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流垂頭站在房間裏,前麵坐著大長老,也就是他的爺爺。

“流,你就是太性急了。昨天的這種事情,要是薛濤一口咬定,是你布置的陷阱,到時候,你也無法擺脫一點幹係啊。”大長老歎了口氣說,剛才的訓斥,這個時候都轉化為了一襲的勸導。

薛流心裏也挺鬱悶的,這麽好的擊敗薛濤的機會,怎麽就被爺爺說的那麽麻煩了。這也怪不得薛流,他自小就被保護的好好的,家族的鬥爭,他還是見識的太少,隻是覺得昨天被設計了,心中不忿,今天就搞出大字報這麽一招,為的就是讓薛濤和程幽身敗名裂。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大長老和薛海在,薛流在通天學府鬧再大的動靜,傳到家族中,也不過是毛毛雨,但是這個時候,有薛海這個中立派隨時向家族稟報,這就麻煩了。

“爺爺,你說這事情,該怎麽辦?”薛流問。

就在這時,一隻白鳥飛了進來,接著變成一張便箋,薛流看了一眼,大喜,說道:“爺爺,薛濤很可能昨天在洞穴做了什麽,比翼修行失敗了。”

“哦?”大長老也呼的站起身來,問道:“消息的可信程度有多少?”

薛流笑的無比狡詐,說道:“薛濤身邊的人。您說可信度有多大?”

大長老畢竟不是薛濤這麽不穩重,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說道:“這也不排除薛濤故意放風的可能性。我們必須親自試探一下。”

“爺爺不大相信?”薛流問。

“薛濤和程幽是訂立了比翼契約的,這個契約約束力不是很強,隻是薛濤能微弱的感受到程幽的情緒,另外一點就是用功的時候,能夠隱隱看到契約閃現。這麽不明顯的現象,除了本人,別人幾乎無法發現的,甚至是程幽,都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即便是薛濤身邊的人,這個都不大可信。”大長老解釋說。

“那如何試探?”薛流問。

“殺程幽。”大長老吐出三個字來,薛流大驚失色。

“家族的鬥爭中,死一兩個阿貓阿狗的,不是什麽大事。程幽本來就是用來犧牲的,現在我們多利用一點,也沒什麽。”大長老掃了一眼薛流,心中暗罵沒出息,這點比起薛濤來,就差了一大截。

“那,爺爺,程幽和家族沒有什麽關係的吧。”薛流心中微寒,問道。

大長老冷笑一聲,問道:“沒有關係?那麽你說說,為什麽薛濤會選中她來訂立比翼契約?”

“不是因為她震開了薛濤的胸脈嗎?”薛流疑惑。

“錯!雖然最好的選擇是她,但是如果薛濤願意,依然可以選擇其他人。薛濤選她,就是因為她和家族沒有任何的關係,即便是死了,也引不起家族的動**。薛濤這向來家族為重的人,輕易的就放棄了自己的感情,犧牲了程幽。流,比起來,你差遠了。”大長老歎了一口氣說。

薛流臉色頓時鐵青,雖然他承認自己悟性差了薛濤一點,但是從來還都認為薛濤算的上是和他正麵競爭的勁敵,沒想到,薛濤竟然也如此狡詐,如果自己墨守成規,如何鬥的過薛濤?

“如何殺程幽,有什麽好處?”薛流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突破了心裏障礙,這個時候覺得死個程幽,根本是無關痛癢的事情,殺機一現,反問道。

“好處?”大長老哼了一聲,賤笑起來。

午後的陽光,總是帶著一點慵懶的味道,薛濤躺在陰涼地的躺椅上,忽然就覺得沒事幹了。

以往總是在這裏撅著嘴表示不滿,尋著法和自己鬥法的程幽,已經不會再來了,薛濤的心中竟然空落落的難受。習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薛濤在心中定位,嗯,是的,隻是習慣了罷了。但是為什麽,滿腦子都是程幽閉著眼睛那緋紅的臉頰和嫣紅的唇,嘴裏竟然隱隱還有一絲的香甜味道?

薛濤摸了摸唇,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來。難道自己真的愛上她了麽?

容笑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薛濤躺在那裏,臉色陰晴不定。

緩步走過去,薛濤沒有睜眼,似乎是沒有察覺。這麽不設防的薛濤,容笑也很少見過。

忽然,薛濤睜開眼睛,過了好半天,才看向容笑,臉色微變,但是很快的恢複了過來,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傷勢怎麽樣了?”

容笑慘白著臉,明顯的失血過多的模樣,一身的白衣,弱不禁風,隻有眼角閃現的神采,讓人感受了氣質美女的非同尋常。

“已經不礙事了,沒有傷到筋骨。”容笑說。

薛濤看著容笑,竟然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話好說。心中不由的微微一歎,如果是程幽在這裏,肯定已經開始找著法子勒索了,而容笑,永遠是那麽淡然的看著他,讓人不忍心傷害。

“那些東西,不要放在心上。”容笑說。

“什麽事情?”薛濤反問。

容笑臉紅,說:“大字報的事情。”

“哦,那個啊,沒事。”薛濤隨便應付了一句,開始沉默。

容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今天的薛濤更加的沉默,沉默到讓她不知所措。但是容笑真的想知道他們在洞中做到了什麽程度,可是這種話,能說出來麽?容笑瞥了一眼薛濤,終於咬唇說道:“不管你和程幽做了什麽,我還是會站在你身邊的。”

薛濤抬眼,看了容笑一眼,反問道:“如果我失去了家族繼承權呢?”

容笑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薛濤說的到底是什麽。

“你是在意我,還是家族當家主母的位置?”薛濤問。

“我,我當然是在意你。”容笑急急的說。

薛濤看著容笑,深深的看著,想要看的更深,最後終於還是放棄了,淡淡的說道:“即使我曾經為了那個位置,放棄過你?你也要這麽堅持嗎?”

“你不是一直都沒有放棄嗎?濤!”容笑說。

薛濤笑了,笑的那麽悲涼,讓容笑也寒從心起,她覺得現在的薛濤不一樣了。

“不,我從一開始選擇了程幽,就放棄了你!為了家族的地位,放棄了你。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愛!容笑,對不起。”薛濤說。

容笑震驚在當場。什麽意思?就這麽否定了她的愛?她愛的是薛濤,而不是什麽地位,她甚至為了薛濤,鋌而走險,做了那種事情,甚至還想要殺了程幽,如今,卻是一個對不起就了事了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不能這樣!濤,我愛你,誰都無法阻礙!”容笑怒吼。

薛濤冷笑,問道:“即使我修行比翼失敗?”

容笑還想要說什麽,但是這麽一句話把她徹底的震住了。什麽?修行比翼失敗?不是殺了程幽就成功了麽?為什麽會失敗?

看著容笑那張變幻莫測的臉,薛濤徹底的失望了,轉身回到了房間,他不想看到這些。他忽然覺得,就此擺脫容笑也是一件好事。不得不說,男人在某些時候,會找一係列的借口,來掩蓋自己的移情別戀,搞的像是錯的一方在那個死心塌地愛著他的女人一樣。

薛濤的一係列表現,已經讓容笑徹底的瘋狂了。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她的參與,她還會有那麽一點理智,但是這一切都是由她一手策劃的,如今卻導致這麽一個結局,讓容笑難以接受。

杜熙遠走了進來,看到容笑呆呆的站在那裏,而薛濤房間的門緊閉著,他頓時有點了然。

“容笑,這件事情……濤,修行比翼失敗了。比翼的修行,重在平心靜氣,突然的情緒激動,修行的進度都會受到影響。當時程幽中了迷戀草,濤也受了一些影響,雖然沒有發生什麽,但是對胸脈的衝擊還是很厲害的。修養一段時間也許會恢複,也隻是也許罷了,或者,一輩子都無法修成比翼了。”杜熙遠說,他覺得有必要在兩人之間周旋一下,他不想讓薛濤難過,也不想讓容笑傷心……

容笑臉色更加慘白,比翼是家族秘法,不是她容笑能夠了解的,現在她徹底的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虧得兩人在洞中時間很短,薛濤中毒不深,否則,薛濤真的是徹底的完了,即便是現在,也是毀了一半,最後的希望渺茫的像是南邊的太陽一樣。

“有沒有什麽辦法挽救?”容笑問。

杜熙遠搖頭,說:“那要看薛濤的造化和際遇了。”

那就是沒有希望了?容笑還是懂得這句話的含義的,咬著牙齒,將怨氣都撒到了程幽身上,心中暗恨:程幽,我要殺了你!

這個時候程幽正躺在**,研究著到底哪個版本的故事更加的感人,更加**,不由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揉揉鼻子,暗想,難道是晚上泡澡泡的太久,寒氣入體了?是不是該找些藥吃上?

手腕上一陣窸窣,就看到那下肉毛蟲腆著腦袋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套在了程幽的手腕上,看起來疲憊不堪的模樣,很快的就變成了手鐲,程幽撇嘴,暗恨,廢物啊,怎麽自己就沒有夢魘那麽拉風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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