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宴
墨澤輕輕的吐了口氣，搖了搖頭，他本想問墨言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想到那些，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允許，外麵有很多人在等著墨言，今天的墨言是主角，她不能缺席也不能失禮。
“言兒，洗把臉吧，外麵老祖宗還在等著你……”美麗的墨言、悲傷的墨言、驕傲的墨言、才華的墨言，每一個墨言，他都想要藏起來，但他去不能，他沒有這個權利，他隻是墨言的哥哥哥。
“對不起，二哥，我……”陡然間，墨言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剛剛的話，一時有些不確定，她有沒有說錯什麽？
“傻瓜，怎麽和二哥說對不起了。”墨澤轉身去替墨言拿帕子，轉身是眉頭微皺眉，剛剛墨言眼裏的那抹擔心，還是寧心是誰？
心裏不解，可是墨澤卻將這份疑慮給壓了下來……
“好了。”重新裝扮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墨言迅速的將自己收拾好了，也收起了她那顆悲傷的心，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在這個及笄的喜慶日子想到東方寧心的種種，想到雪天傲，難道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細細一想，墨言有一種冷汗淋漓的感覺，墨言的清醒和東方寧心死亡的時間那般相近，墨言會的一切和東方寧心會的是那般相似，尤其是那雙手成書……
她當時是不是太衝動了，衝動的掀開了自己太多的底牌，遠在天耀的雪天傲會關注這些嗎？那個男人會把目光投注在天曆皇室嗎？如果他知道了瓊花宴上的事情，再一調查，那麽他會發現什麽嗎？一想到這裏墨言就感覺一陣害怕，如果雪天傲真的發現了什麽，他會怎麽做？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東方寧心了，是天曆威遠候府的墨三小姐，他應該不會將她放在心上吧……
“墨言，你沒事吧？”墨澤看著臉色刷白的墨言，萬分的不解又擔心，墨言今天這是怎麽了？她的人生應該隻有這短短半年，為何她卻像是一個曆經蒼桑的老人一般。
“我沒事，我們出去吧，奶奶肯定等急了。”墨言勉強壓下自己的心亂，深深的一個呼吸，以讓自己鎮定下來，遠在天耀的雪天傲不需要她去想，那個男人離她很遠……
“那走吧”雖然依舊擔憂，但是今天的場合卻是墨言無法缺席的，所以墨澤隻能將這份擔憂壓下。
從墨言的住處到宴會的大廳有一小段的路，而這一段的路雖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是墨言卻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慢慢的理順那因為想到雪天傲而突然淩亂的心事，墨澤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隻是默默的陪在身邊不說話……
“怎麽這麽多人？”還未踏入宴會廳，墨言就被裏麵的聲音給嚇到了，好吵好鬧，怎麽的說也有數百數千人了。
墨澤無語的看了一眼墨言。“老祖宗說大辦特辦，京城中凡是有未婚公子的全部邀請了，而有一些沒有收到請帖的也來了，人家持禮前來我們能拒絕嗎？”
看著一身華服的墨言，墨澤萬分的無奈何，為何她隻是妹妹呢？他想要將她藏起來可卻沒有資格……
“奶奶她真是……”墨言有些無奈的說著，人老了是不是都這樣呢？為了讓她嫁出去居然如此大肆操辦，她不累嗎？
墨澤聽到墨言的抱怨，擔心的情緒突然放鬆，原來墨言不在意這些出席的公子少爺的，她在意的是奶奶的態度。
“墨言，奶奶是為你好。”墨澤輕聲說著，雖然他也不希望有這樣的宴會，但是他卻不能多說，站在一個哥哥的立場他沒有多說的權利。
“我知道，所以我出席了。”墨言輕輕的說著，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奶奶的一片好心，她根本就不會參與這樣的活動，沒有任何意義。
墨澤輕笑，這就是墨言看似冷默，清冷，但隻要能得到她的認可，她可以為之做任何妥協，墨言是善良的……
“墨言，我們走吧，他們都在等你……”
“墨言……”
“墨言小姐……”
隨著墨言的出場，在場的人視線齊齊轉移，一個個的看著一襲紫衣華服的墨言，眼裏閃過驚豔的美，這一刻墨言完全展現了紫色的高貴、與華麗，尤其是配上她那淡淡的表情。
墨澤心裏隻是輕笑，這些人未免太過盲目了，墨言雖美，但今天卻不是最美的，她為了讓老祖宗高興，穿著她不喜歡的華服，墨言向來喜歡簡單的衣服，而簡單的衣服更能襯的墨言那高雅的氣質。可惜人是盲目的，他們眼中覺得墨言好，那麽墨言什麽都是好。
蓮步輕移，墨言對於眾人的注視就如同沒有看到一般，隻是朝著主桌走去。“奶奶。”
“乖，乖，我的言兒長大了。”墨老太君一臉的感慨，她做夢了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言兒不僅清醒了還如此美麗大方，如果放在一年前有人告訴墨老太太，墨言十五歲的及笄宴會如此隆重，她一點也不相信，但這一切卻是發生了。
“奶奶，墨言謝謝你十五年來的疼寵，謝謝你十五年來的養育，謝謝你放任墨言的任性。”墨言乖乖的行禮，十五是女子的成人禮也是感謝父母的禮，可是墨言一出生就沒有了父母，她以感謝的就隻奶奶。
“言兒……”墨老太太哽咽的說著，一旁的二嬸三嬸連忙出言安慰，好半響墨老太太才平靜了下來，接下來墨言便一一拜謝墨家二叔、三叔、二嬸、三嬸。
眾人就看著墨言在今天的宴會上一一的謝養育恩，看著墨言在今天長大……成年禮，是將自家的女兒長大的事情告訴他人，說著我家的女兒可以出嫁了。
及笄禮上儀式很多，但今天的儀式大多簡化了，隻重在一個宴會，因為墨老太太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墨言最好在今天挑好未婚夫婿，眾家公子少爺也是明白，當墨言拜謝了眾親人後，便一一將自己的禮物給呈了上來。
墨家直接開了三間房間用來堆放禮物，玉石、古玩、字畫、筆墨等貴重物品如同不要錢一般齊齊丟來。
墨嫣與墨情站在人群後看著眾人為墨言的一小小及笄宴卻是花盡了心思，心裏不可謂不酸，同是女子她們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墨言的成名不過就是一場瓊花宴罷了……
“墨言，生辰快樂。”得天獨厚，墨澤第一個將禮物親手送到墨言的手上，這是他花費不小的代價尋得到名琴——春雷。
墨言眼前一亮，輕撫著琴弦“謝謝二哥。”春雷，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難怪這段時間二哥早出晚歸的，原來……
“你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了。”這天下沒有哪個會彈琴的女子不喜歡這名琴的。
“墨言小姐，生辰快樂……”哪能讓墨澤專美於前呢，當墨澤搶了第一後，後麵的公子立馬跟了過來，當然了能親手將禮物送給墨言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
名畫、名詩、甚至是遺失的名曲……
“墨言，生辰快樂。”易子楓看著眾人爭相給墨言送禮，也心急的將自己準備的禮物給送了上來去。
“謝謝你易公子……”
“墨言，你打開看看，看看喜歡嗎？”一個小小的錦盒，但易子楓卻說的雙眼發亮，好像那錦盒中裝的是寶貝一般。
依言打開，看著易子楓眼中的期待，墨言隻是平靜，但是一打開這錦盒，墨言的表情立馬變得萬分的吃驚……
“心夢夫人的墨寶？”墨言吃驚的叫了起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易子楓。
當年那場大火將母親的痕跡全部燒掉了，餘下的也都散落在外，根本尋不得，墨言不敢相信這一生她還能看到母親的手跡。
一看墨言激動的樣子，易子楓就知道自己的禮物送對了。“是的，心夢夫人的隨筆，子楓偶然得知，心想墨言小姐你定會喜歡。”可以想像這個“偶然”易子楓付了多大的代價，天下第一才女的僅剩的墨寶，那可不是用金錢衡量的。
“謝謝你，易公子。”深深的鞠躬，墨言真心的感覺謝這屢次幫自己的長公主之子，同時更感謝他的禮物，這樣她才會記得墨言的身體裏裝的是東方寧心的靈魂。而被墨言這麽鄭重的一謝，易子楓反到是不好意思起來了，頗有幾分羞赧的抓抓頭。
而眾人看著這易子楓的禮物如此得墨言的一心，一個個鬱悶了起來，為了不讓易子楓專美於前，一個個將自己的禮物送了出來，可是這禮物再重也重不過墨澤與易子楓的了。
“太子殿下到、九皇子到、茗煙公主到、北院大王到、南院大王到……”一聲極響亮的通報聲突然傳來，讓眾人手中的禮物一個個頓了下來。
不是吧，這隻是及笄宴耶，這幾個大人物怎麽也來了？一個個看著墨言，男子鬱悶這競爭對手太強了，女子羨慕這墨言走的好運……
墨家人此時卻不管這些人怎麽想了，他們可沒給這幾人下貼子，一是因為對方的家世太強了，二是看墨言的樣子對他們幾個沒意思，可沒想到即使沒下貼子，這幾個也不請自來。
太子走在中間，居然和墨言一樣，一身紫衣華服，而九皇子則是規格內的服飾，李漠遠一身白瀟灑，李漠北一身黑衣冷酷，而李茗煙今天還是沒有失禮的，一襲桃紅嬌美如花，不過那樣子似乎有和墨言一爭高下的味道。
“參加太子殿下、九皇子、茗煙公主、北院大王、南院大王。”墨家一幹老小，包括在坐的眾人齊齊跪下行禮。
“免禮。”太子大手一揮，然後親自走到墨言的身邊將墨言扶了起來，他今天之所以來晚是為了確定墨言的穿著，看看他們二人多配，同樣是一襲紫衣，站在一起可真是天造地設一對。
是的，太子這一身紫衣是故意的，墨言是他認定了的未來皇後人選，為了宣誓主權，為了讓那些不自量力自以為是公子們退縮，他當下就很囂張讓眾人明白，他對墨言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