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逼宮

嘭……

又一次跌到,墨澤也不知這是自己今天第幾次跌倒了,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無比,雙膝早已是摔的破爛不堪了,血肉與灰塵粘在了一起,而痛?已經麻木了。

跌倒後墨澤第一時間跳了起來,這不是他的體力有多好而是多次跌倒的經驗,跌倒後必須第一時間趴起來,不然的話他就永遠起不來。

墨澤爬了起來,咬了咬牙又繼續跑了起來,今天他的任務是負重五十公斤繞訓練場跑二十圈,而這訓練一圈就有近五千米,從早辰到現在他隻跑了七圈,離目標還有很遠很遠……

幾次他都撐不下來,可到最後關頭他卻又是咬牙撐了下來,隻因為心中那個念頭,他不可以倒下去,他必須爬起來,隻有成為像大伯那樣的人物,他才有保護墨言的能力,他才有資格當墨言的哥哥……

一步一步,一圈一圈,心中有著這信念,墨澤感覺自己也就有了前行的動力,不需要任何人鞭策,他自己就可以嚴格的要求自己……

墨澤的教官站在一旁搖了搖頭,如果這個書生今天能跑下這二十圈他的基本功就沒有問題了,在戰場上即使打不過人家但活命的機會卻比一般人大許多。

搖了搖頭,看著那邊跑邊滴血的墨澤,這個教官就不明白了,這麽一個大少爺型的人物怎麽就有這麽大的潛能呢?要知道天曆現在的士兵像他這樣能負重五十公斤跑二十圈的數來數去也不過百個,而這百個全是元帥的親兵……

日落月起,從早晨到日落墨澤一整天一口水沒喝、一滴米未盡,一直不停的跑著,整個人瞬間瘦了一圈,看得出來他的腳步相當的沉重,純粹是在靠意誌力硬撐。

“十八圈了……”喃喃自語,有著些許的欣慰,墨言,二哥一定可以做到的。

“夠了,停下來。”那教官終是看不下去了,雖說這樣的超負荷體能訓練讓能人進步很快,但過了則傷身,教官看墨澤的樣子應該差不多了。

可墨澤卻如同牛一般的固執著,腳步不這個,喃喃的說著:“不夠,還有兩圈,我一定可以堅持下來……”

月掛上枝頭,溫柔的看著那在月光中不停的向前的少年……

那一日蔣凝霜的挑釁很快的就在軍營上下傳開了,人人都在讚白衣戰將虎父無犬女,蔣凝霜聽到這流言氣的咬牙,但卻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那事錯在她,雖然至今元帥也沒有責罰她的意思,但如果她再生事,她就不敢保證元帥會不會責罰她了,元帥最重軍紀了……

“元帥,此次天耀五十萬大軍的補給上是一個極大的難題,據我軍探子來報,天耀的糧草補給(buji)中心就在這璃城。”蔣副帥指了指桌麵上的軍事地圖,其中有一座很不顯眼地方,但這座城池卻是軍事重地。

“璃城,定有重兵保守,雪天傲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另一將領很是凝重的說著,對於雪天傲選擇璃城做為糧草補給之地,不得不說他很佩服,雪天傲這是藝高人膽大呀。

璃城是一座很特別的城池,這座城池離哪坐城池都很近,但卻又離哪座城池都很遠,因為這是了座孤立的城池,沒有哪座城池像這璃城一般特殊……

一般,沒有人願意去攻擊璃城,因為一旦攻擊璃城就很容易讓自己陷入被動,容易讓自己被人甕中捉鱉,可是也沒有人願意把璃城做為軍事重點,因為要維護這座城池就得要一支**的軍隊,要等到各方的救援都需要時間,而且時間相差無已……也說是璃城沒有相近的城池……

“這座璃城我們必須拿下。”李漠北將一紅色小令旗擺在璃城的位置上,那令的反麵是血紅的“殺”字。

“要拿下這座城池隻能秘密前行,趁雪天傲不備,在璃城沒有救援的情況下快速進行。”蔣副帥再次發表自己的意見,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但卻是說的很不錯,他們要秘密前行這樣才有勝算,不然等到他們到了璃城,雪天傲各方的救援也都到了。

“元帥,凝霜有一計,不知當說不當說。”蔣凝霜看這氣氛,知道父親已經替自己鋪好路了,這一次她就要讓人看看,白衣戰將的女兒不過是草包。

“說……”李漠北看向蔣凝霜,對於蔣凝霜這個女人,不得不說頗有幾分才幹,不然李漠北也不會放其在軍營之中。

天曆民風開放,女子參軍並不是沒有,而蔣凝霜不是第一,不過是她是第一個做到如此高位的,她是有幾下子的。

蔣凝霜一聽李漠北的話,心一喜,但還是小心的用嚴肅的表情將這份心喜給壓下。“元帥,我們可以兵分三路前往璃城,兩道人馬一明一暗,另一道人隱蔽前行。兵法有雲,實則虛也,虛則實也,我們三路人馬,兩路暗中前行雪天傲如果察覺到了一路也不想到我們還有一路……”蔣凝霜說著完便沉默的站在一邊,不再言語。

這個方法沒有多麽的高幹,但是在此時卻是很實力,冷兵器時代,時間、兵種、數量絕對是優勢,隻要他們能比雪天傲的人馬早到半天那麽要毀了璃城也是可以的。

是的,他們從來沒想過要占有璃城,那座城池太變態了,如果占有了那座城池得浪費大浪的人力物力去維護,雪天傲既然用那座城做為糧草補給,李漠北的想法就是把那些糧草給毀了就行。

打仗,說白點就是打國力,哪個國家有錢哪個國家糧食草兵器多,哪個國家勝算就大,天曆一直不敢與天耀大戰,就在於天曆窮,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撐一場大戰。

“這個方法倒是可行……”李漠北思考著這其中的利與弊,三隊人馬其中兩隊人馬引走雪天傲的視線和注意力,或者拖延雪天傲的救援,另一隊人馬隻要有半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元帥,凝霜自願請纓前往璃城。”蔣凝霜的嘴角微微上揚,配上她眉間的英氣,別有一股動人的味道。

“準……”

“元帥,凝霜還有一人選,不知元帥可否準許。”蔣凝霜在自己的請纓得到李漠北的同意後,又再次尋問著。

蔣凝霜此言一出,李漠北就知道她要說誰,原本以為這是小女兒之間的較量,沒想到蔣凝霜卻把此事扯上軍事大事。

“蔣凝霜,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李漠北的語氣瞬間冰冷,蔣凝霜明顯是要陷害墨言,墨言一閨閣女子她懂什麽。

蔣凝霜一聽,驚了一跳,但在戰場上磨煉出來的意誌讓她比一般的女子更加的膽大。“元帥恕罪,凝霜隻是像元帥推薦人選,白衣戰將的女兒墨言小姐聰慧無比,凝霜隻是認為如此重任,有她擔任勝算更大。”

蔣凝霜是真的不怕死,另一個原因也就是如果真的有理由的勝算大的,即使有著私心李漠北也會同意,蔣凝霜很明白李漠北是一個以國家為重的男人。

“蔣凝霜,看在蔣副帥的麵子上,這一次本王不與你計較。”李漠北冷哼了一聲,拂袖便離去……

而在李漠北離去後,蔣凝霜的臉瞬間變得陰沉無比,而在這營賬有屬於李漠北的親信立馬離去,其他中立的或者對於墨子硯的威名不滿的則留了下來。

白衣戰將在天曆的士兵當中是神,但並不表示在天曆的將領中他也是神,白衣戰將那是一塊巨石,天曆的將領每個人都被這塊巨石壓的喘不過氣了。

天曆敗了,眾人就會說這要是白衣戰將在一定會贏,這些將領太沒用了,根本不會帶兵,他們連白衣將……

天曆贏了,眾人的言論則是如果白衣戰將在一定會贏的更加的漂亮,天曆的將領還是沒用呀……

成為將領的每一天,他們都被拿來的墨子硯比,當然了這種情況也隻是軍中私下的行為,很少擺在明麵上,可即便如此也讓這些將領難堪不已,他們如何去和一個成了“神”的死人比……

無論他們如何拚命的做,無論他們如何拚命的去殺敵,他們永遠被白衣戰將這四個給壓著,無論如何都無法超越那個人。

而這一次機會來了,蔣凝霜的話讓有心人明白了,白衣戰將墨子硯死了,要在他的名字上抹黑是不行的,但是他們可以用另一種方法:那就是白衣戰將墨子硯唯一的女兒墨言,蔣凝霜替墨言請命,如果墨言不答應那麽就是白衣戰將的女兒無能,後繼無人,所教的女兒軟弱無比……

如果墨言答應了,那麽依她一個絲毫不懂軍務的弱女子在這場戰役中必敗無疑,甚至是必死無疑,而隻要墨言敗了,那也是墨子硯敗了。

不敗的傳奇終是要打破牟,墨子硯死了那這一切當然就要由他的女兒來承擔了……

隻一個眼神,眾將領心神領會,然後一一離去,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但其中卻有著千言萬語。

這一場的會議在李漠北的氣怒下結束,但是這其中的硝煙卻沒有因此而結束,當天晚上在這會上的一切都被有心人士外傳。

而這傳言居然變成了墨言貪生怕死不領軍令,嬌縱刁蠻沒有絲毫軍紀,不配當白衣戰將的女兒。

剛開始還隻是說墨言沒軍紀,到後麵又變成了墨言與蔣凝霜爭鋒吃醋,讓蔣凝霜去麵對危險的任務,而自己還在後方指手畫腳……

傳言越傳越厲害了,一個個都在說著墨言不配當白衣戰將的女兒,一個個都在說白衣戰將雖然戰功赫赫,但是教女無言……

總之,墨言被眾人說成一個一無四處隻知爭鋒的大小姐,剛開始李漠北聽到這樣的傳言,第一時用軍法懲治了幾個人,可是不想這傳言卻因此而越發的厲害和隱蔽了……

墨言隻要一走出營賬,就看到了一群人圍著她指指點點,之前這些士兵都她都頗為尊敬,可是現在這眼神卻變成了鄙夷,墨言不解上前尋問,那些士兵卻一個個借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