,張薔正在那裏收拾著,溫芊幫張薔把鍋再次支好,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要見程幽。”張薔沒好氣的說。

薛濤估摸著這架勢,要是不用點非常手段,是進不去了。於是對沈乾和杜熙遠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反倒是往前一步走,盧揚剛要擋,就被沈乾扯到了一邊,而在旁邊的張薔和溫芊,則被杜熙遠一手抓一個,甩到了一邊,摔翻了個跟頭,薛濤這個時候搶上兩步,衝入了宿舍……

程幽這個時候正坐在木桶裏揣測著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到咚咚的三聲響,接著,門就被撞開了,程幽抬眼,朦朧中就看到薛濤站在門口,狼狽不堪,尤其是那臉。程幽對這張臉那是熟悉啊,條件反射的叫了一聲:“呀,豬頭!”

薛濤那個氣啊,但是當他從氤氳的熱氣中看到程幽的時候,臉紅了,背過身去,喝道:“你在幹什麽?”

“我……”程幽把自己埋在桶裏,悶聲道:“解毒啊。”

“解毒?”薛濤心中鬱悶,解毒跑木桶裏泡澡啊。

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鍋碗瓢盆的咣咣直響,程幽問:“外麵在幹什麽?”

“鑼鼓隊的。”薛濤汗顏。

“那你進來做什麽?我在泡澡啊。”程幽鬱悶的說,手摸到了一塊肥皂,握緊了,隨時待命。

薛濤剛要扭頭,就見一肥皂飛了過來,薛濤把脖子一縮,躲了過去,然後就聽到程幽的尖叫:“不準扭頭!”

薛濤鬱悶,自己本來是有正事要說的,這個時候談個啥啊。算了,還是撿重要的,趕緊說完走人吧。

“程幽,契約已經解除了,你以後都不用來我那裏學習劍術了,如果想學的話,可以和大家一起在劍術社團學習。”薛濤說完,大步走了出去。程幽手裏捏著一塊毛巾,已經被她揉成了團,還打了結,打算薛濤一扭頭就來一下,結果丟了這麽一句話,就閃人了,程幽略微有點失望的埋進木桶裏。

外麵的打鬥聲已經消失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程幽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些什麽東西,自己不是被劫持了麽?是怎麽被救出來的?怎麽醒來就躺在**了,竟然還中了毒。

更讓程幽覺得鬱悶的是,自己明明夢到被人抱著親了,那個人是誰?她堅信,那絕對不是她夢中的那模糊的影子,那個叫展彎的男子……

薛濤帶著沈乾和杜熙遠離開程幽的宿舍,沒有回劍術學院,隻是在路上停了下來。一彎弦月,清冷的光灑下來,徒增了寒意。比翼之吻的契約失效了,這是修行成比翼的標誌,但是現在的他,根本無法使用比翼這種技能。薛濤知道,碰到這種事情,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修行比翼失敗了……

失敗,那意味著什麽?薛濤苦笑。

“濤,到底發生了什麽?”杜熙遠問道。

薛濤仰天,過了好久,才悶悶的說:“沒事,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關於程幽和薛濤在山洞中被困的消息立刻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通天學府的每一座山頭,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這簡直是頭號的大新聞,即便是上個月,關於李洋掀起的關於薛濤和易尚強奪程幽的新聞,都趕不上這個來的震撼。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被困在山洞,一個是郎才,一個女沒貌,這個時候,有些人疑惑了,詢問周圍的人:“那個程幽是美女麽?怎麽聽說長的不怎麽樣啊。這麽一個女人,薛濤也要?”

這的確是對程幽的侮辱,但是程幽卻對有心中有著這種疑惑的人很是讚同。是啊,我這種其貌不揚的人,就不該成為通天學府新聞,就不該被擺在和薛濤的一個高度,被人議論,程幽覺的,這些個心中疑惑的人,很快就會轉移視線,將薛濤和程幽傳播成薛濤和容笑,畢竟這樣更符合邏輯。

因為被逼著泡了一晚上的薄荷浴,程幽鬱悶的發現自己的皮膚都因為泡水太久,而發白起皺了,不得不說,自己是頭不暈了,身體也不熱了,但是皺巴巴的難過死了。於是程幽選擇了躺在**看今天新出的關於她的大字報。

“喂,你們說這是誰寫的?還挺含蓄的,讓人浮想聯翩啊。”程幽指著上麵的一段話,念了出來。

“通天十大之一的薛濤,攜手女友程幽,昨日被困山洞一晚。”程幽念出來,然後笑著問:“你們說,這是不是可以滋長人們的八卦水平啊,這麽隱晦的東西,都貼成大字報,還在通天學府傳誦。佩服啊佩服!你們說,誰這麽無聊,早上醒來貼的到處都是,他們一晚上沒睡吧。”

沒人搭理程幽,程幽一個人在那裏研究其他延伸出來的小故事,還看的津津有味,似乎這裏麵寫的那個不是自己,而是別人一般。

盧揚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奪了程幽手中的東西,問道:“程幽,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在乎什麽?”程幽抬頭問道。

三人對視一眼,齊聲問道:“這個啊,都已經被通天學府傳誦了,而且,這個也是真的。”

“真什麽啊?我昨天晚上泡了一晚上,身上都發白起皺了。”程幽奪了回來,低頭邊尋邊說:“反正也沒什麽,我當時昏迷著呢,醒來就泡水裏了。喂,你們說這裏哪個版本更有創意?”

三人翻白眼,轉身不理她了。

“喂,你們幹什麽?不是沒事的麽?難道有事?”程幽皺眉,“難道薛濤真的做了什麽?你們瞞著我?”

溫芊趕忙回頭說:“沒有沒有,他什麽都沒做。”

“哦,既然沒事,你們生哪門子氣啊。”程幽嘀咕了一聲,然後低頭看故事。

有這麽不注意名聲的麽?三人搖頭,其實她們不知道程幽的想法,在程幽的心目中,自己的名聲已經徹底的在一個月前給毀掉了,現在不過是一個加重的過程,她現在不過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要是知道上次不過相當於給她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傷口,這次卻是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這麽大的差別,估計她就不會這麽樂觀了。

容笑躺在病**,狠狠的將手中的大字報揉爛丟在地上,然後頹然的躺倒在**。她隻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薛濤把程幽做了然後將程幽一劍捅了,一了百了,沒想到,計策是成功的,卻是冒出一個易尚來,將程幽給救走了,更鬱悶的是,竟然有人將這件事情貼成了大字報。

是誰做了?容笑腦海中將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皺起了眉頭。

左怡麽?容笑冷哼一聲。左怡是最有可能這麽做的,抹黑了程幽,她和易尚之間的障礙就少了那麽一點。不過她又想到了薛流,知道這件事情的,不是程幽身邊的人,就是薛濤身邊的人,他們是不會這麽做的,出現的唯一的一個對手,就是薛流了。

抹黑了薛濤,薛流掌管家族的可能性就更大一點。

左怡,還是薛流?容笑眯著眼睛,雙手握拳,嘴角冷笑,哼了一聲,低聲詛咒:“不管是左怡還是薛流,我都不會放棄的。”

薛濤撕碎了杜熙遠遞過來的大字報,丟在地上,之後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濤,估計是薛流做的。”杜熙遠說。

“我知道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麽做。”薛濤低聲說。

“這件事情……很棘手吧。”杜熙遠問。

薛濤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裏。一隻白鳥飛來,飄在薛濤麵前,變成一張便箋,薛濤瞟了一眼,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老頭子很快就要來了,是不是很棘手啊。”

杜熙遠沒有說話,眼中滿是擔心。

通天學府可是有大長老和薛海在坐鎮,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然是無法包庇,於是很快就傳回家族去了,這次薛濤可以說是在劫難逃了。而薛濤更擔心的是自己修行比翼失敗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暴露了,說不定還會連累程幽……想到程幽,薛濤就忍不住的揪著頭發想要撞牆。

“濤,下午還是我去接程幽麽?”杜熙遠問。

薛濤苦笑,說道:“不用去了,以後都不用去了。”

杜熙遠不解,問道:“那比翼……”

“已經失敗了。”薛濤說著,站起身,轉身進屋子裏去了。杜熙遠看著薛濤略顯頹然搖擺的背影,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悲傷。

這是不是意味著,薛濤永遠失去了繼承家族的機會?杜熙遠沒有離開,隻是站在那裏,他從小和薛濤一起長大,雖然是家族的守護者,但是和薛濤,一直都像是兄弟一般的,如今卻這樣了,杜熙遠心中也湧起了苦澀。

至於我們的易尚,看到大字報,隻是狠狠的摔了看到的凳子和桌子,然後捶著沙包發泄,過後對邱雲說:“去,看到的都撕了!”

邱雲鬱悶,這可是一件非常偉大的工程啊,真不知道那些人這麽貼的,竟然覆蓋整個通天學府……

求收藏,求紅票……投給小也,支持小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