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想幫你報仇啊

進了內廳,那衙役的態度忽然驟轉,點頭哈腰的向著徐媛幾人說話。

徐媛被這忽然轉變的態度驚了一下,轉眼看見坐在公堂之的錢老爺,瞬間了然。

那錢老爺看著倒像是個兩袖清風的,至少徐媛現在隻看他的麵相,不是個貪財的主。

若不是這錢老爺糊塗,那是他手底下的這些人太會演。

“來者何人?”錢老爺在堂問道,這聲音一出,自帶威嚴。

“民女徐媛。”

“為何事擊鼓?”

“民女要狀告錢老爺家的家仆。”徐媛看了眼春月,示意她把訴狀遞給一旁的衙役,“這是民女的訴狀。”

“我家府的衙役?”錢老爺挑起眉頭,看似有些意外。

“正是,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您看了訴狀自然會懂。”徐媛抬眼覷著錢老爺的神色,看著很是溫和,對著自己的那張訴狀看著很是認真。

她垂眸,悄悄環視四周,這些個衙役,有些自己還有點印象,畢竟次他們和陸洲對打的時候,讓她印象太深刻。

可是這些人此刻在這裏的模樣,完全不能與那日相。

若說那日是街的惡霸,現在在這裏看起來,完全是剛正不阿的捕快。

她扯起嘴角,那或許這錢老爺隻是被身邊這些人瞞的太緊了,完全不在他麵前露出一點馬腳。

“你說我這家仆找你買糧食,還要求從牟利?”錢老爺放下眼前的訴狀,這裏麵寫的東西,他有些不願意相信。

他家采購糧食的家丁,那都是在錢府裏已經很多年了,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徐媛點頭:“正是。”

“有何證據?我家的仆人,不應是這幅樣子。”在他眼裏,那所有的家丁都是溫和謙遜的樣子。

“那人今日帶著一幫人過來砸了我的鋪子,當時很多圍觀的百姓都看見了。若是您不相信,可以去找人問問。”

“等等。”他招手喊了一邊的衙役過來,吩咐他去把那家丁找過來,“我們當麵對峙。”

“無妨。”徐媛站的筆直,反正她行的端坐得直。

李胤在一旁悄悄扯了扯徐媛的衣服:“媳婦,你今日出去是被人欺負了嗎?”

他寫訴狀的時候都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倒是腦子突然靈光一現,那人過來砸了春粟的鋪子,那不是欺負自家媳婦麽?

“算是。”徐媛含糊著應了一句。

“我等會便幫你報仇。”他現在可是聽清楚了,等會要過來的那人便是欺負徐媛的人,他要抓住機會。

“你想作甚?”徐媛斜睨著他,麵色不善。

他收了自己眼的狠意,目光瞬間瑟縮起來:“不是說那人欺負你了麽?”

“那又如何?”

“我想幫你報仇啊。”

徐媛拿手指戳戳他的腦袋:“在這公堂之幫我報仇?我看你是想入獄了吧?”

李胤腦袋一縮,仿佛還沒想清楚是怎麽回事。

她歎了一口氣,輕聲道:“你乖乖站著好,無需做什麽。”

過了半晌,衙役把人帶過來,正是今日在春粟鬧過事的人。

那人在錢老爺麵前彎著腰,頭也不敢抬的樣子:“老爺。”

“這位姑娘說你今日在她糧鋪裏生事,可有此事?”錢老爺抬頭看向徐媛,“可是此人?”

“正是。”徐媛點頭,看著麵前的男人換臉如同翻書,有些好笑,怎麽這錢府的人都是演員不成?

家仆抬眼小心的瞥了眼徐媛:“回老爺,老奴從未見過此人。”

“哦?”錢老爺眸光一頓,“這……”

“你在春粟買糧之事可是真?”徐媛看著那人的神色,心知這人不到黃河不死心,肯定不會輕易承認。

“是,不過沒有達成一致,所以作罷了。”家仆彎著腰,一言一語之間很是恭敬,完全瞧不出清晨時囂張的氣焰。

徐媛玩味的勾起嘴角:“是嗎?我家的賬房先生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仰頭看向公堂之的錢老爺:“敢問老爺我是否可以讓我的賬房先生進來?這糧鋪的事情都是由他一手打理的,所以事情細節,他相較於我更為清楚。”

“傳證人。”錢老爺利索的應了徐媛的條件,他看著徐媛也不像是個無理取鬧的。

畢竟一介女子站在這公堂麵不改色,說話還如此有條理,那也算是少見了。

徐媛站在廳等著,她早和陳璲交代過,午時過後往這衙門走,現在也應該到了。

還有早晨在春粟外麵圍觀的人,應該也帶過來了幾個,畢竟這衙門審案本來是公開的,他們在這看著也無妨。

陳璲一身青色長袍,從外麵緩緩走進來。

他向著錢老爺行了個禮,把自己和家仆之間的糾葛都細數了一遍給錢老爺聽。

那家仆本還是麵不改色的聽著陳璲講,可是一抬頭看見錢老爺似是有些信了的神色,便有些晃神了。

此前自己一直在錢老爺麵前隱藏的極好,即使有什麽事情,從來都不會有人匯報,所以自己也一直維持著一個好人的正麵形象,可是現在這層形象好像要碎裂了。

“你這說辭可與我這家丁的不同啊。”錢老爺拿起訴狀又粗粗看了幾眼,轉頭看向家丁:“我再問你一次,你剛才所說可是真?”

家丁一咬牙:“自然是真,我怎會騙老爺您呢?我真的冤枉啊。”

嘖,徐媛咂了咂嘴,她有些不想再糾纏了。

“我這裏還有些早晨在春粟買糧的證人,現在估計正在外麵看著我們這案子呢,錢老爺要不要帶人進來問問?”她扯起嘴角,“聽聽您這家丁在外麵都是如何抹黑您的身份。”

“你還有證人?”錢老爺瞪起眼,“傳。”

陳璲領過來的幾個人都是早幫過腔的,把早那事添油加醋的和錢老爺說了一番,聽完時錢老爺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我竟不知我何時這樣對你講過?”

“老爺,奴才真的沒有做過啊。”家丁還在喊冤,他堅持覺得隻要自己不承認,錢老爺拿他沒辦法,“老爺,我在府這麽多年,難道您還不了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