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不會罷休
在濃烈的尿騷味中,闌魍暴怒不已,拔刀將黑色帳篷支架坎倒,防雨布和保暖獸皮碎裂成很多塊。
士兵們嚇得大氣不敢出。
周圍溫度冷得讓人發寒。
誰都知道,大公子有嚴重潔癖,今天不僅掃了大公子的麵子,還觸犯了他的逆鱗。
這頂帳篷可是鎮主賞賜下來的,大公子每天起床後必然把帳篷擦拭得幹幹淨淨,三年下來帳篷還如當初那般嶄新。
鎮主大人每次巡視營帳,總會對著那頂意義深重的帳篷勉勵他一番。
那絕不是一頂簡單的帳篷,更包含了鎮主大人的殷切希望。
玉麵猴毀滅的,是寄托感情,催闌魍奮進的指明燈。
“斥候聽令,給我查清那群玉麵猴的族群。三天後我要知道結果。”大公子握緊拳頭,麵目猙獰道,“不管誰參與了此事,都必須死。”
“是。”
斥候領命退去。
大公子隻身撤回城內,他覺得這件事巧合成分太大,肯定少不了一些大勢力的參與。
接下來幾個月,大公子會讓那些豪門勢力狠狠的長些教訓。
交易行內。
羅家家主已經與鼎豐商會的執行官做好了協商,不僅拿到了大量藥材,還成功租賃到煉丹的鼎爐。
品級很不錯,是地字中品。
鼎爐按照等級分成:地字爐、天字爐、仙字爐、神字爐。
每個等級內的鼎爐又分下品、中品、上品、絕品。
這個小鎮地處偏僻之地,煉丹師人才匱乏,百年難出一位上等良才。
鼎豐商會珍藏的最好鼎爐才是地字絕品。羅擇天費盡口舌,才給秦楓借到地字中品的鼎爐。
羅擇天剛走,身為執行官的風衣女子又朝風會長匯報去了。
一間雅致的居室內,風會長剛喝完藥,正靠在軟枕上調神養氣。
在交易行門口被雙生卵重創不久,又遇到大公子趁火打劫,導致風會長氣血攻心,當場暈厥。
醫師剛剛給風會長催出胸腔瘀血,喝了點滋補湯藥,氣色稍微恢複一些紅潤。
見有人敲門,風會長嘶啞道:“進來吧。”
風會長微微抬起眼,僅僅匆匆一瞥,重達千斤的眼皮再次合上了:“鼎豐商會今天一共損失了多少?”
“大公子挑走了六件好東西,寶藏圖已經拍出了165萬火龍幣。其餘五件保守估計在550萬火龍幣……這是沒入賬的,總部不會給我們補償損失。”
突然,風會長劇烈咳嗽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微微閉合的雙目怒睜著,就像是一頭吃人的猛獸:“大公子,咱們走著瞧。執行官,那兩件東西被誰拍走了?”
風衣女子頓了頓,如實匯報道:“會長大人,那兩件東西確實是被那個少年買走了,隻不過是為了送身旁的乞丐。他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
“什麽?被乞丐拿走了?難道是我的猜測出現了什麽問題?”
風會長百思不得其解:“那兩件東西拍出了多少錢?”
“一百多萬火龍幣。連帶著贈送羅家家主的東西,總價算下來有兩百多萬。”
風衣女子搖搖頭,頗為無奈道。
“你說什麽?沒有人知道那批東西的來曆才對,怎麽可能拍出那麽高的價錢?”
風會長表情呆愣,口中呢喃著:“那可是從龍家敲詐來的東西,如今龍家投靠三公子了,此事必然不會罷休……”
風衣女子對鼎豐商會的情況知根知底,兩個月前,從總部火速調用的一批物品,至今還沒抵達。
大公子管控下的這個小鎮就像鐵桶一般,基本與外界斷了音信。
“會長大人,鼎豐商會現在急缺物資。大公子又在封鎖物資入境,擺明了是想壓製三公子的實力。可是鼎豐商會沒有物資,信譽受損不說,今年還沒法完成總部交派的任務。搶奪物資,必然要打價格戰,今日就折損近千萬火龍幣,這才三月,到年底恐怕很難熬……”
風衣女子轉過頭,頓時嚇了一跳,覆蓋在風會長身上的蠶絲被上出現一大堆鮮血。
風會長趴在被子上不知生死。
“來人啊,會長大人又犯病了……”
風衣女子將風會長扶正位置,素手顫抖著試了試鼻息,雖然氣息微弱,還好沒有一命嗚呼。
鼎豐商會暫時躲過了一劫,這個小鎮沒有風會長的勉力支撐,瞬間崩塌也不無可能。
兩名醫師聞訊趕來,見病人命懸一線,一人運氣下針,一人負責斷水擦拭,神情十分嚴峻。
風衣女子根本插不上手,隻好退了出去。
剛才的那些話,她分明朝會長大人的胸口狠狠插了幾刀,偏偏那會兒毫無察覺。
“我都做了些什麽……”
風衣女子站在院中,冷風一吹,立刻冷靜下來。
話說兩頭,羅擇天與方羅幾乎是同時抵達羅家。
“大師,您要的藥材和鼎爐全部集齊了。”
羅擇天恭敬的把空間戒指遞交給秦楓。
秦楓順手接過,一點不拖泥帶水道:“明天午時,準時開爐煉丹。”
“大師,為什麽不是今晚?”方羅不解的問道。
“難道你們沒看出我身上沒有絲毫元氣?怎麽說也得修煉一夜,達到真武境三重,才能駕馭元氣。”
秦楓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麽叫修煉一夜達到真武境三重?
這是在開玩笑嗎?
這時,方府大門打開。
羅擇天朝裏掃探了一眼。
羅家的幾位長老和一群族中子弟聚集在花園長凳上,個個情緒暴躁,積蓄太久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羅擇天一把拉住冒冒失失往裏衝的方羅。
如果長老們以羅雲受傷的事情為由頭,強迫他做出什麽不明智的事情,恐怕追悔莫及。
“羅兒,你今晚先到城裏找一家旅館住上一宿,明日等大師煉好了丹藥,穩定住羅雲的傷勢,你再回家。”
羅擇天從懷中掏出一把火龍幣,有些不放心道:“路上盡可能避開家族的產業,別讓人發現你的行蹤。快走……”
麵對父親的推搡,方羅有些不解:“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麽?已經到了家門口,為什麽不讓我回家住?”