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台標號為27的攝像機在一個同齡的男生肩上架起,不用想,他應該就是某位要一直跟隨著我們,進行貼身拍攝的專業攝像師——北帝大學部編導係的特優生。

呃,拍攝效率真高。

我們從“主婚人”那裏接過一份粉色的信封。

信封上是“任務NO.1”的字眼。我先景柏一步,拆開信封,裏麵寫著——

“恭喜男士景柏以及女士蘇紀音於今日正式成為夫妻。”

僅僅一行字就讓我額間沁出薄汗,看來製作組的複印效果也很高!這麽快信封裏連我們的名字都打進去了!

“請跟隨活動組安排,於××路××號進行新婚定居……”

這個別墅區貌似離北帝學院不遠,也就是說,在這個每一寸地皮都以萬要價的地段,這個小別墅一定貴得很離譜。

“新婚愉快!”

末尾是用紅色字體外加玫瑰花環繞的大字。

新婚愉快……個鬼啊!

景柏究竟想搞什麽花樣,才會讓我一起跟他參加這個遊戲?

“景柏,你沒事笑得這麽奸詐幹嗎?”一回過神來我就看見景柏璀璨的眼睛閃著異樣的光彩。

“有嗎?”他將臉孔麵對著我裝無辜。

“有!就有!不信你問別人!”我指了指身旁圍成一圈的學生們。

但是!隻要是我的世界裏有景柏在,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殘酷的!周圍的學生們沒有一個有站在我陣營裏的趨勢,她們無不雙手合十,將視線對準景柏的全身,那個邪氣的微笑,在她們眼裏早已幻化成既邪魅又勾魂的笑顏。

“走吧,體驗夫妻生活去了。”景柏沒有在意我手舞足蹈想吐露自己的悲情可又無能為力的模樣,隻是固執地挽過我的手,在現場一片尖叫聲中,拉著我走向門口停靠的那輛裝滿攝像頭的遊戲專用車。

一不小心,我瞥見那車的車牌號是北什麽A419。好色情好猥瑣好的號碼!這輛車應該給蓮初才對,怎麽可以被分到我和景柏這一組呢?

不過話說回來,蓮初這個花花公子會不會也參加這個結婚遊戲?

如果參加,那他的“妻子”又會是誰?

真是好奇啊!

景柏依舊盡顯紳士風采為我打開車門,不過可惜的是,我踏上的卻仍然是駕駛座!他究竟哪裏紳士了!又讓我來開車!

轉動車鑰匙,攝像師美少年上了另一輛車先我們一步開始去勘察新房情況,雖然失去人工攝像頭的束縛,但是腦袋上空懸空的碩大話筒以及擋風玻璃上方的高清自動攝像頭卻一點也沒讓我從嬌羞裏走出來。

要不要把臉側過去?話說我左邊的臉比右邊的臉要漂亮多了……

“喂,開車不要東張西望!”抱怨男又開始發揮其應有的效果了。

我放開方向盤,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又迅速擺正身體,開始認真掌控方向。

“景柏,從現在開始我是你那個對吧,你怎麽可以隨便喚你的那個為‘喂’呢?”該死,我的臉又開始發燙了!北之國的夏天真是要死的悶熱!

“‘那個’是哪個啊?”景柏突然將完美的臉蛋湊了過來,嚴重擋住我看擋風玻璃的視線!

“明知故問啊賤人!還有,你不要突然這麽……呃,主動……你沒看到你腦袋後麵那個攝像頭啊!”

“哦,這樣啊。”景柏淡淡地答道,然而回轉身體,右手一提、一扯,那個做工優良的高清攝像頭便向道路草叢中呈弧度狀飛了出去。

“老公你太浪費了!”

“叫我什麽?”他的眼眸浸滿了流光,在陽光下散射著迷人的色彩。

“老公……公!”

景柏端正身體,重新擺出“雙手抱胸”的姿勢。

{07}

一下車,我就差點被製作方安排的小別墅門口的金色條幅刺瞎了眼睛。

熱烈歡迎新婚夫婦景柏蘇紀音入住新房!

北帝學院真是高調啊!難道就不怕不法分子因為知道景柏在這個地方,然後伺機前來進行什麽不良行動?

不過跟我們的悲慘遭遇大相徑庭的就是隔壁別墅門口,用白色橫幅貼的新婚慶祝嘉言!那上麵寫的CP名字好像是——

蓮初?柳慕嫣?

感覺上帝爺爺現在一定躲在哪個角落啃著玉米看著我們玩“緣來是你”遊戲。

蓮公子跟柳慕嫣……自從上次在宴會廳裏見到他們一起成雙出現,已經好久沒見過他們了。

柳慕嫣是我曾經的同班同學,印象不是很深,但是潛意識裏依舊記得她應該算是那種性格溫柔單純的美女,家事也不錯,曾有小道消息傳她父親是某跨國公司的董事長。

這麽一看,她跟蓮初還是挺般配的!不管是外貌還是家事。

“啪!”那台看著礙眼的27號攝像機又忽然出現在我視線裏。攝像美少年扛著非一般重的機器專業味十足地抓拍我們兩個的表情。

要不要擺個Pose什麽的?

“哎呦,小音音你也在這裏啊!”一道優美的聲線闖入氣流,蓮初穿著海藍色休閑裝,朝著我們的方向小跑而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嬌小可人的大美女。

“景總統也在呢!幸會幸會!”他好似突然看到我身邊站著的景柏,像老朋友多年未見一般將手指抵在額頭上,然後輕輕一甩,耍帥打招呼。

於是,不大的庭院內,兩台攝像機對準我們這兩隊“新人”熱火朝天地拍起來。

蓮初他們的禦用攝影師是一位女生,栗色卷發在夏風中飛揚,看著挺高貴挺有氣質的。

隻是我怎麽覺得現在的CP組合有點?

柳慕嫣站在蓮初身後,視線卻不停地打在景柏臉上,碧綠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閃著光華。

蓮初笑如春風,將注意力停留在我癡呆的臉上,就差沒伸出手來捏一把我的臉蛋,然後告訴我自己的表情是有多呆!

那兩位被譽為敬業滿分的專業攝像師卻將視線停留在彼此的臉上,呃,那位女生有些臉紅,我們這邊的攝像男生也有些不知所措,連扛攝像機的肩膀都有些把持不住。

至於景柏嘛——

對於這個一來這裏不是看條幅就是看庭院裏的花花草草的景總統,我實在是無語凝噎。還是放任自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極盡曖昧的氣流被兩隻不知從哪裏躥出來的黑白貓咪“喵喵喵”地破壞掉。

萌寵一直是我的最愛,我蹲下身子靠近這兩隻小貓咪,它們竟然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害怕的神色,隻是眯著眼睛在我的手上猛蹭,一臉舒適的樣子。

好可愛哦!

我一手托起一隻貓咪起身,打算把它們扛回家去領養4天。

進行到一半的動作被周圍無數雙充滿各種意味的眼神製止住。

“是我跟你結婚,還是它們跟你結婚?”景柏黑線。

“小音音,我幫你抱一隻,一起進去睡覺吧!”蓮初露齒壞笑。

“蓮初,那我怎麽辦?”柳慕嫣不爽。

“不好意思啊,景太太,這兩隻寵物是校方打算分給你們兩家一人一隻各自飼養的,就把它們當成你們共同的孩子就可以了哦……”兩位攝像師同時解答!

“哈哈哈哈哈,校方真體貼呢!”抱住貓咪的手毫不鬆懈,我拔腿就往自己的“新房”內跑!得想辦法先把我的兩個“孩子”藏起來,才不給蓮初那個變態叔叔,以及柳慕嫣那位嬌柔少女養!

小黑小白是我的!

然而——

你能夠想象這個場景嗎?這兩隻小動物在看到景柏突然伸出來的手後像四肢中彈般抖來抖去,緊接著突然用力從我手掌裏蹦躂出去,攀上景柏的褲腳,一臉“純情”地**著他來抱它們!

誰來告訴我這兩隻生物是什麽來路?

這廝不是貓!絕對不是貓!

{08}

“馬桶蓋”是我給最後歸屬於我和景柏的小黑貓取的新名字,這貓就是賤!要美少年不要美少女!

而那隻小白貓被蓮初強行抱走了,說要取一個華麗的名字,鬼知道他能取出多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出來。

“親愛的,來睡前美容!”因為結婚大賽的最後評分標準是綜合CP二人的默契度、甜蜜度以及才氣……我和景柏兒壓根就沒什麽默契可言,至於才氣嘛,他的高智商應該可以平均一下我們的分數,因此我能夠出力的隻有“甜蜜度”,我隻能不停地眨著眼睛,踹飛在景柏腳邊扭來扭去的見色忘義的貓,然後從裝滿精華液的瓶子裏擠出兩滴花露水擦到景柏光滑細膩的臉蛋上。

當我的手指剛貼在景柏的臉蛋上,我就有種莫名的恐懼感,雖然他臉上的觸感極好,但是隱約總覺得自己此刻在褻瀆一尊藝術品。

已漸漸習慣攝像師神出鬼沒地躲在各個角落拍攝我們的“親密行為”,對於那張又迷醉又專注的臉蛋,我也隻能施行馬賽克處理。

“相公,來為娘子擦擦吧!”我把裝著花露水的精華液瓶子塞到景柏手中,然後把整張臉都湊到他麵前。

從瓶子裏倒出一汪**,景柏溫柔地把花露水拍在我臉上,隻是這家夥一定不明白珍惜國家資源這六個字的定義吧!他擠出的**完全可以淹死一窩的螞蟻!

為什麽我們要在這麽奢侈的別墅裏用花露水來美容?!

校方好歹提供個睡前麵膜也行啊!擺個漂亮的精華液瓶子,裏麵放的竟然是花露水,這會讓我對這個世界絕望的啊!

“喵喵……”小貓咪湊著可憐兮兮的腦袋,眨巴著眼睛。

“馬桶蓋也要啊!”接過懇求信號,我甩了甩臉蛋,把自己臉上還未幹的**原封不動地贈與馬桶蓋“恩惠”。

馬桶蓋也隨著我的動作,渾身顫抖著把身上的**啪嗒啪嗒地向周圍甩!

摸了摸自己的皮膚,感覺還是濕漉漉的,都怪這個資源浪費戶給自己塗了這麽多,如果他不是北之國總統,他家的財產早晚有一天會被他敗光的!

我把整張臉都埋到他的胸口,用他不知要數多久才能完全總結出有幾個零的衣服代替毛巾,成功擦幹我臉上的“累贅”。

景柏也沒有回避,隻是握住精華液瓶的手僵在那裏,臉上神情莫測。

而那台被扛著紋絲不動的攝像機好像離我們兩個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老婆,一起睡覺去吧!”景柏摟過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從我腿下穿過,將我從沙發上抱起來,然後筆直地朝那個半開著的臥室走去。

“老公,你抱女人的動作好嫻熟哦,是不是以前‘預演’過很多次啊?”預演兩個字咬牙從我齒間吐出。

“有嗎?你是我碰的第一個女人啊……老婆,你吃醋了嗎?”這個臭小子怎麽可以用這麽正直的口吻來敘述這麽曖昧的事實呢?

而且……我們是在演戲好不好?

為了那個該死的不知道是什麽鬼東西的獎品,堂堂的總統大人竟然會跟普通少年少女一樣,參加學校的腦殘比賽。

不是景柏腦子燒壞了,就是此刻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隻是我的夢境。

走進臥室的時候,景柏鬆開了抱緊我的手,把我從他懷裏放了下來,在我腳尖觸地的一瞬間,他已經伸出右腿把那扇金色大門“砰”地關上,完全不給外麵攝像小哥來一個特別的取景機會。

我不由伸出手指戳了戳景柏的臉蛋,嗯,很有觸感啊,於是我又用力捏了捏他的皮膚。

呃,會痛啊!

“蘇紀音,你幹嗎?!”

“沒幹嗎,大不了你也捏我一下!”

他忽然俯下身子啄了下我的嘴唇。

“唔——”

他最近都是怎麽了?難道他也開始**了?雖然我們是假扮夫妻,可是關上門,他繼續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統,而我,依舊做我的“清清白白”小助理。

為什麽會再一次親我?

他捏了捏我的臉蛋,沒有給我任何發問機會,就拽著我的手把我帶到**。

嗚嗚嗚……北帝學校也太專業了吧?

演個戲而已,還要把自己都賠上。

不過,這個放在**的東西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要在人家要睡覺的**放一把小刀呢?看那閃著白光的刀尖似乎挺鋒利的……校方是打算讓我們拍驚悚片嗎?

竟然披著一張浪漫戀愛之旅的外皮,實則幹起免費做編導係最新題材恐怖大片的演員。

我飛快撲到**把那惹眼的小刀揣入懷中。

“你藏它幹嗎?”景柏蹙眉。

“防身。”

景柏挑眉:“呐,拿來!”

“你……想幹嗎?”

“我覺得我比你更需要防身!”

神啊,讓丘比特把箭統統都換成刀,幹脆把我捅成馬蜂窩吧!

“結婚”第一日,景柏全勝!

{09}

翌日。

當我睜開眼的一瞬間,我並沒有看到夜間八點檔中偶像劇裏各種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畫麵。

此刻的我沒有睡姿優美地用手壓住他的胸用腳勾住他的。

我現在一定還在做夢,把眼睛重新閉上,然後再一次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