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事有蹊蹺

徐池看見趙元毅領著家丁晃晃悠悠的走過來,瞳孔瞬間緊縮,怎麽又碰到他了!

“趙叔父好。 ”徐媛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笑眯眯的和趙元毅打招呼。

算知道趙元毅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徐媛今日心情好,樂的跟他zhou xuan。

“侄女來這做什麽呢?”趙元毅四下看了一圈,若是他沒記錯,這是之前有家富戶留下的院子,難不成徐媛想買了去?

她回頭掃了眼那處宅子:“喏,這不是有座宅子嘛,剛好我們剛搬來永華城,還沒個踏實落腳的地方,我便過來看看。”

徐池前一步擋在徐媛麵前:“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趙元毅眯起眼:“別著急走啊,這宅子可不便宜呢,要是侄女缺錢,告知我,我定會幫忙的。”

“嘖。”徐媛歎了一聲,“這倒不用叔父擔心,我這春粟的生意那食為天好的多呢,還是有點積蓄的。”

“那便好,叔父我不替你操心了。”趙元毅仰頭大笑兩聲,嘴還說著虛偽至極的客套話。

徐媛看著他的樣子,垂眸遮住眼裏一閃而過的情緒,之前自己在他麵前提起諷刺民以食為天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幅樣子。

“謝謝叔父,那我們便先走了。”她率先從趙元毅身邊路過,徐池跟著來走過去。

趙元毅看著他們兩個離開的背影,嘴邊勾起笑。

他已經收到了確切的消息,徐媛的糧源在哪,那麽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跟他們說,這糧食的事情現在可以準備動手了。”他撚著自己的胡須,臉笑得陰險。

身後的家丁忙不迭的答應下來,臉也露出笑來。

“媛媛,下次看見他不要多說,走開好了。”徐池跟在徐媛身後向她叮囑道。

“哥,我覺得有點蹊蹺。”徐媛停住腳步,轉頭看了眼趙元毅的方向。

他還站在那裏,和家丁說著些什麽,這反應絕對不像是之前的他會表現出來的。

趙元毅這人嫉妒心重,又好勝,自己諷刺他他定是不會表現的如此風輕雲淡。

徐池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怎麽了?”

“直覺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她收回目光,繼續往三纖閣的方向走,“下批糧你明日帶人去村裏拉,不要再拖了。”

徐池也瞬間警醒起來,至少目前為止還沒見過徐媛判斷失誤的,還是聽她的為好。

回了三纖閣,徐池當即去找陸洲跟他要運糧的人手,再安排明日出發的事宜。

李大樹被徐池這緊張的模樣嚇了一跳,連著追問他怎麽了。

徐池也說不所以然,隻說徐媛交代的,趕緊去把糧食運來。

“你們次去運糧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徐池猛然間想起,可以問問李大樹有沒有什麽發現。

他搖搖頭:“之前都很正常,沒什麽啊。”

“那先不管了,按著媛媛說的來吧。”他繼續開始收拾東西。

徐媛雖然心裏覺得不妙,但卻還沒把趙元毅想的太過厲害,回去還是先把重心放在了布莊的事情。

現在對她來說,布莊的籌備也是件大事,不能懈怠。

她找人把李胤昨晚畫出的樣圖送了一份給陳長寧,讓他挑選能用的圖案,自己則是在織布機旁繼續研究方法。

她交代了別人吃飯時別來打擾她,但是卻攔不住李胤。到了吃飯的點,門外的人都沒攔住他,他硬生生推開別人把門推開進來喊徐媛吃飯。

徐媛的思路被他打斷,一瞬間心情落到低穀,橫了他一眼:“出去。”

李胤被她這目光震得站在那不動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那麽看著她。

“媳婦……”委屈的小聲喊了她。

“你先出去,別來打擾我。”徐媛耐著性子再跟他說了一遍,看著他從房間裏退出去帶門,把目光又挪回到眼前的紙張。

她剛才思考的排線是幾根來這?

這算是她目前為止想出的較為複雜的圖案,所以排線很複雜,她已經一個下午了還沒有想好具體的應該怎麽排。

順著自己剛才在紙寫下的筆記又看了一遍,她終於找回一點印象,繼續自己剛才沒有完成的步驟。

等她終於把所有的排線都設計好,再自己在織布機試驗了一邊拿到成品,天色早已經黑透了。

忙完了事情,她才終於感覺到餓。

摸了摸肚子,她拉開房間門。

蹲在門口的李胤這麽順著門開向後仰倒,徐媛趕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才沒讓他真撞到地

“你在門外做什麽?”她費力的把他從地拉起來,盯著他的臉。一雙眼睛腫的像核桃似的,整個一圈都泛著紅色。

他氣哼哼的扭過頭:“等你吃飯。”

“等我做什麽?我不是說了不用管我嗎?”她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很是不耐煩。

李胤看著她的表情,當即眼睛又開始泛紅,淚水在眼裏蓄積。

徐媛扶額,抬手幫他擦眼淚:“哭什麽?”

“凶,好凶。”他哭的哽咽,抽泣聲越來越大。

旁邊的小丫鬟實在看不下去了,幫他解釋道:“徐姑娘,午吃飯的時候李公子怕您餓肚子,來這喊你。結果進了屋子沒多久出來了,出門開始蹲在這哭,我們誰勸都不走……”

“公子到現在也還沒吃飯呢……”

徐媛認命的繼續幫他擦眼淚,怎麽感覺小丫鬟看她的目光都帶了埋怨,實在責怪自己對李胤凶?

她把他拉進屋子關門,手在他臉胡**了兩把:“還哭呢?”

他抽抽搭搭的止住哭泣聲,隻是還是扭著頭不看徐媛。

“我不是說,不用來喊我吃飯嗎?”她伸手把他的臉扭過來正對她的目光。

“怕你餓。”他閃躲著不看她,“可是你,好凶。”

徐媛回想起自己那時候對他的態度,心裏湧罪惡感,好像確實是自己過分了。

不過當時自己正處在排線的關鍵期,他那麽走進來直接打斷她的思路,她肯定是生氣的嘛。

她拍拍他的背:“別哭了,是我錯了。不應該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