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點害怕

有了徐媛的保證,舞嫙立刻精神了不少,把徐媛帶過來的東西全都收下,腦子裏還算計著看怎麽能再多得一點。進本站。

徐媛幾句話把這個話題翻過去,和她再閑聊了幾句,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別說在這晚看著三纖閣的內院,別有一番滋味。

小池塘在月光的洗禮下透著波光粼粼的冷意,無風吹過時安靜的像麵鏡子。

徐媛沿著小池塘一路走過去,沒想到在另一邊的假山後見到常柱。小男生穿著單薄的粗布衣服,手裏領著兩個小木桶定定的站著紮馬步。

恍然間看見徐媛過來,手足無措的想要把手裏的東西遮一遮,沒想到卻更加的弄巧成拙,水撒了一地。

“恩人,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他站直身子,將兩個水桶藏到身後。

徐媛抬頭看了眼四周,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陸洲的住處了。

“散步,不小心走過來了。你怎麽還不去休息?”

他抿抿唇,小聲道:“陸先生說我這身體太弱了,便教了我些法子在這練練。”

她點點頭,問道:“陸先生呢?”

“他已經休息了。”

“那你便也早些去休息,我也回去了。”她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常柱在後麵靜靜的站著看著她離開,待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又去井裏打了水來,恢複他來之前的姿勢。

徐媛回房時李胤正坐在桌前練字,一筆一劃寫的極為認真,連徐媛進來了都沒發覺。

她沒想到李胤是真的把自己說過的話放在心的,即使他現在還是個“小孩子”。

她站在桌前看著他寫完一首詩的最後一個字,抬手按住他還想繼續寫下去的手:“快去洗漱,這麽晚還不準備睡啊?”

“媳婦,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他仰著頭看她,眼神裏很是疑惑。

“早回來了。”她把筆從他手裏拿出來放好,再把他拽起來,“快去,我要先去休息了。”

他洗完回來時,徐媛果真已經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的床抱住她:“做個好夢哦,媳婦。”

……

“徐姑娘!徐姑娘!外麵有人鬧事,你快跟我出來看看!”舞嫙的貼身丫鬟急匆匆從外麵衝進來。

徐媛今日閑著,搬了把藤椅坐在外麵曬太陽,此時她正昏昏欲睡的,小話本還搭在臉遮著太陽。

被那小丫鬟一喊,整個人驚得差點從椅子掉下來:“怎麽了這是?”

“有個夫人來鬧事……”

原來是這事。

徐媛站起來伸個懶腰,她還當怎麽了。

她本想慢悠悠的跟小丫鬟走過去,誰知道那丫鬟還是個急性子,走幾步見她跟不了便停下來催她。

徐媛隻得提起精神加快步伐。

李胤本在屋內看著徐媛給他的算術本,這下聽到外麵的動靜,也跟著走出來,隻來得及看到徐媛的背影,他連忙跟去。

舞嫙今天倒是沒像昨天那樣和那個婦人氣急敗壞的理論,大概是有了徐媛給的承諾,她悠哉的坐在一側看著那婦人鬧騰,閑適的很。

“這是怎麽了?”徐媛人還沒進來,聲音卻是先到了。

那婦人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得一愣,嘴裏本來罵罵咧咧的話都停住了,看著那屏風後麵忽然出現一個女人。

來人身姿曼妙,容貌說不豔麗,但是自帶一種平靜柔和的氣質,霎時間也能震懾住她。

“你是誰?”那婦人緩過神來,立刻橫眉冷對,尖腮刻薄的相立即顯露出來。

“你手裏這瓶東西是我做出來的,你說我是誰?”徐媛悠哉的在舞嫙身邊拉了把椅子坐下,看來這是場惡戰,她要好好緩好體力。

那婦人一聽她這話,登時更加火冒三丈:“好啊,原來害我變成這樣的人便是你!”

徐媛坐著的地方剛好有一縷陽光從窗縫灑進來,把那婦人飛濺的唾沫星子照的一清二楚。

她抬手捂住口鼻,等那些飛舞的東西都散了,才放下手:“你怎麽知道你的臉是因為我的東西才變成這樣的?”

“我這些天隻用了你的這個東西,要不是這個,難道還有別的?”

“這樣吧,你這臉總得治好不是?我們先找個大夫來看看,你這臉能不能治好咯,看病的錢我來出,如何?”徐媛仔細看著她臉的神色。

“叫叫什麽大夫,是你們的東西弄成這樣的!”她眼神閃躲起來,連說話都開始有些結巴。

徐媛輕輕勾起唇角,看來確實有些貓膩。

“春曉,給夫人倒點茶,我們坐著慢慢講。”她起身在桌子對麵拉開一把凳子,對著那婦人道,“夫人先坐著,既然你也不願意看大夫,那我們慢慢講這要怎麽處理為好。”

舞嫙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麽,但還是讓丫鬟給婦人倒了杯茶放好。

徐媛趁著拉凳子的時候繞著那婦人仔仔細細看了一圈,臉那些痕跡看起來是真的,那些破掉的疤痕大概是因為她覺得癢,所以自己撓出來的。

她回到自己的位子坐著,把茶杯往前推了推:“夫人先喝口茶。”

那婦人被徐媛的一係列舉動弄得有些晃神,她說什麽照著去做,伸手去端桌的茶杯。

她身後和她一起過來的丫鬟頓時神色一緊,張著嘴看起來想要說些什麽。

可惜,徐媛已經發現了。

自這個夫人出現在三纖閣起,她身從到下,隻有一張臉露在外麵,即使罵人罵的起勁,手也一直兜在袖子裏沒有拿出來過。

徐媛觀察了半晌,她是有下意識的想伸出手的舉動,但都會有意識的克製回去,所以她才想要讓這婦人把手伸出來看看到底藏了什麽貓膩。

結果她剛伸出手便暴露了一切,那雙手也滿是和臉一樣的紅色痕跡。

“夫人,你這是?”徐媛指了指她的手。

婦人猛地縮回手,滾燙的茶倒在桌,往下蔓延倒了她一身。

舞嫙終於看懂了徐媛的意思,原來這女人不止臉有痕跡,連帶著手都是,怪不得現在才初秋的天氣,她便全身包的一除了臉其他地方一點點都不露出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