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通天學府劍術學院人山人海,不僅是學府的學員都來了,就是周邊區域的,對於劍術感興趣的人也都到了,畢竟劍術,都是存在於人們心中一個比較奇幻的東西,普通人的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幽全副武裝,帶著兜帽的風衣,墨鏡和口罩,像是明星出席重要的典禮避免騷亂一般,身邊跟著四女一男,儼然就是宿舍三人黨和左怡,易尚他們。無人看著程幽這副裝扮,直接無語了。要不是程幽的處於危險期,直接就把她推到人群裏,表明自己不認識這個“裝在套子裏的人”了。

早上的天,還不是過熱,程幽對自己的這副裝扮很是沾沾自喜,直到輪到她進場,她出示了自己的榮譽便箋,卻被攔住了,一個長了青春痘的劍術學院的小人物,冷哼了一聲,說道:“把臉露出來,你當恐怖組織也能進入麽?”

程幽心中那個鬱悶啊,什麽恐怖組織,自己是被恐怖的那一個啊。

程幽摘下墨鏡和口罩,對那小子說道:“我是程幽。”

那小子看向程幽,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就是薛濤了,真是的,長這麽一副模樣還想冒充程幽?知道程幽是誰麽?將來劍術家族的當家奶奶,你這樣的直接靠邊。”

程幽又一次鬱悶了,自己有那麽差勁麽?被鄙視成這個樣子。身後的幾個人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了。

程幽不和那小子扯皮了,說道:“我有榮譽便箋的,怎麽,不讓進去?”

那小子冷哼一聲,說道:“進去吧,真是的,是個人都想假扮程幽,已經有好幾個程幽進去了。”

程幽憤怒的將榮譽便箋收起,一進場,就把那大風衣脫了,丟在了一個角落裏,憤怒的咒罵:“該死的,還殺我呢,知道我長什麽模樣麽?哼。”

左怡笑著插嘴說:“他們肯定會知道的,自稱程幽的那些個裏麵最醜的那個就是你了。”

程幽沒有理會她,徑自往前走去,卻沒有發現,身邊有人瞥過她一眼,易尚察覺轉頭去看,卻發現人群熙攘,無法找到了,對左怡使了一個眼色,左怡微微點頭,然後隨眾人跟了上去。

雖然程幽這個人不出名,但是她的名字很出名,已經有無數個人打著程幽的稱號,來劍術學院招搖撞騙了,第一個還受到了很高的禮遇,但是當第二個出現的時候,就搞出了不小的糾紛,當人們發現,這兩個都不是程幽的時候,都非常的失望。當第三個冒充的出現的時候,眾人臉上都帶著期盼,希望這個是真的,但是依然是假的。本著事不過三的原則,以後出現的程幽,一概的失去了好待遇。

反正程幽隻有一個,冒充的卻會有很多個。於是要想在這裏混到最爛的待遇,那麽就去冒充程幽,保證換來一圈子的嗤之以鼻。程幽就是這種沒有趕上前三的悲劇。

賽場很大,其實主要是觀眾席很大,劍術學院的老頭子們現在都是斂財高手,劍術社團拿的出手來的也就是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訓練了一個禮拜,所以台子很小,觀眾席很大,前排的都是內部人士,這樣可以把丟醜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點。

程幽手裏的榮譽便箋,就讓她順利的得到了前排的位置,嘿,四下一望,好家夥,都是劍術社團的人和所帶的家屬,在往後,黑壓壓的都是不幹事的人,而真正出錢的,還恰恰是那些個不幹事的人。

程幽不知道,黑市的票價已經狂漲到了五百兩,這可是普通人家吃兩年的錢啊。

程幽向來都是有著一顆憂國憂民的心的人,她問身邊的張薔說:“你說,這些人花了大價錢,發現竟然因為表演台太遠,什麽都沒有看到,會不會暴亂啊。”

張薔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認為他們敢麽?”其餘的人都嘿嘿冷笑,程幽抹了抹額頭,說道:“不敢,是不敢。”

前麵的可都是會兩手的,普通人誰敢鬧場子?不過程幽倒是覺得,這五百兩,算是買了一個教訓了吧,把票價炒到這麽高,估計老頭子們費了不少的腦細胞,最後能做到這一步,估計就是為了一勞永逸,一次聚斂了資金,用上個十年八年的,再次舉行的時候,估計吃虧的人就差不多都忘了。

黑啊,程幽心中暗歎。

就在程幽思索著這麽個餿主意有什麽可以借鑒的時候,大鑼一響,接著就是咚咚咚的鼓聲,一時間,將人群的騷亂都壓了下去,之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不大功夫,薛流就大闊步走上了台子。

薛流穿著開衫的白色襯衣,黑褲子,走起路來霍霍生風,略肥的衣衫頓時飄逸起來,倒是顯得薛流道行不淺的模樣,很快的,程幽就從鑼鼓聲中,聽辨出了少女的尖叫聲。

程幽冷笑,這才是薛流啊,要是薛濤上去,那玉麵桃花一般的麵容,還不知道會暈倒幾個人。呸,想他幹什麽?程幽繼續盯著台上看去。

薛流站到台前,一擺手,鑼鼓聲停了,台下竟然安靜一片,薛流竟然在沒有任何的輔助,單靠著丹田的氣息,將聲音就送到了遠處。

“謝謝大家對我們劍術社團這次聯賽的關注,隨著時間的推移,劍術時代在這和平年代日益式微,如今,隻有極少數人修行過劍術。對於一般人來說,劍術是神秘的,是非物質的,也就是說,離我們的生活是遙遠的。但是,我們通天學府劍術學院,卻開辟出另外一條的蹊徑,讓劍術不再神秘。劍術社團,就是我們的成就。我們將在今天,展示我們劍術社團的成就,揭開劍術的神秘麵紗,讓大家了解一下劍術到底是如何。”

掌聲,口哨聲,嚎嚎聲,和著鑼鼓聲響起,熱鬧非凡。程幽皺著眉頭,捂著耳朵,臉上露出不忍睹是的模樣。天呢,薛流,您能不能搞的再俗一點啊!簡直是市井街頭賣藝的嘴臉。

好不容易等到薛流退場,接著就是薛流的爺爺,大長老的登台演講,一通裹腳布之後,才略帶歉意的表示,劍術家族的族長,因為一些事情,所以不能到場,一時間又引起眾人的起哄聲,最後隻好用鑼鼓聲去中和了。

就在前一天晚上,薛子恒和薛海離開了,隻是離開罷了,離開到了什麽地方卻是沒人知道。說不定也許,就在通天山下的某個小鎮。畢竟薛濤的事情還放不下啊。

大長老之後,就是劍術學院的那些個老頭子,這些老頭子大概都有點人來瘋,竟然都一個個的精神抖擻,在台上演講激動,甚至還有一兩個,直接拔劍在台上表演了幾招,引起一陣被掩蓋在鑼鼓聲中的噓聲。

程幽看的目瞪口呆,佩服死了,人家買票是看你打的,不是看你講的。太陽已經到了頭頂,馬上就要中午了,眾人都有點不耐煩了。天氣熱起來,人又多,煩躁是免不了的。於是倒喝彩的人越來越多,劍術聯賽都有點支撐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薛濤忽然上場,高喝了一句話:“一會有人會給大家發盒飯!”

這唯一一句中聽的話一說出口,離開就迎來眾人由衷的掌聲,竟然久久不能平息。

程幽看的目瞪口呆,場上的人,還真是被忽悠了一下午忽悠傻了,五百兩,包一盒飯,就讓人們欣喜若狂?要知道五百兩,夠吃兩年盒飯了……

於是不管是薛流,還是大長老,或者是劍術學院的那些個老頭子,他們今天的風姿立刻就被發盒飯的薛濤徹底的搶去了,開始有人打探,那人到底是誰啊?唇紅齒白的一個小夥子,看起來像是誘人的一水蜜-桃。

一些好事的人,也開始打聽薛濤的身家,當知道是劍術家族族長的兒子,有資格繼承家族的富二代的時候,立刻引起了後麵那些個不幹事的人群轟動。眾人都覺得,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是莫大的福氣,就在幾戶當地富戶,有頭臉的人物蠢蠢欲動的時候,前麵又傳來了消息,說這薛濤啊,可是有未婚妻的,那就是其貌不揚身材走樣的無鹽女程幽……

於是程幽聲名再次大震,醜女程幽一時間也流傳了開來。當後來很多人知道程幽不僅相貌不堪,家裏還挺貧困,是出自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旮旯小村,這些人一點都沒有灰姑娘情節都一致排斥程幽。於是程幽,不僅成為許多懷春少女的敵人,更是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憤恨的對象……

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灰姑娘故事雖然比門當戶對媒妁之言來的浪漫,卻更加容易引起爭議。可憐的程幽,原本就和浪漫無緣,如今還背了黑鍋,簡直是衰到了極點。

可憐的程幽,在前麵啃著盒飯,一臉鬱悶的曬著太陽,一點都不知道後麵已經就她而掀起了一股子鄙視她的潮流,更不知道,多年後,路過通天學府周邊的村落的時候,還能聽到教訓家裏女孩的聲音:“你就啃指頭吧,到時候嘴巴變形了,肯定比那個無敵醜女程幽還要醜。”於是女孩大哭,再也不啃了。

當時程幽實在是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