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怨靈們的抗議!

“好。”邵良點點頭,走到的桌子前,拿起一個木牌,旁邊擱置著筆墨,是要人給木牌寫上逝者的名字。

於是他寫上了“翁憐之位”,然後將翁憐從竹簍裏抓出來,封進靈牌中後,這才轉身走向萬鬼牆。

走過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在所有的靈位上都掃過了一遍。

張三之位……

李四之位……

……

裴鎮川之靈位!

邵良精神一震!

自家的封印手法,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的!

但此時還不宜聲張,邵良隻是掃了一眼之後,就轉過頭,隨手找了一個空格子,就把翁憐的靈牌放上去了。

他走了回來。

當他走回到白袍僧人麵前的時候,白袍僧人問:“施主是來找人的?”

“沒有啊。”邵良想也不想就說。

白袍僧人指著裴鎮川的靈牌,說道:“施主一進來就審視其他靈位,直到看到裴施主的靈位之後才收回注意力,後麵的靈位就不再看了,難道施主不是來找裴施主的嗎?”

被發現了。

邵良從一開始,就覺得白袍僧人對自己有敵意,否則也不會讓小和尚慧可親自拿厲鬼進竹林裏交給他了,如果不是後麵小和尚出了事,白袍僧人也不會對他客氣一點兒。現在進了三界萬靈塔內,白袍僧人對自己的“監視”就從來沒有放鬆過,剛才的找尋,就正好落入白袍僧人的法眼裏。

不過沒關係,他在來之前,早就想好了對應政策。

他低頭一笑,說道:“我在來六壬寺之前,就聽家中長輩提到過說這六壬寺裏有一個500年前被我族先輩送進來的惡鬼,因為聽說過這個事跡,所以我才會動了把厲鬼翁憐送來這裏超度的念頭。而來到這裏後,當然是好奇族中先輩到底送進來了什麽樣的惡鬼了,所以就情不自禁地找了一下。不知道這樣做,是否違反了寺中的的規矩?”

白衣僧人問:“你族中先輩?是誰?”

邵良回答道:“我們一族都是封印師,至於那位封印惡鬼的先輩的名字,我並沒有聽到家中長輩提到過,不過封印術法都是一脈相承的,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這裏哪一位的靈位是由我族中先輩所寫。”

“你是……什麽族的?”

“在下邵昶然。”邵良笑著報出了姓名。

話音一落。

啪嗒!

邵良和白袍僧人都愣了一下,轉頭看去,隻見有一塊靈牌倒在了地上。

白袍僧人趕緊去扶,邵良則是搶在了他的前頭,撿起了靈牌。

“?”白袍僧人愣了一下。

邵良對他笑了一笑,然後把牌位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裴鎮川之靈位!

“我還以為留在這寺內,日日聽到諸位高僧誦經超度,這惡鬼多少都被感化了一點呢,沒想到聽到我們一族的名字,這惡鬼還是那麽大的反應,看來,500年的度化都沒有讓他消去怨氣,依然恨我們邵氏一族入骨啊!”邵良笑著感慨道。

白袍僧人點頭說:“這惡鬼的事跡我也聽說過一二,他確實是我們寺中最讓人頭疼的‘釘子戶’了,這500年間,我寺中高僧不斷誦經超度,已經超度了一百三十五個的怨魂惡鬼,卻隻有這裴施主說什麽都不肯放下心中惡念,甚至還會傷害來超度他的僧人。現在邵施主你自報家門,裴施主的反應這麽激烈,看來確實是始終沒有放下心中怨念啊!”

“放不下……”邵良摸著下巴,假意想了想,這才說道:“既然佛門超度不了,不如就讓我帶回去吧!”

“!”

邵良說:“既然是我們族人送來的,那就由我們族人拿回去,這有何不可嗎?再說了,你們一直超度不了他,如果還放在這裏,也隻是給你們添麻煩啊!而且,我已經有辦法幫他放下怨恨了。”

白袍僧人不解地問:“我們寺中高僧500年都沒有辦法超度裴施主,邵施主你又有什麽辦法可以化解裴施主的怨氣呢?”

“當然是對症下藥了。”邵良笑著說,“你們這麽多年來無法超度他,那是因為你們用的法子不對。”

白袍僧人不悅地說道:“我們的法子怎麽不對了?”

邵良問:“那麽,你能告訴我,你們過去都是怎麽超度惡鬼的呢?”

白袍僧人說道:“當然是拿著木魚,來到諸位施主的靈前,不斷誦經超的度了。”

“就隻是這樣?”

“不然還能怎麽樣?”

邵良歎了一口氣,說:“這不就得了?隻會死念經,而不問在座的諸位到底是因為什麽而放不下,那就像是一個醫生不問病人到底生的是什麽病就胡亂開藥一樣,會醫死人的!你確定你們過去超度成功的那些亡魂們,他們真的是被你們感化了,而不是因為被你們念叨煩了才超升的?”

接二連三的翻牌聲又嚇了邵良和白袍僧人一跳!

回頭一看,牆上的靈牌全都翻倒下去了,隻有翁憐和裴鎮川的靈位還在格子間屹立不倒!

“呃,看來我似乎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啊……”邵良囧囧地說。

地上的牌位集體叩頭作響,似乎是在點頭高度讚同邵良的話。

邵良本來隻是隨口一說的,能忽悠得了白袍僧人就好,忽悠不成也沒啥,但突然得到那麽多隻惡鬼的熱烈響應,忽悠本悠也懵逼了啊。

所謂高僧超度惡鬼,實際上惡鬼是被高僧們叨叨叨煩了才去投胎轉世的,這話說出去,這不搞笑嗎?

邵良哭笑不得,幹脆轉頭蹲在地上,對所有靈牌說道:“各位大哥大姐,你們要是也煩的話,為什麽不去投胎轉世呢?”

聽聽!

這聲浪!

好像還挺憤怒的!

邵良實在聽不懂這種木牌敲擊地麵的語言,幹脆撿起距離自己最近的牌位,捏決引魂,把被封印在牌位裏麵的鬼魂提了出來,竟然是一個肥胖的厲鬼大媽。

“咦?我出來了?我出來了!”厲鬼大媽高興地喊道。

地麵上那些激動地敲地麵的牌位瞬間停止,似乎像是人民群眾在抬頭準備聽領導發話一樣。

厲鬼大媽整理了一下裙子,咳了咳,這才正式發言:“這位小哥,你說的不錯,我們這裏的人個個心中都有深仇大恨,就是因為放不下仇恨才不願去投胎轉世的。但這些和尚天天在我們麵前誦經,叨叨個不停,有不少人就是受不了和尚念經,再加上他們熬的時間也確實太長了,仇家都生老病死了,自己再恨也找不到報仇對象了,所以就幹脆投胎轉世去了。而我們留下的人呢,就是想投胎也投胎不了,所以隻能是繼續天天聽和尚叨叨,頭疼死了!今天,你既然放我出來了,你就幫我的想個辦法嘛,讓那些和尚別再叨叨叨個不停,那些經文講的是嘛意思,我們這些沒文化的鬼也聽不懂,他們也不跟我們講是嘛意思,那這雞同鴨講究竟有什麽意思呢?他們想感化我們,但我們聽不懂他們講個啥啊,那還感化個屁啊!隻能怪我們生前學習不好了?”

這方言!

嘖嘖!

別說和尚念經了,邵良都聽得不太清楚厲鬼大媽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大意是明白了,大媽的意思就是和尚隻顧念經,而不和他們講述經文的內容,讓他們想學也學不了,於是也就沒辦法去超度。

如果是這樣……

“請問彌輝大師,現在能來做和尚的,最低要什麽文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