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初進學堂
自己可是已經給過趙元毅機會了，現在是他自己不珍惜，等自己的農副產品店開起來了，她不需要再從趙元毅這裏想辦法把自己的糧食賣出去，那他更沒了做生意的途徑。
“xiao jie，已經到香書院了。”家仆在外麵稟告道。
幾人從轎子裏出來，徐媛掃了下這周圍的環境，看著還算是安靜，隻是不知道裏麵的環境到底是如何。
“xiao jie先等等，我去讓人稟報。”家仆前跟著書院外麵的人商議了一番，那人看了這邊的人幾眼，然後推門進去。
婉婉睜大眼睛四下環顧著：“娘親，我以後要在這裏跟著夫子念書嗎？”
“對，是這，你喜歡嗎？”徐媛蹲下身子讓自己的目光和她齊平。
“喜歡。”她揚起笑，這周圍看起來有好多小動物，左邊樹下的小貓，還有枝丫停著的小鳥，所有看起來都很好。
“常柱哥哥，我們以後要一起念書了。”她小手扯著常柱的手晃了晃。
“嗯。”常柱看著還是有些緊張，看著香書院的那扇門，目光期待，卻又含著些複雜的情緒。
“xiao jie，走吧，裏麵的人讓我們進去。”家仆過來引著徐媛等人往裏走。
現下正是早晨孩子們學習的時候，一進去能遠遠聽見一些讀書的聲音，還有夫子領讀的聲音，分外清晰。
徐媛打量了下這裏麵的環境，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是個清幽之地，是適合小孩子學習的地方。
“姑娘，您先在這裏等一等，夫子這節課放了，過來。”領著徐媛幾人的家仆斟了茶，先出了正廳。
她在側邊的位子坐下，李胤坐在她身側，婉婉和常柱則是在一側站著。
“常柱，你喜歡這裏嗎？”徐媛看著常柱有些沉重的側臉，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喜歡。”他說的小心翼翼，眼睛都不敢四處亂看。
“媳婦，我也喜歡這裏。”李胤適時的插一嘴，吸引過來徐媛的目光。
“誰問你喜不喜歡了？”她輕飄飄的瞥他一眼，目光一轉停在門口。
略顯古板的男人走進來，手裏還捏著自己的一點點胡須，看著很是老成。
徐媛起身行了一禮：“這位是夫子？”
“嗯，姑娘是來？”男人徑直走到主位，目光在兩個小孩身掠過一圈。
“家裏的孩子正到了該念書的年紀，所以帶著過來，看能不能讓他們在這跟著您學些東西。”她保持著自己的禮貌，徐媛大概是因著自己父親也是夫子的關係，所以對他抱著尊重之意。
“他們？”男人的目光在李胤身看了一眼，“這位公子……怕是我們這不能收了。”
“不，是這兩個。”徐媛讓婉婉和常柱往男人眼前站了站。
“夫子好。”兩小孩齊齊的行了禮，這都是之前徐媛交代過的禮儀。
“那更不可以收了。”
她挑眉：“為何？”
“我們這書院裏，不收女童。”男人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這是曆來的規矩。”
“不管男女，都是適齡的兒童，豈有不收的道理？”
“我們這的規矩便是如此。若是姑娘願意，這個男童我可以收下，跟著學便是，這女童嘛……姑娘還是帶回去吧。”
徐媛倒是沒有多麽失落，徐母此前已經提過，這書院向來不收女童，隻是她自己想過來碰碰運氣。
婉婉倒是被這男人嚴肅的麵孔嚇得有些怔愣：“夫子，為什麽不收我啊？”
“婉婉已經識字了……還會寫一些呢……”
“隻是這規矩沒有先例，我不能破而已，沒有什麽為什麽。”男人還是維持著他嚴肅的臉，沒有絲毫鬆懈。
婉婉一怔，眼裏豆大的淚珠滾下來，她本都歡歡喜喜的想好要怎麽在書院裏跟著夫子學習了，可是夫子說不能收她……
“夫子，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謂規矩，不是人在不經意間約定俗成的習慣而已……”徐媛看著婉婉這委屈的小模樣，還想要掙紮一番。
夫子直接抬眼看她，目光顯然是已經對她的話語不滿。
李胤彎腰把婉婉抱在懷裏，幫她擦著淚水。小姑娘大概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拒絕，心頭的難受一時半會散不掉，止不住的抽噎。
徐媛輕歎一聲，看向常柱：“那常柱想要留在這學嗎？”
他搖搖頭，堅決的吐出一個字：“不！”
他是想和婉婉一起學習才來的，現在婉婉都不能待在這，他在這有什麽意義？
“那我們先走了，打擾夫子了。”徐媛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哄著婉婉往外走。
小姑娘是真的想要跟著一起學東西，她能看的出來，可是她也不能為了這一個事情，真的跟夫子吵鬧起來。
不管夫子是古板也好，愚鈍也罷，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畢竟現在這個時代，不是她想要改變能改變的，現在隻能再另想辦法。
“娘親，夫子為什麽不要婉婉啊？”她抽泣著，眼睛已經腫成核桃了，還在止不住的流眼淚。
徐媛親親她的額頭：“因為夫子要守著他自己的規矩啊，等婉婉長大了也會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著的東西，我們不能強求別人打破他。”
“那那是什麽？”她眨著眼睛，眼裏的背還沒有散去。
“像是……婉婉不能容忍別人說娘親的壞話對不對？”
“嗯……”她哽咽著點點頭。
“夫子不能收下你，像是你不能容忍別人說娘親壞話一樣，是你們各自的底線。”她摸摸她的小腦袋，“等到婉婉長大了，會明白夫子了。”
徐媛舉得這個例子很好懂，婉婉把兩件事情放在自己心裏對了一下，原來夫子不收她，像是在她眼裏別人不能說娘親壞話一樣，瞬間心裏平衡了一些。
“常柱哥哥，你為什麽不願意留下啊？”她把目光轉向常柱，雖然剛才在哭，可是徐媛問話的時候她都聽見了。
常柱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紅腫的眼睛時有些心疼，垂下頭沒有說話。
因為……沒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