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流打不過薛濤,終於使出了比翼變身,雖然耗費法力驚人,但是如果能很快的打敗薛濤,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薛流心中暗恨,自己那麽勤奮的練習,竟然還無法打敗薛濤,逼得連比翼變身這種東西都暴露了出來,心中大是不甘心。一直以來,薛流都覺得薛濤能夠超越於他很大的原因是薛濤的運氣要更好,但是如今看來,卻也不盡然。

薛濤打小聰慧,學東西要比薛流快很多,雖然薛流一直勤奮不輟,但是依然有著趕馬都拍不上的鴻溝。這麽多年來,他忍辱負重,為的就是要比薛濤強,可是如今……薛流悲從心起,竟然爆發了。

薛濤也暗暗叫苦,剛才拚了很大的功力才將薛流壓了下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打通了胸脈,練成了比翼,還有誰比他更清楚打通胸脈以後得到的好處?要知道,這可是一個質變的過程,薛流變身之後,他就開始節節後退了。

沈乾手中的劍舞的像是風車一樣,杜熙遠自顧不暇,沒有辦法支援薛濤,心中也是焦急萬分。就在這時,天上轟隆隆作響,將下麵的爭鬥聲都掩蓋了下去,人們紛紛的抬頭去看,因為夜色,看不大清楚,但是隱隱約約的壓力,卻無形中將混亂的人們震住了。

世界末日麽?竟然有想象力豐富的人心中如此暗想。湧動的人流安靜了下來,踩著人們腦袋和肩膀大戰的易尚和大拳頭竹竿男,也停下了打鬥,竹竿男幾個閃身,落入人群中不見了蹤影,易尚憤憤的沒有去追,而是朝著台上跑去,他看的清楚,劍術家族的那個大長老顯然要對程幽她們出手了,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其中兩個還受了傷,還能指望她們有什麽作為?

這個時候依然還在爭鬥的隻有四個人,薛濤和薛流的對抗,杜熙遠和沈乾的對抗,這一下子還真就便成了劍術家族的內部爭鬥現場直播了,主子和主子打,守護者和守護者鬥,隻是他們打的再精彩,都沒有人去關注了,眾人的目光都擊中在了天上。

程幽抬頭,眯著眼睛看了半天,說道:“咦?繪圖學那幾個老不死的設計出的飛行器早好了麽?上次我去看的時候似乎是剛剛墜地砸了個稀巴爛。”三人黨齊齊的看向了程幽,程幽嘿嘿一笑,說道:“這個啊,繪圖學和修理係的一個秘密研究,能飛到天上的,當時我還好奇了很久,當看到屢次莫名奇妙的墜機,就對它沒興趣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成功了。”

程幽說的倒是不錯,但是她卻隱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那就是她曾經也是研究組的一員,不要看程幽平日裏沒有個正行,總是窩在修煉地睡覺,對自己感興趣的飛行器,卻是異常的上心,很大的一部分都有她參與設計。

這麽天才的姑娘,每天窩在地字號修煉地睡覺,繪圖學的那幾個老家夥也發愁啊,不過看在程幽偶爾也會展現一下的情況下也就順著她了。但是程幽很快的就發現即便是飛行器研究成功了,自己也不一定能獨占,不由的就降低了熱情,後來幹脆就不去了,也就因為這,惹怒了繪圖係的主任,天天用退學逼著她就範,為了不再次陷入飛行器研究中,程幽一直遵紀守法,為此,明知道是陷阱,都跑來參加什麽劍術社團的聯賽,把自己把朋友都搞成這麽一副鬼樣子。

其實程幽很是有負罪感的。

夜色中,隆隆作響的飛行器,影響的不過是普通的劍術學員和通天學府周邊一些跑來湊熱鬧的民眾,真正的事件核心人物,都依然我行我素的沒有任何的變化,當然,每個人心裏還是震驚的,還都在想著,如此冒出來的大家夥,是敵還是友,自己該如何應對?

易尚朝著程幽這邊跑來,然後擋到了大長老麵前,冷聲說:“解藥!”

大長老抬眼看了眼易尚,哼了一聲:“馴獸家族的小子,也想來囂張?”

“既然如此……”易尚還沒說完,手腕一翻,大長老後退兩步,指著易尚吼道:“你,剛才那是什麽?”

易尚嘴角一扯,說道:“既然知道我是馴獸家族,應該知道我們是如何馴獸的吧。這顆去靈丹,沒有解藥的話,三天之後,失去靈智,變成馴獸。該怎麽做,大長老看著辦吧。”

大長老臉色灰白一片,剛才鼻尖嗅到一股清涼的氣味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沒想到竟然是馴獸家族的獨家迷藥去靈丹。這小子竟然用這麽珍貴的藥物來挾製自己,可以看出,程幽這幫人對於他來說如何的重要。

能拿自己和他們賭一場嗎?大長老很快的就判斷出,不行!

因為自己三天後就會變成沒有靈智的馴獸,到時候,依然要聽命於易尚。大長老臉色微潮,即便是故作平靜的表情也難掩他的緊張之情。他不敢,不敢賭易尚給自己用的是真的去靈丹。

易尚沒有理會大長老,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程幽,程幽微微蒼白的臉,斜靠在溫芊的懷中,平日裏略有些朦朧慵懶的雙眼,這個時候因為疲倦和傷痛的折磨,略微的布上了血絲,那本該嫣紅的唇,這個時候反倒是蒼白的沒有血色。

都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看著程幽那肩胛處的傷口,嫣紅一片,易尚的負罪感更加的強烈了。

程幽倒是沒有在意易尚那流露出來的痛色,反倒是得意的扯著笑容,說道:“看,這麽多仇人殺我,我竟然還活著,是不是該慶祝一番……”

易尚鼻子一酸,眼淚差點丟人的落下來,笑的比哭的還難看的說:“是啊,你運氣最好,你的命最大。”微微抬頭,將那即將湧出的淚水強行的收回去。

看天,很多時候,隻是想把淚水收回,不想讓自己愛的女孩子看到罷了。

然後易尚看向了大長老,冰寒的聲音中充滿了殺氣,問道:“想好了麽?是讓自己變成沒有靈智的馴獸,還是交出解藥?”

大長老臉色難看,任憑誰被一個孫子輩的小輩威脅成這樣的淒慘模樣,都不會好過,扭頭看了一眼還在和薛濤爭鬥的孫子,心中歎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的孫子薛流也不錯,但是不管是薛濤還是易尚,似乎都要強過薛流。

看來,這次他們是不會成功了。罷了,罷了,大長老心中已經生出了退意,準備伸手去取懷中的解藥……

剛將解藥拿在手中,就覺得胸口被重擊了一下,手一抖,解藥就掉在了地上,易尚臉色大變,衝了上去,卻遲了一步,一個**著繩子的家夥先行的搶在手中,接著一**,**上了半空中……

大拳頭竹竿男!易尚氣的牙癢癢,而一邊的四個姑娘個個臉色難看,眼看著大長老都取出解藥了,沒想到冒出這麽個家夥,搶走了解藥。

怎麽辦?易尚大急,吼道:“左怡,還不動手?”

說話間,就聽到一聲口哨聲響起,接著,就聽到破空的聲音。

黑鷲!在夜空中看不到身形,但是確確實實的是空中製敵猛獸,那**著繩子的竹竿男,看到這麽一個猛獸朝著他而來,頓時慌亂了手腳,匆匆的往上攀爬了兩下,終於確定自己將不是黑鷲的對手,一咬牙,將手中的解藥丟了出去。

馴獸,玩的就是靈性兩個字,黑鷲明顯的繼承到了主人的意識,對於輕重的判斷是很在行的,很快的,就放棄了竹竿男,朝著那解藥掉落的方向呼嘯而去,竹竿男暗自鬆了一口氣,急忙的攀著繩子,爬上了空中的飛行器中。

黑鷲將解藥交給左怡,左怡從角落中走了出來,將解藥遞給了易尚,易尚冷哼一聲,對大長老說:“用法。”

“一顆見效。”大長老目睹了黑鷲的威力,更是氣惱,剛才多好的機會啊。可是心中又不由的暗驚,如果解藥真的被奪走了,自己豈不是也完蛋了?

易尚倒出一顆來,交給溫芊,溫芊拿著解藥仔細的嗅了下,微微點頭,就喂到了盧揚口中。

左怡靠在易尚耳邊低聲說:“我在旁邊看到了容笑。”

“她?”易尚心中一緊,問道:“她來做什麽?”

左怡低聲說:“剛才那個竹竿,好像就是和她一夥的。”說完,不由的瞥向了程幽,接著說,“她可能會對程幽動手。”

易尚皺起眉頭,說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

左怡抬眼看了一眼,說道:“也許,已經晚了。”

的確是晚了。

當薛流一腳將薛濤踹飛出去的時候,薛流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手都幾乎捏不住劍的薛濤,勝負似乎已經分曉。薛濤大口的喘著粗氣,眼中滿是不甘心,他不信,不信自己會敗,敗給一個打小就看不起的薛流手中。

而這時,杜熙遠也被沈乾一劍挑下了台子,倒在地上,大口吐血的杜熙遠,平日裏一副冰寒表情的冷麵男,這個時候也神情微變,他不知道,沈乾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厲害了,難道是自己的功夫退化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