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幽疲憊的躺在**,這一天她過的不快樂,不僅僅是因為薛老頭子的自作主張,還因為薛濤的那個強吻,更是因為易尚那有點不明所以的告白,雖然都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但是程幽覺得亂極了。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過是想安穩的在修煉地睡一覺,偶爾抬頭能看到自己中意的展彎……

都是因為薛濤,程幽暗自氣惱,要不是他的那個什麽契約之吻,自己不會這麽倒黴。好在現在那個契約已經解除了,雖然現在牽牽扯扯的事情還挺多,但是他薛濤手中已經沒有任何的籌碼了。呃,除了他的家族……

想到這裏,程幽又不由的憤怒,家族強就怎麽了?仗著家裏就可以欺淩孤女了?看今天薛老頭子那張臉,好像我程幽嫁到你們家,是多麽榮幸的事情,哼,不稀罕!

就在程幽躺在**輾轉不能眠的時候,一隻黑色的飛鳥,從程幽頭頂的天窗飛了進來,落在她麵前。

匿名便箋?程幽捏著那張黑色的紙,暗想,到底是誰啊,這麽鬼祟的給自己送這種東西。

其實匿名便箋最早使用是用在恐嚇信上,這種黑色,就是恐嚇的象征,程幽平日裏連便箋都很少收到,至於匿名便箋,那還是第一次收到,心裏不由的打鼓,到底誰啊,不會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吧。

展開來,程幽掃了一眼,心中狂跳。

“想知道真相麽?來培育學院的山崖邊!”

隻有這麽幾個字,卻已經讓程幽心潮澎湃了。她不認為隻是什麽好事,甚至於裏麵提到的真相,她都有點不明所以。至於選擇的地方,程幽現在倒是有點明白,這個人肯定是自己熟悉的人,因為培育學院的山崖邊,有一盞長明燈,從宿舍就能明顯的看到,程幽要是在有燈塔的幫助下,都走不到,那她還不如真的撞死算了。

熟悉的人,不明就裏的原因,還有那有著明顯標誌的地點,現在是午夜,說的上是比較引人心跳的時間,程幽猶豫了。

她對裏麵提到的真相好奇心遠遠小於對發匿名便箋那人到底是誰的好奇。其實她還有另外一重擔心,那就是她順著長明燈是可以順利的走到懸崖邊,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她可以抹黑回到宿舍……

程幽的心事又重了一重,這個時候更加睡不著了。終於她一個翻身坐起,四下看了一下熟睡的三個室友,偷偷的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就飄然走了出去。她想著,自己偷偷的過去看一看,也沒有什麽,隻是看看那個人罷了,穿成這個樣子,躲在暗處,應該是不會被發現了。至於回來?程幽根本就沒想過,她穿了那麽厚實,就是為了在那山崖邊上過夜的……

順著山路,程幽輾轉到了約定的懸崖,就看到一白衣少女,站在長明燈下,淒婉的如同是一鬼魂,飄然的長發,慘白的臉,看不大清楚容貌,但是光是這麽個裝扮,還是在半夜,已經足夠讓人心中恐慌了。

程幽是無神論者,對於這中詭異的場景,沒有什麽心裏上的障礙,所以才沒有尖叫著跑開,而是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程幽看到的是側麵,隱隱覺得熟悉,但是卻不能確定,於是她又走近了兩步……再兩步……然後程幽踩進了一個土坑裏,悶哼了一聲,就看到腳腕上纏著一種藤蔓,那少女扭頭,程幽借著清冷的月光看到了眼前的人。

容笑!

容笑嘴角帶著笑容,朝著程幽走了過來,程幽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那藤蔓纏的更緊……

“程幽!”容笑已經走到了程幽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讓人汗毛直豎。

“容笑,你是容笑麽?”程幽一邊解著腳腕上的藤蔓,一邊問,想要拖延時間。

容笑笑了,仰頭哈哈大笑,笑聲張揚無度,卻隱隱的能聽到笑聲中的無奈和傷感。程幽沒有心情研究容笑的想法,她正在對付纏著她的藤蔓,該死的,竟然又多纏了一圈,程幽惱怒,從口袋裏取出一把水果刀,開始了拉鋸戰。程幽自從上次悲慘的被抓以後,腰裏就別上了水果刀,等的就是下次這種情況的時候能派上用場,隻是程幽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她就又一次被纏住了。

“被**草蠱惑的藤蔓,你掙脫不開的。”容笑輕聲說。

程幽抬頭,看了容笑一眼,說:“你這是開哪門子的玩笑,不知道我路癡啊,約我半夜到這種地方,我找不到路的。”

“你這不是找來了麽?”容笑蹲下身子和程幽對視,像是回憶一般的說:“記得小時候,是你告訴我,北極星的方向就是北方,於是我和你一直跟著最亮的那顆星星走,走反了路。你還告訴我,村裏的燈光是昏黃的,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燈籠,但是和你走了一夜,都沒有看到燈光……我選在這裏,就是因為熟悉你,了解你,知道你外表平淡,其實內心向往的光明。”容笑說著,有點傷感的看了程幽一眼。

“所以我確定,你肯定能找到這裏,因為,這裏有燈,有光,有你期待的東西。”容笑總結說,程幽忍不住抬眼,認真的看著容笑,她不知道這些遙遠的記憶,她竟然還記得,而且記得如此清晰。

容笑看著程幽那略微迷茫的眼睛,知道她又一次被自己感動了,她微微一笑,接著說:“其實我被接回家族以後,過的很好。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和你聯係過,而且知道老奶奶去世,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時候,我也沒有找過你,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程幽條件反射的問道。

“因為我嫉妒,我恨!”容笑依然笑,但是眼中卻滿是不滿的殺意。程幽嚇了一跳,一個小時候的朋友,這個時候竟然告訴你,當我們依然是朋友的時候,我根本就一直在嫉妒你,在恨你!這實在是一件讓人心驚肉跳的事情。比起來,一句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更加有殺傷力。

“怎麽?奇怪麽?”容笑問。程幽已經驚訝的忘記了自己又被藤蔓纏了幾圈,可見容笑剛才那句話的震撼。

“你什麽都比不上我,不管是樣貌,氣勢,身段還是智慧,你都比不上我,但是為什麽,當時你就被慈祥的老奶奶收養,而我,就被那二癩子收養?為什麽我成為村子裏最重要的存在的時候,你那種淡漠的氣質總是讓我沒有辦法高興起來?這些我就不說了,自從我被接走以後,說實在的,我都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擺脫你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還會在通天學府見麵?”容笑捏著程幽的衣領,斥問,程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無辜。

心說,這賴我麽?誰讓你說的那慈祥的老奶奶其實是我外婆的,難道我外婆把自己親親的外孫丟出去被二癩子收養?你成了村子裏的村花,做為朋友,當然為你自豪,但是也不至於每天跑你跟前去奉承吧,隨便看看天,睡睡覺才是我的正事啊。而且誰也沒說我程幽不能考入通天學府啊,在這裏碰到你,那也是偶然,這似乎也怪不得我吧。就為了這恨我,我虧死了……

容笑瘋狂的搖晃著程幽的肩膀,接著說:“而且你竟然搶走了我的薛濤,你憑什麽和我搶!”

哦。程幽知道,這是說道點子上了,以前的一切都是小事,現在才是重要的地方。

程幽被晃得眼花繚亂,直到容笑放開手,她還眼睛裏全是星星。

“所以,你必須死。”容笑捏著程幽的脖子說。

眼冒金星的程幽,忽然被掐住了脖子,心中一驚,抬起眼皮,就看到容笑猙獰的臉龐……程幽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手腳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被藤蔓纏繞住了,而脖子被容笑掐住,呼吸都開始困難了,更不用說是呼救。

看來自己是小命難保了,程幽閉了眼睛,她還有什麽奢求的?忽然覺得,這麽解脫了也不錯,至少不用擔心那些個煩人的事情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容笑鬆了手,程幽憋了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容笑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呆呆的看著程幽,若有所思。當看到程幽睜開眼睛的時候,微微一笑,風儀萬千。

程幽被這個狀況搞的有點莫名其妙。

“我想,你死也要讓你當個明白鬼。”容笑笑著說,口氣更像是在和垂死的人道別,程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麽明白鬼?”程幽問。

“還記得一個多月前的那幾次事故麽?”容笑問,“第一次,我用**草,迷惑了一條眼鏡蛇,而且還偷偷的拖延了你的便箋。第二次,我迷惑了李洋,給你弄了一個天大的緋聞。第三次,我引誘你迷路到了暴尾龍的棲息地。這些都是我做的。”

程幽吃驚的看著容笑,手微微握拳,她還知道,上次自己被劫持的事情,在昏睡前,也看到了容笑。

“我是學習培育的,自然對植物科很了解。每次我都沒有出場,計劃天衣無縫,但是你,為什麽還沒有死?”容笑問。

程幽無法回答,這大概是她的人品要好吧,這麽說來,自己還是挺可恨的,這樣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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