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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家私通倭寇,販售私鹽的事情很就在江陵城中傳開了。

知府李大人稟公斷案,下令將盧家男女老小盡數拘捕,一應家產全部充公。

這個舉動得到了江陵父老的讚揚,在向盧府大門扔菜葉吐口水的同時他們已經把李知府奉為了青天大老爺。

當然,李知府可以拿人卻不能真的下令處決盧家老少。

此事茲事重大,李知府第一時間寫好奏疏,叫人走驛道加急呈遞到京師。

即便是用最的驛馬,每個驛站換人換馬到京師也得十日。等到朝廷批複下達再傳回荊州最少要一個月。

在這之前李知府要做的就是加強戒備,確保人犯不會出問題。

畢竟盧家私通倭寇,雖然那十八名倭寇已經被斬殺,但誰知道還有沒有餘黨?

萬一餘黨賊心不死企圖劫獄,那可就麻煩了。

故而李知府從縣衙調了些人手和府衙衙役一起在大牢前巡視,一天三班倒,保證不會出岔子。

寧修倒是比較輕鬆。送走戚靈兒、戚報國後他就安心在家中讀書。

反正現在生意已經步入正軌,有七郎和十郎看著不會有太大問題。而溫書則刻不容緩了。明年八月就是鄉試,在此之前還有科試。若不能在這兩場考試中獲得優異的成績他就得再等三年,這是他絕不能容許的。

他現在不光是為了自己而奮鬥,還是為了靈兒。

他親口答應靈兒,後年中了進士就娶她。要是沒登科這臉就丟大了。

至於孫悟範則回武昌去了。他在荊州待的時間太久,家族裏的生意缺人打理,寧修不好強留便由他去了。

寧修唯一有些擔心的是那份賬本。

看的出來楚汪倫之所以下狠心要綁他,除了報複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那個賬本。

如果僅僅是一個賬本他不會如此懼怕,如臨大敵吧?難道這賬本之中還另有玄機?

寧修每天都會拿出那份賬本看一看,可無論左看右看翻著看就是看不出什麽特別之處來。

唉,暫且先放一放吧,說不定不在意的時候就有發現了呢?

讀書講究的是心平氣和,換句話說讀的是個態度。

這一點寧修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畢竟他前世好歹是個博士生,要是屁股坐不住態度不端正也不可能獲得那般成就啊。

加之小秀才留下了紮實的基本功,寧修要做的就是強化對於四書五經,聖人之言的理解並找好破題的角度,最大程度的寫出新意。

新意這兩個字實在是太重要了。科舉考試題目本就固定,加之出題範圍太小,出現重複題目都很正常。大家作的文章都是千篇一律,考官大人自然難以取舍。

若是在這個時候能夠作出一篇立意新穎,不同尋常的文章絕對可以一鳴驚人。

在這方麵寧修是有優勢的。好的立意不是閉門造車可以想出來的,需要有足夠的見識。

而寧修是穿越客,對於曆史和世界的認知比這些大明土著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加之他的心理年齡比同齡人大了不少,看待問題更為成熟。要想取一個好的立意十分輕鬆。

當然,他還是不能輕敵的。畢竟有些觀點在現代人看來十分正確,但在封建社會是不能被接受的。一個不小心寫出個驚世駭俗的觀點,恐怕得被當作妖孽活體解剖了。

寧修可不是那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性格,凡事還要求穩,至少得符合明人的價值觀嘛。

忠君愛國那是大方針不能偏離,圍繞著這個主題闡釋延伸肯定不會有問題。

京師,內閣。

值房之中,張居正捧著一份奏疏看的入神。良久他長歎一聲衝身邊的張四維道:“子維啊,你看看吧。”

“是。”

張四維小心翼翼的接過奏疏展開來看。

起先的幾句倒也四平八穩,可他越看越驚看完之後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太嶽公,此事若是真的,那可算是陛下繼位後第一大案了啊。”

張居正微微頜首道:“是啊,自打嘉靖末年**平倭寇以來,十餘年未曾聽到倭寇的消息了。想不到在遠離海岸的荊州府竟然會出現一十八名窮凶極惡的倭寇。”

張居正感慨的不無道理,荊州地處腹地並不靠海,倭寇能夠潛入荊州足以證明大明各處關卡形同虛設,保甲製度名存實亡。

若不是這次寧修被綁,恐怕還沒有人知道盧家養了十幾名倭寇吧!

張四維麵露難色道:“若這李瑞所言非虛,那盧佑安確實該死。他不但私通倭寇,還買通鹽場官吏倒賣販售私鹽,亂我大明鹽法,罪無可恕!”

張四維急著表了個態,張居正卻是並未接話。

他起身背負雙手踱了幾步,繼而幽幽說道:“治大國如烹小鮮啊。看似簡單無比的一件事真處理起來卻有諸多掣肘的地方。”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眾人都道我張江陵風頭無量,誰知我卻焦頭爛額。”

張四維連忙道:“太嶽公保重身體啊,您是大明的股肱之臣,朝廷不能沒有您啊!”

“汝默呢,最近怎麽不見他來內閣?”

張居正卻是話鋒陡然一轉,聊到了申時行身上。

他三月返回荊州老家葬父前曾向天子舉薦了兩人。一個是馬自強,一個是申時行。

其中他對申時行更為看好。

當今天子對張居正言聽計從,欣然準許二人入閣。

起初申時行被授予吏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而馬自強授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馬自強猶在申時行之上。但馬自強身子不爭氣入閣沒多久就病死了。

申時行便遞補為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

加之呂調陽致仕,張居正回京後內閣之中隻剩下張居正、張四維、申時行三人。

張居正之所以臨行前舉薦申時行就是對張四維不放心。雖然張四維對他很恭敬,但張居正隱隱覺察出異樣留了一手。

申時行便是張居正安插在內閣中的一個眼線,若是張四維有所不軌申時行就會第一時間向他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