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十三年前

徐媛和雲鶴進了藥房內,她記得李胤此前說起過,雲鶴在藥鋪出現過,當時沒有錢買藥材,用的是自己做的藥膏換出來的東西。

他們那間藥鋪,到現在還沒有暴露身份,雲鶴想必不知道不知道那幕後之人是她。

“這些個藥材,應當都是你此前見過的。”雲鶴隨意指了幾樣東西給徐媛看。

“我都見過。”徐媛在那些藥材上來回看了看,“先生可知道邊疆之處盛傳過的蠱蟲?”

“怎麽忽然問這個?”雲鶴斂了眉眼,背對著徐媛,沒敢轉過臉去看她。

徐媛輕笑一聲,看著他的背影:“我前些日子差一點被人用這東西害了,有些好奇。”

“知道。”雲鶴點頭,“不過那些東西早些時候就被皇上禁了,現在要找到也不容易。”

“先生說的是。”徐媛跟著他繼續往前走,“我聽說這養蠱,是要將百千條蠱蟲放在一起,用毒藥喂養,能活下來的那隻就是最終需要的蠱蟲,有時候那幾千條裏,可能都出不了一個。”

“對,養蠱之事相當繁瑣,耗費心力,還不一定能有些什麽成就。”

“先生可養過這東西?”

“年少時候曾經嚐試過,不過沒養成。”雲鶴回頭看徐媛,真真假假的笑。

徐媛垂頭笑了下,她懂了。

“先生當真比本宮博學多才。”她抬眼,眼裏的情緒儼然變了,不再是之前的那番感覺。

雲鶴收回自己的目光,徐媛已經在和他拉開距離了,這結果是他早該預料到的。

“王妃過獎了。”他領著徐媛繼續往前走,隻是兩人卻是沒在講些什麽話,一直到從這禦醫院裏出去,徐媛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李胤等了許久不見動靜,便來這禦醫院看,沒想到一過來就見她出來了。

看她麵色不太好,李胤收住了即將問出口的話,上前將她牽住。

“那人可能在宮裏。”徐媛說不清是什麽情緒,隻低聲說了一句。

李胤抓住她這話的重點:“那個女人?”

“嗯。”她剛才看到雲鶴手邊的藥材,都是給人補氣血的東西,甚至還有的就是用來續命的。

這麽大量的藥材,和自己之前見到那個女人時候判斷的身體狀況相差無幾。

最危險的地方果然是最安全的,大概沒有人會猜到他們會將人在宮中養著。

雲鶴的住處,或許大有貓膩呢。徐媛抬眼看著李胤:“等有個合適的時機,去雲鶴的住處看看。”

“嗯,回府?”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撫慰性的目光看著她。

徐媛拉住他的手:“我沒事,早猜到了。”不過還是心裏有希望他會不會能變回來,現在不過是期待落空。

或許雲鶴摻和進這事情的時候,比她都要早,隻是他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去酒樓。”徐媛拉著他往前走。

李胤順著她,出了宮就直接去了酒樓。

徐媛抱著要喝酒的心思,點了不少好酒上來。李胤看著她點,卻是沒想著阻止她,他知道徐媛心裏有數。

她給自己和李胤各斟了一杯酒,在眼前放好,對著他喝了,李胤跟著他一同喝下去。

她其實並不怎麽好酒,但這種時候,總覺得要喝上一杯才暢快。

“這不是皇兄嗎?”陳長寧搖著折扇從外麵進來,一臉的訝異。

李胤一眼瞥過去,此人真是做作,這可是在包間裏,若不是刻意進來,難道不成還有偶遇?

徐媛看他進來坐下,一言不發的遞了一杯酒過去。

陳長寧接過來一飲而盡,才轉眼看著李胤:“真是巧呢。”

李胤扯了扯嘴角,當作是回應。

“你怎麽過來了?”徐媛問道。

“這幾日在府中閑得慌,掌櫃的說你們二人在這,我就趕過來了。”他笑眯眯的,“小媛媛心情不好?”

“是你皇嫂。”李胤捏住他的折扇,一把按在桌上,這扇子看的他心煩。

徐媛抿唇:“這幾日你和皇帝有沒有聯係?”

陳長寧搖頭,他好些日子沒進宮了,李鴻沒啥動靜,他也懶得去找皇帝。

“我們今日發現了些線索。”徐媛蹙眉看他,“一直幫著李鴻的那個人,或許就在宮中藏著,你若是有時間,可以多去走動。”

陳長寧沉下眸子想了想:“在雲鶴那裏?”

“你怎麽知道?”

“有件有趣的事情。”他笑了下,“雲鶴此人向來行蹤不定,但是現在卻忽然長居在宮中了,我便派人去查了查。你猜,他上次常出現在皇城的時候,是多久?”

徐媛眨眨眼:“七年前?”

“對,就是李胤入獄的時候。”陳長寧有些興奮,“再往前一些,便是十三年前。”他轉眼看向李胤,“那是什麽時候?”

“我母妃消失。”李胤順其自然的接下去。

徐媛頓悟,所以雲鶴參與這事情的時候,遠比他們都要早,甚至在李胤還少不知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參與進來了。

“他和你母妃之間的關係,我還在派人去查。不久之後應該會有結果。”

“可若是他們並不是在母妃出事之前認識的呢?”

“那這就隻能等到他們自己說出口了。”陳長寧聳聳肩,若是在那之後認識,這之後李胤的母妃對外根本沒有一點消息,他們自然沒有辦法去查到什麽東西。

李胤自然是知道,若是能查到,那皇帝那邊肯定早就知道了。

“雲鶴此前一直幫著他們陷害李胤,到了之後永華城遇到,卻又傾心傾力幫我救治李胤,這還真是諷刺。”徐媛嘲諷的勾起嘴角,多可笑的故事。

陳長寧點頭:“不過所幸他沒見過李胤,才能幫著你救他,若是不然,李胤那時候就該死了。”

這話一出來,徐媛橫了他一眼:“會不會說話?”

李胤麵色沉著,故事開展的這麽早,他早就是局中人了。

陳長寧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同是她生的兒子,怎麽差別那麽大?幫著另一個去害你。”

李胤冷眼掃過去,陳長寧噤了聲,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什麽玩笑不能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