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的盾牌”,也就是辛天翔率領13小隊和神聖騎士團進行交流賽的地方,在這一天的一大早就坐滿了人。各種膚色、發色、瞳色的人擠來擠去,手拿水和零食的小販艱難地在人群中穿梭,嘴裏還大聲叫著廣告詞。

“不買我的水,渴了別後悔!”

就像辛天翔前一天的預言,今天的確是個好天氣。典型的日國熱風早早地刮過了廣場,不停地為賽場升溫。烈日也已經準備就緒,耀眼的陽光傾瀉而下,讓人睜不開眼睛。

在“戰神的盾牌”中央,有一座用花崗岩築起的圓形擂台。很大,足有半徑40米。對於吳璿的“輪盤”這種隨機性的異能也可以大膽使用。

組成擂台的花崗岩共計9999塊,曆代武鬥祭的舉辦都是用這些曾經被戰神祝福的石塊拚成擂台,武鬥祭結束後再拆卸保存。最奇妙的是這9999塊花崗岩會產生奇特的結界,不但花崗岩本身受損後會在比賽結束後自行恢複,還會使得裏麵的攻擊性行動不會溢散到外麵產生誤傷。但奇怪的是裏麵所有的自然條件都不會受影響,就連吹過的風也不會被結界削弱。

辛天翔麵對這奇特的擂台發出讚歎,後麵是微笑怡然的維雪,沒好氣的凝晶,還有和辛天翔一樣表情的吳璿。

“真是奇特,也是魔法陣的效果?”辛天翔問道。

“是啊……喂喂,你想幹什麽?”維雪發覺不對。

辛天翔放下手裏的長槍,一臉的無辜。

“我隻是想看看它有多硬而已。”

“和普通的花崗岩一樣硬!”維雪氣鼓鼓地說,她感覺到辛天翔身上好像運起了“平衡”,開玩笑,當初在創世神的神殿裏辛天翔輕輕一觸之下就毀掉了據說是創世神親手布下的禁製,那可怕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要是把結界和創世神神殿裏的禁製一樣毀掉了樂子可就大了。這些非自然場對辛天翔來說是脆弱不堪的。

辛天翔訕訕地收回手,散掉手上的“平衡”。如果不接觸物質並且把“平衡”局限到自己身體表層的話,他還是應付得來的,不至於引發“歸零”的爆炸。

其實他隻是想看看結界的性質和力量,可惜維雪和他一起針對“平衡歸零”訓練了那麽久,對“平衡歸零”的啟動與否十分敏感。出於對觀眾的關心,出言阻止。

昨天有一個收獲就是辛天翔發現維雪槍不受“平衡歸零”的影響,異能還可以在槍身上傳遞,剛才辛天翔就是把“平衡”的力量放在了維雪槍的槍尖上。

四人走向選手席,辛天翔已經是城裏的名人,雖然別人可能還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但聖女維雪和二公主凝晶可是經常拋頭露麵的人,看到維雪挽著辛天翔手臂的樣子,隻要略微聯想,不難猜到辛天翔的身份。於是歡呼聲四起。

“星國王子——!”

“王子殿下!啊——看這裏!”

辛天翔苦笑著揮揮手,算是回應,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受歡迎。

“別苦著臉,不是很受歡迎嗎?”維雪笑道。

“為什麽呢?”辛天翔頗為迷惑。

“那還用說,我是很受尊敬的哦!”

“那又如何?我是說我啦。”

“你們星國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愛屋及烏’(Loveme,lovemydog。)?”

“……你的意思是……我是‘烏’?”

“對啊。”

辛天翔不說話了,擺出一幅“太傷自尊了”的嘴臉,看得維雪好笑。

“說笑啦,別那麽小氣嘛!其實本身就‘王子’這個職業而言,整個明嵐大陸還不到一隻手上的手指數量。對於無知少女來說是很有殺傷力的哦,而且本身就很受人尊敬,足以無往而不利呢。”

“真的嗎?”

“當然了。”維雪肯定地說。

辛天翔撇撇嘴:“那後麵的你又怎麽解釋?”

維雪扭回頭去,看到星國二王子吳璿被衛兵攔了下來。

“抱歉,這裏是選手席。除了工作人員和選手,就算是王子或是公主殿下的隨從,也是不允許進入的。”

維雪:“……當我沒說。”

凝晶幫吳璿證明身份後,在還是一臉不相信的衛兵注視下的四人走上了選手席,第一個遇見的,就是早來一步的卡尼。

“卡尼叔叔,監票的是如何了?”辛天翔問道。

卡尼豎起了大拇指:“解決了,羅特那家夥真的想作弊,被我發現了。現在抽簽的結果已經出來,基本公正,還算可以接受,去看看吧。”

不得不說命運女神還是比較偏愛辛天翔這一方的。除了卡尼利用自己的權利和辛天翔等人的身份把四人分開以外,其它名單上的敵人都零零散散的分到了別人的組別去,短時間內不會相遇。當然,有了羅特在搞鬼,名單上的危險人物是連命運女神都沒辦法分到同一組裏自相殘殺去的。

“這樣的話,就有充足的機會看他們的異能模式了。”辛天翔十分滿意,開始希望敵人的對手強一些。

突然間辛天翔發現自己思考上的一個盲點: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個殺手集團上了,其它的對手呢?

在這次參賽的人中,異能和個人修為在明嵐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人不在少數,自己是不是考慮漏了什麽?

辛天翔皺皺眉頭,再次看了看名單上的人物,覺得有點不妥。

“怎麽了?”維雪覺察辛天翔的不妥。

“這些赫赫有名的人實力如何?”

“還好,不過異能一但出名就少了八成的威脅不是嗎?他們不足以構成威脅。”

“話是這麽說……”辛天翔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好像還有什麽沒想到的……

“算了……應該不是大問題吧?”辛天翔想了想,還是想不到,決定放棄。

“什麽大問題?”維雪問道。

“不,沒什麽。”辛天翔不欲維雪擔心。

“老毛病又犯了哦。我知道碎嘴的女人很讓人討厭,不過我還是決定讓你討厭一次。說!”維雪開始逼供。

平時的小事維雪也許會一笑而過,但辛天翔知道這次維雪是不會放棄的,他隻好對著維雪認真的臉實話實說。

“我是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考慮漏了,但又想不到。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維雪皺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了。

“想不到就別想了,還是那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你說的最對了。”辛天翔拉著維雪的手坐下,心裏還在暗自嘀咕。畢竟對他這樣一個身經百戰喜歡謀定而後動的將領來說,要像身為祭司的維雪那樣把希望寄托在“船到橋頭自然直”上,還是很沒有安全感的。

一切準備就緒,時間一到,武鬥祭準時開始。不需要什麽高官貴人的主持,儀式幹淨利落,先是一篇歌頌戰神的長詩,接著是一首戰歌,然後就在人們被撩撥得熱血沸騰的時候,擂台上已經占了兩人準備開片了。

數百人的參賽者,一般來說第一天的比賽並不會太精彩。場上的兩個人就是很好的例子。沒有異能的兩個武者用在辛天翔眼裏不怎麽樣的修為在觀眾的歡呼聲中拳來腳往,看得人想要打瞌睡。

武鬥祭是日國非常高水平的盛事,由於不限國籍,在這戰亂的時候往往會吸引大量的人才參與。有的是想成名,有的是想要獲得軍方的青睞,有的純粹是雇傭兵,想要提升自己的身價。種種目的,不一而同。同樣的,就使得參賽者的實力參差不齊。

其實參賽的人多數都沒有異能。畢竟想要獲得異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是要有能引發異能的體質和天賦,然後要等生死之間那一刹那的彌留,當然,還不能就這麽死了。要不就是等到自己的修為上升到一定的程度,自行引發。但人人引發異能的修為底線都不同,說不定練了一輩子都沒法擁有異能。最後的方法就是大魔法師亨德·勞德福的異能覺醒儀式,不過除了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外,得到的還可能是垃圾異能。

因此,相對來說,能夠擁有強力的異能的人,往往是受人尊敬的,可能是因為地位,也可能是因為修為或經曆的緣故。當然,像吳璿這樣被蛋糕騙倒做人體實驗引發出一大堆垃圾異能的人是絕無僅有。

雖然想打瞌睡,但辛天翔還是看著場上人的一舉一動,他的眼睛上被維雪施了魔法幻術,讓人覺得他始終是黑色眼睛,不會因為發動“學習”時產生的金銀色的光芒引人注意。

不為人所知的,辛天翔解除了“學習”,他已經確定場上的兩個人是真的不會異能,沒有觀看的必要。“學習”異能雖然好用,但對精神上的負擔也不小。戰鬥時精神亢奮還不覺得,每次戰鬥結束學到新異能後總有一兩天無精打采。

在民眾越來越大的歡呼聲中,台上也分出了勝負,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個子勝出,興奮地向觀眾席咆哮,還轉過頭來向選手席示威,隻是沒人理他。

戰場上的熱情始終高漲,上下觀眾也是喊得聲嘶力竭,不斷地把金幣兌換成飲水,滋潤幹啞的喉嚨。大部分的參賽者都隱藏了實力,盡管如此,也已經可以叫小老百姓興奮的了。

維雪和凝晶的對手都棄權了。維雪的對手是驚詫於維雪的美貌,跪在場上唱了長達30分鍾的情歌和跳了相同時間的激烈求愛舞蹈,由於脫水不支昏倒在地。為了維持聖女形象的維雪一副高雅模樣地站在烈日下同樣被暴曬了30分鍾,又不好在別人求愛時出手攻擊,還要裝出溫柔慈祥的笑容,最後還要對昏倒的人表示關心。辛天翔都可以看到她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要不是那家夥昏得早,可能維雪真的會大失形象,出手扔他下台。

“這家夥!不知道強烈的日曬是皮膚的大敵嗎?還要在這種情況下追女孩子!”

被曬昏頭的維雪性格已經開始和凝晶有點相像,真不愧是姐妹。

辛天翔如臨大敵不敢怠慢,又是遞水又是擦汗,手裏還拿著扇子一個勁地扇風,拚命表現出一個未婚夫對沒過門的妻子的關心。好容易等維雪冷靜下來想起可以用魔法降溫,辛天翔已經累垮了。

凝晶也遇到了相同的事。她麵對的是一個不知道在大街上被她修理過多少次的本地追求者。相對於她姐姐來說,凝晶確實是應付這種情況的好手。於是,在對手跪地求婚之前她就已經搶先開口。

“別說無聊話,你自己認輸還是要我打昏你?”

他的對手很爽快地掉頭就走,連“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之類的場麵話都沒半句,行事真是幹脆利落。

辛天翔雙足不動,漫不經意地用維雪槍格擋著對手的長劍。他的對手是被解散的“聖殿武士”中的佼佼者。濃眉大眼,一臉正氣,劍法開闊又不失精密,功底紮實,破綻也很少,的確是一把好手。如果說是一對一步戰,13小隊裏除了自己和釋在還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辛天翔不想太快擊敗對手,從觀眾和軍方的反應來看,麵前的這個三大五粗的漢子似乎有很高的地位,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如果不給點麵子很可能會引起不滿,不如不溫不火地折服他來得好。

“死釋在,要你來不肯來,這種貨色都參加武鬥祭了,你還推托,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當初辛天翔也要求釋在參加武鬥祭,但釋在一口回絕。

“開玩笑,武鬥祭上都是你這種變態,我還年輕,不想死!”

13小隊的戰友為副指揮官的立場舉杯喝彩。雖然對“變態”的稱呼很不滿意,但辛天翔的確不欲心腹部下兼好友作無謂的冒險,反正自己對付不了的他也對付不來,也就算了。除了偷偷在他飲料裏加了點瀉藥外沒再要求什麽,隻是和他幹杯而已。現在辛天翔完全忘記了他已經收拾過釋在一次,還在考慮第二次的“酷刑”。

辛天翔用的是第一次指導凝晶時用的借力槍法,右手食、中二指執長槍中段,使長槍和自己的身體平行,手臂微曲,就那麽舒適寫意地站著。當對手的劍刺劈時,全身不動,隻是輕輕地扭轉持槍的右手腕,讓槍尾正正地撞在劍上,借完美的彈性碰撞和手腕的旋轉移動槍身攻敵。

這種領悟自海森伯爵劍技的隻用技巧不用真力的槍法是隱藏實力的最好方法。每次對手一次攻擊,哪怕是虛招都會惹來反擊,招式根本就連貫不起來,很快就大汗淋漓。反觀辛天翔,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至於頭上的汗,那是被曬出來的。

邁提·斯普維和一些想要“打倒辛天翔,救公主出苦海”的人死死的盯著這一戰,在他們眼裏,這是“懦弱膽小,不敢接受挑戰”的辛天翔第一次在人群中動手,絕對是評價對手實力的好機會。反倒是那個年輕人看了兩眼就不再注意了。

“對手太弱,使不出實力,沒有觀察的價值。”他這樣對歐陽晴說。

又過了一陣子,大個子徒勞無功,收招後退。辛天翔也不追擊。大個子盯著辛天翔想了一會,仰天大笑。

“哈哈哈,我知道怎麽破你的招式了!”聲音一如體型,渾厚響亮。

這個大個子在日國武術界還是很有地位的,聽到他這樣說,維雪的追求者全都豎起了耳朵。辛天翔也很有興趣,雖然自己的守招由於長槍不利守的限製不可能像原版的劍法“星河千帆舞,天際識歸舟”那樣牢不可破,但應該也不是麵前的這個人能做得到的。

“你的槍法是以手做軸心,隻要我刺中你的手,你就輸定了!”

“……”辛天翔想不到他會這樣說,頓時目瞪口呆。

“神啊……”凝晶一拍額頭,“什麽理論!你還不如直接攻擊他的頭呢!日國的臉會給他丟光的!”

與凝晶的態度相反,維雪的追求者們鼓噪起來,大聲喝彩表示支持。辛天翔苦笑了一下,發現手下留情真是個錯誤。

“經驗差太遠了,隻會紙上談兵,日國連個像樣的高手也沒有了嗎?”這是辛天翔的心聲,不過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投降吧!星國的王子,嬌生慣養的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大個子發出豪語,惹來一片打氣聲。

辛天翔不作反應,隻是再次舉槍。

“嬌生慣養?開玩笑,我在出生入死血戰沙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貓著呢!”

“不知好歹嗎?那就怪不得我了!”大個子一聲呼嘯,長劍就如離弦之箭,奔雷般刺向辛天翔持槍的右手,在一眾觀眾的助威聲中,氣勢恢宏。

“蠢才。”辛天翔和凝晶的口中發出了一樣的聲音。辛天翔是喃喃自語,凝晶則是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

在即將刺到辛天翔右手的時候,辛天翔把右手向上移動了一下,於是那勢如奔雷的一劍就刺到了槍身上,於是反擊也勢如奔雷,硬生生地把大個子敲昏了。

歡呼聲和打氣的聲音嘎然而止。

“要是這樣就能破了姐夫的槍法,我還要被虐待到今天?”凝晶不屑地說,維雪微笑不語。

辛天翔看著倒在地上昏過去的對手,想起了“豬頭”趙守舍的格鬥教學。

“別人的右腳踢你的頭的時候,用左手擋下來,右腳踢他的支撐腿!”

很合理——如果得做到的話。不過問題就在——你的左手怎麽可能擋得住別人的右腳?恐怕那一腳還是要踢在頭上的。

麵前的大塊頭也是一樣的情況。“刺中你的手”談何容易?還不如刺你的頭呢。戰鬥的智慧並不在於單純的思考,更加在於明白哪些做得到,哪些做不到。

辛天翔轉身下場,另外有人把大個子抬下去。突然間,辛天翔聞到一股血腥味。

“怎麽回事?”辛天翔皺皺眉頭,四處看了看,但並沒有看到血。

“下一場比賽,星國吳璿,對流浪者瘋子!”

辛天翔向場上看去,除了熟悉的吳璿,還有一個人。

他長發披肩,又髒又亂。瘦骨嶙峋,衣不蔽體,滿是油汙。整個人就像是被人痛打一頓,餓了半個月再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德行。手裏的武器是一把生鏽的匕首。

“吳璿!小心,他很危險!”辛天翔發現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靈光一閃,辛天翔終於知道自己想漏了什麽。是這幾天的變數!武鬥祭的報名直到開始前的三天才截止,歐陽晴的拜訪是在四天之前,在這空出的一天裏,她完全可以找人頂替原來名單上的殺手,然後再讓自己的殺手換個名字以新的身份重新參賽,反正沒人看過殺手的樣子。就算是過了期限,羅特也可以幫他們安排。就調查突然間有好幾個原來的“聖殿武士”參賽,說不定用的就是殺手的名字!

吳璿愣了一下,看到辛天翔焦急的眼神,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辛天翔打出一個“是殺手,速戰速決”的約定手勢,看吳璿點頭,焦慮稍減。

“怎麽了?”維雪問道。

“我們沒想到他們會用偷梁換柱的手法!那個人絕對是殺手!”辛天翔回答道。

維雪一愕間已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但也無力做些什麽,隻好看吳璿怎麽應付了。

“開始!”裁判大聲說道。

“流浪者”的身份是指沒有國籍,居無定所的人。通常會到處流浪,有很多的案件都和他們有關,非常不受人歡迎。吳璿又是和日國聯盟的星國王子,自然比較受歡迎。所以所有的加油聲都是向著吳璿去的。

吳璿知道一個異能者有多可怕,於是一開始就用了辛天翔編排的異能套路。一個“輪盤”能力發動,轉瞬之間就已到了瘋子的背後,接著狠狠一腳踢在瘋子的後腦。

瘋子前撲倒地,吳璿卻沒法接著使用套路上的異能進攻,他好像也被不知什麽人橫著一腳踹在右邊的胯骨上,飛了出去。

“怎麽回事?”吳璿摔得不輕,但沒有看到有任何人的影子。

“嗬嗬嗬,好強的腳力啊……哈哈哈……好舒服啊,不再來一次嗎?”瘋子搖搖頭,癲狂地笑著站起身來,嘴裏還留著血,但他毫不在意。

“痛苦,始終是那麽舒服啊……嘿嘿嘿……”

吳璿站起身來,但沒有再次進攻。現在的做法應該是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好好觀察。貿貿然攻擊,這一次中的是胯骨,下一次中的可能就是咽喉了。

辛天翔皺起眉頭,他也看不出吳璿受到的攻擊是什麽。

“還是異能吧……第一異能,學習,能力發動!分析開始!”

由於幻術的掩蓋,辛天翔的眼睛看起來沒什麽不同,但他的頭腦裏的速度一點都沒降低。

“再試試吧?”吳璿看著癲狂的瘋子對著自己做出各種不堪入目的撩撥,生氣倒沒有,隻是覺得十分礙眼。

吳璿拔出了短劍,向前急衝,在瘋子用匕首來擋的時候再次使用“輪盤”,瞬移到瘋子身後,拔刀便刺。

“不可以,住手!”辛天翔突然大叫起來。

遲了,刀鋒入肉,血花四濺,瘋子偏過了頭,這一刀刺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吳璿是痛哼一聲,飛快地向後退去。

“怎麽會?”吳璿驚訝地捂住胸口,在心髒附近的部分一條血痕劃過,一樣的鮮血直流。

“怎麽回事?”維雪驚訝道,“那個瘋子是怎麽攻擊吳璿的?”

“沒有直接攻擊,是異能。”辛天翔麵沉如水,這次麻煩了,是很棘手的異能。

“請允許我來解釋……嘿嘿嘿……我是組織裏的12號牌……嘿嘿嘿……”

“THEHUNGERMAN,倒吊的男人。”吳璿身為王子,這點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因為我站著,所以是逆位。”

“犧牲,沒有希望,苦苦掙紮,得不到回報,解決不了問題。”吳璿說的是“THEHUNGERMAN”逆位的含義。

“您真是見多識廣。其實我是以惡魔自居的,可惜被分到了這張牌。”瘋子用很不雅的姿勢鞠了個躬,發出難聽的笑聲。

“我的異能叫做‘黑暗交易’,嗬嗬嗬,和惡魔做生意,當然就是黑暗交易了,嘿嘿嘿……”

“我不打算和你作交易。”吳璿回絕道,“聽說和惡魔做交易會被拿走靈魂的。和一個成天被吊著的人做生意也好不了多少,你多數腦子不正常。”

“我不要你的靈魂……嘿嘿嘿……我隻要你的命,就像這樣——”瘋子握緊匕首,一揮,沒有攻擊吳璿,反而反手刺穿了自己的手臂。

“啊!”吳璿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的小腿上同樣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直流。

“混賬,這是……”

“嗬嗬嗬……血啊,這是令人興奮的好東西呢,你的,我的,都一樣的鮮紅啊!哈哈哈——”

觀眾發出驚呼,接著鴉雀無聲。

“所謂的黑暗交易,就是用我的傷來換你的傷。不過我是惡魔,當然就會給點刺激,嘿嘿嘿……我的傷勢隻有深度、寬度和中毒情況是和你相同的,嘿嘿嘿……你知道是什麽不同嗎?”

維雪握住了辛天翔的手,微微發顫。場上的吳璿瞳孔猛縮,身體一震。

“真是個不老實的孩子啊,嗬嗬嗬……害怕就說嘛,我最喜歡別人害怕的樣子了……你猜到了吧?是位置,位置不同啊!我刺穿手的一刀可能就是刺穿你心髒的一刀呢,要不要來試試?哈哈哈……你說下一刀會刺到哪裏?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可惜你的傷卻不會出現在我身上啊,哈哈哈……”瘋子好像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一樣大笑不停。

維雪擔心地看著吳璿,手緊握著辛天翔的手。旁邊的凝晶也是捏得手指咯咯作響。

“阿辛,你有什麽好方法嗎?”

“沒有。如果換成我的話還可以用‘平衡’保護自己,不過如果是吳璿的話……”辛天翔真的頭痛了,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讓吳璿認輸算了。

吳璿沒有害怕,直衝而上,如果說讓他一刀刀自刺手臂等不重要的地方,遲早有一刀會要了自己的命,這樣的話,還不如讓自己來博一博呢。

“如果能一次攻擊他的致命要害的話……還是有很大的機會活下來的。”這就是吳璿的算盤,畢竟人體上真正致命的部分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何況還有一個精通神聖魔法的嫂子在。

兩人纏鬥在一起,打得頗為詭異。每次吳璿攻擊的時候瘋子總是用不重要的地方去擋,逼得吳璿收刀,抽空還刺他自己兩刀,反而是吳璿去救。這樣吳璿就好像是以一敵二,本來就不擅武藝的他是手忙腳亂。好在瘋子的武藝也好不了多少,還能應付得過來。不過吳璿始終是有點畏手畏腳,畢竟就算是能一刀砍下他的頭顱,誰知道會不會把自己的腰身也砍斷一半?

“真是的,這叫怎麽回事?”吳璿有點惱火,還要防止對手自虐的仗還真的沒打過,“那就再用一種異能,希望有用。”

吳璿主意一定,全身突然冒出煙霧,正是曾經讓凝晶睡死的“好寶寶快睡覺”。瘋子一時不察,還真的吸進一口。

“呃……”吳璿雖然沒有吸進煙霧,但也是頭昏腦漲,昏昏欲睡。

“連這個都會作用在我身上嗎?”吳璿趕快解除了異能。照道理瘋子應該會睡上幾個小時的了。

“嘿嘿嘿,還有這一手啊……嗬嗬嗬,真是有趣呢。”事與願違,看來瘋子從地上爬起來,看來和吳璿差不多,還精神得很。

“你還真是死纏爛打,乖乖睡一覺不好嗎?”吳璿十分頭痛。

“沒那麽容易!嘿嘿嘿……‘黑暗交易’是把你和我連到一起的異能,雖然沒你那麽強,但我也會有你的抵抗力!剛才我吸進的煙霧迷不昏你吧?嗬嗬嗬……”

“你笑得真惡心。”

“多謝你得讚賞!嘿嘿嘿嘿……那麽,我們再來吧!”瘋子一刀砍在自己的左手上,吳璿肋下鮮血直濺。為免對手自殘,吳璿無奈又陷入泥沼戰。

“如果是老大,他會怎麽做?”吳璿考慮著,突然靈光一閃。

“我知道怎樣打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