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淨走回到趙十七的身邊,輕歎一聲,撫了一下她的發頂,“十七兒,無論趙家是否有事發生,都不是你能所左右的。聽……五哥一句話,隨五哥離開!”

趙十七神思微微一變,疑惑地瞧向義淨,水眸直盯著,許久搖首道,“你是五哥呀,為什麽你的動作這麽象十七兒的師父!”她自小隨義淨成長,與幾個兄長間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記憶中,趙承威是從不會撫她的發頂,偶爾隻會捏一下她的臉,但這一次她回永安候府,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五哥對她從不動手。

而今夜,五哥卻如此唐突地直闖入她的閨房當中,方才她換衣裳時,趙承威似乎也沒有什麽避諱,而僅僅是背過身去。

這太不可思議了!思及此,趙十七甚至不等義淨回答,半恐半懼半直覺眼前的人對她並無惡意,所以,趙十七並沒有直接呼救。而是警惕地跑到了圓桌的另一方,指著義淨顫聲問,“你一定不是五哥,你到底是誰,你不說,我要喊人了!”

義淨無耐一笑,這徒弟雖自幼天真爛漫,不知人間疾苦,不識人間險惡,卻並不愚笨。

“十七兒,你在水月庵時,可曾夢見師父?那是師父用冥思讓你看到的鏡象,當時你在鏡像中,是不是看到為師的眼睛已經瞎了,四肢已無法動彈?為師還告訴你為師身在牢獄之中,讓十七兒去找你的姑姑?”這種冥思是從師父留下的秘術裏學的,與在刑檢司死獄中讀出沈千染的意念完全不同。

象這種冥思隻能發生在兩個同修行的人當中,或是與自已曾朝夕相處的親人之間。

所以,當時的義淨也唯有求助於趙十七。

可現在的局勢已被蘭亭所控,僅憑趙家已經無法逆轉!

加上,東皓國的人也已循跡找來,他必須在東皓國的祭司找上他之前,帶著趙十七離開。畢竟他也吃不準東皓國的祭司修為如何,如果他們拿回秘術後,又廢去他的修為,那這天下就沒有人能救趙十七,更沒有人能讓這天下回複到沈千染重生前的狀態之中,而他,更是回不去,找不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趙十七看著趙承威逶逶道出隻屬於她和師父之間的夢境,打了個寒噤,一時腦子轉不過來,她心如鼓搗,極力想控製呼吸,隻是憑著本能地應了一句,“是!”

義淨輕歎,神情微微露出悲色,雙手合十,“十七兒,為師現在的肉身已死,隻好用你五哥的肉身回到趙家,帶你離開,十七兒現在明白了?”

這時,執畫也粗粗收拾了一些重要東西,掀簾子時已聽到義淨的話,便道,“大師,東西收拾好了。”

趙十七眸光驚疑地在執畫和義淨的臉上交梭著。

執畫見自家的小姐的腦子似乎還沒有全然轉過彎來,便上前幾步,將手中的兩個包袱放在桌子中央,握住趙十七冰冷的小手,輕聲地拍了拍,柔聲安慰道,“小小姐,他是大師,大師方才一進來,就叫奴婢為畫兒。”

義淨默默地看了她片刻,見她眸中尚有疑惑不解,溫和地說,“十七兒,記得三年前,你跟為師在竹居後的池塘邊說起你的夢麽?還有……你現在是不是又開始做更可怕的夢?現在為師告訴你,如果為師不帶你走,你夢中可怕的事將一一應驗,阿彌陀佛!”

“師父,您沒事了……太好了!”夢中的情景知道的人不多,眼前的人肯定是她的師父。趙十七猛地紮進義淨的懷中,象個流離失所的孩子終於找到親人般痛哭失聲,“師父,十七兒夢到太多太多可怕的事了,可師父不在,十七兒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師父在牢裏,十七兒都擔心都睡不著……”趙十七語無倫次地哭訴著,她熱淚彌漫眼眶,一顆顆掉下。她象個孩子般一直捶著義淨的胸口,心情壓抑了這麽久,終於今天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了。

義淨又好笑又無耐,方才,誰睡得一臉沉沉,這會就朝著她撒嬌說睡不著了,真是孩兒心性!

“好了,好了,不哭了,十七兒,師父這不是好好的麽?”義淨輕輕拍著趙十七的發頂,低低笑開。

趙十七抬起頭,本想象往常般去摸一下師父光禿禿的腦袋,抬首間,眸光一下變得迷離,既然師父變成了趙承威的模樣,那真正的趙承威又去了哪?

“師父,那我五哥呢?”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微微顫抖。

義淨眉眼掃過難掩的內疚,低下首,他知道趙十七雖自小離家,但她與十幾個兄長的感情卻一點也不因為距離產生疏離。而且,這麽多年來,他的幾個兄長總是默契地輪著去江南看她,讓她獨在異鄉,也時時能知道府中的事情。

此時,他根本不懂如何跟趙十七解釋趙承威的情況。

當時,他倉促間施行靈魂互換,元神不固,但他尚可以念清心咒讓神智盡量保持清醒,到了水月庵後就施法讓元神穩固。但趙承威卻沒有這運氣,隻要他昏迷時間稍一久,就可能魂魄離體,一旦魂魄離體超過一柱香時,那就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救活他。

他想,此時義淨原來的肉身肯定已經死去,而趙承威亦魂魄無依,成為人間遊魂。

看到師父不語,趙十七壓抑著翻湧的悲意,猛然又想起那錦盒中的一張三哥臉,趙十七心頭的酸楚倏然發硬、發冷,隻覺得自已的心不是在跳,而地狠狠的撞擊著自已的心腔內壁,她掩住嘴,忍住自已撥高的聲音,啞著聲線求著,“師父,求您告訴十七兒,十七兒的五哥,他……他到底如何了?”她年幼時,十幾個兄長都疼她,如今與她年紀相仿又最親近的十六哥沒了。自小在軍中成長,不拘言笑的三哥,但每回來江南看她時,總會給她帶著一些精巧小禮物的三哥也沒了。

現在,一想到年幼時曾抱著她一起躲十哥的煙花的五哥很可能也會死時,她眼中的水意再也控不住地狂奔而下,有些失控地推開義淨,質問著,“師父,是不是五哥他也死了?”

“十七兒,如果你想讓你的兄長們都回到你的身邊,就聽師父的話,跟師父離開。”義淨上前一步,幫著趙十七撫去淚水,麵上露出慈色,“十七兒,相信師父麽?師父可以讓你所有的兄長都回到你的身邊,一個都不少!”

趙十七麵露難以置信,可這樣的問話她並不陌生。她記得三年前,她連著三次夢中與蘭亭在洞房花燭夜時,她哭著向師父求解。師父也是用這樣的口吻問她,並讓她勿需焦急,夢中的人,她將來一定會遇到。

如今,夢中的鏡像已經一一應驗了。

義淨知道此時趙十七一定在天人交戰,他轉首看向執畫,“畫兒,你去找府裏的管事要一輛馬車,就說是老夫人的命令,讓五公子送十七小姐回江南。”他知道此時趙府裏所有的男丁都在祠堂中商議什麽,所以,這時候離開,也不會驚動什麽人。

待明日趙家的人發覺時,他早就帶著趙十七離開。

他如此明目張膽地坐趙家的馬車離開,主要目的是防著寧王的暗衛。

他估計,此時的永安候府一定在寧王的監視中,他想偷偷溜進去帶走趙十七,反而全引起寧王的注意。

不如,光明正大的頂著趙承威的身份回府,帶趙十七避禍般離開,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

這個時候,寧王對一個沒有任何有害的趙十七應不會有什麽加害或防患之心。

這時,門外響起輕輕地叩門聲,“小小姐,是不是有什麽事?”齊嬤嬤是在趙十七睡了後,方去休息。這時聽到隔壁房隱隱約約有什麽動淨,便披了一件薄衿過來問問。

“齊嬤嬤,沒事,小小姐隻是口喝了,起來喝水呢!”執畫拍拍胸口,偷偷噓了一口氣,好在她方才留心,進來時,把房門給鎖了。要不然,以齊嬤嬤的小心謹慎,恐怕義淨大師想帶走趙十七就更難了。

“執畫,既然小小姐沒睡,你開一下門!”門外的齊嬤嬤卻沒有這麽好打發,她方才在敲門前為了擔心把趙十七吵醒,還特意在門口豎起耳朵聽了一會,隻是她年紀有些大了,一時聽不清寢居裏具體說些什麽,但她還是能聽出趙十七的房間裏有男人的聲音。

想起當年趙德蓉名聲掃地而被趙老夫人趕出家門的舊事,那還得了,急忙敲門想進去一探究竟。

義淨心想如此糾纏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脫身,便示意執畫去開門,隻要讓齊嬤嬤看到他的臉,相信也不敢多問什麽。

執畫開了門,就直接去找府裏的管家要馬車。

齊嬤嬤三兩步就衝了進來,剛掀了簾子,看到趙承威與趙十七坐著喝茶,臉色一僵,尷尬地咳了一聲笑道,“原來是五公子,奴婢失禮了!”

義淨也知道齊嬤嬤這是關心則亂,隻微微擺手示意她離開。

趙十七經過這一段的小插曲,心已經開始冷靜下來,她知道這時候,既使她留在趙家也是無濟於事,什麽忙也幫不上,恐怕還讓兄長們分出心思來照顧她,不如就聽從師父的話,或許,師父能為她的趙家尋找出一條生路。

寧王府。

夏日的清晨,驕陽依然似火,熱得沈千染成晚睡不好,卻不敢用冰塊鎮暑,怕小家夥吃不住涼氣。

而小家夥卻手腳大字攤開,臉朝天地躺在竹席上睡得正香。

沈千染坐在寧天賜的身旁,搖著一把團扇,輕輕為兒子煽著。

蘭亭推開門,一縷金色陽光隨之而入,他鳳眸如墨畫,嘴角噙著一絲帶著親近的暖笑,幸福已在沈千染的臉上**開,她忙朝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式,又指了指熟睡中的小賜兒。

這一陣來,蘭亭已養成習慣,每天上朝前,都會來親一親她的睡臉才離開,今日她卻起得比往常早。

那夜他從珈蘭寺回到寧王府,沈千染眸含警示之色,語氣卻不失委婉地告訴他,賜兒近來嘴裏說的一些話,雖是童言無忌,但總歸不好。說完後,用著一種讓他心悸的眸光看著他,水光流轉,綿綿釋放著綣戀情感。

沈千染如今就是一個眼神,他就能讀懂她心裏的九道衷腸。

他自然裝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交握了她雙掌,一本正經,“是,染兒說得對,以後我會注意些。常言道三歲看八十,我們為人父母一定對孩子要言傳身教!”剛說完,就迅速脫了袍子就賴上榻,又連打幾個哈欠。

看他眼裏細細的血絲,沈千染心疼,便拉過薄衿,稍稍蓋在他的肚子上,拿起團扇,為他輕輕煽著風。

蘭亭心滿意足地闔上眼,耐心地等著佳人心軟而入懷,可是遲遲卻不見動靜,便半眯著眼偷偷看她,竟見她趴在榻邊闔眼睡著了。

唇角溢出一絲無耐,悄悄地起身,將她抱起,剛想將她放在**,她一下就醒了過來,小臉瞬時激得通紅,搖首著。

“你放心,我不會碰你,你安心睡便是!”

沈千染心想,世間有狼是吃草的麽?也不反駁他,隻是默不作聲地下了榻。

如此三番兩次,蘭亭擔心她身體熬不住,最終還是舉了白旗,半夜灰溜溜的回到書房就寢。

蘭亭走向她,微微俯下身用一種觸碰珍寶般的小心翼翼親了一下她的嘴角,語聲裏卻帶了絲痞意,“怎麽這麽早就醒?是不是沒我在身邊陪著不習慣了?”

其實不習慣的是他,就算她在他的懷中,他都感到思念,何況隔了幾段的樓台。夜裏難眠時,挑燈批複著朝臣的奏章,朱筆下的“準奏”最後寫成了“染兒”!

這是她進寧王府後,他與她分開最久的一次,如今,他加快步伐,早日給她一場曠世的大婚,以江山為聘,以星月為媒,以三生石上的印記為書,從此在六道輪回中,永世雌雄相伴。

他的眼光落在沈千染臉上那難掩紅霞粉暖,他的眼裏溫和的光芒加深,墨玉雙瞳緊盯了她,伸出左掌帶著微微不滿的力道摩娑著她的臉頰,“染兒,你要是避嫌我是拿你沒轍,可大婚後,你總不能還為了兒子與我分房吧!”蘭亭沿著床榻邊坐下,將她摟在他的膝上坐著,沈千染怕自已掙紮倒把小家夥弄醒,靜靜地由著他的手從她的腰際開始不老實地漸行漸上。

“累不累?”沈千染支開話題,並不動聲色地按住他的手,“娘親那有消息麽?”

蘭亭一手托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朝向自已,迎著她充滿深情的目光,一股暖流從腳底衝到頭頂。

“還好,就是有些想你。”他神色曖昧,語氣帶著明顯的涵義,晶涼的雙唇輕含著她的耳珠,另一隻手又從領口處探了進去,聲調勿地一沉,帶了些嘶啞,“去我書房好麽?我都十幾天沒碰過你身子了,你就這麽忍心?”

沈千染麵容潮熱猶如傾天朝霞,聽了他的要求,搖首不依。

此時,天都亮了,兩人躲他書房裏,是人都會猜到兩人在幹什麽,她還要不要見人呀。

“我怎麽覺得我弄個自已的女人象殉道一樣難?”蘭亭的手悶在她的衣襟中,動作輻度無法加大,並不能為所欲為地肆虐著那一處飽滿,怨念又生,近乎咬牙切齒道,“明明這臭小子都三歲了,還好意思天天睡在爹娘的**……”自從被兒子成功踢出她的寢房後,蘭亭就稱呼小家夥為“臭小子”!

沈千染唯恐兩人的親密又被小家夥瞧見,她知道,這時候她尚能有幾分理智去顧著身邊的孩子,但難保撩撥心慟後,意亂情迷下,哪裏會注意得到小家夥是睡還是睜著眼好奇地觀摩著?

這小家夥,在沈家時還願意和沈千染分房,可到了寧王府,小家夥白天還好,到了夜裏睡前,一定要窩在沈千染的懷裏才肯睡。

蘭亭幾次想將小家夥扔到水玉的房裏,可小家夥的鼻子天下無雙,就算是睡著了,也會被身邊人和枕榻間的味道不同而轉醒。小家夥扯開嗓門,半夜裏哭了個驚天動地,把沈千染驚動後,小家夥象個受足欺負的小雁雀一腦袋紮著沈千染的懷中,享受著沈千染的柔聲細慰和密密麻麻地親吻,直到滿足了,又開始投巧賣乖,小腦袋一直在沈千染脖子處蹭著,琉眸水眸卻含著敵意瞅著一臉怨念的蘭亭,奶聲奶氣地撒著嬌,“娘親香香,賜兒最喜歡了……”

鬧了幾次後,小家夥明顯睡眠不足,沈千染心疼了,再不舍得把孩子放到水玉身邊睡。

最後,蘭亭被兒子成功排擠到了書房中!

沈千染感覺到蘭亭的氣息灼熱,她動也不敢動,唯恐身子間的摩擦點燃枯草燎原之勢,便又轉了話題,“蘭亭,現在朝堂上,有多少人被趙家收買了?跟我說說好麽?”

“不多,”他隨聲應付一句,唇線延著她的耳珠蜿延而過,直落那抹嫣紅。她的臉一轉,避開了幾寸,他隻好極不情願地解釋,“雖然趙承恩在兵部頂了我的職,但那裏的幾個得力幹將卻是我一手帶出來,跟我從沙漠裏一起喝過血……趙家的人……”

她其實聽得並不真切,他的身上傳來幹淨的清草之香,飄渺成絲絲縷縷,滑入了她的心肺。她突然想,他一定剛剛才沐浴過……

他十指修長有力,指腹上帶著常年持械留下的繭,細細撫摸她時,讓她有些無力抵擋這一份甜美的震顫,盡管她唇齒密閉,但難以調節控製的呻吟還是從鼻息出溢了出來……

蘭亭氣息驟急,眼眸更加幽暗,手掌從她的裙裾下穿梭而入,撫向了她的下肢……

“不行,蘭……亭,賜兒會醒……”她馬上交疊起雙腿,阻他進一步,“你…。你不上朝麽?你不是說,今兒趙家會發動彈劾麽……”

女子淡香襲進他的肺腹,一股戰栗的熱浪沿著蘭亭的指間竄至心髒,他全身繃緊,突然咬住了她的下頜,啞聲怒道,“沈千染,你生兒子是來折磨我的?好端端地親熱幾下,你就迂著腸子拿這些無趣的事來滅我的興頭……”他顫抖地手狠力地摩娑著她柔滑的肌膚,語聲有些含糊,“你嫌我二十三年忍得還不夠?搞得我象苦行僧一樣吃齋念佛,有意思麽?”蘭亭眸中血絲纏綿,象一張密密的網向她張去,“如果我們大婚後,這臭小子還賴在這,我就把他扔到暗衛營裏卻訓練,看他還會不會夜裏不睡吵著要娘親。”

沈千染眸色一緊,瞬時不敢再遭惹欲求不滿的蘭亭,隻得讓他胡亂在身上揉撚掠奪,她無力地趴在蘭亭的肩口看著小家夥微張著嘴,似乎還是睡得香香的。

蘭亭身上一股邪火未得發泄,“我今兒就是不上朝,趙家那老太婆能吃了我?沈千染,今天我是一定要,你自已選,在這,還是去我書房?”他甚至沒有象往常一樣的耐心,而是象個流氓一樣直接撕了她的褻褲,而後兩手叉著她的腰將她輕輕一提,逼著她跨坐在他的膝頭上——

床榻因為他的動作輕輕晃了一下,小賜兒在睡夢中伸出小舌尖舔了一下嘴角,蜷了一下身側睡著,沈千染感到自已的一顆心如卡到了咽喉之上,語聲之中抑製不了地顫抖,“去書房……”

……

花香散透書房的內寢,蘭亭托住她的腰,將她從浴桶中抱出,拿了兩條大毛巾包住她潮紅色的嬌軀,將她抱到長榻上,擦淨水珠後,將毛巾扔到地上。

他潑了墨的鳳眸沉篤,眼瞳清清閃光著亮光落在她白皙膚色上,那如梅妝般的點點紅布滿她妖嬈之軀。

“害羞就閉上眼……”他坐在她的臀後,輕輕撐開她的腿,讓她抖得不成樣的腿架在他的雙臂上,低下著頭查看著她的傷勢,眸間閃過一絲心疼的內疚。

她根本連移動的力氣也沒有,好象那兩條腿已不是自已的,她被他裸地眸光盯著她的身子,直羞得差點嘔出血來。

他倒是很專注,似乎不受她的情緒影響,小心翼翼地往那紅腫的地方抹了幾層厚厚的藥,而後,還俯下鼻子輕輕一聞,謂歎一聲,“這藥真香,以後讓莫忠奇那廝多配幾瓶……”

她很想一腳蹬破他的鼻子,可惜心有餘力不足。

他幫她蓋好薄衿,撫去她臉上泌濕的碎發,吻去她眼角的濕意,聲音溫柔得快擠出水來,“染兒,你累的話就乖乖地睡一覺,我方才已經讓人跟水玉說,你有事出府,晚點才回。你盡管放寬心,你不在府裏,賜兒一定會乖乖的不哭也不鬧,有水玉和水荷她們陪著……”他見她既便是一臉慍怒亦關不住女子性後的春色,兩指揉著她粉色耳珠,咽喉處傳出吃吃的謂歎,“染兒,你瞧你現在,多招人疼……”

聽到他調笑滿足的嗓音,她俏麵欲加飛紅,心裏卻直直發恨,隻覺胸口處一股熱流無處奔走,最後從在齒間傾泄而出,“蘭亭……你……牲畜……”

他看著她的眸畜著一汪泓水,在深處隱隱泛著漣漪,那裏有他,指尖忍不住輕掃她的睫羽,“嗯,你要是一天讓我做一次,我保證絕不會這樣對你……”

蘭亭從書房裏出來時,已是黃昏,他一臉的饜足,這一次他鐵了心得把她折騰得半死,讓她知道,把一個男人禁欲成苦行僧後有什麽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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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虐的人實在是多餘的哈,此文劇情雖讓親們感到緊張,但重生後的沈千染有蘭亭這樣的男子相伴,有什麽好怕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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