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常小伯爺帶著一幹隨從護衛殺向芍藥居,大有不揍盧閑終不還的架勢。

對於勳貴這一混吃等死的群體來說,被人打臉絕對是不能接受的。

常小伯爺長這麽大除了挨過自家老爹幾巴掌,從沒有嚐過棍棒加身的滋味。

想不到來荊州府遊學,竟然遇上這麽一樁惡心事。

這要是不找回場子,他武昌小霸王的名頭往哪兒放?

晚明的娛樂業極為發達,大城鎮中青樓楚館更是林立。

江陵城中在官府登記備案的青樓就有二十餘家,還不必說那些私人經營的黑窯子。

芍藥居在江陵城青樓圈的地位類似於江湖老大,俾睨群雄。

盧家大少爺盧閑便是芍藥居的老主顧,與一個名為珍兒的姑娘十分相好,不惜為其一擲千金。

得了這麽一個財神爺,芍藥居的老鴇自然得好好供著,不但給盧大少提供最貼心的服務,還給珍兒單獨一棟小樓作為二人幽會纏綿之地。

今日盧大少爺又是如期而至。

老鴇崔姑含笑湊了過來:“哎呦,這不是盧公子嗎?這天才剛黑,您就急不可耐的過來了。可是想我家的珍兒了?”

“你這嘴可真甜。”

盧閑托起崔姑的下巴,柔情蜜意的說道:“要是盧某說是為崔姑來的,崔姑信嗎?”

老鴇尷尬笑了笑道:“瞧盧公子說的,咱就是跟盧公子開個玩笑。珍兒姑娘還在房裏等著呢,您可不能調戲奴家啊。”

盧閑朝老鴇胸口瞥了一瞥,隻見豐腴的雙峰一片雪白,不由得心神**漾,思忖著要不要先把老鴇辦了,再去與珍兒享那**。

老鴇在風月場中待了這麽些年,對於這些嫖客十分了解。

盧閑一個眼神她就明白了意思,連忙拽著盧閑就往珍兒的小樓走。

“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真真的好光景可不能耽誤了不是,奴奴這般殘花敗柳可入不得盧公子的眼。”

盧閑咽了一口吐沫道:“崔姑可真是會說話,罷了,今夜便先陪珍兒。”

好不容易把盧閑送上了樓,老鴇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心道這個盧公子還真是變態,竟然連她這樣的半老徐娘都想上。

見盧閑帶來的兩個護衛站在樓下,一左一右護法一般,老鴇咳嗽一聲道:“兩位要不要也找個姑娘活活?如此良辰美景就這麽幹站著,實在是太可惜了。”

一名護衛推了推手道:“不必了。我們職責在身,當護公子周全。”

老鴇本就是隨口一說,見二人負了好意便笑了笑抽身離去。

盧閑走到閣樓上推門而入,正自對著銅鏡描眉的珍兒立刻起身迎了過來。

“公子今日怎的來的如此晚?奴奴可是想死你了呢。”

作為盧閑的長期姘頭,珍兒自然十分清楚這個紈絝少爺的弱點。

她靠在盧閑胸口,雙手環住盧閑脖子,在其耳根呼出一口熱氣:“聽說公子要大婚了,該不是有了新歡忘了舊人吧?”

盧閑被珍兒撩撥的一陣燥熱,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小妖精剝光辦了,但他有意叫珍兒多賣弄一番風情,便**笑著解釋道:“小冤家你可別多想,還不是那老不死的把我叫去囑咐一番,叫我這些時日不要出府。說是擔心被人報複,真是他娘的扯淡。我們盧家在江陵是一等一的望族,誰敢報複我們?”

珍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公子是怎麽出來的?”

盧閑在珍兒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我等那老不死的睡下便換了身衣服從偏門出了府,直奔你這兒。你這麽冤枉我,可對不起我一網深情啊。”

“奴奴知錯了。”

“有錯便當罰,你說你該怎麽罰?”

“都聽公子的。”

珍兒雙臂用力收緊了些,又是吐出一口熱氣。

“啊!你個小冤家,我還治不了你。”

盧閑索性一把將珍兒抱起,走到床前將伊人放下,急不可耐的去了罩袍外衫。

夏日苦悶,珍兒隻穿了一件絳紗薄衫,被盧閑這麽一顛卻是紅色的肚兜都露了出來。

被珍兒羅裳半解的樣子一激,盧閑隻覺得**一陣燥熱,全身氣血上湧。

他如餓虎撲食般撲向珍兒,引得伊人一陣呢喃。

珍兒幾乎每夜都要和盧閑雲雨,早已將自己視為盧閑的女人。

她一邊脫去薄衫,一邊將手朝盧閑腰間探去。

盧閑任由珍兒去解自己腰帶,雙腳一用力踢掉了靴子。

“這燭火晃得直繞眼,惱人的緊。”

呼的一聲吹滅了燭火,屋內立時變得漆黑一片。

不多時的工夫二人便除去全部衣物,不著寸縷的纏綿在一起共赴巫山雲雨,享那**。

便在這時突然聽到屋外響起一陣異響,緊接著是兵器相碰的脆響。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後屋門被推開。

無數火把將屋內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常小伯爺當先邁步進入屋內,掃視了一番嗬斥道:“盧閑那個混蛋呢。”

盧大少爺正自與珍兒歡好,見到這場麵直是萎了。

他匆忙套上衣裳,從芙蓉帳間探出半個身子。

“你們是誰,怎麽平白無故的闖了進來。咦,我的護衛呢?啊,是你!”

常封冷冷笑道:“就那兩個廢物,早被我的人撂趴下了。盧大公子,別來無恙啊。嘿嘿,沒想到還能見到我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盧大少爺氣的渾身發抖,卻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是你,是你!上次在寧記酒樓......看來你是那寧家賤種的朋友了?上次你還沒被打夠?趕給本公子叩幾個響頭滾出去,本公子可以饒你一命。”

常封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盧家的大少爺,你沒有讓本伯爺失望。來人呐,給我狠狠掌嘴。”

立時便有兩個伯爵府護衛上前,將盧大少爺拖了出來。另有一個身材魁梧的護衛向前一步狠狠抽起盧閑的嘴巴。

一連抽了四十下他才住手,盧閑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

“這四十巴掌是還你盧家那日砸店傷人的。本來呢一報還一報,也就得了。可是你這賤種嘴巴不幹淨,本伯爺決定讓你長長記性。常五,把這軟骨頭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