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山

田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醒了?”大漢問道。

田錚隻覺得一股濃重的口臭再次襲擊而來。立馬一個習慣閃避動作做了出來。可是隨即,他就痛呼出聲。胸腹處一陣強烈的疼痛感。田錚這才低頭打量了一下傷口。那纏滿了的白sè的紗布,上麵重新又浸入了點點的血跡。

“這是哪裏?”田錚問道。

“這裏是蘇州城外天平山第七崗。小兄弟你重傷初愈,還是趕緊休息的好。你放心,是我救的你。我肯定不會害你的。”

田錚腦海裏怎麽也想不起來,天平山裏麵,什麽時候還有像這樣的農家。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在西南深山裏麵,怎麽就來到了蘇州?

帶著疑惑和小心謹慎,田錚和這個壯漢聊了起來。巧妙地旁敲側擊了半天,他才知道。原來現在竟然是在民國十九年。也就是公元這讓田錚不由得震驚了,難道哥們被爆破裝備炸了一下,就穿越了?

可是夢裏夢到的,好像卻不是這麽回事。在夢裏,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那個研究所的實驗室裏發生了一些變化。好像是變得更複雜了,可是具體是什麽情況,他隻是在夢裏,也看不清楚。但是,肯定不僅僅是穿越了這麽簡單。

不過,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的確確是穿越了!

而且是民國十九年,也就是公元本人已經製造了“濟南慘案”!現在已經是深冬,在明年的會發生“九一八”事變,隨即rì軍就會全麵侵華。

田錚的腦海裏自動出現了這些信息。作為後世的一個資深的單兵裝備研究專家,他對於這樣的曆史也是知之甚詳。而九一八爆發之後的37天後就會進攻上海。作為上海後花園的蘇州來說,也將會麵臨戰火的遍遍摧殘。

想過了這些,田錚不由得苦笑一聲。他第一時間並沒有震驚自己穿越的事實。而且立刻利用現有的情報來分析情況。這已經是特戰大隊所有成員的本能習慣了。看來,我還真的就是個當戰士的命!原本我在研究所好好的,王梅啊王梅,你這個丫頭,沒事非要跟我較勁,害的我現在終於隨了你的願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我有機會一定要盡快去研究所看看!他覺得,這一切好像都不僅僅是穿越那麽簡單!作為一個研究科技非常深入的人來說,穿越並非不是不可能,隻是需要的條件太過匪夷所思,而他竟然連身體帶著傷口一起穿越了過來,那麽肯定不是穿越就能達到的!看來,一切的答案,都要等回到研究所才能揭曉了!

又跟中年漢子聊了一會,田錚知道,這位漢子叫做劉大虎,是在進山打獵的時候看到的。當時的田錚正躺在山坡上,胸口的鮮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傷口還翻開著,上麵插著一塊黝黑的鐵皮。而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十幾條野狗在徘徊者。劉大虎都以為田錚已經死了的。可是趕跑野狗,到了近前,才發現田錚呼吸依然平穩,這就趕緊把他背了回來,請村裏的老先生給他處理了傷口包紮好,又喂了幾幅藥,等了一天,這才看到田錚醒轉過來。

“小兄弟命真好啊,要是我再晚到那麽一會,說不定就遭了那些畜生的禍害了!”劉大虎咧咧地說道。

“要是我真的這麽稀裏糊塗地死了,那也是命中如此,生死,不也就是這回事嗎!”田錚不以為意地說道。

“小兄弟想得倒是挺開的!好了,你就安心養傷吧。我讓老婆子給你燉了一鍋山雞蘑菇。等會燉好了給你送來。”劉大虎這就打算告辭。

“多謝劉大哥的救命之恩!”田錚真誠地說道。

田錚的傷勢好的挺快。或許是劉大虎是個獵戶的原因,加上老先生的藥方也是不錯。而且田錚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這才兩天的功夫,就能下地走路了。

通過這兩天臥病在床,田錚和劉大虎的聊天得知,這個村子就叫做第七崗。屬於天平山比較深處的所在了。村子裏大約也就有三十來戶人家的樣子,青壯年基本都是獵戶。基本上祖祖輩輩都是以打獵為生。這幾天田錚能吃得到的野山雞,野兔子,還有野狗,都是這附近山裏打來的。像是野豬之類的大型動物,往往單獨一個人是打不來的,都是好幾戶人家一起出去,打到之後會拉到集市上換錢,然後平分到每戶的手裏。這也就是這些人家的所有經濟來源了。家裏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所有不能從山裏得到的東西,都會通過這種方式換錢然後到集市上去買。

問及rì寇的事情,劉大虎倒是知道一二。原來他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劉小虎在家跟著父親以打獵為生,大兒子早些年卻是投軍去了。上次來信的時候,說是rì寇已經打到濟南了。田錚想了想,去年的時候,也就是月製造“濟南慘案”,打死中*人,並占領濟南。在沈陽皇姑屯車站炸死張作霖奪取東北。看來這倒是和曆史上的時間吻合。不過rì寇並沒進攻上海,作為上海後花園的蘇州來說,自然還沒受到戰火的波及。

這rì早上,天還蒙蒙亮,田錚就起床了。先是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然後站樁吐納。這是流傳在狼牙特戰大隊內部的一種內家心法,改良自形意拳,所以呼吸吐納的時候,站三體樁會有相輔相成的效果。

天邊已經露出了一絲魚肚白,田錚這時呼吸吐納的速度更快了,這個時辰的吐納效果最是優秀。但是胸腹之間的傷勢還未痊愈,總是有些苦悶感,吐納總是像是遇到了門檻。田錚也是意誌堅定之輩,硬是憑借胸中一口氣,硬生生衝擊這受傷的胸腹隔膜。這時他的膚sè開始泛紅變得通紅,可是他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是更加勇猛地衝擊,偶爾還伴隨著幾種拳勢。他的臉sè越來越紅,渾身也開始了顫抖經從泛紅慢慢變成醬紫然地一聲,從嘴裏吐出了一口烏黑的淤血。

田錚渾身一軟,但是他緊咬牙關,並沒有倒下去。這口汙血的排出,雖然讓他身體感覺更加虛弱,但是胸腹之間的隔膜不存在了,吐納也順暢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傷勢徹底沒有留下隱患的緣故。於是堅持又站了一個時辰的三體樁,直到天sè大亮,劉大虎一家也都起床來叫他吃早飯,他才收了三體式。

這一下吐出汙血,竟然感覺傷勢又好了三分,行走之間隻要不是太劇烈地活動,都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