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休書,攝政王求複合番外 我愛的是你

秦霄下了馬車,她也起身出馬車,站在馬車沿上將下去時,卻見他朝自己伸著手。

這……這竟是要拉她嗎?

她不敢去看他的樣子,沒有時間揣測他的想法,隻是當時實在是不知如何應對,條件反射地沒有去碰他的手,而是自己下了車。

他將手放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桃花早已謝去,連桃也不剩一顆,倒是堤上的草依然那樣青綠,有三三兩兩的羊被放在坡上,也沒有人看管,不知放羊的孩童跑到哪裏玩耍了。

太陽已經要落山,道道紅光錦繡般鋪在河麵上,野鴨在水麵上兩兩為伴地流著,所到之處,留下的是一道水痕,青色的水鳥在河上飛著,偶然岸旁休息,清風徐來,**起層層波紋,沐晗從來不知道,曲江不隻三月美,七月依然美。

他在河堤中間站住,她見他站住,也停下了步子,落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這個距離,算是熟人,卻又不是太熟,彼此說話不費力也能聽得見。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突然轉過身來朝她靠近,在她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後退時他已經站在了她麵前,此時他們的距離實在是過近,讓她覺得麵前像是壓了一座大山,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和我靠近,就那麽痛苦嗎?我以為在向你提親前,我並沒有做什麽讓你討厭的事。”他看著她說道。

沐晗轉過臉去看向河麵,隻有如此,她才能讓自己平靜,才能有條理地回答他的話,“皇上找我,是為什麽事?”

秦霄的臉慢慢變得更加緊繃,靜立一會兒,緩緩開口道:“為我向皇叔祖提親的事。我不知道你如何想我,如何想這件事,但我沒有把任何人當工具,也沒有冷酷地對任何人,或者,在你準備和江易在一起時我出此下策對你來說的確是一種冷酷的行為,但我覺得我並沒有錯。”

“身為君王,你如此做,的確沒有錯,這是你的使命。”她回道。

“身為君王,我不該如此做。”他說道,“因為身為君王,所以在自己的情感與自己的使命形成衝突時,我選擇了放棄情感,因為我明白,這世上誰都可以為自己而活,隻有君王不行,他必須為整個王朝而活,為了天下而活。我對你說過,我的心裏有一個人,但因為上麵的理由,我從一開始就放棄了她。許多時候,我不想見到她,因為見到她我心中出現的不是對未來的希望,而是對未來的懼怕,她映在我腦中的容顏,也一次一次地告訴我我的無能為力,我希望她能離我遠遠的,我也希望她能做出一些讓我忘記她的行為,等她真的久久不再出現在我的麵前,等她開始疏離我,甚至厭惡我,我才知道我希望的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終於,她生命中出現另一個男人,她投向那一人懷抱,真的要遠離我時,我才恍然明白,自己無法完全做一個為王朝而活的君王。我告訴自己,一個連感情都無法為自己爭取的君王,他爭取不來任何東西,所以,我向你提了親。我隻承認我的插足有冷酷的一麵,但我不承認我有把任何人當工具。”

沐晗站在願地看了他半晌,風吹著她的衣裙,吹著的她的發絲,她微仰頭,一動不動看他,好久,問:“你剛才說什麽?”

秦霄也有半晌的呆滯,然後回答:“我說,我向你提親隻是因為你是我唯一想立為皇後的人,不建立在權於利的基礎上,不與任何人相關,隻是我想娶你。”

“那……”她覺得自己的腦中是一片空白的,不知道怎麽先想後說,也不能分辨自己到底說了什麽:“那晞兒呢?”她問。

秦霄看著她:“這與沐晞沒有任何關係,與你爹,你娘,與整個睿王府都沒有關係,隻是你與我的事。”

沐晗仍是一副不在情境中的樣子,久久呆望著他。

他扶住她的肩,看著她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我今天要對你說的話就是,我想娶你是因為我愛你,我想讓你做我的皇後,秦沐晗,我希望你在選擇和江易在一起之前回頭看一看我!”

“不……不!”她一把掀開他,“你說謊!皇上,我什麽都知道,你別騙我,我知道你的心事,我也知道你的抱負,我還知道……你和江易的計劃!”

秦霄臉上猛然一白,怔怔看著她,“你……”

他震驚的樣子刺痛了她,她輕輕一笑,緩緩道:“所以我也知道你突然說要立我為後的理由,你的確是為了阻止我和江易在一起,但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江易!你要他繼續去幫你刺殺我爹!”

“原來如此!”突然之間,一個不屬於他們兩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沐晗陡然回頭,隻見一陣青色身影從天而降站在她麵前,赫然是一副冷麵的江易。

“江易,你竟跟蹤朕而來?”秦霄立刻道。

江易笑道:“皇上知道我的底細,以我的武功,跟蹤一個人易如反掌。”

“若要見朕,再容易不過,為何要偷偷跟蹤?”秦霄說著,站到了沐晗前麵,將她護在了身後,因為此時的江易讓他感覺到了很明顯的殺氣。

江易冷聲一笑,“皇上明知道我欲與沐晗一起,卻以天子身份向秦悅提親,又帶沐晗到這裏,我跟過來,隻是要問一句,皇上你又是為何呢?”

“你欲與她在一起,朕又為何不能與她在一起?若怕她與朕成親,你也可以去睿王府提親,至於她願嫁給誰,便是各憑本事了!”

“哼,你以為你是皇上就能占盡身份的優勢麽,今日我取了你的人頭,不隻你無法再插足,攝政王還要大大嘉賞我,不是麽?”江易說著就提劍朝他襲來。

“不要!”沐晗驚呼一聲,秦霄立刻推開她險險閃身避過,一邊說道:“你以為殺了朕你還能活得長久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躲不了的!”

江易不回話,隻是朝他逼近,招招狠絕,秦霄雖也習武,但畢竟隻是平日業餘學習而已,又從來沒有在血雨腥風中交過戰,實在不是他的對手,不隻沒有進攻的餘地,幾招下來,連躲閃都十分吃力。

沐晗自然知道秦霄不可能打得過江易,在一下嚇得臉色都成了慘白,她不知道江易怎麽會這樣,隻聲聲急喊道:“不要……江易你住手,住手啊!”

猛然間,江易翻身一腳踢在秦霄肩上,秦霄連連後退,重重靠在了身後的桃樹上,未待他站穩,下一刻江易手中的長劍便閃電一般朝他心房刺了過來。

“不——”沐晗大叫一聲,也來不及思考,一下子衝到秦霄麵前將他緊緊抱住,用自己的身軀牢牢擋在了他前麵。

“走開!”秦霄要推開她,然而手才觸到她肩頭江易的劍就已經停留在了空中,他靜靜沐晗身後,一動不動看著她。。

“沐晗……沐晗……”秦霄的聲音顫抖著,人也顫抖著,他攬著她的身子,在那一刻幾乎無法思考,正要查看她的傷勢,卻見江易緩緩放下了他的劍,而他的劍身上竟沒有一絲血跡。

“所以,其實你愛的是他,不過是為了讓我不去刺殺秦悅

,才有意與我走近?”他冷聲道,冷中,又帶著一絲落寞。

放自伸件。聽到他的聲音,沐晗才從剛才的頭腦空白中回過神來,這才感覺到本以為必死的自己似乎沒什麽感覺,連後背也沒什麽感覺,她試圖站直身體,而秦霄也扶著她,然後她轉身,便看到了直直盯著他的江易。

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沒理由那麽衝動地要殺秦霄,而剛才,他也根本就準備要真的殺人見血,隻是想看一看她的反應而已。早就沒準備繼續蒙騙,此時不得不說清楚了,她看著他,萬般愧疚道:“對不起……”

“所以,我說的是真的了?”他冷聲道:“你真正向我道歉的地方是,你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有意勾|引我,而真正的感情,你對我從未有過一分?”

沐晗緊拽著自己的手,愧於去直視他的眼睛:“對不起……當時,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想到了這樣的方法……雖然我的確不曾愛你,但我確定想過與你一起離開的,那天晚上的話,有許多都是真的!”

他收了劍,回道:“沒有什麽對不起,人各有各的目的,我準備去殺秦悅的時候也沒想過是不是對得起你和秦沐晞,我若覺得你對不起我,要的也不是你的一句‘對不起’,而是你的命。”

“江易,我勸你謹言慎行。”秦霄厲聲道,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江易卻隻是無所謂地一笑,看著沐晗道:“對於我這樣的人,美人計以後還是少使,使了也不要承認,我不忍殺你,別人就說不定了。”說完,身形一閃,人就飛上樹梢,緊接著就消失了身影

沐晗站在原地,久久的呆滯,秦霄伸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他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輕聲道:“在我繼續解釋我的感情前,我想驗證一下江易的話,他說你其實愛的是我?”

沐晗這才回過神來,立刻從他懷中掙開,又急急往前幾步,直跑到河邊才止住步子,再往前一步,就踏入河水中了。

秦霄從後麵過來,走到她身後道:“如果你不愛我,那為何不把我的計劃直接告訴你爹,讓他有所防範?如果你愛我,那為何總對我疏離,連靠近我一步都不願意?”

“那是因為我不想惹你厭煩,因為……因為你是那麽的討厭我,我自然有我的自尊!”沐晗立刻回頭道。

秦霄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來:“我沒有討厭你,我說過我是愛你的,從很早的時候。”

“是嗎?我可從來沒有看出來,而且我親耳聽見你說你喜歡的是晞兒,說我無趣,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如今的反常不是別有目的?”

“我喜歡的是晞兒?我說你無趣?”秦霄皺眉,“什麽時候?”

沐晗轉過身去看向水麵,抿著唇不說話,他立刻上前一步扳過她的身子道:“不要胡亂編造,既然說了,就好好說清楚,你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聽見我說這樣的話的?”

沐晗咬咬唇,回道:“去年的二月,我將娘給你做的一雙鞋子送進了宮中一個小太監的手裏,你知道嗎?”

“知道。”秦霄回,如果僅僅是說睿王妃給他做的鞋子,他興許並不能永清是哪一雙,可說是她送過去的,他卻知道。小太監將鞋交給他的時候告訴他,秦大小姐進宮來,隻是將這鞋子交給他,囑咐他呈給皇上就走了,那時候他想,她果然是不願與他有太多接觸的。

沐晗接著說道:“那天在碰到小太監之前,我就到了你和陳蘇玉所待的花架下,那天你和陳蘇玉說的話,正好被我聽到了。”

秦霄這會兒卻並不能一下子想起來:“我和他說了什麽?”

沐晗撇過頭去,他立刻握住她的肩:“你聽見了什麽告訴我,我能解釋!”

深吸一口氣,她說道:“陳蘇玉問你,如果睿王想讓自己的女兒進宮做皇後,你希望睿王送誰進宮,你回答,沐晞的純潔爛漫,京中沒有一個人配去守護,而我秦沐晞,無趣。”

他擰著眉靜默半晌,然後道:“我想起來了。”

而她已經重新扭過了臉去,看向水麵。他在她身後輕輕一笑,說道:“我不記得我當日的原話,但我知道我的確是說了個無趣,可我記得我並沒有說你無趣,而說是的陳蘇玉無趣,我什麽時候說過你過趣了。”

沐晗立刻道:“你不記得原話麽,我記得,你說:‘她?無趣!’”

秦霄愣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我這樣說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如此說。”

沐晗此時也想起來他後麵那一句她雖記得,卻一直沒有放在心裏回憶的話,因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麵的三個字上,他後麵一句是,你問這些做什麽?所以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她?無趣,你問這些做什麽?”他剛才說他有說過陳蘇玉無趣,那這個“無趣”難道是指陳蘇玉?那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她?”,這個字後他沒有再往下說,隻是對陳蘇玉說“無趣,你問這些做什麽?”所以,他說的無趣隻是說陳蘇玉問的問題無趣?

沐晗愣愣看著他,他卻仍然還在想當初的原話,很顯然,對於一句一年多以前,平日的聊天話,自己實在難以想起自己所說的原話,她遲疑一會兒,才輕聲問道:“所以,你沒有認為我無趣?也沒有想守護沐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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