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沈府,就暗中檢查了寧氏原先服的藥方,發現方子竟和慧能開給她的一模一樣。嘜鎷灞癹曉

煎藥的丫鬟水月也是沈逸辰親自挑的,和水玉、水荷、水莧一同進府,也不會有問題。更可貴的是,水月又精通幾分醫理,若藥裏給人亂添了些東西,她也能從藥渣中分辯出來,所以,藥也是沒可能被動了手腳。

是夜,熟睡中的郭嬤嬤被一記冰水澆醒,時值寒冬臘月,郭嬤嬤凍得連打幾個寒顫,”誰吃了豹子膽……“話還沒說完,耳邊一記冷風刮過,帶著雄厚的掌力狠狠地煽在臉上,郭嬤嬤整個人清醒過來。

下頜被人重重捏著抬起,郭嬤嬤看到沈千染坐在兩米開外的椅子上,身旁站著是水荷,剛剛煽她的正是水玉,臉上驀然失去所有的血色。

陰暗潮溫的土坯房,除了壁角一盞發出微光的油燈外,什麽也沒有。”這……什麽地方?“空氣裏飄**彌漫的就是一種死氣沉沉的味道,那樣的陰冷,無處不在,森森慘慘全滲骨裏。

沈千染展顏一笑,”這是沈園北麵有一個廢園子,聽說當年這裏也曾風光過,不過後來不知怎麽就給燒了,一夜間主子奴才全死光,祖母就將這園子鎖死,這些年,也沒人敢踏進來半步。郭嬤嬤是老奴才,怎麽會不知道這地方?“重生前,沈老夫人怕她未婚生子讓沈府失顏麵,將她攆到這裏。她就是在這園子裏生下了賜兒。

郭嬤嬤左膀被水玉從後壓製住,肥胖和身軀跪在冰冷地泥地上,她費力地用右手抹一下臉上的水漬,才觸到額頭,才發現指尖冷得象冰。

她活了大半輩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求饒,當初應下那天譴的事,就知道有這一天。

她陰側側地笑,”二小姐,你別指望從奴才嘴裏撈出一個字。奴才是個明白人,今兒肯定是過不去,說也是死,不說也是個死。您還是省省勁,回去睡一覺,省得在這陰冷的地方受罪。“

這話很熟悉,她死前,郭嬤嬤也曾勸她別頑抗,省得讓她的兒子受罪。

沈千染比夜色還濃重的瞳孔逐漸蒙上一層淡淡的血紅寒冰,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郭嬤嬤走去,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那眸中的火焰簇動竟似要噴出刀刃來,”郭嬤嬤,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那口子,還有你兒子,女兒,都在沈家做事,你就不怕我尋個錯把他們發配到西北?我聽說那裏流寇暴民橫行。“

郭嬤嬤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掙紮了兩下,水玉指力一扣,”老實點,再亂動,我就捏碎你的骨頭。“

郭嬤嬤轉念一想,很快就鎮定下來,臉上露出極為詭異的笑容,”二小姐,別說老奴看不起你,你還真沒這本事。你以為就憑你手下兩個丫環就能在沈府裏呼風喚雨?你還太嫩了點!“”你不招,自有人會招!你失卻唯一活命的機會!水荷,今晚你看住她!“沈千染站起身,手不自覺地撫向小腹,如今她的身體不宜過久地呆在這陰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