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安夕秀與白貓相處的時間一點也不長,可是仔細的回想一下,白貓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當然,排除它嘴巴講話不好聽這一點。這麽尋思著,她也就滿足了白貓的要求。

白貓的腦袋枕在安夕秀的一條手臂上,身體感覺著她另一隻手的撫摸,它不禁閉上了眼睛,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難怪那些沒有修煉的貓最喜歡窩在主人的懷抱中,原來被纖纖玉手撫摸是這麽享受的一件事情。

“誒,你不要隻顧著享受,回答我的問題呀!”安夕秀見著白貓享受的模樣本不想去打擾,可想到自己有求於白貓就被它趁機講條件,那冒出來的不忍也就被衝刷沒了。

“別有用心之人將橫死之人的骨灰留著,而留在陽間的魂魄也就被牽製住,同時,不管魂在何處,隻要那個人利用橫死之人的骨灰,不出眨眼間的功夫,魂魄就會被招來,為了不再被誰控製住,也為了可以投胎轉世,橫死之人一定會尋找替身。”

聽完了這些,安夕秀似是明白了什麽,她說:“你的意思是有人將女鬼的骨灰倒進了魚湯,然後她被招來,安夕樺喝了之後,她便控製了安夕樺讓她跳荷花池自殺,然後就可以有機會去投胎?”

白貓轉了下頭,睜開眼睛看著安夕秀,眼神中有一種讚賞的目光閃現出來,嘴巴上也很配合的誇讚,“聰明,就是這個意思。”

本來就不笨的好吧!

安夕秀很不甘的在心裏嗆了一句,不過很快,她就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鬼身上,“既然你知道這麽多,那你知不知道幕後人是哪一個?”

在這個身體的本家給的記憶中,安夕樺性子直,什麽都表現在臉上,最能裝的就屬安夕梅,可安夕茹與安夕柔也定然不是省油的燈,否則早就被欺負的膽小如鼠,怎麽可能還有膽子跟著來別院。

“幕後人是居住在西園,伺候那位小姐的丫頭。”白貓嗅出魚湯有問題便離開前去調查著,很幸運的是,它順著女鬼魂體的味道找到了西園,不過它敢篤定,那個丫頭不過是一個

棋子,真正的幕後人另有其人。

婉屏?

安夕秀口中嘀咕著這個名字,腦筋開始迅速轉動起來,不知不覺中,她抱著白貓站起來,一邊輕揉捏著白貓的前爪,一邊在廳內來來回回的踱步。

婉屏是一個下人,她做這種事情百分之八十是聽命於安夕梅,可安夕梅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就算是心腸在歹毒,她也不至於有那麽大的膽子去收集橫死之人的骨灰,除非……除非有人幫住她。

可就算是有人幫助她收集回來,她年紀輕輕的又是怎麽知道擁有橫死之人的骨灰是可以控製其魂魄的呢?

問題越想越不明白,安夕秀也就鑽進了牛角尖,這麽一來,她便坐在廳內的椅子上一個勁兒的想,以至於最後趴在桌子上睡著,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早上醒來的翠屏端著水盆去房內伺候,見榻上的被褥沒有動過,她立刻將水盆放下出來尋找。

來到廳內,看著安夕秀趴在桌子上睡覺,而白貓臥在她腦袋的邊上,翠屏立刻想起了之前急匆匆奔進安夕秀房間時聽到的話,故而急忙走了過去,抓起貓就將其扔出了前門,“臭貓,小姐不喜歡你賴在身邊,趕緊滾。”

打擾了白貓的休息,它本想念在安夕秀的份上不予計較,可這會兒將它很不客氣的扔出門外,而且還出口罵它,白貓很生氣。

它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而後邁步就朝著廳內走,就在翠屏發現伸出手準備抓它的時候,白貓張開嘴便咬住翠屏的左手:竟然抓我,看我不廢了你的手。

尖尖的牙齒咬進肉裏,翠屏痛的大叫,完好的手也開始不停的在白貓的身子上打,可是沒打上三下,白貓的兩隻後腿猶如麻繩一般纏繞住她的手腕,愣是給鉗製住,怎麽也動彈不得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安夕秀聽見大叫聲,她高舉雙手伸了伸懶腰,“一大早就叫,吵死了。”嘴巴上沒好氣的抱怨著,可雙眸睜開見到翠屏癱坐在地,一隻手被白貓咬住鮮血直流的情景,她立刻站起來衝過去,彎下身子就拽住貓的兩

隻耳朵,“你不能傷害翠屏,快鬆開嘴,鬆開。”

受不了耳朵的疼痛,白貓張開嘴放過了翠屏,後腿也鬆開了她的手腕,在掙脫開安夕秀的魔爪後跳離她們身邊,坐在地麵上就開始用舌頭舔著嘴巴,再來就是前爪,而後利用前爪撥弄耳朵,洗刷這身上的毛。

安夕秀扶著翠屏坐到了椅子上,迸發著怒意的眸光射向了白貓,“你又不是狗,怎麽能張嘴就咬人呢?”說反性就反性,不愧是個畜生。

“錯又不在我,她若不是扔我出門,我才懶得搭理她。”白貓開口給自己的行為找理由,而後就繼續忙著整理身上的毛,接下來不管安夕秀說什麽,它都保持沉默,可不言語的背後卻有一團火正在燃燒,並且越燒越旺。

過了好一會兒,白貓察覺到有靠近的腳步聲,這才抬起頭看了過去,待見到安夕秀咬唇擰眉,欲言又止的樣子,它說:“喲,現在想起我來了?”

安夕秀之所以數落白貓那麽多,完全是因為它傷害了她所在意的翠屏,可發現翠屏手上的四個米粒大小的傷口處有黑煙冒出來,她當時就被嚇到了,同時,她也明白了白貓為何一言不發,隻是蔫蔫的聽著。原來,它早就料定她會轉過來張嘴求它。

一邊的翠屏是普通人,傷口處的黑煙自然見不到,而白貓說出來的話,也不過是喵喵的叫聲,根本就聽不懂其中的意思。所以,她見安夕秀朝著白貓走去,一顆心也就懸了起來。

為了安夕秀不被白貓傷害,她起身便小跑過去攔住了安夕秀,“小姐,你嫌這隻貓礙眼,奴婢去扔就行了,你別靠近它,小心它傷了你。”

白貓聽了這話,身子匍匐在地上做出了要攻擊翠屏的樣子,“你聽到了,都是她挑起來的,不怨我。”話是這樣說的,隻不過姿勢是威脅安夕秀的一種手段,白貓可沒想過付諸於行動。

它沒想過,安夕秀卻當真了。須臾,她拽著翠屏便將其護在了身後,用眼神懇求著白貓不要那麽做,同時,也希望它能給翠屏治療傷口,不要讓她被妖氣所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