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染全身都是血跡,不敢直接回寢房,她擔心小家夥看了擔心,便繞道到蘭亭的書房,水玉是個人精,早已讓人在書房的內寢房備好了兩大桶的熱水。

“我來幫你洗,你肩口上有傷!”沈千染上前不待水玉阻擋,就伸手去解水玉衣裳,眸光溫柔地看著水玉,“女孩子家家還是小心好,別在身體上留了疤痕!”

水玉臉上微微一紅,細聲嗔道,“我又不嫁人,留就留唄!”

“誰說不嫁人,等這一陣忙好了,我讓蘭亭給你挑個滿意的夫婿,能文能武,到時候,你要風風光光地從寧王府坐著八抬大轎出嫁,我和蘭亭給你做證婚人……”沈千染用藥水小心地處理了水玉肩口的傷,幸好僅是擦傷,這種天氣也不必包紮,稍稍處理就可。

水玉眼圈竟是一紅,低下了首,“可我舍不得二小姐還有小賜兒,我還是不嫁!”

沈千染扶她進了浴桶,用絲布小心翼翼地擦著水玉單薄的身體,莞爾一笑道,“誰說你嫁了人就要與我和賜兒分開?你願意,我還不願呢。隻是我們姐妹情再好,也不能代你圓滿一個女子的一生,你總歸要一個厚情的男子的疼惜你、當你是手中的嗬護的一塊寶,這樣的人生才不會有缺憾!”

水玉粉著臉倒是沒有反駁,彼時,沈千染一心地想複仇,對寧王的深情完全看不到。在她當時的心中,隻要有了賜兒,一生足矣。倒是她心中常為她的二小姐感到不足,心裏希望二小姐能打開心扉接受寧王,這樣,二小姐的一生才能圓滿。

如今,二小姐對她的心思也是一樣,滿心滿意地希望她能夠幸福!

可她知道,這世間想找一個男人象寧王那樣對待二小姐的,太難,太難!

沈千染沐浴好,換了一身淺綠錦緞宮裙,推開窗子讓書房裏的水氣散盡。

回到寢房時,小家夥也正好洗得香嫩嫩的,因為天熱不肯穿衣裳,正和水覓一路從花園的浴池博鬥到內寢房。小家夥全身光溜溜的,敏捷地在床榻底、桌底、案底竄著,水覓一時拿他沒辦法。

沈千染剛推開門,小家夥馬上從床榻下手腳並用地鑽了出來,象個小靈雀般飛快地向沈千染撲過去。

“哎喲,誰這麽羞羞臉呀……”沈千染俯下身一撈就把小家夥抱個滿懷,手上觸及那軟嫩嫩的小屁股,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細細碎碎的笑聲便從唇間溢出,“小賜兒沒羞羞,光屁屁!”

小賜兒眨著大眼睛,小腦袋紮進沈千染的脖子間,拚命聞著娘親身上的清香,兩隻胖胖的小指頭還捏了沈千染的耳垂玩著,小臉上漾開一個得意的笑,一本正經地拖長了聲音,“小賜兒沒羞羞臉,王爺才羞羞臉……”他擔心娘親把他又扔在一旁不理,又巴巴地捧著沈千染的臉討好一句,“還是娘親身上最涼快了!”

沈千染臉一燙,紅得欲滴出血來,水眸本能地瞧向水玉和水覓,見二人挨著腦袋在邊上說著各自的情況,似乎沒聽到小家夥和話。

她心道,以後斷不能讓蘭亭再當著小家夥的麵胡作非為了。

“賜兒的娘親最漂亮了,賜兒最喜歡娘親了!”小家夥一會摸著沈千染的臉,一會玩著沈千染衣襟上精美的刺繡,一個勁地討好地誇著。

沈千染知道,這一陣她並沒有時間陪小家夥,小家夥開始沒有安全感了。

“是喲,是喲,娘親也最喜歡抱賜兒,一抱上就舍不得鬆手,怎麽辦呢?”她親了一下兒子的小鼻尖,討好地蹭了一下小家夥粉嫩得快擠出脂胭的小臉,學著小賜兒的模樣雙眸眨呀眨地,假裝著一臉的失落模樣,“賜兒喜歡跟繡繡玩了,都不理娘親了!娘親這幾天想賜兒想得心都疼了!”

小家夥感受著娘親的寵溺,立馬一挺小肥腰,端直小身板,琉璃美眸眨呀眨地邀寵著,“沒有,沒有,都是文繡姐姐最煩人了,老是要賜兒當她的小媳婦。賜兒怕她哭鼻子才給她當小媳婦兒的,賜兒是最喜歡娘親的!”小嘴兒已經上揚,小家夥心裏樂滋滋地。原來娘親更想他呀,他都沒想娘親想到心疼呢!

沈千染摸了一下小賜兒的後背,又是一手的汗,便讓水玉拿了一塊毛巾給他擦了身體,也不勉強他一定要穿衣裳,就把他放在竹席上。

小家夥一臉心滿意足的坐著,一手放在嘴巴上啃著,一手不自覺地摳著自已的小肚臍玩。

水覓端了冷麵和水果粥上來,沈千染先幫小家夥淨了手後,便喂著小家夥吃,小家夥一整天沒粘到娘親,這會已經忘了曾信誓旦旦從此後要自已吃飯的話,乖得跟小綿羊一樣喂一口吃一口,時不時地還湊了小嘴上去親沈千染,親了沈千染一臉的醬油,看到沈千染並不推拒,仰著幸福的小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沈千染把小家夥的心哄得甜甜蜜蜜的,才坐到桌前喝些水果粥,這才吃了兩口,鍾管家就派人來報,說皇宮裏的尚工局的葉尚宮大人求見,說是領了寧王差,要給她量身段,準備給她做喜服。

沈千染吩咐她們在外殿裏候著,吃完又漱了口方出去。

宮裏的葉尚宮在為了寧王妃的吉袍已經親自上門三次,次次鍾管家都說王妃不在府裏,因為寧王的婚期馬上近了,雖說給她半個月的時間,她可以做出九套的吉服,但就是怕萬一哪裏做得不足或是讓寧王妃不滿意,要修改的話,時間怕就會趕了些。

所以,這時候一聽到寧王妃回寧王府,馬上就帶了工具親自上門來丈量尺寸。

葉尚宮帶了四個尚服局的司衣過來,葉尚宮在一旁做記錄,那四個司衣圍著沈千染戰戰兢兢地服侍著,其中一個司衣太緊張,在丈量沈千染的胸圍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沈千染鎖骨的肌膚,瞬時嚇得連尺子都落了地,還適巧砸在沈千染的足背上,沈千染正想寬慰她一句,那司衣已是四肢伏地。

“奴婢該死,王妃請恕罪!”那司衣拚命地磕著首,那雙眸掩不住慌亂、無助、驚恐、焦急,手腳異常麻利地掌了自已兩個耳光,聲音又脆又響,可以聽得出下手時一點情麵也沒有留。

沈千染嘴角微微沉了沉,眸裏溢出一絲無耐,淡淡道,“量好了就退下吧!”這時候,哪怕她扶起那司衣,落到她的眼中,都害怕自已暗中給她下毒針。

葉尚宮聽過沈千染的聲名,宮裏頭傳遍了有關她的一切,比如讓庶母致殘、逼瘋庶妹、囚禁祖母、未婚先孕、拋頭露麵去東越經商,傳的沸沸揚揚的全是西淩風俗所不恥的行徑。

莫說這此小司衣,就是她初時接到寧王的手諭,心中也是忐忑,在她耳聞到的有關沈千染的一切,都讓她有膽顫心驚的感覺,唯恐要是她做得哪些不好,得罪了沈千染。

誰知道,沈千染雖不愛說話,但比宮裏的那些娘娘配合多了,甚至臉上也沒有半分扯高氣昂的神氣。

葉尚宮倒從這小細節瞧出了幾分,心想,這流言真是害人,先是把一個好端端的千金小姐傳成膽小醜陋的女子,現在,又把一個好端端的美人訛化成一個蛇蠍。

她怕幾個司衣畏首畏尾的反而唐突了沈千染,便喝退眾人,親自丈量!

葉尚宮丈量時,沈千染很配合,葉尚宮收了尺後,臉上已經溢不住笑意,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桌麵上的紅綢布,拿出六匹的江南彩帛,“王妃,您將會是西淩最美的新娘,能為您親自做嫁衣裳,真是奴婢的福份!”再美的帛錦做出再驚世的華服,若是新娘子襯不起來,也是徒然。

每一個既將做新娘的人都喜歡聽到別人的讚賞,象是一種祝福。沈千染也不例外,方才的小插曲帶來的不悅很快就一掃而光,她輕撫著如水的江南彩帛,她唇角蓄了些笑容,如同漸生漣漪的水麵,波紋一直延及眸中。

“王妃,奴婢今晚就開工,三天後給王妃試一試,看看哪些要改,要是王妃滿意,接下來的那幾套,就全按這尺寸做了!”葉尚宮開始細細看著沈千染的臉,心想,那些做好的首飾應好好地改一改,或許會更出挑。

麵對沈千染這樣世間少有的人間絕色,這極大地滿足了她一展手藝的願望。

“不用全做我的,這匹薄絲的江南彩帛,就做幾身孩童的衣裳,寬鬆一些!”

“是給小世子的吧?”葉尚宮輕笑幾聲,邊收著手上的工具邊笑道,“王妃放心,小世子的衣裳我們早就做好了,全是薄絲的麵料,今兒奴婢急著過來,忘了帶過來給王妃過目,奴婢一會回宮,馬上送過來!”

沈千染細細打量著手中柔滑輕盈的江南彩帛,看到清一色皆是自已所喜的青色和湖綠,眸光微微一眯,帶著不解問事,“吉袍不是紅色的麽?”婚慶後雖不是講究一定要穿大紅,但拜堂那一天肯定是要穿大紅吉袍。

“這是寧王吩咐奴婢做的!”葉尚宮低著頭亦搖首表示不解,宮裏皆在盛傳寧王專寵沈二小姐,怎麽會讓她在喜慶之日著其它顏色的吉服,這分明是納妾。但如果單是納妾,又怎麽會連一件普通的襯裙都用上好的江南彩帛。

沈千染雙眸凝聚難以置信的精光,緩緩褪斂後,吩咐眾人退下。

在西淩,男子娶妻,新娘於婚慶之日肯定是要著大紅吉袍,她了解蘭亭,他不可能會委屈自已半分,更不可能在這他們大婚上犯這種錯誤。隻能說,她的婚慶的吉袍蘭亭很有可能另備。

尚工局接到的,隻是蘭亭為她添置夏季衣裳。

以尚工局的手藝,完全能做出天下最精美的吉袍,她實在想不通,蘭亭為何不交給尚工局去做,而是廢了別的心思另尋他途,還有,蘭亭的吉袍呢?尚工局的人似乎沒有提過為蘭亭量身。她凝神,緩緩地回憶著蘭亭近來的一係列行動,似乎總在一瞬間有些飄浮的預感,但就是想不出具體。

突然想起,昨夜蘭亭深夜回歸,擁她入懷時,在她耳絆輕輕一句,當時她昏沉欲睡,聽得並不真切,如今卻如一滴清泉濺進思海,無比清晰地憶起那一句:我要以江山為聘,護你周全,讓這世間再也無人能左右你我的命運!

難道——

那種心思微微一起,沈千染神色一派平靜淡然,唯有眸色,明亮得足可覆住月光,以她對蘭亭的了解,這可能性很大。

難道,她的重生,不僅改變了自已的命運,還改變了蘭亭的命運?沈千染重重的搖搖首,不願去多加揣測。

葉尚宮帶著人離去,沈千染待太陽下山後,便抱著兒子在後園裏散步,沒逛半盞茶時,天空變得暗沉,烏雲密布,雨霧蒙蒙青黑。空氣中彌漫著泌肺的濕意,夾帶著山雨欲來陣陣涼風,吹得園子裏的宮紗燈左右搖晃。

“二小姐,好象要下大雨了,我們回去吧!”水玉看著沈千染肩膀上的小家夥,一雙琉璃眼無神地一睜一合,掩住嘴指了指小家夥,輕聲道,“小賜兒好象困了!”

沈千染卻置若罔聞地看著天空的一團滾滾烏雲,一股莫名的恐懼突然席卷她的全身,她隱隱地覺得這場風雨來得極為詭異,方才明明是萬裏無垠的夜空,如何會在瞬夕之間風起雲湧。

正思忖間,身後傳來高漠的聲音,她回身,看到高漠站在丈外顯身。

此時高漠已恢複了身形,他一身黑色的勁裝站在通體遍漆鐵色琉璃釉彩塔燈下,一動不動,若不細看倒象一道影子。高漠臉上帶著蒙巾,唯一露在外的眸子犀利如豹,“王爺派人來傳話,王爺趕著去一趟珈蘭寺,讓王妃不用擔心。”他知道自已的主子在五嶺山凶險萬分,而他卻不能守護在寧王的身側,卻象一個普通的侍衛護著這一對母子,這對他來說是極難接受的事。

“有勞了!”沈千染眸光淡淡地落在高漠的右臂上,神色微凝,“你的傷如何了,要不要我給你處理?”在回途中,情況最緊急時,高漠左右手各揮退兩名近身的龍衛,對一道暗箭襲向沈千染時,緊急之下,高漠用身子替她擋了一道。

“不勞王妃掛念!”高漠話未說完,人已失去了蹤影。

小家夥最怕熱,雖是到了花園中,雖然空氣流通了,但地上的熱氣還是熏得小家夥一臉的汗,他沒精打彩地趴在沈千染的肩頭。這會,被這舒適的夜風一吹,去了煩燥,便開始昏昏欲睡,還沒回到寢房中,小腦袋跟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

沈千染將熟睡的小家夥小心翼翼地擱在竹席上,用絲巾稍稍蓋住小家夥的肚子,便坐在床榻邊一邊做刺繡,一邊等著蘭亭回來。

淮安城地處江南最北的小鎮,是江南江北交接之處,這裏是南北客商的銷金之窟。

淮安湖是西淩最大的內陸湖,淮安城依湖而建,湖的四周商鋪林立,小橋流水,熱鬧非凡。

夜色下的淮安湖的湖水呈現出半透明,波光瀲灩,印得周圍樹影朦朧。而湖邊畫舫林立,倒映在湖光山色之中。

湖畔上時不是傳來男人們的笑談勸飲之聲和少女們嬌媚的歌聲。

這裏夜夜燈火輝煌,賓客滿堂,無論江南的水患引起怎樣的動**不安,都對他們來說,隻要災難不綿延到此,照樣享受醉生夢死的日子。

此時,經過湖畔的遊人忍不住注目於湖畔上最大的一艘畫舫,他們的眼睛不是看著畫舫上穿著紅紗薄褸的美豔少女,反而是看著少女們簇圍中的一個男子,明亮的宮燈下,那男子全身散發著神秘的魅惑,一雙沉碧的雙眸蓋住了世間一切的光茫。

而那艘開放的舫舟上,隻有一麵輕紗在夜風下漫舞,紗帳前隻設了一床半人高的寬大圓榻,四周無一遮蔽。

一個碧眼男子斜靠在身後美人豐盈的胸間,懷裏抱著一個身著透明雪紡的黃衣美人,那雪紗下,除了私處,竟是不著寸縷,那妖繞的身軀,豐盈纖濃,象美人蛇一樣盤裾在他的身上,而右首,一個美人半醉半醒地含著酒,半吐丁香,衣襟開到了腰下,半臥在寬榻上,粉頸一片嫩紅,眸光迷離,嘻笑間獨自飲酌。

在粉香四溢中,那男子衣襟半敞,與眾美人毫無禁忌地嘻戲著,偶爾一笑,美得仿似刹那間綻放的曇花,他舉止**,在聲色中恣意狂妄,他絲毫不介意那黃衣美人將半壺的清灑倒在他的胸間,而後一點一點地舔去,反而卷住了那少女的帶著酒香舌尖,品償如人間美味。他更不介意,岸邊的遊人驚豔的目光**裸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正濃時,碧眼男子突然支起身子,微微揚手,身邊侍候的少女紛紛下榻,各在一邊落下竹簾,將舫外的世界隔開。

岸上圍觀的人群瞬時轟地一聲散了,此時眾人才婉歎: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畫舫中,少女已悉數退下,此時除了那碧眼男子外,舫中多了一個白衣老者,還有四個白衣侍仆,正用蓮花露水幫著那碧眼男子清洗著身上的殘酒。

那男人挺撥修長的身體赤身**,麵對眾人卻沒有一絲的不自在,聽了白衣老者的話後,碧眸中變得冰冷,無情晦暗如深海,“祭司大人,還是沒聯係上?”

白衣老者躬身道,“是的,陛下,從今日申時,奴才已經無法用冥思看到義淨,如果奴才推測不錯,義淨一定是找到了宿體,因為元神無法適應宿體,所以,無法和奴才打通冥思。”

方才還如欲海男妖般碧眸男子穿戴齊整後,一身無任何花式的白衣寬袍,隻在腰間處係著一段白玉帶,竟象是天外的一朵淨蓮,他複慵懶地靠在仆人已清理幹淨的圓榻之上,一手懶洋洋地托著腮,眸光幽然綿長打在白衣老者身上,“靈魂互換之術還有多少遺露?”三十年前,藏在他皇宮中的千年古秘之術遺失了兩本,一本為靈魂互換,一本為借命重生。這些年他不斷派他坐下的元老用冥思去尋找,看看這世間誰有能力借了這道逆天的力量,可惜沒有任何線索。

想不到在一個多月前,他的元老院祭司觀測星相時,發現位處西淩之地星相有異動,十二個長老聯合施法,合力接收到一個意念,馬上判斷出,這是他們南皓國失傳的禁忌之術靈魂互換術的早期潛修。

十二大長老很快通力進入冥思,進入施咒之人的意念,看到了施咒之人是一個方外的和尚,似乎意圖用靈魂互換之術施咒於西淩的帝王蘭禦謖身上。

長老院的長老知道,這是不可能成功。但凡是帝王受天命,為九五之尊,豈是凡人的身骨能受得住,果然不出所料,那和尚不僅失敗了,還致身殘困在了死牢之中。

十二大長老之首祭司大人馬上打通與義淨的冥思,進入了義淨的意念之中。祭司大人提出,他們可以將義淨救出死牢,但要求義淨將靈魂互換之秘術交出。

義淨卻告訴他們,這西淩不僅有靈魂互換之術,還有借命重生之術。

義淨把發生在沈千染身上所有的詭異之事告訴了祭司大人,並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有興趣,可以到西淩來一探究竟。

祭司大人把這事上奏給南皓國的陛下鳳南天,誰知鳳南天不僅要找回秘術,還對寧常安產生了獵奇之心,因為他在二十多年前曾從西淩的淮南王口中聽說過寧常安這個女子,所以,他決定親自前行。

他們這一行人,就隨著苗疆的**巫來到了西淩,他也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寧常安。

因為擔心行藏被蘭禦謖發覺,所以,當日他隻在天行山呆了一晚,就帶著仆眾離開。

蘭禦謖的行蹤,**巫自會向他的祭司報告,他一路遊樂北上,準備見一見義淨。

------題外話------

啊,這個碧眼妖孽可不是打醬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