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心道看不出來這徐小公爺還是個蘿莉控啊。那女子看起來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他竟然下得去手。

禽獸啊!

被寧修定義為禽獸的徐小公爺在一眾家將的簇擁下走向碼頭上迎候的官員。

這種場麵他已經見慣了,不管是去蘇杭還是這次來湖廣沿途的官員大多會熱情的迎接。

他當然明白這些官員擺出浩大陣仗是因為他的身份,因為他是魏國公府小公爺。

若是以前他可能還會感到一些興奮,但現在卻不會了。這些官員喜歡逢迎就讓他們逢迎好了,大不了他多說幾句場麵話就是。

“徐小公爺一路辛苦了。下官率荊州府、江陵縣眾官吏以及一眾縉紳名儒、後進晚生在此迎接徐小公爺。”

知府李瑞衝徐懷遠拱了拱手,態度極為恭敬。

照理說徐懷遠雖然是魏國公的兒子卻不是繼承人,將來要承襲魏國公爵位的是徐邦瑞的長子徐維誌。

若是魏國公本人或者徐維誌到了江陵,李知府如此謙卑倒也說得過去。可徐懷遠畢竟不如這二人尊貴,李瑞口稱下官是不是恭敬過頭了?

當然,李知府怎麽表現不是寧修能夠決定的了的。他能做的就是雙手束立,靜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李知府太客氣了。小可隻不過路過江陵,想陪舍妹遊覽一番,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啊。”

徐懷遠畢竟是勳貴子弟,談吐極為得體,隻一句話就把事情點明了我是來湖廣遊玩的,路過荊州府想要休憩一番,可沒有叫你們如此興師動眾的迎接。你們自己願意我也沒辦法,別被別人抓住把柄做文章就好。

“應該的,應該的。”

李瑞和顏悅色的賠笑道:“下官已經在城中望仙樓備下酒席,還請小公爺移步赴宴。”

徐懷遠雖然十分不喜參加這種接風宴,但李知府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若是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

“那小可便多謝李知府的美意了。”

李瑞聞言大喜,連忙右臂前伸做了個請的動作。

徐懷遠也不謙讓,拔步走在前麵。柚檸雪緊緊跟在徐懷遠身後,生怕跟丟了似的。

一眾官員眾星捧月的把這兄妹二人圍在正中,浩浩湯湯朝江陵城而去。

江陵城,望仙樓。

十幾桌酒席業已備好,掌櫃的李惟方直是望眼欲穿。

李知府決定在望仙樓備下酒宴,為遠道而來的徐小公爺接風洗塵。這對望仙樓來說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如果能夠抓住機會,博得大人物官老爺們的好感,望仙樓便等於得了一塊金字招牌。

望仙樓是徐小公爺、李知府、姚縣令一起把酒言歡吃過飯的酒樓,誰若是也來此走一遭用頓便飯豈不是極有麵子?

那些豪商巨賈最好麵子,肯定會爭相前來,真真是金山銀山往麵前堆送啊。

“,再去看看,看看李知府他們進城沒有。”

李惟方衝身旁的小夥計擺了擺手,那小廝立刻拔腿去探了。

他剛走出酒樓沒多遠就看到了浩浩湯湯的人群朝酒樓走來,眼看著已經到了坊門。

前麵有衙役鳴鑼開道,不消說他也知道這定是官老爺來了。

眼下城中的官老爺們都去了杏花渡碼頭迎候徐小公爺,這麽說是官老爺們已經把徐小公爺迎入城中了?

他不敢耽擱連忙轉身一路小跑上了酒樓二層,氣喘籲籲的衝掌櫃的稟報:“他們......他們已經到了。”

“你說什麽,誰到了?”

李惟方瞪了小夥計一眼,直是屏住了呼吸。

“各位大人......小公爺......”

李惟方長出了一口氣,一把推開了這小夥計,提著袍衫下擺蹬蹬蹬的跑下樓去。

緊趕慢趕他終於在一眾顯貴人物抵達酒樓大門前迎了出去。

隻見一位麵皮白皙俊俏的少年郎君被捧在正中間,想必就是拿魏國公府的小公爺了吧?

這種場合李惟方自然是不能多說話的,他恭敬的閃到一邊,目送著一眾權貴走入酒樓。

雖然整個酒樓都被李知府包了下來,但實際上一層大堂是不會使用的,一行人徑直朝二樓走去。

權貴嘛辦酒宴自然得在二層雅間。雖然現在酒樓中除了他們沒有別的食客,但規矩還是不能變的。

參加酒宴的人有很多,根據身份地位的不同分別在不同的酒桌入席坐定。

席間最尊貴的當屬徐小公爺了,圍著徐小公爺坐的都是荊州的地方官。李知府、姚縣令自不必說,還有一些同知、縣丞的佐貳官。當然這一桌還破例坐進來了徐小公爺的表妹柚檸雪。

以這桌為軸心向外輻射,其餘幾桌分別坐的是本地的縉紳鴻儒。最外側則是府學、縣學的生員以及一些本地的‘後進翹楚’。

寧修和孫悟範兩人單獨坐在一處靠窗的小桌前,倒是十分安靜。

寧修對這樣的安排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他的身份地位資曆都不如那些大佬,平白無故擠進去反而會引人反感。

而且坐在外圍確實自在了不少啊,還能靠窗看看風景,豈不美哉?

倒是孫悟範一臉不爽,嘴裏一直忿忿不平的嘀咕著。

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在城外杏花渡碼頭迎接徐小公爺的主意是他出的,李知府采納了這個建議卻沒有給孫悟範任何優待,仍然讓他坐在最外圍,孫悟範自然感到不爽了。

“孫兄怎麽不吃啊,嚐嚐這豌豆糕,味道確實不錯呢。”

寧修夾起一塊豌豆糕送入口中,緩緩咀嚼著。

“嘿,寧賢弟真是好胃口呢。”

孫悟範撇了撇嘴,十分不情願的夾起筷子取了一片炙鹿肉送入口中,氣鼓鼓的咬了下去。

寧修酌了一口美酒,笑吟吟的盯著孫悟範道:“孫兄,做人就要開心一點。你心情不好也於事無補嘛,反倒是氣壞了身子,何苦來哉呢?”

孫悟範一臉委屈的壓低聲音道:“我心裏不是滋味啊。”

寧修險些噴出酒來。

“難不成你還想和徐小公爺坐在一起?”

“有何不可?算起來我和他還是老熟人呢。”

孫悟範嘟著嘴說道。

“等等,你說什麽?你和徐小公爺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