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醫治鏢頭
徐媛一怔,本來想要躲閃的動作也僵住,她看著李胤慢慢抬起頭,手指在傷口那處輕撫。
“一點都不醜。”他揉了下她的臉頰,“怎麽會醜。”
她僵著,眼眶忽然開始濕潤了,這場景,她無端端想起她的未婚夫。
在現代時,她也曾受過傷,他也是這樣,輕聲的告訴她一點都不醜。
李胤見她怎麽要哭了,手腳慌亂的幫她擦了眼淚:“哭什麽?”
她搖搖頭,咬牙忍住自己的眼淚,她趴在他肩,慢慢平緩這自己的情緒。
李胤手在她背輕輕拍著,安撫著她的情緒。
徐媛好半晌才止住自己的抽泣,這回憶來的太突然了,一下幾乎要將她拽回到過去。
“好些了?”他親了下她的側臉。
她抬起頭,臉還有這剛才撲在他肩留下的紅印子,整張臉都還有這之前的痕跡。
他伸手捏了幾下,幫她把衣服都拉好了:“再等幾天,這結痂徹底好了,我們再路。”
徐媛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在路耽誤太久?”
“沒事,張玉鏟除了山賊,算是大功,朝廷不會拿他怎麽樣的。”
“那再過幾日。”她彎起嘴角,“我明日想出去轉轉。”
“我帶你去。”
“想去後山打獵。”
“好,我讓他們準備好gong nu。”
徐媛徹底高興起來了,麵一掃剛才的悲傷情緒。她發現自己之前擔心的事情,原來李胤一點都不在乎,心裏便也沒了那麽多的顧慮。
“xiao jie,xiao jie。”春月慌慌張張的從外麵進來,“張大人讓您過去一趟。”
“何事?”李胤站起身。
“是之前那個鏢頭受的傷,現在忽然惡化了。”她急的快要跺腳了,“現在人動都動不了。”
徐媛掀開被子,差點想從炕跳下來,李胤及時抱住她,等她穿好鞋子,兩人才一同出去。
張玉和那鏢頭住得院子在他們隔壁,過去也是方便的很,三兩步能走到。
現在院子裏幾乎圍的都是人,張玉站在最裏麵,急的團團轉。
“怎麽回事?”徐媛等人越過人群進去,看了眼裏麵的情況。
床躺著的人麵色潮紅,喘氣聲很重,看著情況不太樂觀。
“不知道,剛才喝藥的時候忽然這樣了。”張玉將徐媛讓到前麵去。
“喝什麽藥?”
“是之前你準備的那些藥啊。”
出發的時候,徐媛給了一些藥包,將適用的症狀都寫了,這鏢頭受傷的時候,剛好徐媛也不方便診病,張玉幹脆讓人按照徐媛之前給的東西,讓人喂藥,沒想到現在成了這幅樣子。
徐媛回頭看了眼等著的人群:“讓他們都退出去。”外傷最怕的可是感染了。
張玉趕緊催著那些人全部都出去,剩下李胤和他還有徐媛在裏麵。
“他的傷口在哪?把衣服脫了。”徐媛站起身,把位子讓給李胤和張玉。
張玉一驚,見李胤什麽也沒說,隻得跟著照著徐媛說的做,和著李胤一起,把這人傷口處的衣服全部都撕開。
徐媛湊近了看,那傷口處全部都是淺huang se的膿液,已經感染了。
“去把煤油燈點燃了,那一把小刀過來。”她對著張玉吩咐道,再讓李胤去找春月,拿一些幹淨的紗布過來。
這人的傷口看起來完全都沒有處理過,這麽久發展到這種程度,實在不讓人意外。
李胤黑著臉帶著春月進來,把拿過來的東西放到徐媛身邊。
張玉拿著小刀進來,屏息站在一旁看著徐媛的動作。
她將小刀放在火烤了一會,待到溫度降了一些,直接將刀子伸到那人的傷口那處去,張玉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皮肉燒焦的味道。
徐媛將那人傷口處的膿液全部都用刀子挖出來,再看那傷口處的肉,已經都開始發白了如果不割掉,隻會更加惡化。
這傷口的位置在腹部,徐媛拿著小刀沿著傷口那一圈,把爛肉全部都割掉。
躺在床的人已經完全都感覺不到疼痛,隻是臉色開始變得蒼白,沒了之前的潮紅。
李胤看著她的動作,麵不動聲色,心裏卻是疑惑,什麽樣的女子,會有這般魄力,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都麵不改色。
不過慶幸的是,這姑娘是他的人,這塊寶,也是他手心裏的寶。
張玉看到徐媛開始割肉的時候,已經有些忍不住了,他捂著嘴站在一旁,盡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春月則是早退到了最後麵,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春月,去讓人找些針線過來。”徐媛對著她吩咐了句,繼續進行手的動作。
春月逃也似的出了房間,找著這家的農婦去要徐媛需要的東西。
徐媛對著那傷口許久,額頭已經開始冒汗,她的胳膊開始疼了,應當是傷口又裂開了。
李胤瞥見她肩頭衣服滲出來的紅色,當即麵色一變。
“別繼續了。”他身後按住她的胳膊,“出血了。”
“剩下一點。”她抬眼看他,“等春月回來可以結束了。”
傷口附近的爛肉已經幾乎全部都處理完了,隻要縫起來可以結束。
好在這人的傷口沒有太過擴大,爛肉割掉之後,要縫起來也不算是太難。
徐媛因著手臂的疼痛,縫針時手已經開始發抖,是以縫出來的那一條線彎彎曲曲的,不是很好看。
她已經沒有心思去顧及這些了,如果不快點結束,她肩膀的傷口怕是會開裂的更嚴重。
李胤握緊了拳頭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終於放下針,他鬆了一口氣,將她攔腰抱起來:“春月,去把藥備好。”
張玉站在那鏢頭的床前很是兩難,不知道是應該跟著去看看徐媛,還是在這裏看著這鏢頭。
李胤抱著徐媛回了屋子,春月已經拿出來藥在裏麵等著。
徐媛舉著自己的手,麵沾著的血還沒有洗,很難受:“幫我打點熱水。”
夏花趕緊跑出去找水。
李胤將她放在床,看著她肩頭的紅色,伸出去的手有些猶豫,他不想看她傷口處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